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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领命而出,一人快步走来。
正是君无锦。今日君无锦着一身黑袍,给他增添上几分成熟的气息。不过他的头却一直低低垂着,眸光斜斜朝下看去,看上去有些胆怯小心,生生将他的那份成熟压下去了几分。
……儿臣见过父皇。
恩。君向天声音明显沉了一分:太子,今日朝堂议事,你来作何?
这是不是很可笑,一国议事,太子前来,竟然还要受到质问?
君无锦在心中冷冷一笑,头却是垂得更低了:父皇……母后教导儿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更何况儿臣是一国储君……父皇,儿臣今日听闻塔雷来犯,特……特来请命……请命出战!
此话一落,无数道目光有如实质,化作冰冷的芒,直接就落在了君无锦身上。
君向天的目光也转冷了,却是看向了牧韩,胆看到他竟然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眼中又不由得多了几分探究:太子,你知道战场杀敌,是如何一番场景么?你知道,战场交锋,又该如何抉择天时地利人和么?
君无锦没有抬头:父皇,儿臣……不知。但,儿臣想……儿臣既然会是将来的储君,那么,自然应该为儿臣的国家做些什么的,总不能,无论功过总是让别人占了去……儿臣想,想让大伙儿知道……儿臣……儿臣不只是……不只是一个废物太子……
话音落了,君无锦抬起头来,那一张清朗的脸明显已经涨红,怯怯地看了君向天一眼,然后将求助的目光落在了牧韩身上:太尉外公……
这幅模样似乎不是作家。牧韩略一思量,便有了决定。君无锦若能上战场把握到一些军权,这对他们来说,的确是大大的好事:陛下,太子言之有理,臣奏请陛下,允许太子带兵出
胡闹!话还没说完,君向天便低吼一声,国之交战,难不成被你们当作了过家家?你们想去便去?想推荐谁,便推荐谁?此时众位无需再议,朕已有定夺!
君向天陡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背负双手转了身去,留给众伙儿一个背影,手挥了挥,下边儿一个内侍总管拿着一卷圣旨踱步而出。
缓缓摊开,尖声念道:临天承运,有帝召曰:羯王自封王以来,未有建树,此乃大罪。今,特流放于渝,令其管理东南渝、庆、贺三省代功补过,十年之内,未有帝皇召见,不得回城!
无羯领旨。
这道圣旨一落,立即惊了一地人的眼珠子,无论是否是君无羯这方的臣子,都惊讶不必地看着君向天,再将视线落在君无羯身上。
却见其静静站立,似乎方才所念的内容同自己毫无关系。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君向天给君无羯安上的这罪,太过勉强不说,有人将一国三大省直接拿给罪人管理的么?虽然渝、庆、贺三省以‘贫瘠’著称……
难道,这里头另有玄机?
内侍总管继续念道:将军璃辞,多年战功赫赫,难以计数,今,特封其为异性王爷,尊为璃王。加之如今塔雷来犯汹汹,又封‘璃王’为三军统领,命其带领三军,讨伐塔雷!
第二道圣旨,更如一记炸弹,在所有人心头作响。即便是君无羯,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璃辞,目光深幽。
竟然是异性王爷?而且统领三军?要知道,璃辞带兵这么长时间以来,手中从未拿过这么多兵力,三军,指的是:驻扎在临天西北边境的穹天大军和万捷大军,还有属于璃辞亲手培养建立的大军——黑甲铁军。
三大军,总体加起来近七十万人!这是一个何等恐怖的数字!这也就代表着,从今日其,璃辞手中握有的军队,达到除去即便是君向天也无法动用的苍茫铁军之外,整个临天国家的近二分之一!
璃辞若反,临天必危!
这个道理,君向天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可是他为何?
陛下!陛下三思!这三方大军,数量何等庞大,于一人之手掌控,岂不是太
闭嘴!君向天拂袖,陡然转身,旨意已出,众爱卿,难道想要朕言而无信么?
却瞧见璃辞缓缓走了出来,这人一动,所有人几乎便不想说话了,面对他时,总会有一种无言的压迫。璃辞身躯笔直,气度无双:谢陛下。无波无澜,即便这样的消息,也不能让他欢喜?
君向天冷哼一声,正要离去。君无锦却陡然一咬牙,大叫一声:父皇!父皇!儿臣即便请兵不成,也请父皇同意,让儿臣的军事随璃王出战!
君无锦站在原地,身体有些僵硬,可是眼中却带着一股毅然,注视着君向天,让君向天都微微一愣。随即才道:军师?语气逐渐加重,最后变得有些低吼讽刺,君无锦,你什么时候有了军师?怎么,朕怎么不知道?
碰。君无锦立刻跪了下去,头狠狠朝着地板一磕,颤颤巍巍道,父皇父皇,儿臣……儿臣错了……这军师…是…是皇祖母留下的……儿臣…儿臣也是昨日夜才知…是静侧妃,是静侧妃告之儿臣的……皇祖母将……皇祖母将苍茫铁军……给了军师……
今日朝堂,炸弹是不是特别多?
君无羯看似远离了临安,失去了君向天的宠爱,失去了夺位的资格。璃辞手中权势越发遮天,让人心惊肉跳,甚至成了异性王爷!就连君无锦这白痴太子,也因为林染的关系,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被留下的神秘军师?不仅如此,还多了苍茫铁军相助么?
军师?他是谁?带他来见朕!
军师……军师有皇祖母的密令,可以……可以不进入朝堂,就连儿臣……就连儿臣也不能命令他……而且,军师说了,今日就算父皇不答应……他……他也能自个儿去……君无锦趴在地上,陡然兴奋抬头,对了对了父皇!军师的名字为——秋揽!
什么?
秋揽之名,虽然不是如雷霆贯耳,可是却也有些了,君向天眯了眯眼:竟然是他?赌城么?
嗯嗯。君无锦赶紧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拿了出来:这是军师给儿臣的,军师说,父皇一见,便知真假!
那是一块血红的玉,只有半边儿,红得滴血和心惊。
君无锦的五指紧紧扣住血玉,像是在抓自己的心。秋揽那日的条件,便是让君无锦助她接近苍茫铁军,如今时机正佳……虽然作为交换,秋揽站立的队伍,乃是君无锦这方……
但是,只有君无锦自己知道,这次帮了秋揽,等秋揽走后,自己面对的,恐怕是以往都无法比拟的刀山油锅……他,其实同时地,是将自己推上了刀剑、浪潮之上!
但……他再不愿意……不愿意她来质问他——因为你,君无锦,你不会顶着危险过来帮我!
那种感觉,当真不好受。还不如……让人生生割几道口子……
瞧着这玉佩,君向天眸子一缩!
懿德宫的人气几乎在这半月来散了个干净。
距离林染下葬的日子还有十二日,林染的墓地,在五年前便由她自己亲自规划建造,规模不大,却是小巧精致,同临天皇陵的位置更是南辕北辙,而且同临安城的距离,正常行走来说,也要七八日,所以于明日,对林染送行的队伍便要启程。
懿德宫殿门紧闭,里边儿冰寒无比。林染的尸体需要保存,君向天便从北国特地运来了大块大块的冰晶存放其内,冰晶挥发,自然有白色的冷雾。
秋揽着一身雪白长棉群,静静地躺在一方软榻之上,她的一手朝外吊着,垂在半中央,手中,厚厚的信笺正在渐渐化为灰烬。
她的眸闭着。心,只觉得在这一瞬间,几乎平静到死去。
晌久,秋揽这才低叹一声:何苦呢外婆…你这是要和君回燕,彻彻底底地老死不相往来么?这折磨的人,可还是你自己啊……林染果然不愧是染上林,决绝,可不仅是给的别人。
感受到指尖一疼,秋揽缓缓松了手,任由手中未烧完的信笺飘落在地,火苗一弱,又腾腾而起,可有些沾染上冷气,却湿了熄了。
吴嬷嬷站在旁边默不作声,晌久才低低道:侧妃…若是想哭…就哭吧……
哭?我为什么要哭?哭的为什么是我?睫毛颤了颤,却有了些微的湿意。
傅静娴呐,瞧瞧,我嫉妒你了,林染为你做了这么多事儿……
殿门却被敲响,不过才过五声,门开的声音便传了进来。明亮的光撒入,秋揽难受地将眼睛张开一点缝隙,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背着光朝着自己这方踏步而来。
吴嬷嬷会意地看向来人,朝着他点了点头,对于这个连林染都相信的人,她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呢?
门又渐渐合拢,来人的整张脸看不清,沦落在一片阴影里头,可是声音却有些压抑低沉:揽弟!你!你要……你要随军出征么?
秋揽身子颤了颤,轻轻吸了一口气:……嗯。不过没事儿的无羯,你不要担心,我…必定会和大军一起,得胜归来……
我不担心?你让我不担心?君无羯快走进步,站在秋揽面前,居高临下看着秋揽,然后身子猛然朝下压下,傅静娴!或者军师秋揽?你说我怎么不担心?边境那是什么地方?塔雷那是什么国家?别说你没有武功,就算你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你又让我如何……如何不担心?!
看着眼前的君无羯,秋揽竟不知如何开口。此时此刻的他,同之后她所熟悉的那即便霸道如斯、可是却连一丁点也不会压在她身上的君无羯不同,全身上下反倒带上第一次所见之时的压迫,眸光深处,有几道隐藏的邪意肆意流淌,竟有些狂暴凌乱。
君无羯深深吸了几口气,缓缓起身,将目光落在了软榻脚旁。弯腰拾起,方才秋揽要烧毁的东西,竟然还留着些许残肢碎片。
君无羯似乎是想找个什么东西消散此刻自己内心的郁闷,敛下眸来,认认真真地瞧了起来。
秋揽瞧着,也不阻止,无论她的什么秘密,她都是不介意他瞧见的。
可越是看,君无羯的眸子却皱得越厉害,这字他认得,正是林染的……直到最后,他才将紧皱的眉舒展开来。
五指用力一捏,内功催动,没有焚毁的残肢被尽数摧毁,君无羯注视着秋揽:虽然我没有看完全部…但是我想我恐怕也知道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