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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续续的,柳青青买了将近一百只小鸡,价钱便宜得让她都不好意思,就算她再没有常识,也知道小鸡仔肯定比鸡蛋贵啊,可卖给她鸡仔的人都只有鸡蛋的价格,柳青青想多给点对方还生气,弄得她也没法子,只好回去将卖小鸡给她的人家一一记下来,等到母鸡下蛋后再多送鸡蛋过去。
当然这些小鸡仔中,公母各有多少她是一点也不知道,不过,这个问题她也不在意,公鸡长大了也可以吃鸡肉的。
就这样,柳青青每日的活中又多了一个,给小鸡仔喂食。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天气也越来越暖和,家里人中除了柳青青带着常笑在瞎忙活之外,每个人都有固定的事情,为了秋天的丰收,柳元宵兄弟几个是忙得脚不沾地,就是杨氏四个妯娌也忙得团团转。
而距离三大爷所说的三个月时间也越来越近,虽然柳大山的气色越来越好,可没有得到肯定话的柳全贵心里是越来越焦躁,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就怕哪天早上一醒来,他爹就去了。
比起柳全贵的焦躁,完全不知情的柳全富那就是在绝望中一天天的熬着,每天天不亮就自己推着轮椅去了柳全贵家,非要待到天黑看着柳大山睡后才肯离开。
这一日柳大山房间内,灿烂的阳光照在竹筒里的野花上,静谧而美好,柳大山躺在床上睡觉,一旁的柳全富坐在轮椅上,也眯着眼睛睡着,脑袋是不是地点一下,随后睁开眼睛看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的人,接着眯眼。
突然,“砰”的一声,将两人都惊醒,原来是不到四岁的青槐爬上凳子,将桌上的喝水的杯子都打翻在地上,看着碎了的杯子,青槐也觉察到自己闯祸了,害怕之下连人带凳子滚到了地上。
幸好没有摔到碎片上,柳全富和柳大山刚刚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如此想着的时候,“坏了,坏了,”旁边坐在地上的柳青桐颤悠悠地站起身来,嘴里不住地念叨,歪歪扭扭两脚不稳地往那堆碎片走去。
两人眼看着柳青桐离着碎片越来越近,心里急得不行,“青槐,快把弟弟抱远点。”这事柳全富情急之下的话。
柳青槐倒是很听话,上前去抱弟弟,只可惜两人虽然差着两岁,可柳青槐要能抱得起柳青桐,估计还要好几年的时间。
于是,两个小孩抱成一团,一个憋足了劲想要将弟弟带走,另一个以为哥哥在跟他玩耍,也憋足了劲,只是他完全是反方向而已。
这样的两个小不点扭在一起比刚刚一个小孩还要危险。
柳全富和柳大山心里忍不住骂道,好你个老二,这么多年,上茅厕费时的毛病还没改。
“老二!老二!二弟妹,二弟妹!”柳全富扯着嗓子叫道,没人应,“玉兰,荷花,梅花,青青!桃花!”将这个时候在家里的人都叫了个遍,结果依旧如此,而那两个小家伙离着瓷杯碎片越来越近,他们倒是不明白两人的焦急,玩得起劲时,还咯咯地笑了气阿里。
柳全富哪里能干看着,开口跟两个小家伙说话,只可惜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愈发的危险了。
想着两个小家伙要是脸着地的话,毁容还是小的,可这若是伤着眼睛那可怎么得了。
于是,也管不得床上柳大山“啊啊”的叫声,看到两人真要跌倒的时候,一用劲就站起身来,只可惜就这么一下子,他就疼得浑身冒冷汗,支撑不住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这么大的动静,两个小家伙倒是吓得不折腾了,要不是被家里人常说,他们是男子汉不能哭,这回估计早就扯着嗓子哭了,不过,还是哽咽地叫道,“大爷爷。”
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柳大山急得嘴都要冒烟了,而那两个不省心的小家伙虽然没有跌倒瓷片上,可爬起来竟然像是看不到那些碎片一般,往大儿子那边跑过去。
柳大山觉得他一辈子都没有想现在这般着急过,“别动!”一嗓子就吼了出来。
“叮铃铃,叮铃铃,”柳家院子里好久没有响起的铜铃声急促地响起,把在茅厕里的柳全贵和院前菜地里的柳叶氏吓了好一大跳,什么也顾不上就往屋里跑。
冲进柳大山的房间,看着倒在地上的柳全富还有地上的瓷片以及两个吓坏了的小不点,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两人上前将柳全富扶了起来,“快去请三哥来!”柳全贵对着柳叶氏吼道。
柳叶氏点头,又快速地跑了出去。
柳全富这个时候连自己身上的疼痛都顾不上,更别说对柳全贵发火,神情激动地看着柳全贵,“老二,老二。”
“大哥,三哥马上就过来,你先忍忍。”柳全贵一边说一边用袖子给他大哥擦冷汗,看大哥这样就知道痛得厉害。
“爹,爹,刚才说话了,”终于,柳全富将他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还有,他的手,手也能动了,刚刚就是他拉的铃铛。”
柳全贵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等明白过来这话里的意思意味着什么的时候,猛得转头看着柳大山,果然见他的右手紧紧地拽着套着铃铛的绳子,一双眼睛很不满地瞪着他。
“爹,大哥说的是不是真的?”若真是这样的话,别说爹不止活三个月,以后开口说话下床走路也不是他的痴心妄想了。
“掉,”柳大山一愣,吐出这么一个字来,隔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才吐出两个字,“茅坑。”但意思表达得很明显。
虽然三哥还没有来,但自从事情发生以后,柳全贵一直难受却没表现出来的心总算是轻松了不少,“老二,你说,爹是不是快好了?”是不是不会死了?
柳全富眼巴巴地瞅着柳全贵。
“大哥,你别急,青青在县城里找到医治爹这病的方子,三哥按照方子都给爹治了两个来月了,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因为不知道这个方子的效果如何,怕你再受打击。”柳全贵开口解释道。
柳大山眼里恍然大悟,难怪老二和老三那么折腾自己。
“只要爹能好就好,”柳全富一个大男人,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哽咽,虽没有嚎嚎大哭,可眼角还是有泪水溢出的,“能好就好。”
三大爷来的时候,柳全贵本来是想让他先给柳全富看看的,毕竟他也清楚,他爹的病要慢慢来,不能着急的,而他大哥似乎疼得厉害。
“不用,先给爹看,只要爹的病能治好,我很快就能好的。”柳全富说完,将柳大山能说话,右手能动的事情说了一遍。
“真的?”三大爷有些不相信,“四叔,你说。”
柳大山瞪了三大爷一眼,不知道他现在说话很费力气吗?不过,还是很努力地憋出一个字,“真。”
三大爷激动得整个人差点都要跳起来了,不过,努力地压制着他的情绪,“四叔,把你握着绳子的手放开。”
柳大山再瞪,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将紧紧拽着绳子的手松开,三大爷连忙坐到床边,给他按摩右手,低着的头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
看着三大爷这样,柳家父子三人心里也不好受,他们都知道,三大爷的爹,爷爷都是得柳大山这样的病死的,若是早些知道这个方子,村子里好些人估计都能活得更长。
三大爷的情绪缓过来之后,“老二,那方子果然是好的,你们要继续努力,现在已经有了这样的转变,可不能放松,争取让四叔早些站起来。”
柳全贵和柳全富两人用力地点头。
“四叔,你现在要做的是,就是养足精神,争取多说话,已经能动的右手要多活动,至于身体的其他部位,你也要努力。”三大爷笑着说道:“虽然很辛苦,但比起能下床走路又算得了什么?你说是不是?”
“是,”柳大山吐出一个字,他心里实际上也是高兴的。
而这天晚上,柳全贵和柳全富一大家子人听了这个好消息后,一个个都觉得这些日子的辛苦都值了。
柳梅花侧头,在一群人中很容易就找到柳青青的位置,见她面瘫着一张脸,明亮的眼睛里笑意满盈,心中感叹,这样救命的方子她都能找到,她很好奇,到底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她这个堂妹的?
第二天,全村的人都知道这个好消息,即使再忙,一家子都会抽出一个人来看望柳大山,有的带着几个鸡蛋,有的装着几把菜,有的送几斤米或者面,反正家里有的顺手带着一些,当做心意。
当然忙碌的除了柳全贵两口子,就是三大爷的住处了,对于这样的好事,一个又一个的人上门询问,是不是以后中风这样的病三大爷都能治了,而这一天,三大爷喝的水比平日里多了一倍。
柳青青也很高兴,太爷爷的病慢慢地就会好了,大爷爷如今也不愁眉苦脸的,而爷爷更不用每天好几倍地抽汗烟。
给柳大山采野花的柳青青觉得柳家村更加漂亮了,天蓝得可爱,树绿得喜人,就是面前的野花在她眼里也比以前见过的名贵花种要好看。
“爹,青青是不是很厉害?”柳青云笑眯眯地问道,那模样仿佛厉害的是他。
柳元时敲了对方的额头一下,“青青当然厉害,可你小子若是不努力的话,这么厉害的青青会不会看上你就是两说了。”
“哼,也不知道谁在先生夸奖我的时候,在外面倒是绷得住,回来的时候差点把某些人的另一条腿跳瘸了。”柳青云很是鄙视地说道。
待到最忙的这段日子过去后,柳元宵觉得之前他大伯被马车撞的事情也应该被提出来了,于是,这天晚饭过后,“爹,虽然大伯和爷爷现在多没事,可想想他们所糟的罪,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不然以后我们柳家村的人谁还敢去县城。”
柳全贵沉默了好一会,看着他的另外三个儿子,“你们怎么说?”
这一次,柳元和没有附和他大哥的话,“爹,事情发生后,我们打听过了那撞大伯的人家,在城里是有名的富户,既然爷爷和大伯都没事,我看不如就算了,我们惹不起他们。”
柳梅花听了这话,心头郁闷,她是赞同大伯的话,做人总得争口气,否则,也太无趣了。
柳元吉摇头,“二哥,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赞同大哥的说法。”为了他二哥的面子,他没将心里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