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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妈被吓了一跳,忙俯身下去,异常恭敬的说道:“奴失言,奴万死,还请八少夫人恕罪。”
萧南冷哼一声,“算了,你是母亲大人身边的妈妈,不管怎么说,我也要给你留三分情面。以后注意,千万不要说错了话,懂吗?!”
周妈妈匍匐在地,听到萧南满含深意的话语,身子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随即点头,“是,奴明白了。”
跟着周妈妈身后的童氏,被萧南这毫不掩饰的气势吓住了,哆哆嗦嗦的跪下行礼,细若蚊蚋的说:“奴、奴童氏请八少夫人安。”
萧南扫了她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她怀里的襁褓上,眉头禁不住紧锁——这孩子比灵犀大三个月,可看起来怎么还不如灵犀健壮?!
瘦瘦弱弱,脸色也极差,说句不吉利的话,瞧他这涅,这孩子可能活不到周岁。
亲眼看到崔令平的状况,萧南愈发肯定先前的猜测:大夫人估计也发现这孩子养不活,这才把他弄到自己这儿来,孩子若好好的,那是萧南应该做得;倘或孩子有一丁点儿不妥,那便是萧南这个嫡母黑了心肝,谋害了他。
假如这孩子真有个好歹,大夫人自是不必说,就是老夫人、崔八他们对她也会心生猜忌,更不用说原本就气量狭小的阿槿了。到时候,阿槿以及她背后的娘家还不定怎么怨恨她呢。
周妈妈行完礼,看到萧南脸色阴沉的盯着童氏怀里的孩子,便知道她已猜到了什么,忙将大夫人的吩咐转述给萧南:“……八少夫人也知道,自去岁除夕,大夫人的身子就一直不好,现在更是愈发重了,偏郎君又小,大夫人的疏忽了小郎君……八少夫人是小郎君的母亲,且又是个宽容仁厚的人,定会好好照顾小郎君,所以——”
正说着,崔八走了进来。
周妈妈没想到崔幼伯会回来,剩下的话便咽了回去。
崔幼伯已经在路上听丫鬟讲了童氏带了儿子过来的事儿,这会儿见到她们倒也没有吃惊,只是目光有些复杂的扫了瘦弱的儿子一眼,随即大步来到萧南身边坐下。
崔幼伯以为萧南会有所表示,不成想人家似入定的老僧一般,只是静坐,却一声不吭。
而周妈妈和童氏,都感受到堂内不平常的气氛,也都吓得不敢吱声,低着头等着主人发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崔八才揉揉鼻子,问道:“所以什么?接着说!”
“所以,大夫人命奴将小郎君送回来,请八少夫人照看。”周妈妈早就被萧南收拾得没了脾气,刚才又被她抓住一点儿口误训斥了一通,早就吓得噤若寒蝉,听到崔八逼问,小声把窒的吩咐转述完,然后头一缩s布景来。
崔八闻言,偷眼瞥了面沉似水的萧南一眼,见她不喜不怒,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静。
良久,萧南开口了,声音很冷:“郎君,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萧南虽没有明说是关于哪方面的话,但崔八很明白,她是指关于孩子的事儿。
心虚的吞了吞口水,崔八点头:“记得,不过——”
萧南根本不等他的‘不过’说完,打断道:“郎君记得最好。母亲大人身体不好,咱们原不该让她老人家操劳,如今把小郎君送回来,咱们理应好好安置。只是我还要看护阿沅,精力有限,实在无法看顾这个孩子,这事儿只能劳累郎君了……”(未完待续。,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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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关门,放二喜(三)
崔幼伯沉默了。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无话可说。
毕竟几个月前阿槿设计早产的时候,萧南很明确的表了态:她可以放过阿槿,但以后绝不会插手阿槿和那孩子的事儿。
而他也答应了。
时间还没过去半年,崔幼伯就是记性再差,也不可能忘了自己亲口说的话。
所以……唉!
长长的叹口气,崔幼伯无力的点点头,“娘子说的是,阿沅还需要你照顾,大郎就、就交给——”
说着,崔幼伯抬起头,目光扫了扫匍匐在地上的周妈妈,而周妈妈呢,虽低着头,但感觉很灵敏,似是发觉了崔幼伯的注视,忙往后缩了缩身子,用行动告诉主人——别找我,我只是个打酱油的!
崔幼伯失望的别开眼,思索半晌,道:“魏妈妈可还在辰光院?”
魏妈妈是阿槿怀孕时大夫人指派到辰光院,专门照顾阿槿的。
崔幼伯观察了几个月,非常确定魏妈妈的品行和能力,如今儿子无人照拂,他第一个便想到这个面冷心热的老妈妈。
萧南眉梢微挑,她没料到崔八能想到让魏妈妈照顾崔令平,刚才她还以为他会直接把孩子丢给阿槿这个生母呢。
唔,看来,崔八比过去长进了不少,起码知道怎么做才是真正对孩子好。
魏妈妈和阿槿都是崔家的奴婢,但魏妈妈是大夫人的人,说得好听些,是长辈赐给的教养妈妈,地位远高于客女出身的阿槿。
倘或崔八把孩子交给了阿槿,那么,日后这孩子便再也摆脱不掉‘婢生子’的名声了♀对他的前程也有极大的影响。
萧南抬眼看了看秦妈妈,示意她告诉崔八答案。
秦妈妈忙躬身回答,“回郎君的话,阿槿产后一直体虚,大夫人垂怜,便特别允许魏妈妈留了下来,说是再照顾阿槿一段时间,待开春后再做安排。”
崔幼伯点点头。“好,那就把魏妈妈调过来照顾小郎君。至于住在哪里——”
崔八扭头看向萧南√量道:“我看原来西厢房后的西跨院还空着,不如就把令平挪到那里,娘子觉得如何?”
萧南想了想,并不赞同这个提议,道:“西跨院原来是姬妾居住的地方,如今咱们院子里的丫鬟住在那里……小郎君是咱们辰光院的小主人,岂能委屈的住在下人住的地方?依我看,不如让他住在流水亭后的那一排厢房,那里离郎君暂居的东厢房很近。”
原本萧南并不想插手崔令平的事。但崔八刚才的反应让萧南有点儿刮目相看的感觉。
崔八既然开始学着了解人情世故,那么她也不能再把他当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小郎君,更不能在崔令平的事情上表现的太冷血。
没错,当下崔八因为偏袒了阿槿,对萧南心有愧疚n以看到她漠视崔令平也不好说什么。
但以后呢?
谁能保证以后崔八不会把这事儿记在心上?
这事儿一旦在崔八的心底扎了根,日后再有什么人一挑唆。萧南今时的漠视,便会成为他日崔八责怪她的理由。
毕竟,崔令平对萧南而言,是丈夫跟别的女人生的野种n上不得台面的庶子;但对崔八而言,则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他生命的延续。
而对于封建士大夫们来说,他们可以不重视庶子,但决不允许其他人漠视、轻蔑甚至虐待他的孩子,即使他的妻子也不行。
崔八现在还只是个刚刚明白点儿世情的小青年,可谁又能断言,十几二十年后,他不会成长为一个标准的封建大家长?!
萧南谋的是一世荣华,所以她不得不想得长远些。
崔八闻言,落寞的脸上多了几分喜悦,抚掌道:“还是娘子想得周到,就按娘子说的办。”他就知道,乔木不是那冷血无情的人,嘴里说着不管,但看在他的面子上,还是会照拂令平一二。
萧南扑捉到崔八眉眼间的喜色,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浅浅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玉竹回来禀报:“八郎君,八娘子,徐太医到了。”
崔八不解,疑惑的看向萧南:“娘子可有什么不适?为何要请太医?”
萧南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对玉竹吩咐道:“快请!”
玉竹答应一声下去了。
萧南这才对崔八说:“我看小郎君的气色不是很好,前些日子过年,家里多有避讳,即使有什么不妥,恐怕也不会请太医来。如今节也过了,咱们这儿又都是晚辈,也没有这么多忌讳,所以我就命人请了太医院专攻儿科的徐太医过来给小郎君把把脉。”
崔八不等萧南说完,就已经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他也早觉得儿子情况不对劲,偏阿娘也病着,他不敢再给阿娘添堵,只好忍了下来。只在心里暗暗着急,为儿子忧心。
这会儿见萧南如此宽容,当下便感动得一塌糊涂,更觉得刘世兄的话说得有道理——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
他崔八有贤妻萧氏,内宅得以安宁和乐,也让他可以全副心思的去‘扫天下’。
“另外,魏妈妈一个人照顾小郎君未免操劳了些,不如再去老夫人那儿求个稳妥的妈妈来,让她们一起照料,如何?”
有一就有二,萧南又语气真挚的补充了一条。
崔八一听便知道萧南这是真心为孩子好,自不会拒绝,忙一叠声的命人去照办。
不多会儿,徐太医跟着玉竹去了正堂东侧的耳房,崔八忙命童氏抱了崔令平去给太医诊脉。
周妈妈也跟着过去了,而几个丫鬟也都退出了正堂,屋子里只有萧南两口子。
“娘子,我、我……这次真要谢谢你了。”
崔八拉着萧南的手,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萧南先是温柔的笑了笑,随即笑容一收。面露苦涩的说道:“其实,我、我也没有那么大度,说句让郎君不喜的话,我还是不想看到那孩子,他可是郎君和、和其它女人生的,我——”
萧南低下头,似是伤心得过了头,一时竟说不下去了。
崔八见状。慌乱的同时,不免有些得意——萧南果然是在意自己的。呵呵,她这是在吃醋呀!
好一会儿,萧南又道:“不过,自从我有了阿沅,也不知怎地,竟见不得别的孩子受苦。唉,对陌生人的孩子我尚且能心生怜悯,更不用说小郎君还是八郎的骨血呢,我又岂能眼看着他……我这么做也不求什么。人在做天在看,我只求个心安罢了。”
崔八又是一阵感动,心底越发肯定萧南是自己的贤妻。
两人正煽情,门外又有人回禀:“八郎君,八娘子。方三娘子求见。”
方三娘回来了?!
萧南大喜,忙一叠声的命人请进来。
接着。又看崔八一脸茫然的样子,解释道:“就是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