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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铁娘子等了一会儿,见萧南没有补充的,这才行礼退下。
铁娘子走的时候,顺便把那十几个粗婢也都带了出去。
厅堂里只剩下萧南一个人,她抬头看了看梁上垂下来的帐幔,心道:希望这次动乱尽快过去,家里和几位挚亲那边也能平安无事。
苏妈妈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她来到近旁,看到萧南一脸凝重的样子,担心的问道:“郡主,没事吧?”
萧南抬眼见是自己乳母,笑了笑,道:“无事,奶娘不用担心。”
苏妈妈将温热的牛乳递给萧南,絮叨着:“怎么能不担心,你现在又不是一个人,偏外头还这么乱……”
正说着,崔幼伯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身上穿着官服,手里还拎着马鞭,神色也有些焦急。
萧南见状,心里一惊,直起身子问道:“郎君,发生什么事了?”
竟然上班时间翘班?脸色还这么难看?
崔幼伯一屁股坐在萧南身边,将马鞭丢到一旁,先沉声屏退了苏妈妈,见四下无人,才道:“娘子,外头乱起来了,京兆的差役、金吾卫还有武侯,满大街的乱窜。”
萧南微惊,放下手里的杯盏,问:“郎君可知为何而乱?”
崔幼伯放平身体,仰躺在榻上,道:“听人说有好几家勋贵、宗室命人去京兆报案,说有歹人直闯府邸,还截走了家中女眷,如今女眷下落不明,纷纷要求京兆火速缉凶。”
萧南见崔幼伯趟得不舒服,扯过一个隐囊塞给他,接着问道:“歹人?什么歹人能闯进贵人的府邸?别人家我不知道,就像咱们这样的人家,门口都有十几个小厮或者护卫,只要不是几十成百的毛贼,根本就闯不进来。”
但如果真有这么多人聚集闹事,早就被坊内巡逻的武侯发现了,哪会任由他们作乱。
崔幼伯将隐囊枕在脑后,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原本我在藏书阁校书,忽然有位同僚的小厮跑来报信,说是家中女眷遭劫,家里已然乱作一团,请同僚回家处置。
其它的同僚闻言,担心家里出事。纷纷寻主事请了假。咱们家虽然有甲卫,可家里皆是妇孺,我哪里放心得下,也跟着请假回来。沿途便看到一队队奔来跑去的差事和卫军。”
说到最后,崔幼伯叹了一声,“唉,看样子,最快今晚。最迟三五天,京中必有一场大乱呀。”
萧南听了这话,已经有七八分把握,她组织了下措辞。轻笑道:“郎君有所不知,半个时辰前,已经有人来咱们家‘劫人’了。”
“什么?!”崔幼伯腾地一声坐起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萧南,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什么人这么大胆?娘子可有受伤?”
说着,崔幼伯伸手就要摸萧南的胳膊,准备亲自检查。
萧南推开崔幼伯的手,勾了勾唇角,将侯郡君以邀请为名。企图强行押她去吴王府赴宴的事儿说了说。
不过,她并没有突出自己如何解围,而是将重点引向了吴王为何这般做。
“郎君,我总觉得吴王此举,定有深意,绝不是只为了劫几个贵妇去家中‘做客’。”
萧南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原本我只是推测。但刚才听了郎君的话,我觉得极有可能是吴王想把京城搅乱,然后趁乱出击。”一举干掉太子,以及他的心腹们。
不过,谨慎起见,萧南后面的那句话并没有说出来。
提到了太子,萧南又想起一事,“对了。郎君,这两日可曾见过太子?”
崔幼伯听了萧南的话,先是一惊,接着是紧张、恼怒,然后是释然,最后则是沉思。
闷头想了好久。崔幼伯缓缓点头:“嗯,娘子的猜测有理,表面上,圣人抱恙,太子侍疾,十二卫四府的将军们也各司其职,京城和皇城都一片安宁。
但,圣人最倚重的左右卫、领军卫,其主要兵卫并不在京城。而太子三卫中的亲卫也不在东宫,具体部署在哪里,估计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崔幼伯边想边说,“我想,吴王此举,极有可能是想借京城之乱,探听那几卫的所在。这几日,我并没有见过太子,听人说他在太极宫,但也有人私下议论,说太子在东宫。”
当然还有更不靠谱的小道消息,说太子在城外,率领圣人的四支卫军,准备随时回京平乱。
这些,萧南也想到了,她点点头,道:“估计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们应该还有大动作。”
崔幼伯没说话,只默默点了点头,想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我去荣康居一趟。”
萧南见崔幼伯神色有些焦躁,便柔声劝道:“郎君,事情虽大,但与咱们并没有直接关系,你也无需担忧。”
崔幼伯站在门前,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闷声道:“我知道,娘子也多费心,看护好两个孩子。我中午和晚上可能不回来了,娘子就不要等我了。”
萧南:“好,郎君只管放心,家中琐事我都会料理清楚,不会让你分心,你只管与老相公相公商谈大事。”
顿了顿,萧南忽想起一事,又问道:“对了,要不要把郑家兄妹接入府中?毕竟他们小门小户的也没什么得用的人。”
万一街上砍起来,高门大户的他们不敢招惹,那些平民和小户极有可能遭殃。
崔幼伯:“嗯,娘子所虑甚是,郑家兄妹就有劳娘子安顿了。”
夫妻两个说完了,崔幼伯连衣服都没心思换,就匆匆去了荣康堂。
送走崔幼伯,萧南唤来裘妈妈,命她带几个人,去郑家把郑勤郑勉接到崔家。
“娘子,若是郑郎君问起为何接他们来崔家,老奴该如何回答?”
人家刚住进新宅院,这会儿又把人叫回来,好歹也要给个理由吧。
萧南笑了笑,摇头道:“郑郎君不会问的,其中原委他都明白。”
以郑勤的聪明,他估计也猜到了什么,裘妈妈只需说是郎君吩咐,他就会直接搬家,绝不会问为什么。
裘妈妈无法,只得应声退下。
一个时辰后,郑勤和郑勉便被接回了荣寿堂。郑勤还是住在中庭客舍。郑勉则与灵犀同住。
中午,萧南与两个儿女,以及郑勉,一同用了昼食。
不得不说,郑勉也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回来后,并没有谈及任何有关时政的话题,而是像在洛阳一样。领着灵犀说些刺绣、织锦的事儿。
再次见到郑勉,灵犀很高兴,拉着她叽叽咕咕说个没完,午后休息的时候。她也亲昵的拉着郑勉一起睡。
萧南则带着长生一起睡午觉。
自从撵了方氏后,萧南便有意识的隔离乳母和孩子们,灵犀那儿,直接没有补乳母,长生的乳母还留着,但只负责管教小丫鬟,其它的并不让她沾手。
晚上,只要崔幼伯不在,萧南都会亲自陪着两个孩子一起睡。即使崔幼伯在正寝室过夜。萧南也会先去哄着两个孩子睡着了,然后再回来休息。
这么做虽然累了些,但效果很好,两个孩子比过去更亲近、更依赖她这个亲娘。
而长生的乳母吸取了方氏的教训,不敢插手长生身边的事儿,更不敢背着萧南在长身跟前乱说话。
躺在壶门大炕上,萧南一手竖起撑腮。一手轻轻拍着长生的小身子,小家伙只着一件大红肚兜,肚兜上绣着可爱的卡通老虎,随着小肚皮一鼓一鼓。
小家伙睡得很熟,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恬静,嫣红的小嘴儿时不时的吧唧一下,细细听来,还隐约能听到细微的呼噜声。
看着儿子可爱的睡像。萧南只觉得心头被一种叫幸福的感觉填塞得满满的。
手指轻轻抚上婴孩儿的小脸,指腹下是柔滑细嫩的触觉,比上好的丝绸都要柔滑,比最好的豆腐都要细嫩……这是她的儿子,与她血脉相连的亲生骨肉。
为了这个小东西,她愿意放弃一切。也愿意用尽全力去保护他平乐安康的长大。
今天,哦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三天后,她一定要安全度过,决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的孩子,她的家人。
想着想着,睡意袭来,萧南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下午,睡醒了午觉,郑勉陪着灵犀和长生在正堂玩儿,一大两小身边堆满了各色布偶、各种木质玩具,当然还少不了灵犀的小母马,以及长生的小马车。
“阿姊,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哦!”
长生手里牵着迷你缰绳,身后拖着个两尺长、一尺宽的迷你小马车。别看马车个头小,每个零部件都齐全,完全是按照正常马车的规制,缩放了一定的比例特制的。
灵犀正在跟郑勉忙着给布娃娃穿新制的衣服,哪里有功夫‘坐’弟弟拉的马车,可她又不能不搭理弟弟,随手从一堆的布偶里抽出一个小熊公仔,“阿弟,我的小熊要去朱雀大街,阿姊不认路,不如你帮阿姊带它去?”
长生最喜欢‘帮助’人了,很欢乐的接过小熊,蹲下身子,打开小马车的车门,将公仔塞了进去,小家伙很细心,没忘了最后关车门。
“小熊坐好哦,咱们要去朱雀大街咯!”
说着,长生拉着缰绳,迈着小短腿儿,咕噜咕噜的围着厅堂转。
长生的乳母则跟着一旁,需要的时候,还客串一把,比如这次,她要扮演朱雀大街的武侯,负责‘报站’。
听到乳母的提示,长生终于停了下来,有模有样的说道:“好啦,咱们到了,小熊下车!”
小熊当然不能自己下车,长生只得撅起pp,亲自打开车门,把小熊从车厢里揪出来。
玉簪站在门口,见小主人堵在门前,她也不敢催,只悄悄等着。
乳母见状,忙又cosplay乘客,要求坐马车去洛阳。
长生很尽职,见有人搭乘,一手抱着小熊,一手拖着缰绳,咕噜咕噜拉着小马车去‘洛阳’。
小祖宗终于挪开了,玉簪松了口气,几步来到榻前,小声的回禀:“郡主,出事了。”
萧南坐直身子,正色道:“怎么了?”
玉簪低声回禀:“有歹人闯进了吴王府,嚷着要诛杀李三郎,持刀冲进了王妃的生辰宴……”
ps:有点儿晚的二更,谢谢宮千絕、龙…语冰、叶子79、迷茫风清亲的小粉红,谢谢叶子79亲的打赏,谢谢亲们的订阅,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