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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真想算计李荣,她也不会特意从萧卉那儿淘换一支火铳送给李荣防身了。
……萧南越想越觉得不放心,虽然李荣在信中并没有提及,但从他的信里可以看出。那日他使用火铳时,是在万分紧急的状态,如此危机状况,就算他知道连珠铳的威力,他也未必能想到防护,更不用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了。
他的耳朵没事吧?
就算耳朵没事,他的伤势好像还蛮重的。
据说,若不是遇到了一个好心的汉族老汉,他可能就死在野外了。
饶是如此。李荣也在那老汉家里养了三个月的伤才能动弹,否则消息早就传回来了。
萧南轻咬下唇,头一次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小气,并暗自决定,用玉露调制些养身的丸药,待雪娘子休息两天后,就让它带过去给李荣。
有伤治伤。伤好了就养身体吧。
毕竟,人家受了这么重的伤势,还记得崔幼伯委托他的事,西边儿一有什么异常,就第一时间写信告诉他们。
对了,消息!
萧南那飘散的思路终于归到正题,她又展开那纸条,仔细的读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才问玉簪:“郎君呢?还在书房?”
玉簪见萧南的脸色不太好,正想开口询问,忽听到询问,忙回道:“是,郎君还在看陇右的舆图和治下十八州的地方志。”
萧南点点头。又看了看雪娘子,道:“它一路飞回来定是累极了,你带它下去吃些新鲜的肉,再让它好好歇歇吧。这几日还需要它回去呢。”
西边有变,为了得到更多、更新的消息,就更需要雪娘子了。
“是,婢子亲自照看雪娘子!”
玉簪看到萧南一脸的郑重,心知定有什么要事,她也不禁紧张起来,无比认真的回道。
萧南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对了,你那儿不是还有一瓶玉露吗,掺到泉水里喂给雪娘子,它之前也受了伤呢,唉,可怜的小家伙!”
伸手摸了摸雪娘子的脑袋,萧南有些心疼的说道。
“是!”
玉簪答应一声,见萧南没有其它的吩咐,便抱着雪娘子退下了。
傍晚,崔幼伯从书房回来,夫妻两个用过暮食,又坐在一起商量事情。
萧南没有说别的,而是直接拿出了李荣的信。因为这封信名义上是写给崔幼伯的,萧南只是个‘邮递员’而已。
“什么?正则兄遇刺?”
崔幼伯早就知道萧南把雪娘子借给了李荣,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还以为萧南这么做是为了他。毕竟他请李荣帮忙的事儿,萧南都知道,她把雪娘子借给李荣,估计是想让他尽快把西边的资料发回来吧。
如今见了李荣的信,崔幼伯愈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不过,他此时的注意力全在李荣告诉他的两件事上:
第一,李荣调查西边诸州的具体情况时,被当地突厥人盯上,还遭遇刺杀;
第二,刺杀他的刺客是阿史那贺鲁的人,而且刺客们还非常嚣张的表明身份,还狂妄的称呼贺鲁为沙钵罗可汗。
崔幼伯不傻不迟钝,他从李荣这短短几句中得到了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推测:贺鲁有了不臣之心,私下吞并、串联了西突厥十部,自立为可汗,且可能抢掠大唐边境。
虽然李荣没有明说贺鲁要趁着先帝崩逝、新君威望不足的时机犯唐,但他信中的几句话太明显了,只要稍有政治头脑的人都能猜得出来。
可问题是,有些事你明明心知肚明,却又无法摆到明面上,比如手头上的这件事!
因为事关西突厥,属于外交问题,事关两族,只要一方没有正式出兵,这件事处理起来就要十分谨慎。切莫漏了口风,让人,尤其是让贺鲁的人抓住把柄。
毕竟。贺鲁遣来的使臣还在礼宾院住着呢。
这件事,要不要上报给圣人呢?
崔幼伯虽是皇帝的心腹,可事关重大,他还真不敢轻易决定。
照实回禀?
皇帝未必相信呀,贺鲁一直表现得都很忠诚、很老实,对皇帝、对天朝都异常尊敬,并无什么不好的传闻传进京城。
隐瞒不报?
那更不行了,如果贺鲁真的有了犯唐的心思。朝廷早一天知道,也能早一天做好准备,这样边境的百姓也能少受、甚至避免西突厥的杀戮劫掠呀。
李荣的手刚能写字就急着往回送消息,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吧。
到底该如何选择。真是艰难呀,崔幼伯捏着纸卷的手不停的收紧,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决断。
而摆在他面前的难题不止这一个,萧南此刻就在忧心。
见崔幼伯沉默不语,萧南忍不住了,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问道:“郎君,荣表兄不是个夸大其词的人,看来西边儿真要有大事了,那、那你还要不要去鄯州?”
现在圣人只是做了这个决定。并没有正式任命,所以,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萧南对崔幼伯没什么深刻的感情,但他们终究是夫妻,两人孩子都生了六个,她并不想让他去西北送死。
崔幼伯愣了下,定定的看着萧南。好一会儿才似听懂了她的话,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娘子不想我去?”
萧南丢给他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西边有战事,你又不是武将,跑去做什么?哼,我可不想做寡妇!”
崔幼伯听到萧南‘咒’自己死,并没有生气。反而咧着嘴傻笑起来,“娘子果然舍不得我,呵呵,娘子只管放心,我也没想让你做寡妇!”
萧南装着没听到崔幼伯的tx,她双眼一亮。道:“这么说,你决定不去鄯州?”唔,这个可以有。
虽然可能会让圣人不高兴,但依着自家与帝后的关系,倒也不会受责罚。
崔幼伯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含糊道:“我再斟酌斟酌!”
两件事都很难抉择,他需要好好想想,权衡利弊之后,再做决断!
萧南见他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纠结’二字,便建议道:“不如郎君再写信问问相公?!”
崔幼伯不置可否,继续含糊其辞:“嗯,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娘子无需担心!”
萧南挑眉,暗道,听这口气,这厮似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只不过,人家不肯说,她也不能逼问。
算了,眼前这个男人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耳根软、好哄骗的小玉郎了,他心狠手辣又越来越腹黑,想来应该能冷静思考、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萧南猜得没错,崔幼伯嘴上说着‘斟酌’,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次日清晨,崔幼伯便悄悄出了门,拿着李荣的信直奔太极宫。
“……圣人明鉴,此事事关重大,臣不敢隐瞒……荣国公一向稳妥,且对陛下、对朝廷忠诚,想来不会信口胡说……而阿史那将军看着也不似奸佞小人,当年先帝在时,对他多加恩宠,就是陛下您,对他也是非常器重……”
崔幼伯跪坐在皇帝下首,委婉的将事情描述了一番,说话的态度极近客观,仿佛一个旁观者,把自己看到、听到的事儿逐一回禀,惟独没有表明自己的想法。
这就是崔幼伯的主意,把所有的‘事实’摆到皇帝面前,让皇帝自己去思考。他相信以皇帝的政治敏感度,定能看出其中的问题,并作出选择。
这下子,换皇帝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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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将行
皇帝比崔幼伯想得还要多,他听到这些消息的第一个反应是,四郎已经去鄯州了,要不要把他召回来?!
正如崔幼伯推测的那样,皇帝不是傻子,他将这些零散的消息汇总起来,便得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贺鲁不安分,西北有战事!
紧接着,皇帝便想到了已经在赶往鄯州路上的魏王,唔,西北有乱,鄯州距离边境不远,若贺鲁犯唐,那么身处鄯州治所的魏王便有危险了。
好吧,虽然皇帝一直想让四郎这个弟弟‘消失’,但这事儿却不能放在明面上,毕竟‘残害手足’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联想一下他那位英明神武的父亲,堂堂一代千古明君,唯一的污点不就是杀兄害弟吗。
皇帝很清楚,不管是文治武功还是威望,他都比不上先帝,这样一来,他就更不想背负这样的骂名了。
偏偏把魏王一脚开到鄯州的是皇帝,之前他不知道西边不安稳,做出这样的决定,倒也没什么。可如今既然知道了西边可能有战事,他却还任由魏王去送死,就、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有些话,好说不好听呀。
而且,就算皇帝不在乎臣子怎么议论,皇太后的感受,他却不能不顾及。
上次皇帝他们母子谈心的时候,皇太后说得很明白:皇帝,魏王都是她的儿子,她希望的是兄弟和睦,而不是手足相残。
所以,皇帝很纠结,一边纠结着,他一边分析整件事情,当他将崔幼伯回禀的诸多信息重新捋了一遍后,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贺鲁小儿。欺人太甚!”
贺鲁之前在先帝面前乖得不像话,结果咧,先帝刚走,贺鲁就开始活动了,这、这不是赤果果的告诉皇帝:过去咱乖,那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如今你爹挂了,由你这个小家伙当家了,那啥,咱不怕你了!所以。接下来咱就要欺负欺负你个毛头小子!
靠,被蔑视了,皇帝能开心才怪!
好吧。不管是基于孝道,还是基于诚实,皇帝曾数次说自己不及先帝,当然这也是事实。但、有些话,皇帝自己说可以(因为这样也可以说是谦逊)。别人却不能说。尤其不能以如此打脸的方式表达出来。
虽然贺鲁的巴掌还没有打到皇帝的脸上,但人家已经举起了手,皇帝若是还能坦然视之,他才是真正的‘圣人’咧。
越想越生气,皇帝的手都要微微颤抖了,如果不是还记得跟前有外臣在。他早就一脚踢翻面前的小几,大骂一声‘獠贼’,并向西边挥着拳头让某某人‘好看’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皇帝总算压制住胸口翻滚的怒意,他语气有些不善的问道:“肃纯,这件事你怎么看?”
许是受了刺激,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