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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老对手胡洛又冲了上来。这次他没有伸脚去踹人,而是将胳膊抵身前,用力去冲撞程延寿。
“唔~~”
程延寿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那硬呼呼东西撞生疼,身子一个踉跄,错眼功夫,球又被抢走了。
胡洛抢球成功后。并没有急着炫耀,而是麻利转身,抡起一只脚,将皮球踢向大唐队球门洞方向。
“这、这些人腕子上绝对有古怪!”
这次,不知程延寿发现了问题,就连坐看台上观众们也瞧出了端倪。
尤其是贵宾席观众,她们通过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如果屈突叔成那一次是意外。那么程延寿也如此就是有猫腻了。
史晼原就不是个好性儿人,尤其对上嚣张阿史那嫣,她就不会客气了,就见她冲着大喇叭喊道:“犯规,突厥队三号球员犯规,他手腕上有暗器!”
四周看台观众也跟着鼓噪。有人还故意敲着球场配备大鼓和喇叭,咚咚咚、呜呜呜表示抗议。
裁判见状,为了平息众怒,他吹了下银笛,然后举手表示比赛暂停,并把两队选手召集过来,表示要检查胡洛手腕。
胡洛不知该不该让人检查,问询目光落场外领队身上。
还不等领队发话,贵宾席里阿史那嫣对着大喇叭喊道:“胡洛,让他们看……也让他们见识下咱们突厥汉子厉害!”
听到这位姑奶奶声音,领队无奈耸耸肩,大小姐发话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冲着胡洛点头。
胡洛不再迟疑,解开袖口绷带,露出一个半尺长沙袋,为了不让人误会他这是故意戴着伤人,他还特意跟裁判解释:“为了练武,我们常年戴着~~”
阿史那嫣距离远,听不清胡洛说什么,不过她大抵能猜得出来。
为了让多人知道,也为了挤兑、嘲弄史晼,她故意大声喊道:“看到了吗,这可不是什么暗器,而是咱们突厥男儿强身健体沙袋,里面放都是铁砂……咱们可不是蹴鞠时候才故意戴上,而是平常时候就戴着……当然,咱们也能解下这东西,毕竟没了这些沉重负担,咱们球员还能跑得些呢……”
一边说着,阿史那嫣还一边啧啧有声,听她那意思,仿佛突厥少年戴着铁砂填充沙袋,是为了‘照顾’大唐队一般。
史晼被噎了个正着,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反驳话,因为若没有阿史那嫣那句‘跑得些’,她还可以让突厥队少年解下沙袋,毕竟那玩意儿对突厥球员是个负担,可对大唐队孩子们也是个‘凶器’。
结果人家提前放了那么一句话,史晼反而不能说了,她若是说了,岂不是承认自己这边孩子体能不如对方?!
场上裁判也无奈,见贵宾席贵人们没有什么意见后,便示意让胡洛缠好绷带,然后继续比赛。
这时场上比分已经变成了2:3,突厥队反超一分。
大唐队少年们个个气愤难平,凑一起嘀咕了两句,大意是不管对方是戴着铁砂袋还是绑着铁护腕,他们都要硬抗到底,否则,输了事小,丢脸事大呀。
就这时,中场休息时间到了。裁判吹响银笛,宣布大家休息,一刻钟后继续下半场比赛。
双反队员退场时候,突厥队少年趾高气扬,遇到大唐队时候,还齐刷刷举起手腕,然后又比了个手势。
虽然大唐队少年不明白那个手势意思,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应该不是什么赞美。
见此情况,五个小少年火气旺了,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几个人险些冲上去揪住对手一通暴打。
萧南坐包厢里。看着自己学生垂头丧气样子很是着急,她倒不是太意输赢,而是担心孩子们状况,唉,也不知道程延寿和屈突叔成有没有受伤。
想到这里,萧南坐不住了,她跟同包厢贵妇们说了一句,便匆匆赶去了球员休息室。
刚走到休息室门口,萧南便听到几个少年火气十足鼓噪声。
有人怒骂突厥人狡诈。附和人不少,只可惜这种抱怨没什么用;
有人则叫嚣着‘咱们也戴铁砂袋’,这个貌似有用,但中场休息只有一刻钟,临时缝沙袋也来不及呀。
吵着吵着,几个少年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后统统消声。
萧南站门外。挑起双眉,唔,应该是李荣要发话了吧。
果然,就她思忖当儿,李荣声音响起:“瞧瞧你们样子,让不知道人见了,还以为是谁家小娘子斗嘴?比赛还没有结束,说这些有用吗?与其这里像个女人似唧唧歪歪。还不如想些有用法子!”
前头咱说过了,古代,男人被人骂做女人是极具侮辱性咒骂,眼前这群小少年虽然距离‘男人’还有一定距离,但小小男子汉也是有自尊滴。
是以,大家下意识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李荣。
屈突叔成还有些不服气嘀咕:“那先生有什么好法子?”
李荣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只是冲着自己小厮扬了扬下巴。
小厮会意,两人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
咚~
箱子落地,发出一声金属磕碰声音。
众少年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着兴奋光。
程延寿崇敬李荣,与他关系也亲密些,直接问道:“先生,您也弄来了装了铁砂沙袋?”
他们前脚刚下了赛场,先生后脚就弄来沙袋,这说明什么?
说明赛场上,先生就看出了问题,且第一时间做好了准备呀!
啧啧,真不愧是他崇拜偶像,皇室任侠李荣,果然厉害!
李荣扯了扯嘴角,轻蔑一笑,“铁砂算什么,我给你们弄了些铁制护腕,只不过东西有些重,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撑得住!”
“当然能~”
小少年们异口同声喊着。
关于脸面大事上,别说是铁制护腕了,就是让他们扛着盾牌去踢球,他们也乐意。
“得,看来没我什么事儿了!”
萧南站门外,微笑摇摇头,转身离去。
回到看台,萧南正欲跟史晼、柴玖娘等几人聊聊天,不想这时忽然进来一个丫鬟,匆匆行了一礼,焦急对柴玖娘说道:“九娘,不、不好了,家里出事了!”
众人皆是一惊,齐齐看向那丫鬟。
柴玖娘是变了脸色,疾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她认得这个丫鬟,并不是刘家婢子,而是柴家家生奴。
难道……
小丫鬟已经带着哭腔了,“是、是大长公主,她、她老人家想见您!”
呃,不会是后一面吧?
这下子,连萧南也呆住了,难不成是平阳大长公主病危?!
这可不是小事呀,想想她老人家军中声望,以及柴家西北影响,就算萧南是个政治白痴,她也知道,万一老人家撑不过这一劫,军中、西北诸部定会有所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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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接二连三
座贵fù都是常年京城混,且一路风光到帝登基,还没有因帝与魏王之争而受牵连,足见这些女人就没有一个是傻蛋。
萧南想到事,她们都想到了,画着精致妆容粉面上故意lù出惊讶、焦急神情,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上了,倘或平阳大长公主真去了,对自家有什么影响。
相较于其他人,柴玖娘就简单多了,她只是担心和心疼,毕竟她是大长公主养大,她心中,祖母比远西北父母还要亲近些。
“祖母要见我?”
柴玖娘腾一声站起来,作势就要往外冲。
不过脚抬起那一刹,她一丝理智提醒她,自己是来做客,如今有急事提前退场,她至少要跟主人报备一声。
扭过头,柴玖娘看向萧南:“乔木,我、我——”
萧南也没有耽搁,跟着起身,说道:“锵锵,你也好几天没回公主府了,想必是大长公主想你了。这样,你先去,我、我把这里事情处理之下,也去给大长公主请个安!”
虽然大家都猜到大长公主极有可能是弥留之际了,但却不能明说出来,而且当着人家家属还要表现得平常些,以免人家误会你多盼着大长公主死。
所以,萧南说得很是委婉。
萧南话提醒了柴玖娘,是呀,她家祖母还没死呢,她这般找急忙慌做什么?
祖母一项身体极好,虽然早年打仗时候受了些伤,但经过这三十几年调养,身子早就没事了,且祖母诚心礼佛、待人宽厚,就是老天爷也不忍心将她带走吧?!
对,祖母一定只是想她了,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她不能慌,不能慌!
柴玖娘长长吐了一口气,勉强扯了扯嘴角,道:“乔木说得没错,祖母喜欢我家阿团,这几日不见,定是想他了,我、我这就让人抱上他,一起回家看祖母……”
阿团是柴玖娘儿子,才刚满百日,生得白白胖胖,也不认生,见了谁都会咧着小嘴咯咯笑,很招人喜爱。
再兼之他是柴玖娘婚后几年好容易才有宝贝,大长公主看孙女面子上,也分外喜欢这个小肉团。阿团这个rǔ名,还是大长公主亲自给取,平日里也时常让柴玖娘抱着孩子给她看。
是以,柴玖娘才会如此自欺欺人安慰自己。
萧南却一脸笃信,用力点头:“是呀,大长公主喜欢阿团,带上他,也让老人家高兴高兴!锵锵,你且先走一步,我这就来——”
柴玖娘却竖起手掌,打断了萧南话。
方才一番自我安慰,让她慌乱心渐渐平缓下来,理智也悉数回笼——她不能让萧南跟着去。
看看现是个什么情况,萧南学生正与西突厥少年蹴鞠,倘或萧南这个校长中途离席,定会引起大家侧目,进而让大家议论纷纷。
再严重些,蹴鞠比赛还有可能中断。
这是柴玖娘不想看到——
第一,祖母情况未明,她让一干贵fù浩浩dàngdàng去‘探病’,未免有诅咒祖母嫌疑。
第二,祖母身份敏感,不知道老人家心思情况下,她不想将此事闹大,不想弄得满城风雨。
所以,柴玖娘略带感jī笑了笑,道:“乔木,学院学生还比赛,你这个校长可不能随意退场。再说了,祖母只是想我了,我回去看看就好。又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因此搅了大家兴致,祖母知道了,定会怪我不懂事呢!”
萧南听出柴玖娘话里意思,缓缓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她肩膀,道:“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