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戍卫甲伸手接过银鱼袋,见确实是朝廷规定的样式,抽开袋口的抽绳,拿出一枚小小的印章,翻过来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嗯,确实是折冲都尉的印章!”
说罢,他将印信放进银鱼袋,双手捧给董达,微微躬身道:“某崔二,见过董都尉。”
董达一仰脖子,朗声道,“怎么,现在知道某是何人了?哼,敢验看某的印信,你是第一个!”
这话说得竟带着几分血腥之气,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自称崔二的戍卫却面不改色,依然淡淡的说道:“某职责所在,得罪之处,还请都尉见谅!”
说着,他冲着身后的兄弟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董达被噎了一下,昨日他的人就是这么为难崔幼伯的,结果,只过了一天,人家就把这句话还给他了。
如果说之前他还不确定郭继祖的推测是否属实,现在,听了那戍卫自报家门后,他已经十分肯定,如今接管城门守卫的是崔幼伯的部曲!
联想昨日崔幼伯遭遇的种种,董达可以肯定,方才那一番,不过是人家的小小回敬罢了。
董达只猜对了一半,面前为难他的确实是崔家的人,但人家可不只是‘小小’的回敬,而是加上利息的报复!
不过,他马上就知道了。
董达的马刚刚顺利踏进城门,身后便传来一阵争吵声,争吵双方的声音很熟,他不禁扭头去看,却看到自己的贴身护卫全都被几个戍卫拦在了城门外。
董达见状,只得拨转马头赶回来询问:“发生何事了?为何喧哗?!”
董达的一个小兵忙尖声告状:“都尉,这、这小子故意为难咱们,他竟要逐一验看咱们的腰牌!”
告完状,小兵又恨恨的看向戍卫,叱道:“你个没脑子的痴汉,方才已经验看了咱们都尉的印信,我等都是都尉的护卫,有什么好验的?你这般行事,难道是怀疑我家都尉?!”
这个大帽子扣得极好,直说得董达的脸色也变了。
崔二却冷静的回道,“某方才说了,这是某的职责所在,还请董都尉见谅,并予以配合。再说了,‘昨日’别驾不是也说了嘛,城外有匪患,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必须看守好城门,决不能放进一个身份不明之人!”
得,又把昨日门吏为难崔幼伯时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还给了郭别驾一行人。
被戍卫拎来做靶子的郭别驾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定定的盯着那几个戍卫。
董达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郭继祖,无声的询问着:老叔,您看这事儿咋办?咱们是乖乖听话,还是奋起跟他们干一架?!
接收到董达的目光,郭继祖紧皱双眉,思忖良久,才用力一磕马镫子,驱马缓步走到近前,扬声喝问道:“尔等是什么人?奉了何人之命在此当差?还有,昨日的城门护卫缘何不见了?”
崔二冷声道:“某是刺史亲自任命的城门门吏,至于之前的护卫为何不见,这是郎君们决断的事,某人小位卑,却是不知道了。”
郭继祖嗤笑连连,“笑话,某乃鄯州别驾,县城的护卫被撤防了,为何无人通知本别驾?还有,某从未见过你们,又如何确定你们是真的戍卫,还是城外悍匪冒充?”
被人诬为悍匪,崔二等人也不气恼,而是直接抽出腰间的腰牌,展示给众人看。多余的话,他们却一个字都不肯说。
至于郭继祖是否相信了他们的身份,崔二淡定的表示,他不在乎。若是郭继祖借此生事,他表示,他将会用手中的横刀跟他们‘解释’。
郭继祖人老成精,哪里看不出崔二等人的肢体语言。
咬了咬牙,他恨声道:“让他们验!”
不是他认怂了,而是方才他已经扫视过了,在场的崔家部曲绝对超过三十人。
而自己这一边只带了十几个人,加上他和董达也不足二十人,饶是他对自己的武力值颇有自信,他也不敢托大的说自己能以一当十。
十六七人对上三十或是更多人,郭继祖真心不确定自己这一方能不能赢。
打是打不过了,临阵脱逃又太丢脸,只能硬着头皮任由人家‘欺负’了。
郭继祖的脾气不好,但他当年能在战场上活下来,靠的就是他的识时务,当初能当机立断的选择投靠亲王是如此,如今能暂时服软亦是如此。
忍着气,郭继祖等人任由城门口的戍卫逐一将他们检查一番,足足耗费了半个时辰,一行人才进入县城。
路上,郭继祖仍高坐在马上,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两侧的路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那目光仿佛在看什么可笑之事。
被人当笑话瞧了,活了几十年的郭继祖很是气恼,此刻,他对崔幼伯的恨意已经飙至顶点。
但,这话还是说早了。
因为一刻钟后,郭继祖等人抵达府衙,他习惯性的甩蹬下马,将缰绳随意的丢给身后服侍的小厮,撩起衣摆,大步上了台阶,一只脚正欲跨过门槛的时候,又被人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
PS:一更,谢谢浮纁亲的小粉红,谢谢亲们的订阅,谢谢~~
第287章 打脸(求订阅啦)
“吾乃鄯州别驾郭继祖!”
看到忽然冒出来的年轻得不像话的陌生门吏,郭继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反倒镇静下来,双手抱胸,斜睨着问话的门吏,抢在他开口前,郭继祖先一步冷声道:“怎么?你还要验验本官的印信,是也不是?”
被人抢白,自告奋勇充作门吏的李雍愣了下,眼前这一幕跟他想象的不同呀。明明应该是自己为难郭继祖,怎么忽然就掉了个儿,自己反倒成为被戏弄的那一个?
不过,小家伙还算机灵,很快就镇定下来,故作老成的点点头,伸出一手,道:“印信?”
郭继祖却退后两步,直接闪到一边,不理李雍,好整以暇的站在门边等着。
李雍怔了怔,这戏码越来越不对了呀,按理说,这郭继祖被拦在门外,又被个年轻的小郎折辱,应该气得暴跳如雷才是呀,他怎么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这不科学呀!
其实,李雍毕竟年轻,他不了解郭继祖这种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油子。
若是了解郭继祖为人的人瞧了,定会不以为奇的点点头:“唔,这才是那个老汉会做的事儿嘛。”
没错,郭继祖能在鄯州盘踞十几年,绝不是单靠着与先帝的情分,他本身也确实有两把刷子,至少比他表面显露出来的要聪明许多。
方才在城门口,他之所以暂时服软,不过是一时低估了崔幼伯的‘强势’,从而导致准备不足,在人手不够,形势又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投降。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真的彻底服了崔幼伯。
刚刚,就在从城门口到府衙的路上,他就想好了应对的策略——好呀,你崔幼伯不是强势嘛。不是什么都不怕吗,不是想以牙还牙嘛,老夫就让你闹个痛快。
至于他启用了什么策略,倒也简单。他既然已经猜到了崔幼伯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动作,那么,他要做的就是既能避免自己在府衙门口受折辱,又能阴崔幼伯一把。
有了这个计划。对于李雍的为难,郭继祖真心不在乎,他直接倚在府衙大门一侧的墙壁上。双目微眯。神情异常悠闲。仿佛没有看到李雍,更不再提及进门的话题。
这下子,换成李雍着急了,他看了看郭继祖,又看了看四周围观的人群,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之所以能为难人家,是因为有拿捏的。如今人家都不在乎了,他还拿捏个溜溜球呀!
“你不想进去了?”这种话,他能问吗?
若是问了,不就直接告诉人家,他想借此生事?
可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干耗着,貌似也不成呀!
左右为难,李雍竟僵在了那里。
就在他满头大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崔明伯走了出来,抬眼扫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不知所措的李雍身上,稍一沉思便明白了。
接着,他又看了看立在一旁的郭继祖,眼中眸光闪烁,心里暗道:看来,又被堂弟说中了,啧啧,真没想到,他家小堂弟竟这般厉害,提前料定郭继祖不会乖乖任由李雍‘为难’。
不过,崔明伯还是象征性的问了李雍一句:“发生了何事?这位老者是谁?缘何站在府衙门旁?”
终于见到亲人了,呜呜,李雍捉住崔明伯的袖子,低声回道:“这位老者自称是鄯州别驾,可他一没着官服,二没佩戴银鱼袋,我又没见过真的别驾,所以要求他出示印信,结果——”
崔明伯点点头,旋即走到郭继祖近前,朗声问道:“尊驾是郭继祖郭别驾?”
郭继祖睁开眼睛,扫了崔明伯一眼,只见他长得丰神俊朗、气度不凡,一看便是那种典型的世家子,心里顿生厌恶,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权作回答。
崔明伯也不恼,堂弟已经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他知道这位郭别驾是个什么人。
“哦,果是郭别驾?可有印信?”
崔明伯淡淡的问道。
“哼!”
郭继祖懒得回答,再次给了个冷哼。
崔明伯故作不悦的皱了皱眉,冷声道:“老翁,我敬你上了岁数,这才好言相问,可你也不能仗着年长就如此无礼。我只说一句话,你若是郭别驾,劳烦你出示印信;倘或没有印信,烦请你离开府衙——”
他的话还没说完,郭继祖就怒了,瞪着眼睛厉声道:“怎么,这府衙我还不能来了?”
“府衙不是东、西两市,而是郎君们办正事儿的地方,老翁若是无事,还是离开此地为好!”
说罢,崔明伯招招手,唤来两个身高体壮的崔家部曲,瞧他那架势,竟是要用武力将郭继祖驱逐出府衙大门。
饶是郭继祖有了心理准备,见此情况,也气得浑身颤抖。话说他在鄯州呆了十几年,绝对是个土皇帝的存在,如今却被个刚来一日的小子扫地出门,这、这让他如何不怒?!
欺人太甚,崔家小儿真是欺人太甚!
就在郭继祖气得挽袖子想揍人的时候,他的援兵到了。
只见几个身着六七品官服的人小跑着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