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景氏有点吃惊。
凌青菀抿了下唇,声音有点委屈道:“娘,二表兄像个木头人,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热乎气。。。。。。”
景氏失笑。
不过,景氏并不太意外。凌青菀又不傻,安、凌两家的意图非常明确,一般人都看得出来。
凌青菀明白,也不足为奇。
景氏轻轻握住了女儿的手,曼声道:“菀儿,你还小。你二表兄这人,不言不语的,心地却是很好。你跟了他啊,娘不用担心你吃苦。”
“吃什么苦?”凌青菀问。
“。。。。。。像你三表兄,倒是个俊俏能言的。但将来少不得房里左一个,右一个的。你有些左性,不晓得奉承,到时候岂不是自己难受?”景氏道。
凌青菀了然。
原来母亲以为她看上去了安栋。
母亲觉得安栋风|流多情,将来爱妾成群,怕凌青菀不知道贤惠,会闹起来。
“娘,我不想跟三表兄,也不想跟二表兄。”凌青菀道,“为何非要跟安家的表兄?”
景氏笑了笑,道:“孩子话!”然后侧身去睡了,打断了话题。
安家,既是正二品的权贵门第,多少人盼着高攀?小景氏从来不把那些人看在眼里。
安家,凌青菀又是姨母家。姨母从小就疼凌青菀,哪怕凌青菀做得不好,姨母也不会挑刺。
没有比安家更适合的。
安檐的模样、秉性,每一样都符合景氏对女婿的要求。所以,这件事是定下的。
凌青菀说什么也没用。
凌青菀又轻轻喊了声娘。
景氏装作听不到。
凌青菀就轻轻叹了口气。想到安檐那眼底的冷漠,凌青菀心头就凉了半截。
难道母亲看不出,安檐不喜欢凌青菀吗?
“娘,二表兄不喜欢我。”凌青菀忍不住,又说了句。她还使劲推了推母亲。
景氏没有转身,只是轻轻笑了笑,道:“他喜欢的。你还小,以后就知道了。”
凌青菀哑口无言。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
这个月,日子平静如水,凌青菀自己的梦境,也没什么进展,没有让她多想起什么。
家里的亲戚,她不记得任何人,包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二房、三房;而自己梦境里,出现的人和事,又少得可怜。
有个妹妹,有个男人,但是他们长什么样子,凌青菀仍是看不到,他们的容貌记不起来。
倒是那个男人,越发清晰了,除了不记得脸。他做过的事,凌青菀渐渐记得更多了。
是个很疼她的人。疼得入骨,几乎把她当成掌心的宝贝。
而后,就到了腊月初一。
景氏忙着过年,也要准备凌青菀的三姑姑出嫁的事。
凌青菀的三姑姑今年十七,早年就定下了婚事,明年三月出阁。很多事,都要提前准备。
晋国公府是凌氏主持中馈。
腊月初一,宣平侯安家,就是凌青菀的姨母,叫人给凌青菀送了生辰礼。
“大奶奶身体有恙,夫人走不开,不能亲自来下礼。夫人说,恭祝表姑娘安好。”送礼的妇人说。
景氏忙问:“你们家大奶奶怎么了?”妇人口中的大奶奶,就是姨母的长媳,凌青菀的大表嫂。
一个月前,安檐来送东西,说大表嫂因为风寒,有点腹泻。
难道还没有好吗?
“清泄。”妇人道,“已经一个多月了,越发难治。。。。。。”
景氏惊愕。
“我明日去瞧瞧你们大奶奶,告诉你们家夫人一声。”景氏道。
妇人道是,回去了。
凌青菀打开姨母礼物的礼单,慢慢看着,笑问母亲:“娘,今天是我生辰吗?”
景氏笑,道:“又傻了?初五才是你生辰呢。咱们后天过。。。。。。”
凌青菀抬头,不解道:“不等初五过?”
景氏支吾了下,道:“不等了。初五日子不好,还是初三过吧,初三日子好。”
过生日,不应该是出生那天的吗?怎么过生日,还要看日子啊?
凌青菀就缠着她母亲,问个不停。
***
第018章往事
更新时间2015…4…116:55:05字数:3183
第018章往事
凌青菀第一次听说,过生日不是出生当天,反而是选日子。
腊月初五又不是什么忌讳。哪怕真的是忌讳之日,也是当天啊,这才是生辰的意义。
提前过是为了什么?
凌青菀满心疑问。
一夜大风,吹得远处的树枝簌簌作响,似鬼魅呜咽。凌青菀怕自己又做梦,就赖在母亲这里睡。
母女俩梳洗后躺下,值夜的丫鬟留了盏灯。
昏淡的微光,从绣着四季繁花的幔帐里透进来,帐子里影影绰绰的。
“娘,为何我要初三过生辰?”凌青菀问。
狂风拍着窗棂,吱呀作响,从远处的树顶呼啸而来。床幔被吹得轻摇。
景氏原是不打算和女儿多说的。
转而又想到,姑娘快要嫁人了,且不可像从前那般小女儿之态。有些世俗,应该让凌青菀知晓。
故而,景氏声音微低,细细和凌青菀说起来。
她第一次试图把凌青菀当个大人。
“你的生辰,就今年初三过,以后还是初五过。去年腊月初五,昭慈卢皇后薨殁,今年她的忌日,咱们避一避。”景氏道。
凌青菀了然。她不知道卢皇后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听到这话,她轻轻嗯了声,不再多问。
先皇后的忌日,若是非不避开,也没什么。朝廷不强求民间避开先皇后的忌日。
今年避开一下,也无可厚非。
没有凌青菀预想的事情,所以她知道答案后,有点兴致乏乏,拉了拉被子掖好,准备阖眼打盹。
“卢皇后的妹妹,三年前的腊月初五殁的。腊月初五这日子,不太好。。。。。。”耳边,又想起了母亲轻柔的声音。
凌青菀微讶。
原来今年避开初五,还有其他讲究?
“卢皇后还有个妹妹吗?”凌青菀问。
不知道为何,说到这话,她心里倏然有点发紧。一些东西在脑海里,呼之欲出。
可偏偏又想不起来。
她微微蹙眉。
“是啊。”景氏道,“卢皇后的妹妹闺名一个玉字,长得真白,像块玉一样。我见过两次,都是在你姨母家里。”
凌青菀沉默听着。
景氏继续道:“卢玉早年就和汝宁长公主的独子定亲了。三年前,腊月初六本该是她大婚的日子。
不成想,她姐姐初四接她进宫。她当晚失踪,初五下午才在后湖里浮起来。。。。。。”
后湖是宫里的湖,很深。
宫中的污水从后湖排出来。后湖不仅仅深,而且脏。淹死在后湖,沉了一天才浮起来,是非常受罪的。
有点惨。
凌青菀感觉脖子被人掐住,有点透不过来气。
她紧紧依靠着景氏,抓住了景氏的胳膊,声音低沉又急促喊:“娘!”
景氏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低笑道:“胆子还是这么小。”
然后,话题就打住了。
凌青菀轻轻舒出一口气,感觉很多的东西在她的心头蔓延。
快要想起来的时候,又戛然而止。
“娘,后来呢?”凌青菀问母亲,“卢皇后的妹妹,是谁害死的?卢皇后是怎么死的?”
景氏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听你姨母说的。这些话,你且不可与他人提及。”
“我不会的,娘。”凌青菀保证。
景氏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卢皇后的妹妹淹死了,卢皇后也当是有人害她妹妹,就在宫里大兴灾狱。
五妃八仪总十三人,死在卢皇后手里十人整。她是杀孽太重,才疯了的。。。。。。”
在当朝的皇宫里,正一品妃子五人,从一品贵仪等八人,是内命妇里地位比较高的。
这些妃子们,娘家也是有权有势。
卢皇后两年时间里杀了十人,等于得罪了十族。
她会死,那是必然的!
况且,杀害她妹妹的,最多一人,她却要了十个人的命,断了十族想靠女儿权倾朝野的梦想。
她必死无疑,想要她命的人太多了。
凌青菀感觉后背发凉,一阵阵寒意往心头钻。
“。。。。。。卢皇后,她后来发疯了吗?”凌青菀道,“她不是病死的吗?”
“外头当然说她是病逝。”景氏道,“你姨母说,她是自己投缳的。故而,她死后面目全非,为她整理仪容花了好些功夫,才应付了卢家的人。”
凌青菀下意识抹了下自己的脖子。
为什么突然感觉脖子勒得厉害?
她耳边,隐约又听到了那个绝望又凄厉的声音,用尽全力呼喊着:“姐姐。。。。。。”
凌青菀一个寒颤。
“后来呢?”凌青菀依偎着她母亲,又问,“后来如何?”
“哪还有什么后来?”景氏道,“卢氏乃是太原望族,天下五姓之一,卢皇后的叔叔和长兄,仍在朝为官。圣上很器重卢氏。”
“我是说,卢皇后。。。。。。她为何要初五投缳。”凌青菀问道,“是她妹妹初五去世了?”
“不知道。”景氏道,“卢皇后进宫十年,无儿无女。你姨母说,她和圣上感情淡薄,她走的时候,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到底为何非要初五投缳,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她这么一去,正巧和她妹妹同一天忌日。旁人提及,多少有点惊诧,自然会问起她妹妹。只怕是还没有查到她妹妹的死因吧?
兹事体大,若是太原卢氏一脉知晓卢皇后乃是自缢,不会善罢甘休,连卢玉的死也要翻出来。
圣上和汝宁长公主,都不希望卢皇后自尽之事被外人知晓,极力隐瞒。若不是你姨母,我又岂会知晓?
你且得记住,莫要告诉外人。这是你姨母千万叮嘱我的,我只告诉了你。你记住娘的话了吗?”
凌青菀嗯了声,道:“记住了。”
帐内陡然沉默。
耳边,隐约听到了北风呜咽。
凌青菀觉得很难过,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极力忍耐着,不知不觉,眼角却流淌过了热泪。她一时间很难过,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其妙。
“。。。。。。卢皇后妹妹从湖里捞起来的时候,有三个月的身孕。假如她没有去世,汝宁长公主都抱孙子了,哪里像现在这样,独子远走他乡,膝下荒凉?”景氏感叹道。
“什么?”凌青菀惊问,“卢皇后的妹妹,未婚有孕?”
未婚有孕,是件伤风败俗之事。
景氏咳了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