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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炎煦一口一个侧王妃叫的开心,应墨隐听着却只觉得刺耳。强压了数十年的怒火在这一刻几乎就快要喷发,他眼微眯正要开口,却见古颜夕突然起身,盈盈一拜:“多谢陛下。”
她就这么认了?
怔怔看着古颜夕的背影,应墨隐的怒火顿时消散无形。难道她不应该才是最在乎这件事的人吗,为何这时表现的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漠然?他们虽然在一起时间不长,可毕竟历经万难,他以为自己终于在她心里扎了根,可谁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应墨隐几乎开始怀疑古颜夕是不是想要离开所以才答应这么荒唐的事,然而看着她那般瘦弱又坚毅的样子,他却问不出口。
他不想听,也不敢听。
就在应墨隐整个人的情绪越发起伏不定的时候,应炎煦则在一旁冷眼欣赏着,似乎只要应墨隐眉宇间的皱痕越深他便能越痛快一样。早前受到的种种羞辱跟痛苦折磨在这时候一次性返还给了面前两人,他高兴,他痛快,可这还没有完!
“侧王妃如此懂事有礼,连朕看着都心有不忍呢!”他再度开口,眸底冷光大现,“不如这样吧,朕许你做平妻,依旧享受王妃身份跟一品诰命夫人的称号,不过这应候王府大小事就得让王府正妻做主了,毕竟白二小姐出身金贵,是万万受不得委屈的。”
“眼下府中诸事自然还是要你做主,那婚事也该你来筹办才对。”越说越兴奋,应炎煦的眼里几乎闪着亮光,“王妃你心灵手巧又很是聪慧,当天便由你来伺候新人拜堂以及洞房吧,相信你一定不会叫朕失望的。”
猛地握紧拳头,古颜夕十指的指甲几乎快要抠进肉里。低垂的头颅并没有抬起,敛起的双瞳略过很痛苦,少顷她低声道:“臣妾遵命。”
那般直接,甚至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殊不知自己这样的反应看在应墨隐眼里却让他很是痛苦,眸底的色彩千变万化,有失望有痛苦有难过,最后全都变成一汪死水,平静无波。
之后应炎煦又说了什么已经没人在意,毕竟从今天一开始就是自说自话的一场大戏。即便知道在场三人没有一个真心希望这场婚礼能成,但他既为皇帝,只要他想,这些人就必须去做。
在定下本月二十举行婚礼后,应炎煦这才吩咐宫人将三人送了出去。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满面笑容一点点卸去,最后全都化为阴狠。
“陛下,此事若应墨隐不肯,即便你下了旨他也不会照办。”这时,李继不知从何处走出,淡淡出声道。
应炎煦冷哼一声:“不,他一定会照办。”
“哦?”李继饶有兴趣挑眉。
“古颜夕就是他的软肋,在没确定这个女人对他的心意之前,他会照办,而且……只能照办。”
在离开皇宫回府的路上,古颜夕跟应墨隐谁都没有说话。他们彼此靠在马车两边双眼紧闭,虽然都做出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但那紧握的拳头却泄露了此刻内心的挣扎。就这样保持沉默一直到马车停下,应墨隐看都不看古颜夕一眼便率先下了车。
见状,古颜夕眼神一暗,满腔苦楚只能自己吞下。
tang也不知在马车里坐了多久,古颜夕长叹出声这才起身下了马车。当她看到府中上下几乎所有人都站在门口的时候,心中一滞,顿时猜到应炎煦已经派人过来宣了旨意。
说他雷厉风行都是委屈了他啊,这个疯子,真是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眼见凌薇跟流若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古颜夕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此刻只想安静。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中缓缓走入内院,她正想松口气的时候,忽然瞥见不远处的卧房大门敞开,几个下人正拿着她的东西来回穿梭,而应墨隐就站在那儿,冷眼看着他们的动作,毫无反应。
“他刚一回来,就吩咐下人将你的东西全都抬去偏院。”这时,凌薇走过来,小声说道,“宫里也派人来过宣了旨意,阿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古颜夕在听到凌薇第一句话的时候,满心强硬忽然坍塌。她一动不动望着前方,看着那个自己心爱男人的后背,委屈袭上心头,甚至逼得她有点想哭。她以为他能懂,可最后连他也误会了她。
你看,明明他们都口口声声说爱着对方,可在真正出事以后,却只会在第一时间将曾经的一切都推翻,认定对方是不好的,认定对方是错的。
而更可悲的,是古颜夕也是这样的人。
想哭又想笑,古颜夕觉得她跟应墨隐或许只能这样,他们之间不会有信任,也不会有以后。既然如此,还在一起岂不是互相折磨?
“没什么事,不过是咱们府里要有喜事了。”深吸口气压下心头委屈,古颜夕笑笑,声音不大却响彻整个院子。
“王爷要娶正妃了。”她说。
古颜夕的话让气氛瞬时降至零度以下的同时,也让那边的应墨隐终于动了动。只见他阴沉着脸慢慢转身,目光疏离,看着古颜夕仿佛在看一个外人。然而他始终没有说话,直到下人们将东西搬得差不多了,才淡淡开口道:“你来筹备婚礼事宜。”
“好啊。”不假思索地说着,古颜夕笑笑,“臣妾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明明是口是心非的谎话,可她说起来却相当自然。尽管整颗心抽痛得让她难以忍耐,可她还要故作坚强,佯装笑意。
殊不知自己这副表情更是激怒了应墨隐,于是在强忍一天后他所有的坏情绪在这一刻悉数爆发。他冷着脸一步一步走过去,无视如惊弓之鸟般散去的府中众人,只眼微眯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古颜夕。
眉黛平缓,眼波轻转,故作的笑脸下有一种他看不明白的东西,明明那么刺眼,他却怎么也不肯移开视线。她是他唯一动了心的女人,也是他卸下所有防备接受了的女人。
可她不在乎他,一想到这儿,应墨隐心里便止不住的郁闷。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古颜夕并不知应墨隐心中的感想,只仰着小脸继续道,“房间布置还是当日吃食,又或是婚房摆设?只要王爷开口,臣妾一定不遗余力去做。”
应墨隐犹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缓缓伸出手,用尽全力捏住古颜夕的下巴。几乎恨不能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他迎着她眸底冰凉,良久,只大力将她甩开了去。
“滚!”他说。
“好。”
古颜夕依旧答得直接,面上笑容不掩半分。她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已然被抠得满是血痕,可她却浑然不觉,一意强撑着往门外走。身后那道阴森目光的如影随形并未让她的脚步有半分停顿,古颜夕走出王府走上大街走了足足有一柱香后才停下来,她缓缓靠在一边的墙上,这才让紧绷的情绪一点一点松懈下来。
垂目看向面目全非的手掌,冷风吹过,她这才意识到有多疼。凌乱的发丝在风中摇曳,尽管穿着厚重的宫装,却仍旧抵不住内心的寒冷。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略施了粉黛的脸早已布满苍白,古颜夕怔怔看着前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她开始迷茫,竟不知如此狼狈的自己能去哪儿。
直到一双手温柔地替她披上了大氅,而另一只手塞进了一个手炉给她,古颜夕这才回过神,看着出现在身边的凌薇跟叶繁花。
一向聒噪的凌薇这时候成了哑巴,而叶繁花的冷脸也消失不见。见她们十分担忧地看着自己,古颜夕笑笑,道:“干嘛这副表情,我又不是去死。”
“别笑了。”哪知她刚一开口,凌薇就皱眉道,“丑死了。”
挑眉一愣,古颜夕很快道:“恩,你才知道我长得丑吗?”
“你……”
眼见凌薇被气得说不出话,叶繁花急忙皱眉将她拉到一旁。看着古颜夕故意做出的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叹了声,语重心长道:“你不是会接受别人安排的人,为什么不跟他解释?”
-118-灵隐寺出什么事了
笑容僵在脸上,古颜夕看向叶繁花,少顷,终于卸下伪装。虽然嘴角上扬,可是那表情却比哭还难看,古颜夕慢慢低下头,声音虚弱:“你看,连你都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那为什么他不知道?”
“他是我的枕边人,是我想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可他不理解我,不信我,宁愿误会我委屈我,也不肯问我一声为什么。”
“那你理解他吗?有问过他为什么吗?”越发看不懂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叶繁花皱眉道。
古颜夕心里一紧,有些挫败道:“是啊,我也不理解他,也没有问过他为什么,所以像我们这样的两个人,还有什么理由在一起?”
因为太过固执太过强硬,所以一旦出了事只希望对方能不闻不问理解自己。可他们本身就都是带着秘密的人,原本就在小心翼翼的相处,于是将这种情绪带入感情中,更多的就是对彼此的不信任和怀疑。
“你之所以答应容湛,是担心一旦拒绝他,以后还不知道会生出怎样的麻烦来?”良久,不知该说什么的叶繁花如此问道。
古颜夕抿嘴低下头,过了会儿回道:“不过是娶个女人进来罢了,王府那么大,多个人也没什么。白茵茵是什么货色我很清楚,我能让她进来,自然不会把她放在眼里。至于那什么王府正妻的名号,我不稀罕,也不在乎。蹇”
“可……如果应墨隐在乎呢?”蓦地,就听一直沉默的凌薇突然说道。
古颜夕一愣,不解地望过去。就见凌薇无奈地叹口气,说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我听流若说,他从来没有对谁像对你这么好过。”
“以他的性子,一旦认定一个人,就恨不得掏心掏肺把一切好的都给对方。在他眼里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应候王府的女主人,更是名正言顺的正妻。
可现在因为你的一意孤行,他给你的都被你否定了,你觉得他能高兴吗?”
从没想过这些,古颜夕呆呆望着凌薇,最后竟只觉得荒唐。
在她眼里应墨隐一直都是很理性的人,绝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而跟她计较。然而眼下听凌薇的解释似乎是她践踏了他的付出和感情,古颜夕慢慢低下头,心里更加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