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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更加不是滋味。
尽管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可他们仍旧不是最理解对方的那一个人。
“你个臭乞丐,还不赶紧滚!”就在古颜夕越发心塞的时候,街边一道喊声突然将原本的平静打破。她们三人急忙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就见是一个店小二正端着一盆脏水,泼在了正跌坐在门前的一个乞丐身上。
“这位施主,我不过是想讨一点热水,你不给便也罢了,何以如此对我?”
不同寻常的街边乞丐,面前的这个人虽然身着破烂,可他浑身上下却仿佛散发着灵气一般,叫人很自觉地忽视了他的肮脏。而他明晃晃的光头更是证明了他并非乞丐的身份,至于他手中握着的一根竹竿,明显也是用来探路用的。
看着这番情景,古颜夕脑中掠过一个身影。她不假思索走上前,看着他满是泥土的脸,小声道:“元勃?”
果然就见那个人影猛地震住,后背僵直,似是受惊不小。古颜夕步步上前,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见元勃猛然回神发现了她的动作,接着就见他面上掠过一丝慌乱,急忙转身,点着竹竿便要离开。
见状,古颜夕赶紧上前将他拦住。她完全顾不上自己也是个满身狼狈的人,一心都被元勃这般落魄的样子所惊,尤其是见他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心里更是奇怪。
而元勃察觉到去路被挡,有些不安地皱了皱眉,转过身就欲要往另一个方向走。
“站住!”古颜夕没心情跟他兜圈子,扬声道,“你再跑信不信我喊非礼啊?”
果然就见元勃脸上一僵,随即恼道:“这位贵人,我一没招惹你,二没得罪你,你干嘛要这么冤枉我?”
一听他这说话的腔调,古颜夕总算松了口气,否则真要以为他是不是傻了。慢慢走上前看着他脏兮兮的脸,古颜夕秀眉一挑,道:“我乐意。”
“你!”果然又被气到,元勃愤愤出声,无奈地一跺脚就转身要走。古颜夕这次没有拦着,只看着他的后背,少顷抬高音调道,“你再跑一次,信不信我现在就派人上随云寺告诉你师兄你的下落。”
听到这话,元勃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没有出声也没有转身,只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tang见此,古颜夕再度上前,也不着急就这么站着,直到元勃重新抬头,用那无神的双眼望着自己。
“那你可真的要害死我了。”他说着,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心中大概猜到了什么,古颜夕并没说明,只想了想后带着元勃前往范家。在看到他们几人出现时,范御熙依旧一脸平静,吩咐下人将元勃带去沐浴更衣后,自己则引着古颜夕前往后院。知道他这样子是有事要说,古颜夕乖乖跟在他身后,间或吸了吸鼻子。
很快就见前方递过来一块绢白的手帕,古颜夕脸一红,拿过来道了句“谢谢表哥”。
看着她这副模样,范御熙不禁有些心疼。早前府里的下人回来就说看到她一个人正失魂落魄地在街上,他正想亲自过去找,没想到古颜夕竟然自己来了。虽然明知她是有求于自己才来的,可见她有事能第一个想起自己,范御熙还是很高兴。
“事情我听说了,你打算怎么办?”并未绕弯子,范御熙直截了当道。
古颜夕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落寞。连范御熙隔着这么远的人都知道她并非有心答应那门婚事,怎么应墨隐就不明白呢?
范御熙伸出手,拍了拍古颜夕的小脑袋。看着她一脸迷茫地抬头望向自己,他笑笑,声音温柔:“别担心,有表哥在。”
莫名就回过神来,古颜夕急忙撇开视线,内心生出几分愧疚。这么多年来她似乎一直把范御熙这里当做一个避风港,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给他回应,却偏偏任性地享用他给予的一切。对这样的做法她一向是不齿的,可谁料自己先变成了这样龌龊的人。
“颜夕,别多想。我们是兄妹,不管表哥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似乎看出了古颜夕的想法,范御熙眸底翻滚着异样,却仍旧温柔劝道。
“对不起表哥,我……”不知该怎么说明,古颜夕紧咬下唇,越发不自在起来。
幸好这时元勃在范府下人的代领下缓缓走进了后院,在将满身泥污洗去又换了件干净衣裳后,看起来总算没那么落魄了,唯独眼下的乌青和略显苍白的面色一看便是最近受了不少苦,他走过来,冲着古颜夕他们一礼道:“多谢平南王妃,多谢范大公子。”
“不必客气。”范御熙浅笑出声,起身迎着元勃坐下。重新归于座位,他看向元勃又道:“听府中下人说几日前曾有一个僧人上门来找过我,但那时我人在外面,所以没能及时回应。想来当日就是小师傅你吧,如此我还要说声抱歉。”
元勃闻言急忙摆手,古颜夕这时忽然道:“表哥外出是几天前的事了,府中下人肯定告诉过你他何时回来。元勃,你为什么之后不再来找了?”
听古颜夕这么一问,元勃的头慢慢低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良久只轻声道;“王妃可还记得你离开灵隐寺的时候,跟我说的那句话。”
心中一滞,古颜夕“恩”了一声。
哪知元勃的表情更是痛苦,他抬起头,无神的双目移向古颜夕的脸:“你说我如果有事可以来洛阳城范家找你,可我想我既是有事的人,何以再连累你跟范家?”
“灵隐寺出什么事了?”不再兜圈子,古颜夕直截了当道,“还是说,你师兄对你做了什么?”
果然就见元勃浑身一震,接着表情似有古怪道:“你果然……都知道。”
深吸口气,古颜夕没有作声。
她当然知道怎么回事,那一日白昭然下的命令元森一定会照办,不过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她承认最近在城中忙前忙后多少忘了灵隐寺的事儿,可眼下见到元勃,那一日夜探时看到的一切便涌上心头。
“师兄他……要杀我。”少顷,元勃痛苦道,“他知道紫莹荷花没了的事儿,他说他理解我的苦衷,也明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他说那是我们寺中的圣物,更是整个为云山的镇山之宝,我将荷花给了别人,就得付出等同的的代价。”
“我知道他也是不得不为之,可我不愿,可我不服!师傅明明说过身为僧人便是要抛却世间万物,一心向佛。人命关天,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人命更重要。师兄他明明也懂,可为什么……”
“不,你师兄他不懂。”
忽然出声打断元勃的话,古颜夕看着他,眼底带了几分怜惜。
“你说他因为紫莹荷花丢失一事要处置你,可元勃,这世上处置一个人的方法有千千万万,为何一定要选取你性命这么残忍的法子?
”
看着元勃忽然僵直的身子,古颜夕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不管有没有紫莹荷花,他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要你的命,想让你死罢了。”
-119-我不信……我不信……师兄他、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元勃怔怔望向古颜夕,似乎完全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无神的双眼没有色彩,唯有脸上的肌肉正在很微弱地抽动,突然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砸上石桌,吼道:“你撒谎!我师兄、我师兄他才不是这样的人!”
话虽如此,他却首先颓败地低下了头孵。
古颜夕暗叹一声,心道还真是个傻子。明明自己被追杀的已经这么惨了,可即便到了现在还是不许旁人多说元森任何一句坏话。
“元勃,其实你心里都明白,当日我会在灵隐寺留那句话给你,肯定是因知道些什么所以才那么做的。”
元勃紧咬着嘴,反驳道:“那不是因为你知道我会因为紫莹荷花的丢失而获罪所以才说的吗?”
真是个榆木疙瘩…蹇…
古颜夕无奈,解释道:“我承认的确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归根究底是因为早在取荷花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你师兄要杀你这件事了。而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
看着元勃越发迷茫的神情,古颜夕突然有些不忍心。元森对元勃来说一定很重要,所以才让他到现在都固执的认为元森不会对自己下手。然而古颜夕要做的就是要他认清现实,可很多时候,现实就是一把尖刀,你要接受,就必须往自己心口戳一刀。当血流满地的时候,你才能够看清现实,才能够不被过往和曾经迷惑。
“你师兄他……其实并不算一个合格的出家人吧。”良久,古颜夕淡淡道,“他心有牵挂,牵挂着红尘,牵挂着红尘里的人。”
“他之所以能当上灵隐寺的住持,便是倚靠那个人的帮助。可你应该知道,红尘中没有白来的便宜,要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得先付出另一些东西。而你,就是他要付出的东西。”
“因为你帮了我,因为你跟那个人作对,所以她要你死,而你的师兄也只能让你死。”
“不要再说了……”
元勃突然出声打断古颜夕,他痛苦地抱住头,似乎难以接受从古颜夕口中蹦出的每一个字。他当然知道那红尘中的人是谁,为此还将一切怪在那个人身上,觉得是她耽误了师兄的修行。可他哪里懂这里面的交易,更是不知明明只是一个女人,师兄却可以为了她连良心都不要了。
“我不信……我不信……师兄他、他不会这样对我的……”表情越发痛苦,元勃只觉得脑袋快要爆炸。见状,范御熙眉峰轻蹙,趁他不注意时移到他身后,一记手刀砍在了他的脖颈处。
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颓然落地,元勃痛苦的模样定格在脸上,可短时间内却感受不到了。范御熙招呼下人将他带去休息,并吩咐他们在屋中点上两倍的安神香。
做完这些他转过身,见古颜夕正面带愧疚坐在那里出神,不由叹了一声,上前轻抚她额前碎发。
“不关你的事。”他柔声劝着,眸底挂着疼惜,“你也是为了他好,这是他必须要经历的。”
“不,表哥,我之所以告诉他,不过是想利用他挖出元森的弱点,然后可以顺水推舟对付皇后跟白家。”直白开口,古颜夕苦笑,“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