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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下去,没几天咱们就要引起民愤了。”叶繁花坐在屋中叹道。
“引起民愤倒还算小事,就怕他们闹得厉害,会走漏风声。”元勃提醒道。
“你以为咱们还有什么行踪不能泄露吗?那个男人不是普通人,一定已经猜到了咱们的位置,眼下他还没攻来估计是在养精蓄锐,但之后真来了……”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吗?”元勃不高兴的打断凌薇的话,事实上在知道了她是肖洛凡的人以后,众人对她的态度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凌薇自知自己不讨喜,她尴尬地低下头,起身就走。
却是范御熙折扇一点将她按住,他看着她,道:“你先坐,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看着凌薇低头坐回原地,范御熙敛眸沉思片刻,道:“第一个问题,你是肖洛凡的人?”
心中一滞,凌薇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么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算是个难题,范御熙问完之后很久都不见凌薇有所反应。直到元勃不耐烦地咳嗽了两声,她才抬起头道:“因为……我想弥补阿墨……”
元勃一听这话就动了气,只觉得凌薇这话太过可笑。范御熙急忙让叶繁花将他拦住免得出事,他自己则一瞬不瞬望着面前的女子。
身为一个细作,她表现得相当完美,毕竟这么多年连他都被瞒在鼓里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但正因如此她同样也是失败的,细作不能有心,尤其还是对朋友的怜悯之心。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可知那个黑衣人找上肖洛凡的原因?”
范御熙没有问那个黑衣人是谁,没有问他有什么目的有什么想法,他只问那个人是如何找上肖洛凡的,毕竟在他们看来如果没有类似于凌薇这样特殊的身份,其他人是很难知道肖洛凡还活着这件事的。
好歹是个贼,又是得了应炎煦授意的贼,其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再加上以肖洛凡的性子,不会短时间内就这样任由一个人摆布,那么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很早便与那黑衣人见过,他们虽然没有达成协议,但绝对早有关联。
果然问完就
见凌薇脸色大变,她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范御熙,然后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
“我其实……也不是太清楚个中缘由,只记得当日还在容召的时候,这个黑衣人曾找过肖洛凡好几次。”
“所为何事?”
“好像是……关于凤图。”
“你这人,要说就说清楚,什么大概啊好像啊,有意思吗?口口声声说要补偿,补偿有什么用,早知道你别干那龌龊事儿啊!”哪知凌薇话音刚落就见元勃跳了起来,一脸愤怒道。
凌薇被他说得一张脸通红,隐约快要哭出来。范御熙见状倒也没想着劝,只稍一沉吟后又道:“那关于凤图,你知道的内容又是什么?”
“我也是偶然有一次碰到了,听他二人说只要凰图跟凤图合并,便可造成天下异动。”
天下异动?范御熙微微皱眉,颇感不妙。
“醒了,醒了!”正在这时,就听流若突然在院中喊道。
古颜夕原本一直静坐窗前发呆,关于范御熙他们对话的内容,她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她一早醒来便想去照周应墨隐,谁料却被流若安排的人挡在了门外。她知道流若是不想让她劳神伤心,也是不想让梨香借此挑事儿,但因为见不到应墨隐,古颜夕整个人都安定不下,一颗心焦虑到不行。
此刻听流若这么一喊,她立马起身冲了出去。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已然推开房门扑到了床榻边。满身冲动下意识便收敛起来,古颜夕小心地俯下身,望着床榻上的应墨隐慢慢睁开眼,她紧咬下唇,强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喷涌而出。
那滚烫的泪水一滴滴落在了应墨隐手上,就见他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什么,却是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古颜夕眼泪越掉越多,她跪在床前,慢慢托起应墨隐的手掌。
“我不哭,我不哭……我知道你喜欢看我笑,我笑给你看好不好?”
应墨隐望着古颜夕,混沌的眸子逐渐清明。内里的温柔几乎要将人溺死在里面,可古颜夕甘之如饴,托着他的手掌放在了唇边。
此情此景,让聚在门外的人看着,有的人松了口气,有的人却更是难过。
“你是用了什么药?”少顷,就听范御熙站在门外问道。
流若此时正看着门边发呆,闻言稍一愣,随即皱眉道:“说实话吗,我还什么药都没用,只是将他的断骨接起来了。”
“那他怎么……”
眼见范御熙面露忧色,流若原本安定的心又不由提了起来:“会不会是……是老天开眼了?”
这种无厘头的理由莫说别人,就连流若自己都不会相信。毕竟应墨隐受伤太重,就算他吃了仙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醒过来。退一万步讲,就当是有仙丹吧,但那种从死亡边缘爬回来的人短期内是没有意识的,又怎么会像他现在这般清醒?
“梨香呢?”
很快范御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只因那个在众人看来把应墨隐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人竟然不在,应墨隐醒过来了,对方的反应应当跟古颜夕差不多才对,可眼下竟是连人都找不到。
“她……她清早的时候来过一趟,没多会儿就出去了,说是晚上没睡着要去休息。”
“她有碰过应墨隐吗?”
“好像……没有?”流若自己也不确定,越说越心虚,“梨香不会做什么的吧,阿骁对她那么重要……”
就担心是好心办了坏事,范御熙眼微眯,冲着叶繁花一点下巴。后者心领神会转身去卧房那边,很快就见她回来,摇了摇头,显然是没找到人。
这下子流若终于慌了神,只因在范御熙的提醒下,梨香的举动看起来太过奇怪。尤其她明明说了要去休息,但是竟然没了踪影,心下一沉,流若也周不得其他急忙入门,然后将应墨隐的手从古颜夕手中拽了出来。
他修长的手指搭上应墨隐的手腕,偏着头轻探,却不见任何异样。早前微弱的脉象依旧微弱,气血不足,内里亏空的情况也仍然存在,要说唯一不同的就是应墨隐的身体似乎在某种程度上正慢慢愈合,那种自己恢复的能力还真是吓了他一跳。
“怎么?”古颜夕一见也不由担心起来,她直接将应墨隐的胳膊拉过来,却是跟流若发现的一样
。
“你以前替他治病的时候,有过这种情况吗?”最后缓缓放下应墨隐的胳膊,古颜夕问道。
流若摇头表示没有,停了会儿才道:“不过他因为从小习武,身子骨本身就比其他人要壮,所以也总是好得快些。”
然而这样的理由不足以证明应墨隐连那样重的伤都能够自我化解了,古颜夕重新侧目看回他,就见应墨隐依旧一瞬不瞬盯着自己,那晶亮的眸子此刻却让她看得微微有些心惊。
由于探不出个大概,再加上找不到梨香的人,古颜夕他们只能作罢。她与流若重新替应墨隐拟了方子,熬药喂药又是替他擦身换洗衣服,如此忙活到了大半夜,这才总算能歇一歇了。
流若已经忙活了好几日,胡子邋遢满身臭汗再也没有往昔翩翩公子的风流形象。古颜夕看着便让他今夜回去休息,由自己来守夜,流若闻言倒也没跟她客气,只说如果梨香回来,一定要派人去告诉他。
这才将人送走,古颜夕站在门外望着那皎洁月色,心情越发沉重。眼下他们一群人伤的伤病的病,如果黑衣人再追过来,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抵挡。她因为前几次的猛烈攻击身体也越来越差,疲乏无力,嗜睡胸闷,也不知是怎么搞的。而如今应墨隐又是这幅样子,她真担心继续下去事情会发展到不可预估的地步。
古颜夕莫名叹了一声,缓缓关上房门转身。谁料转瞬之间就见一个黑影停在了自己面前,透亮的烛火在那一刻被熄灭,昏暗的场景中,对方俯下身慢慢靠近自己,一双眸子红得诡异。
古颜夕被那猩红瞳眸所慑,当即愣在了原地。随着对方越发靠近,炙热的呼吸打在了她的脸上,让她莫名汗毛倒立。少顷古颜夕回神,抬手便被打了过去,谁料对方很轻松地将她的手架住,然后将她死死按在门上,继续压了过来。
那一刻,混合着木兰花香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古颜夕原本运转的大脑倏地变成了空白。她感受着对方越发靠近,感受着他冰冷的唇瓣划过侧脸,最后停在了脖颈处的位置。她似乎听到了一声诡异的笑,接着,剧痛传来。
是应墨隐,他尖利的牙齿贴在了那儿,稍一用力,便将皮肤刺破。他慢慢深入用力,一点点戳破了她的血管,在血液涌出的那一刻,他畅快地松了一口气,将整张嘴按了上去,疯狂地吮吸那艳红的色彩。
古颜夕浑身僵直,良久,她才缓缓抬起胳膊,贴在了应墨隐的胸前。
“阿骁……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低弱,语气似乎在发抖。感受着自己身体的血液在逐渐流失,感觉到对方越发疯狂的气势,她紧咬下唇,没有感觉到痛,只感觉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阿骁……阿骁……”她接连不断地呼喊着,手臂稍稍用力想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谁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应墨隐却像是被干扰了似的浑身一个激灵,他突然伸手狠狠捏住了她的脖子,一边继续吮吸血液,一边咬牙切齿道:“给我血……我要血……”
古颜夕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在应墨隐的禁锢下她完全动弹不能。若是别人,她或许可以反抗或许可以杀了对方,可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夫君,是她最深爱的男子,她如何能够反抗,如何能够拒绝?
整个人仿佛已经绝望,古颜夕任由应墨隐越发凶狠地吮吸鲜血,一股寒气从脚底慢慢上涌。
她就那样立在原地,随着血液的流失,她浑身越发无力,周身越发冰冷。她想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属于他的怀抱竟也会这般叫人满心哀凉,可即便如此,她却依旧无法抵抗。
就在古颜夕越发无力几乎快要昏厥的时候,一道脚步声自屋外响起,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