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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古颜夕越发无力几乎快要昏厥的时候,一道脚步声自屋外响起,接着便是流若高扬的呼声:“王妃,梨香她……”
谁料他话音未落,应墨隐却因气氛被人打扰而猛地抬起头。他掌心忽然聚起一股力就拍上了门板,在如此大力的攻击作用下,木门“咔嚓”一声被分解,无数碎片像是活过来了一般,齐齐飞向流若。
流若当即一惊,转身闪躲间已然衬着月色看清了屋内情景。当他看到古颜夕正被应墨隐圈在怀中奄奄一息的画面时,他眼睛突然一亮,立马看到了那齿尖挨着皮肤吮吸的画面。
“推开他!”流若当即怒吼,响声震彻整间院子。
索性他这一声怒吼还招来了其他人,随声而来的范御熙一眼便望到了屋内情景,同样不假思索就冲了过去,折扇一挥,却是击向应墨隐受伤的胸口。
就见应墨隐一边抱着古颜夕一边旋身躲过,但如此一来便牵动了他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只听他闷哼一声像是痛极了一般,也因此唇瓣微微离开了古颜夕的脖颈,那头的流若跟范御熙一看便知机会来了,二人想都没想齐齐飞身窜进屋内,流若灌注全力将应墨隐双臂拉开,而范御熙则伸手提住古颜夕的衣领,奋力将她从应墨隐怀里扯了出来。
随着那一抹温热的兰花香逐渐消失,古颜夕意识涣散,瘫坐在了地上。
她怔怔望着屋内三人互打的情景,应墨隐虽然满身是伤,但不知是吃了药还是吸了血的原因,竟在范御熙跟流若的联手攻击下仍旧不败下风。往昔虽然算不上和睦但也绝对不会对立的三人这时早已没了理智,随着他们越发激烈的动作,整间房子似乎都在夜风的拂动下微微颤动。
这时,叶繁花跟元勃等人也随即赶到。
元勃在听到里面的动静后一皱眉便也飞身上前支援,明明是很容易取胜的三对一局势,却因应墨隐莫名而来的怪力显得那般艰难。
古颜夕看着里面的情景只觉得一颗心绞痛,但因失血过多,她一点忙都帮不上。再加上此刻对敌的人换成了应墨隐,她更是万万下不去手的,她紧咬下唇,就着叶繁花的手慢慢站起身,虚弱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还是问问她吧!”这时,古青怡跟古钲也走了过来,而在他们身后,是被暗卫押着的梨香。
古颜夕眼睛一亮,她不周身体虚弱推开叶繁花就径直走了过去,她攫住梨香的下巴,死死瞪着她道:“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梨香原本还清明的眸子在看到屋内情景后立马变得慌乱,看着应墨隐如此反常的阴邪模样,她瞳孔收缩,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古颜夕见状便知是她捣的鬼,她深吸口气忽然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嘶声力竭道:“回答我!”
“我……我没有做什么啊……我只是、我只是去了周明山给王爷找药,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找药?”古颜夕倒吸一口冷气,“你找什么药,你连他的病状都不知道,如何知道给他吃什么药!”
“我……我……是一个老人告诉我的,他说周明山里有一味暖雾草,是仙草,可治百病,我以为……我以为……”梨香越发慌乱,惊慌道。
然而再多的她以为也改变不了应墨隐此刻被变得癫狂的模样,古颜夕闻言突然就没了力气,她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一般,摇着头吼道:“暖雾草……你知道暖雾草是什么东西吗,那是剧毒啊!”
应墨隐服食剧毒没有身亡的主要原因,可能是由于之前中过蛊毒,他身体的某些机能已经退化,所以才没能导致毒素很快进入五脏六腑。古颜夕曾听闻服用了暖雾草的人会感觉浑身烧灼剧痛难忍,而这时唯一能缓解此症状的就只有利用极阴之血来压制,难怪应墨隐自打醒来见到她以后就如此激动,那完全不是劫后逢生的喜悦,而是嗜血的冲动!
古颜夕摇摇欲坠的身子被叶繁花扶着才没能倒下,此时此刻,她已经不知该怎么办了。
暖雾草啊……那东西根本没有办法能解!
“轰隆!”,这时一道巨响响彻整个咏化城的上空,古颜夕他们匆忙回眸,就见那木屋终于在里面的强力攻击下再也支撑不住,就此坍塌下去。
漫天尘土飞扬,一股焦灼味弥漫在空气中。雾蒙蒙一片根本看不清里面,古颜夕几人大惊,急忙上前就见在那堆废墟中,似有人影在动。
几个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却是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听着里面木板“咔嚓咔嚓”的响动,很快,就见有人走出。领头的是范御熙,他绢白的长袍此刻已经被染成了一片花,既有血迹又有灰土,看起来好不狼狈。流若跟元勃跟在他身后,二人的情况看起来并没好多少,他们双双协力将已经昏过去的应墨隐夹在中间拖了出来,相比之下,应墨隐倒是看起来最干净的那一个。
古颜夕急急冲过去,越过范御熙然后蹲在了应墨隐面前。抽过他的手腕细细探脉,古颜夕眉头越拧越深,最后,颓然放下了手。
“没用了……以他现在的情况又服食了暖雾草……最后恐怕只能……”
“别说了。”古颜夕打断流若,慢慢起身,“暖雾草的毒还没有蔓延至五脏六腑,只要控制住不让毒素蔓延,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就算那样,一旦他浑身烧灼依旧是顶不住的啊!”
“那就让
他喝我的血。”
“不行!”
却是几乎所有人都立即否定,古颜夕一怔,就见范御熙走过来将她的肩膀扳过去,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看着让她道:“古颜夕,你醒醒好吗?”
“你看看清楚他是谁,他是应墨隐,是容召国的应候王,是征战沙场战无不胜的鬼王!他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一个废物,一个疯子,就算用你的血养着他,你能养他一辈子吗!你愿意让他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吗!”
“可他……也是我的夫君啊!难道我要看着他死吗!”
古颜夕紧握拳头大声吼着,两世,活了两世,她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
随着古颜夕撕心裂肺的一吼,现场重新归于平静。
除了那坍塌的木屋不断发出声响外,其余人都只看着她,眼里满是担忧。
她知道,他们以为她疯了。可他们不知,她就是不想真的发疯,所以才决定就算一辈子这样用血养着他又能如何,只要……只要他没事,只要他不死,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再也呆不下去,古颜夕转头就跑。不想面对这些目光,不想再见这些人,满心哀痛无处诉说。他们其实是不懂的,难过是一回事,心痛却是另一回事。她每每看着应墨隐都只觉得心口有一把钝刀在那里磨啊磨,明明疼得要死,可是一句痛都说不出。
就这样一口气跑到了河边,古颜夕因为之前失血过多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望着那滚滚河水,明晃晃的太阳将那波光照耀得闪烁,却刺得她眼睛发酸。缓缓闭起双眼,感觉到有水渍出现在脸上,然而她连抬起胳膊擦一擦的力气都没有。
她想,真正该死的人是自己才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古颜夕没有回头,只感觉到对方站在那儿叹了口气,这才徐徐走来。她慢慢睁开眼,就见一双略显苍老的手握着一块帕子缓缓伸到了面前,古颜夕一怔抬头望去,发现是古钲站在那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孩子,苦了你了。”
明明说好了不再软弱不再哭,可为着这一句,古颜夕心中一紧,仍是流下泪来。
古钲再度叹了一声,握着帕子细细帮古颜夕将眼泪擦掉。然而那泪水越来越多,他这个老父亲手忙脚乱地都擦不掉,最后只能颓然地摇了摇头,盘膝坐在了古颜夕身边。
“颜夕啊,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太多事,有好有坏,皆是命中注定。
但你要记住,我们不能因为那些好事而变得自负,更不能因为那些坏事去否定自我,人活着,总要有所得有所出,这样才能维持一个平衡。”
古颜夕似懂非懂,少顷怔怔道:“可……若是所出的是最爱之人的性命呢?”
古钲一愣,很快摇头:“除非你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否则别无他法。这就是命,是我们应该遵守的法则。”
古颜夕收回视线,她呆呆望着河边,良久才道:“父亲,我其实一向是信命的,可这一次我总想着要做点什么,反抗命运,拒绝安排。但是这何尝容易,对我来说,死比活着要难多了。”
古钲像是听不太懂古颜夕所说,他皱着眉看她,顿了顿道:“孩子,人是胜不了天的。”
“可万一呢?凡事总有万一不是吗?”
古钲心里莫名有些不安,看着古颜夕这幅样子,他总觉得她好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过了很久他也想不到还能再说什么,只重新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颜夕,日子再艰难也会过去,但是你不能一直垂头丧气。我们,总要找到办法解决这一切。”
是啊,总要找到办法解决这一切,而她,似乎已经有办法了。
随着古钲回去的时候,古颜夕才见他们已经重新将应墨隐抬进了另一个房间。只是与之前不同,此刻的他浑身上下都被绳子捆着,以防他再度暴走,伤害自己又伤害他人。应墨隐犹如野兽般的嚎叫一直回响不休,古颜夕听得心里面难受,想要过去又没有勇气,最后只能匆匆回了房,将自己关在了里面。
这一关就是一天,直到夜深人静没有丁点声响的时候,她才将房门打开,往应墨隐的卧房走去。
谁料她刚刚站在门口就见原本该是闭合的房门竟然开了一条小缝,她心下一惊急忙冲了过去,推开房门的刹那就见一个人影正偷偷摸摸地站在应墨隐面前,将捆着他的
绳子解开,然后丢在了地上。
对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正冲着自己的手腕准备戳下去。然而由于古颜夕的出现而延缓了动作,对方下意识回身,在看到来者是古颜夕的时候,眼里是掩不住的慌乱。
见此,古颜夕深吸口气慢慢平复心情,但口气却强硬道:“梨香,你在这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