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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紫云国总是热闹非凡的,比之其余三国来说,这里的人似乎更喜欢夜生活。每到太阳落山后,一天的燥热褪去,换上丝丝清凉,男女老少三五个聚在一起,或在家门口闲聊,或喝茶打牌,或聊天吹水,叫人看着只觉得无比温馨。
当天天色逐渐暗去,几辆马车很低调地驶入江月城中。马夫并未有任何停留,长驱直入,直到停在了一处别院外。随从们匆匆搬运行李,马车内的人则在他们忙碌过后才不急不缓地下了车。
三辆马车,五名男子,一名女子,各个长相俊美好似人中龙凤,他们有的表情新奇,有的一脸阴沉,明明是同路而来,但彼此间却连一句话都没有。他们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见状也都只悄声等待,直到别院管家出面邀请,这才依次入内。
“真不要脸。”随着另外三名男子入内,最后剩下的两个男子中,年纪较小的那个不忿道。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这些人。”这时,就听他身旁年长的男子淡淡道。
“可这好歹是咱们景家的别院哎,你瞅他们一个个的嘴脸,恨不能让咱们把他们都供起来吧!”
“清益,别胡说。”
年长的男子正是景清蓝,他声音重了几分,瞥了眼身旁的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多出了一道清脆的鸟叫,先是三声开头,后是两声结尾。景清蓝浑身一紧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为防景清益看出端倪,他轻咳一声又道:“知道你不想进去,便先一个人去城里转转吧。”
“真的啊?那我去找纪小池一起!”景清益说着就要往里冲。
明明上一刻还说烦得要死,这一刻却又变得无比欢快。所以没有成长的好处就是他们永远都不会有太多稳定的烦恼,只要玩的开心,什么都能烟消云散了。
景清蓝无声一笑,看着自己弟弟消失在别院内的身影,自己则转身,往城中走去。
虽然他对江月城也并不熟悉,可却走得很是淡定。绕过几间商铺,后面便是大海,在这一弯明月的照耀下,随处可见青年男女在此幽会,整片海滩都散发出一股粉红色的感觉,看得他嘴角抽搐。
越发觉得无奈,他转道而行,直接走向了一旁冬青树丛中,没走几步,就见一个女子安静站在那儿,见他出现时侧目看过来,然后微微一笑。
这一笑,真是叫他心都跟着颤了颤。
冷名红了脸,他走上前去,随女子一起望向汪洋大海:“你……怎么会来找我?”
他今日刚刚入城,照理来说还并未做任何事。听闻女子跟那个人已经早来了几天,想来这次找他必然是有什么事。
尽管很不愿意,但景清蓝不得不承认相比之下,她还是更看重那个人。
“怎么,我就不能找你了?”破天荒没有接话,女子反而笑问道。
深吸口气,他也扬了扬唇角,但笑容苦涩:“繁花,你无事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找过我。”
叶繁花的笑容慢慢僵住,她看着景清蓝一脸苦涩,心里突然有点内疚。她很清楚他对自己的感情,可她却无法做出回应,然而并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利用对方,所以她能做的就只有在一切尘埃落定后,遵从婚约的安排。
尽管,那好像对景清蓝是更大的伤害。
“你这样,还真是没办法继续聊下去了。”少顷,叶繁花尝试缓和气氛道。
“所以,开门见山吧,你这一次来是有什么事。”
“眼下三国齐聚紫云,我想你已经知道应候王是与擎南国三皇子一起来的。他二人只代表自己而非国家,所以其目的可以想见。我想不管是你还是御熙应该都不会想看到最后得利的是应候王他们,所以……”
“范御熙想与我联手?”说到正事,景清蓝恢复常态,打断叶繁花道。
见叶繁花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他忽然一笑:“繁花你应该知道,我找他麻烦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去跟他联手?”
叶繁花自然知道这是实话,也清楚这个中纠纷的源头都是来自自己。她有些为难地低下头,并未注意到景清蓝越发暗淡的神色,少顷她重新抬首,正色道:“我知道眼下齐宣虽然是由宣帝坐镇,但真正掌权的却是肖瑾尘跟他背后的黑衣人,你们景家跟宣帝会被留下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但这五年来在他们的打压下,景家的日子怕是过的比纪家都不如吧?”
如此直白的剖析顿时让景清蓝心中一惊,他知道,这些话统统都是范御熙教给叶繁花的。很难想象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竟然会无比清楚齐宣国的事,他眉头紧锁,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事实上,在他五年前选择了帮助古颜夕逃走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景家未来可能会承担的结果。
“我说这些并不是给你伤口上撒盐,只是想让你看清局势罢了。纪家步步高升,肖瑾尘处处打压,景家虽然还是百年大家,但权力正在被一点一点架空,剩下的只有一条经济线了。如果这个时候你们跟紫云联姻成功,他们多少会有所周虑,于景家来说也算是多了一条不错的后路,毕竟我听说月帝还是很疼爱几位公主的。”
随着叶繁花最后一语落下,景清蓝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他神色复杂望着叶繁花,对方说的条条在理,他完全无力反驳。然而这里面她好像完全忽略了一点,景家只有两个儿子,一个自己一个景清益,如果是景清益娶得公主那自然皆大欢喜,可如果……不是景清益呢?
“繁花,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还有婚约的吧。
”良久,他深吸口气笑问道。
冷名觉得有些冷,叶繁花垂首:“我知道,不过我不在意,如果你真能娶到公主,日后我即便做小也……”
“不要再说了!”冷声打断叶繁花,景清蓝第一次感到失望。他明明在笑,可是眼中的温度却很低,他忽然伸手抬起叶繁花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带着几番狠戾跟决绝,一字一句道:
“如你所愿,我娶就是了。”
景清蓝带着狠意的话将话题终结,一双冷眸堵得叶繁花心里难受。她偏开头离开他的桎梏重新忘了回去,却越发觉得无地自容。
见她如此,景清蓝心里更是惆怅,他有些讪讪地将手收回,轻咳一声又道:“你直说吧,范御熙想要什么?”
对方代表容帝前来,必然也是想娶一位公主回去,就算他肯助景家娶得一位,却也不见得剩下的能选上他们。而范御熙做事一向缜密,绝不是那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人,所以除去联姻外,他一定还有更想要的东西。
叶繁花闻言不禁有些犹豫,毕竟范御熙并没告诉她是否要将此事说明。然而看着景清蓝一副受伤的样子,她重重叹了口气,只得道:“你可听过《千秘本》?”
听到“千秘本”三个字的时候,景清蓝眼中一亮,他敛去面上多余的色彩,微微垂首,却没有吭声。
坊间
一直都有传言,紫云国之所以一直这样稳固,是因为他们拥有一件圣物。跟那传说中的凤凰图比起来,这件东西是实物,人可以看得见也可以摸得着,只要能够拥有,便可保一国昌盛,永世安宁。
后来不知怎地“千秘本”这个叫法就流传开来,因为紫云被誉为是可以跟上天沟通的国家,是以人人都在说那《千秘本》上记载的是数千种古法,或是可改天象,或是可控人心,再加上曾经齐宣宣战紫云后冷名丢失又冷名出现的五万人马一事,导致整片大陆对此都深信不疑,从那之后便有不少人都打起了《千秘本》的主意。
时代牵扯得太远,景清蓝早已记不清有多少人曾冒死前来偷取过《千秘本》,他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些不安好心曾到过这里的人,全都凭空消失了。
“他有把握吗?”良久,景清蓝淡淡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你也清楚,只要是他想做的,无论怎样都会去做。
”叶繁花说着,见景清蓝眸底一沉,她再度叹了声,又道:“但是你不要去打《千秘本》的主意,那东西就是一个炸药包,迟早会爆炸的,以景家的情况还是选择另一条路比较安全。”
虽然是安慰的话,可景清蓝听着却不怎么舒服。同样都是人,她那么相信范御熙却对自己处处担忧,这种被人轻视的滋味可当真是令他哭笑不得。二人这么你一言我一语之间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叶繁花抬头看了眼天色发现不早了,最后道了句“保重”后,就这样离开。
景清蓝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清冷的眸中满满都是哀色,也不知这样望了多久他才慢慢回神,恢复往昔高冷形象。然而他却没有原路返回,只顺着小道再度往里走了一会儿,这才停下步子。
“如何了?”站在林间深处,他淡淡道。
“跟公子猜得一样,在您离开没多久以后,纪家那位就跟上来了。”不见人影,却听林中有人回道。
“他该听的都听到了吧?”
“那是自然,在听您跟叶小姐说起《千秘本》的时候,人就走了。”
景清蓝冷冷一笑,终于转身向着林口望去。一望无垠的大海在侧,惹得那条路看起来都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派人给他透露点消息,总不能让纪大公子自己费心费力。”
“那应候王那边……”
“不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等范御熙先动手再说吧。”
夜晚再长,总有过去的时候。当新一天的太阳升起,黑暗过去,留下的就只有那无尽的算计跟陷害。
应墨隐在前一夜与流若彻夜长谈后,快天亮的时候才稍微睡了会儿。
然而或许是这一天见了太多故人,导致他整个梦里看到的都是五年前那血淋淋的场景跟那已经消失的人。
尽管流若已经将来帖派人呈进了皇宫,但由于月帝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所以他们暂时还只能在宫外等候召见。与他们同等情况的自然是应召国跟齐宣国来的那两拨人,应墨隐见此,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是有人想要看着他们三方相斗,以此来达成某些目的。
平生第一次想顺水推舟给藏在暗处的人帮忙,应墨隐不愿整日里只呆在客栈发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