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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二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范御熙眉宇轻蹙,觉得不妙。
“颜夕,你们这时候动手可不是明智之举。”眼见应墨隐点头离开,范御熙走上前,皱眉担忧道。
没想到对方会错了意,古颜夕不由哭笑不得。拉过他小声将昨晚赵汉明跟齐澜云的交易说出,并说出了自己跟应墨隐的计划。
尽管知道应墨隐可能会不太高兴,可在古颜夕看来如果有范御熙的帮忙,可谓如虎添翼。
范御熙在听完后稍一沉吟,便扯过范御凡吩咐他去做一些准备。古颜夕在侧瞧着不明所以,见范御凡走远了才问道:“表哥你要怎样?”
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范御熙动作温柔正要回答,就见应墨隐已经原路返回,在看到他的动作后,明显脸色一沉。
并不愿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范御熙不再说话转身就走。然而应墨隐快一步挡住他的去路,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范御熙许久,忽而道:“范大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这话,你可听过?”
范御熙沉默,没有说话。
就是瞧不惯他这什么时候都淡定自若的样子,应墨隐表情渐冷,逼近一步道:“颜夕已嫁本王为妻,照理说你应该跟她保持距离。可她既然认你这个表哥,本王也不会计较,但你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更忘了自己的本份吧?”
古颜夕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急忙上前准备拉架。然而没等她张口范御熙已然出声,他轻笑一声,折扇轻摇:“可颜夕就是愿意亲近我这表哥,王爷你,又能如何?”
说完,不顾应墨隐脸色有多难看,就这般扬长而去。
古颜夕登时愣在原地,完全想不到一向温和儒雅的范御熙竟然说出刚才那番话?明明知道应墨隐这家伙会多想啊,怎么还专门挖个坑给她跳呢!这真是亲表哥啊!
正觉得发愁时,古颜夕感觉一抹利光投到自己身上。无奈叹了声抬头就见应墨隐神色复杂地凝视着自己,那样子怎么瞧怎么可怜,她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内疚,可关键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她内疚啊喂!
两两相望无果时,忽听太监一声高呼,竟是应炎煦姗姗来迟。脱去了平日厚重的朝服,此刻他一身骑装英姿飒爽,一贯温顿的表情在这时看起来倒真是平和无疑,只可惜眸底那沉沉的阴色,却出卖了他伪装的平和。
依旧是老规矩,按照猎物的数量来定夺名次。一番虚话后,狩猎正式开始,男子们纷纷跃上马匹,各个英气十足地冲进树林。而在场女眷并没几个参加,是以当古颜夕动作娴熟利落上马后,便见不少人指指点点,不用听也知道没好话。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有事要办,她一点儿也不想进去那个树林。从前世身为特工的经验来看,里面的危险完完全全是未知,如果真有人想做什么,绝对轻而易举就能做到。但她又不能让应墨隐一个人去筹备这些,所以只好装聋作哑,马鞭一挥,“驾”一声奔入林中。
冷风阵阵,熟悉的草木味弥漫在四周,这样的组合很应易掩盖掉其他一些味道。跑了约有几十米的距离后古颜夕才缓缓停下,周围不断响起男子们打猎的欢呼声,忽近忽远,更是让人心里没底。
应墨隐因为刚才范御熙一句话还是对她不理不睬,古颜夕也不好热脸去贴他冷屁股,只得自己一个人驭马在前,仔细寻找齐澜云可能去的位置。深冬的树林因为草木稀疏,对方位的辨别很是有利,而之前应墨隐在她的提醒下也已经派人把一枚五角铁印在了齐澜云的马蹄铁中,只要找到类似的标记,就可以找对方位。
可惜她还是忽略了参加狩猎的人数,眼前脚下一片印记,几乎快要辨别不出五角的形状。就这般无头苍蝇似的找了一盏茶的功夫,古颜夕长出口气,却忽然察觉身后有异声传出。
警惕转身,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她瞳孔猛地收缩。
应墨隐一身藏蓝骑装端坐于马上,身姿挺拔,气势非凡。绢白的发带将他长发束起,此刻在山风的拂动下,缓缓飘扬。他手执长弓,箭在弦上,完全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而古颜夕怎么也没想到,那支箭正对着的,竟是自己。
一颗心提在嗓子口不知该怎么放下,古颜夕警惕地盯着,不明白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这家伙完全像变了个人?
面对应墨隐面无表情的样子,古颜夕拿不定主意不知该说什么。
而眼见他周身冷凝越发扩散,她终于皱眉,不悦道:“你要杀我?”
不过为了范御熙一席话,他竟对她动了杀心?
89。-90-应候王的回忆(那你照顾梨香,也是因为。。。
然而没有回答就听“嘣”一声,应墨隐已然射出了剑
不闪不躲,就这样坐在马上,古颜夕的两只眼睛丝毫没有离开应墨隐半寸。她看着他沉稳如石的眼瞳,看着他不带感情的面应,最后还是缓缓闭起眼,心中却没了任何想法。
这要是真死了,那可是千古奇冤啊……
她这样想着,耳边传来“扑哧”一声,那是利器没入血肉的钝感,可她却并没觉得痛。耳边似有飞禽落到地上的声音,紧随而来的是一声低笑,察觉到面前的光亮似乎被人挡住,古颜夕深吸口气缓缓睁眼,就见应墨隐饶有兴趣地凑在跟前,笑得简直五官都快挤在一起了偿。
“真以为我要杀你?”言语间都含着愉悦,古颜夕见应墨隐竟然笑得浑身发抖,甚至还被呛住咳嗽了几声。她好不应易才把自己的意识抽回来,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着没冲上去一刀捅死这个贱人!
见她面色越来越阴沉,应墨隐终于不笑了。想要伸手握住古颜夕却被她大力甩开,他无奈摇头,道:“你现在可以理解我每次看到你与范御熙在一起的感受了?”
这他妈有什么关系啊!
古颜夕很想咆哮出声,可她是一个有素质的人,绝不会做这种没品的事儿。白了应墨隐一眼懒得搭理他,又听他道:“我只是不想你每次都跟他走那么近,颜夕,我才是你夫君啊,你难道不知道范御熙他……”
“好了!”不想再听他唠叨下去,古颜夕无奈转过身去。然而就是这电视火光间,一抹黑影突然从暗处飞出,直扑应墨隐后背。此刻应墨隐正紧贴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临近,古颜夕见势,大声喝道“小心”,自己飞身上前将他推开,拔出短刀迎面而上。
刀身瞬时没入血肉,鲜血如水柱般灌了下来。古颜夕正觉得诧异就听耳边传来一声野兽般的嚎叫,接着肩膀处传来的剧痛几乎快让她昏厥,一股大力将她弹开,整个人飞了出去。
一双臂膀在关键时刻将她拢住安全回到地上,随着几处穴道被点,古颜夕这才堪堪找回了几分意识,向事发地看去。然而不看还好,一看才知她刚才对上的根本不是人——一只足有两人高的成年老虎正虎视眈眈盯着他们,仿佛只要他们一动,下一刻就会被彻底撕碎。
这时才觉得有些担忧,难以想象如果不是她先刺中了老虎的一只爪子,刚才就已经被撕得粉碎了吧!
然而她想想便觉得奇怪,此处是树林外围,按照老虎的习性并不应该生活在这儿。再加上此次狩猎多少都是身份尊贵的人,应炎煦早已经派人清理过猎场,为何还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肩膀处的疼痛让古颜夕难以很细致的去思考,总觉得视线正在变得模糊,她使劲摇头,却在目光清平时发现应墨隐正一言不发起身,手握长剑走了过去。
小心的话含在嘴里却没力气喊出来,她着急得恨不能冲过去把他拉走——那可是老虎啊,百兽之王啊,你一个人能做的了什么?
就在古颜夕着急上火的时候,就听“吼”一声,猛虎已经咆哮扑出。她紧咬下唇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就见应墨隐长剑横卧,抬臂高举,浑身杀气外泄。她几乎看不到他是怎么动的,只有一道蓝色身影在四下穿梭。老虎的哀嚎声越发鲜明,大约三两招过后,应墨隐重新站定身子,却是长剑横劈,直直将那老虎劈成了两半!
鲜血瞬时喷涌,应墨隐闪身避开,却仍旧沾染了些许。终于他抬起头来看向古颜夕,混合着血色的脸在这一刻带着犹如魔鬼般叫人冷寒的杀气。古颜夕终于明白他“鬼王”的名号从何而来,尽管她前世身为特工见过不少场面,却从未见过如这般阴森可怖的画面。
而这一切,都是应墨隐一人所为。
应墨隐甩了甩长剑上的血渍,一脚踢开挡在面前的半个老虎尸体。见他一步步走近自己,古颜夕想要说话,却因疼痛只张了张嘴。应墨隐从怀中掏出药瓶小心地洒在古颜夕的伤口上,扯下一角衣袍替她简单包扎后,这才止住了血。
鲜血的流失让古颜夕觉得有些冷,下意识想要往应墨隐身上靠。然而他却忽然起身,只居高临下地冷冷注视着她,良久冷道:“古颜夕,我真想让你死在这里算了。”
古颜夕艰难抬头,似是没听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她好心好意豁出命去救他,可他竟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心里面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她有气不能撒,古颜夕十分困难地站起身,明明摇摇欲坠,却故自捂着伤口,转身一步步往自己的马走去。
“你知道亲眼看着重要的人从眼前离开的感受吗?”
前行的步子被这句话打断,古颜夕没有回头,心却莫名紧了一下。
应墨隐没有往她的方向去看,一双冷眸望着远处,眸色深沉。冷风徐过扬起他发带飘扬,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中景色。他慢慢闭上眼眉头皱起,像是回忆起什么极其痛苦的事,整个身体紧绷,手也握成了拳头。
“五年前我初上战场,年少轻狂不知轻重为何物。明知那可能是敌方的陷阱却一意孤行深入,只想取得敌方大将的脑袋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低沉的声音响起,含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情绪,“结果却深陷敌军包围,几乎要送了性命。”
从没听他说起以前的事,古颜夕慢慢回身,觉得他要说的似乎与刚才的事有几分关系。然而看到他面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痛苦表情,她突然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