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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怎么明白,到底怎么回事?”韩遇城一头雾水,什么心脏,什么记忆的!
何初夏没说话,而是滑动鼠标,又打开了另一个中文网页,“你再看看这些……”
韩遇城看着那一个接一个的做了心脏移植手术病人的故事,仍然没怎么明白,只了解到了,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病人,大多数的性情都变了。
比如一位性格原本很内向的老人,在做过手术后,他的老伴发现他性格比以前好太多了,现在懂得体贴她了。
“你的性子比以前也活泼了,这很好啊,是一个非常好的改变!”韩遇城沉声道,垂头看着怀里的她。
何初夏还看着电脑屏幕,“可是,我现在的这颗心,还在受它原来主人的影响,对你的亲近……它在莫名地抗拒……”
她硬着头皮,平静地说了出来。
之前一直怕他难过,才瞒着他的。她以为自己会克服的,在离开时慕笙后,这颗心脏会完完全全地成了她的心脏,但是……
韩遇城愣住了,一动不动,恍然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的心,在抗拒他!
所以,他要跟她亲热的时候,她会躲闪。
“你,你在胡说什么?!心脏怎么会有记忆?!”他克制着情绪,低声问。
“这不是记忆的问题!它当然没有记忆!但它有感知功能!这颗心脏以前装着的是别的男人,不是你,所以你亲近我的时候,它会,有些抵触!这段时间里,我也非常矛盾,老公,我知道我爱的人是你,真的,我还爱着你,可它不听我使唤!我很苦恼,总在隐忍、克制它!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我真想一心一意地爱着你!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当初,还不如死了!”
她转过头,看着他的脸,红着眼,哽咽道。
这对于她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
被这心脏折磨得快崩溃了,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出轨!她怎么可以排斥韩遇城?!
他是她深爱的男人,这辈子唯一爱着的男人,本就有精神洁癖的她,无法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韩遇城的心,一点点地凉了下来,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现在心里爱着的男人,是时慕笙,对他,是排斥的!
她的眼泪,一颗颗地滚落,心里确实在难过,但分不清是在为自己难过还是其它,看着韩遇城的脸色一点点地变了,她也紧张、害怕了起来。
怕他不接受这样的自己!
“我说,时慕笙怎么那么容易放你回来……合着,他已经牢牢控制着你的心了!这几个月,你是不是已经成了他妻子了?!”他握着拳头,咬着牙问,心里酸涩得已经不知是什么滋味了。
他嫉妒,他接受不了她心里爱的人是别的男人!
她连忙摇头,“不是的!我还有理智!你懂不懂?!我有理智!我的记忆,我的思想里,都是你!时慕笙爱他妻子爱到变。态了,才会把她妻子的心脏移植到我的身体里!他其实,也知道,我还是何初夏,不是他妻子!”
双手扣着他的肩膀,她大声反驳道。
他一定觉得,她是精神出轨了。
但事实不是那样!
他这样的反应,她能理解,她自己都不能接受这样的表里不一的自己!
男人的双手扣住她的腰,将她从自己推上抱开,他猛地站了起来,旋转座椅因为他的剧烈动作,滑下很远,撞到了柜子,柜子上的装饰花盆掉了下来,发出清脆声响,她被吓得抱着头。
她现在的胆子也比以前小得多了。
华仁的领导之前还来家里拜访过,劝她回去上班的,结果,她被吓着了,想起手术台上的血腥画面,她现在居然会害怕。
“你是不是,不能接受我?我能理解,真的,你不逼着问我,我都不敢说出来。”她看着站在不远处,双手握拳的大男人,苦笑道。
他是多骄傲的男人,怎么能接受自己的爱人,心里排斥自己呢?
“虽然我很想活下来,但,这种矛盾,也把我折磨得喘不过气。想像以前一样爱你,可是力不从心!”看他那样子就明白,他不接受。
她不怪他。
韩遇城的心,疼得如刀割。
很不甘心的一种感觉,她的心里怎么能有别的男人?!
看也没看她一眼,他迈开步子,很快,摔门而出……
她的身子晃了晃,心脏突然很疼,有点喘不过气,立即出了书房,去找药吃,每天还要吃排异的药的。
多亏她原本是个没有心脏。病的正常人,要是其他的因为心脏。病做了移植手术的病人,平均存活期为13年。她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二十年内,应该没问题吧。
但现在,想着韩遇城那个受伤的样子,她觉得,当初还不如直接死了。
她任性地没有吃药,回到了主卧。
韩遇城不知去哪了,下楼吃晚饭的时候也没看到他,方姨说,他开车出去了。
他开车?
会不会出事?
自从几年前的车祸后,他几乎没自己开过车。
“方姨,还是让保安去找找他吧。”
“好嘞!”方姨连忙道,去吩咐了。心想,他们夫妻俩不会是又闹什么矛盾了吧,好不容易幸福了几天。
也是奇怪,她对两个孩子没任何排斥,反而一天比一天地更喜欢他们,平时跟他们打闹起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就是个乐天派的小孩。
浑身轻松,无忧无虑。
吃过晚饭,韩遇城还没回来。
——
杜墨言知道何初夏做过心脏移植手术,但他这个资历很深的医生都没想到,何初夏的心在排斥韩遇城。吸取上次的教训,他这次死活没喝酒,也不停地拦着韩遇城喝酒。
“老韩!你丫想想初夏坠崖时,你那痛不欲生的懊悔心情吧!现在,她至少还活着!何初夏这个人,还真真切切地存在这个世界!你难道还不知足吗?!”杜墨言敲着桌子,冲他吼。
这里是包厢,只有他们俩老爷们。
“她心里没我,她排斥我,她想跟那个时慕笙在一起!那个鸟人,比我有权有势,比我厉害!老杜,我TM现在,怎么感觉自己被背叛了?!”他喝着酒,抱怨、痛苦道。
因为在乎,所以容易钻牛角尖。
“韩遇城!我能不能一巴掌拍死你?!什么叫背叛?!初夏只是因为心脏是别人的,现在排斥你,她还有脑子,她脑子里的人是你就是了!你丫怎么这么混账?!”杜墨言恼火了,心疼何初夏。
她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活下来,结果是这样。
“你以为她想这样的嘛?!你说,在她死和她换心,这两者之间,你必须二选一,你想她活命,还是带着对你的爱死去?!”杜墨言摔了酒瓶,冲他怒吼道。
韩遇城无言以对。
“你醉了,你喝吧,希望你清醒的时候,好好想想我这番话!你到底是想她活着,还是死去?还有一点,你得拎清楚,初夏她也是身不由己!她没有任何错!你不能说她背叛!”杜墨言吼完,出了包厢。
刚出包厢,看到了来找韩遇城的保镖,他吩咐他们守在这。
出了酒吧,杜墨言给何初夏打去了电话。
她还没睡,坐一楼客厅沙发上,等韩遇城回来,她现在没手机,家里的电话响了,方姨接的,说是杜墨言打来的。
她拿着无绳电话机,出了门,站在院子里跟他通话。
“初夏,你别难过,老韩这也是一时想不开!他想明白了就会知道,你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好!”杜墨言坐在自己的车里,对她安慰道。
“我不怪他,我也很无奈,这颗心就是不听使唤似。哎……我之前的几名患者,他们跟我的情况不同……我现在算明白了,为什么医院不会告诉患者,捐赠对象是谁了。而我,知道捐赠的人是倪洛,也知道她的爱人是……主任,我其实不难过,我都感觉不到难过,这颗心,不会因为他悸动,也不会因为他而疼痛。我怕的是,他难过,怕他痛苦,他遭受的已经够多了……觉得对不起他。”
谁都不是圣人,韩遇城那颗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听说她现在排斥他,他得多难受?!
她能理解他。
“初夏!正是因为你们经历了那么多,他才更应该看开!而且,我不信你的心脏会一直排斥他,这心脏脱离了捐赠者后,已经不会再受她的思想控制了,迟早会听从你的思想!我也更偏向于另一个理论,是因为排异药物的激素作用!”杜墨言斩钉截铁道。
他希望他们夫妻俩能够一起面对,一起客服,而不是消极地逃避。
“但愿跟你说的一样!”她说道,杜墨言没有再说什么,挂断了。
韩遇城一夜未归,保镖说,他去了以前的公寓。
她没去找他。
心脏不受思想控制的时候,还会跟两个小家伙打闹一片,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想才会挣扎。
天气热了,她跟两个小家伙玩水枪,帮巴顿洗澡,玩了一下午,晚上就感冒发烧了还引起了咳嗽。
她咳嗽得肺都疼了,心脏也连着疼,外面电闪雷鸣,她还害怕,以前不怎么怕打雷的,现在胆子小了,听不得半点动静。
没人知道她生病了,她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想折磨折磨自己。
——
深更半夜,电闪雷鸣,韩遇城坐在车里,看着别墅里,主卧窗户发出的亮光,他的心脏扯了扯。
这么晚,她怎么还没睡?
还是开了车门,下了车,淋着雨走了十几步,才到门口。
管家和保姆早就休息了。
他先是去了儿子们的房间,小家伙们睡得像小猪似的,毫不受打雷的影响。
出了儿童房,他迟疑着去了主卧,主卧外间,黑灯瞎火,到了卧室门口,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咳嗽声,他的心,忽地悬了起来,紧张、担忧着。
“咳咳——咳——咳咳——”
何初夏趴在床沿,剧烈地咳嗽着,喉咙很痒,肺里很难受。
“你怎么了?!”看着她趴在床沿,快咳嗽得背过气的样子,他疼惜地问。
何初夏抬起头,看到了几天不见的大男人,止住了咳嗽,眼泪也掉了下来,她不说话,撅着嘴,瞪着他。
他走了过来,企图将她扶起来,但大手碰到她背部裸。着的皮肤时,被那滚烫的温度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