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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嵘神秘兮兮地靠过来:“我二嫂的戏好看吧?你们想不想见见素颜的本人?”
莫澜惊喜道:“可以吗?”
“当然了。走,到他们家吃火锅去!”
来者是客,穆家老二穆晋北又是特别热情好客的北京爷们儿。他跟沈念眉在西海岸定居,在纽约也常作停留,因为念眉的《牡丹亭》在美国华人圈都享有盛名,除了公演还会跟华人曲社有交流,这边始终更方便一些。
听说程东他们是穆嵘的好朋友,便立刻请他们到家里来坐,准备的是喜闻乐见的火锅,人多吃着热闹。
素颜的念眉仍然很美,但不似画中仙那样不食人间烟火。莫澜缠着她自拍合影,又问她:“你们平时舞台上化那么厚的妆,可你皮肤真的好好哎,怎么做到的?”
“你用什么色号的唇膏?”
“咦,这个眉刷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呢!”
程东轻声提醒她:“你这样,该吓到别人了。”
莫澜拿手肘拐了他一下,哼,他不理解见到爱豆的心情。
不止她问,和美也当好奇宝宝,在一旁虚心请教,念眉脾气好的不得了,也乐意跟她们聊,三个女人就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美容和美妆的问题。
男人们手里各自一瓶啤酒,穆晋北问程东道:“听说你以前在国内做医生,内科还是外科?”
程东答:“胸心外科,心、肺、食道的手术都做。”
穆晋北点头:“我最感谢和尊敬的人就是医生和护士,还有我的康复治疗师,要不是他们,我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了。”
“我听穆嵘说过,是脑血管瘤?”
“嗯,你是专业人士,应该知道这病有多凶险。我昏迷了很久,差点儿就永远躺床上当植物人。”
念眉走过来,手搭在他肩上,俯身轻轻抱他:“不要说这样的话,你那么努力,不可能不醒。”
眉眼间净是如水温柔。
程东这才知道原来他曾面临与莫澜相似甚至更加糟糕的状况。再聊下去,莫澜也很惊讶,因为她跟穆晋北都在同一家医院做过康复治疗。
“不会刚好你的治疗师也是re吧?”
莫澜道:“对啊,难道你也是?”
穆晋北抿唇笑:“她可严格了,不过真的很有帮助。”
这世界原来这么小,他们竟然是病友,亲近感随即又拉进几分。穆晋北听说了程东他们的遭遇也很愤慨,但他近年来心淡,有什么情绪并不表现在面上,反而问程东道:“你真的不打算做医生了?”
话里话外颇多可惜。
也许类似的问题听得多了,程东也处之泰然:“现在还没想那么多,其实做研究,教书育人也不错。”
穆嵘在旁边剥花生,吃得嘎嘣嘎嘣响,插话道:“可你一看就是适合手术台的那种医生,我要是病人,会选你帮我做手术。”
用英文形容的话,程东是很sharp的那种人,能力很强,值得信赖,再也不拿手术刀,真的可惜了。
穆晋北想了想,对他说:“你说想两个人旅行,有没有考虑过邮轮?我有一位朋友,近两年很喜欢乘邮轮到处跑,你可以跟他聊一聊,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启示。”
75相逢若初见(2)
程东完成博士论文答辩后不久,携莫澜登上涅浦顿号,开始他们的邮轮之旅。
这艘以罗马神话中的海王命名的海上大陆,是著名的豪华六星级邮轮,容量千余人,实际载客却不足四百,每位登船的游客几乎都可享有私密空间。
莫澜原本还担心船上房间太小太逼仄会不舒服,结果他们被安排在头等舱,全海景套房,不仅有独立卫浴,还有露台,下午侍者端来香槟,他们不用出房间就可以凭海临风小酌一杯。
“喂,会不会太奢侈了?”她轻轻捶了程东一下,心里欢喜,却不得不从实际出发,毕竟他们还得过日子。
程东笑了笑:“这可不是我的手笔,我只订了普通套房而已。”
相信是穆晋北的那位朋友,为他们的旅行做了升级。
莫澜很好奇那是位什么样的人物,可是问程东,他也不是很清楚,更没见过面,甚至不太能确定对方是不是也在这艘船上。
傍晚时分,甲板有最美的海上落日,他们就坐在游泳池畔的餐厅伴着日落美景吃晚餐。莫澜抿了一口果汁,撑着下巴看远处的地平线,感慨道:“这也太美了,我觉得好不真实,像在电影里似的,总感觉这才是梦。会不会其实我本来已经死了,误以为自己还活着?”
程东把金枪鱼手卷直接塞她嘴里:“胡说八道。”
她吧唧吧唧把东西吃完,笑嘻嘻地又张开嘴让他喂。程东好脾气地把鲜虾和鸭胸肉都切好,裹上酱汁喂到她嘴里。
“唔四这样……”她嘴里包着食物,含含糊糊地边说边比划,要他用嘴喂。
程东四下看看,虽然餐厅人不多,但毕竟是公众场合,他可没有西方年轻人的热辣大胆,只能装作没听到,低头继续吃他的小牛扒。
莫澜却叼了一小片切好的橙来喂他,程东被她逼到没退路,她唇色殷红,用力咬着果肉的模样也确实诱人……他把心一横,张嘴接过来吃了。
柳橙多汁,为了不让汁水滴滴答答流得到处都是,他必须连她的小嘴一道接管,一口也不分给她。
这样看来就像沐浴在夕阳余晖中缠绵亲吻的情侣了,不过好在这船上恩爱的不止他们一对,泳池边、餐桌边亲昵无间的男女随处可见。
夜里程东有些躁进,在露台的沙发躺椅上就急切地进入她的身体,身后的海浪吞噬掉两人耳鬓厮磨间的暧昧声响,仿佛推挤着、冲刷着他们,感觉跟以往的体验都不太一样。
莫澜轻抚着他汗湿的鬓角,说:“干什么呢,这在外面……”
“刚才你喂我吃东西的时候也在外面。”
“还记着呢,小气。”她娇笑着,“那跟这不一样……嗯……”
他坏心地打断她:“有什么不一样?只要你别太大声,现在反而不会被人看见。”
她骨头都软了,抱紧他的脖子,身下这海上大陆仿佛也摇摇晃晃起来。她歪着脑袋问他:“怎么,跟我秀恩爱被人看到很没面子吗?嫌我人老珠黄,没那么青春可爱了?”
程东也抱紧她,俯低身体问她:“我现在这样的表现像是嫌弃吗?”
不像,倒像是欲求不满,好像努力地要证明什么。
莫澜忍得辛苦,咬了咬唇央求道:“到房间里去吧……”
程东摸到她皮肤微凉,怕她受不住海风侵袭,才拉开落地门抱她回去。
房间里温暖很多,大床又宽又软,两人陷落其中,程东这才吻着她说:“……现在感觉是真的了吗?”
“什么?”她有点反应不及。
“你说总怀疑我们是在梦里,弄得我也有点不太确定了。”
莫澜笑笑:“对不起啊,又吓到你了。”
他在她颈窝蹭了蹭:“以后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就算是梦,你也要陪我到最后。”
“好,我以后不说了。那现在还要不要继续?”
程东用行动回答她,两人都很快乐。
莫澜悄悄地想,最近已经不再避孕了,什么时候能怀上小宝宝呢?
第二天下午,莫澜在赌场里小赌了一把,其实她也不太懂,就是跟着人家瞎押,有个华裔妹子很厉害,她就跟了几把,赢了点小钱。
程东在楼上玩高尔夫,她上去找他,竟然又看到赌场里的那个女生,于是上前打招呼道:“这么巧?”
“不是巧,我们是特意来找你们的。”
旁边跟程东一起打球的男士插了一句,莫澜才意识到他跟那个女生是两夫妻。
“你们是……”
程东轻揽住她的腰:“就是穆晋北的朋友。”
莫澜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们。”
程东为她介绍:“这位是贺维庭,我们乘的邮轮是他公司旗下的,这是他太太乔叶,也是一名医生。”
贺维庭微微扬起头:“不用说,你一定是莫澜了?”
程东谦逊地笑笑:“这是我太太莫澜。”
乔叶上前挽住莫澜道:“不用介绍了,我们昨晚都看到了,要不是不忍心打搅你们那么好的气氛,昨天就想过来跟你们打招呼的。”
在池畔餐厅的一幕果然被人家看去了。
莫澜脸上微微一红,程东道:“真不好意思,应该是我们来拜访的。”
“用不着这么客气,二北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贺维庭不再挥杆,邀他们到酒吧小酌。
乔叶一直紧随左右,有台阶的地方伸手扶他,并叮咛他只能喝一小杯红酒。聊起来才知道,贺维庭早年出过严重的意外,身体不太好,不能运动过劳,饮食也要特别注意。索性太太就是医生,这些年将他照顾得很好。
这跟他们的情形倒有些相似,莫澜忽然明白穆晋北为什么说他们会聊得来。
不止如此,乔叶以前还做过无国界医生,甚至直到如今,有机会仍会申请前往中非和东非国家参加MSF的各种项目。她主动向程东提起:“MSF很缺乏你这样技术全面又精湛的外科医生,你有那么丰富的理论功底和临床经验,帮助当地的医疗组织建立真正的医院真的太有用了。你有没有兴趣加入?”
贺维庭道:“三句话不离本行,你难不成想把所有医生都拉来做无国界医生?”
“有什么不可以,那些都是最需要基本医疗保障来救命的人啊!”
贺维庭对程东笑笑:“她就是这样,不知拉了多少同行下水。她的好姐妹跟她一样,去过非洲之后,跟老公的事业重心都移到那边去了,邮轮的生意才由我来接手。”
乔叶不满道:“非洲你也去过啊,我们的工作你也见识过啦,难道不好吗?”
他宠溺地一揽她:“好,就是太艰苦了,我心疼。”
程东道:“我不怕艰苦,无国界医生的工作很有意义,只是我以前了解的不多。”
乔叶道:“你现在有兴趣了解的话,我可以详细跟你说。”
贺维庭瞥了莫澜一眼,对乔叶道:“你也不问问人家太太的意见,这么急吼吼的。”
莫澜一改平时的嘻嘻哈哈,神情认真地说:“不,我很有兴趣知道,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可能详细地跟我们说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