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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自己的斤两,哪里敢和鹫部的师兄硬踫硬?是他逼得我舍命陪君子。我之所以能刺中他,纯粹是瞎猫遇上了死耗子。”
“不对,你刺中他时,剑上的剑光很明亮,这需要非常深厚的内功做基础,但你面对他的下作手段时却东闯西撞,完全被那些花样蒙骗住了,又不像有深厚内功。”
“我本来就没有内功。”
“所以我觉得不解。”
“在这之前,我也……”空雨花本来想说自己在板凳溪击退绿衣人和刺中樊洮的情形完全一样,但想到这可能会让别人多心,就闭了嘴。
“也什么?”
“我也同样没想到。”空雨花把话顺了过来。
陶淬霜没有向其它地方想,自顾自地说下去:“我认为你非常有潜质,今后一定会有成就。”
“总教席这句话我可受不起。”
“我向来爱惜人才,你愿意跟我习武吗?”
空雨花知道陶淬霜这句话的分量,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总教席是隼翔宫内所有教席的头目,并不亲自教授弟子。如今陶淬霜自己提出要亲手教空雨花,这简直是破天荒的事情,以前空雨花想都不敢想,所以空雨花忙不迭地点头:“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那就好。”陶淬霜叮嘱道,“不过这事你我两人知道就行,我可不想因为开了这个先例而引来一大群弟子来纠缠我。”
“我明白。”能得到总教席的垂青,空雨花开心得不得了。
陶淬霜满意地点着头:“你很懂事。”他从空雨花的头顶一直打量到他脚下,突然眼神一闪,说:“你这剑模样古朴,给我瞧瞧。”
空雨花双手将剑奉上。
陶淬霜先弹弹剑身,听了听长剑震颤的声音,然后摸摸剑身上的花纹,又将剑贴在脸颊上,最后不经意问:“此剑市场买不到,是祖传的吗?”
空雨花便把得剑经历说了一遍。
陶淬霜“哦”了一声,又仔细看了看长剑,之后还给空雨花,说:“原来此剑还有这等来历。”
空雨花将剑插回剑鞘,说:“总教席,我能请教一个问题吗?”
“什么?”
“适才鹫部的师兄所说的幻术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陶淬霜脸上明显露出厌恶的神情。
“不是感兴趣,只是想了解了解。”
“幻术就是障眼法,和魔术没什么本质区别,只是更为高明。对付幻术,最根本的一条就是:不要相信自己的眼楮!你看见的未必是真实的,你没看见的也未必是不存在的。”
“不相信自己的眼楮?这也算办法?”空雨花觉得陶淬霜的话匪夷所思,说完这话,觉得不礼貌,又说:“百问不如一见,这句俗语原是教导我们要多用眼看,少用耳听,因为眼楮看到的东西比耳朵听来的东西更真实。如果连自己的眼楮都不能相信,那我们还能相信什么?”
“相信自己的感觉!”
“感觉?!”
“虽然感觉不太可靠,但在对付幻术时,它比眼楮管用多了。”
“怎样去感觉呢?”
“这个好象没有什么现成的套路可遵循,总之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也太朦胧了吧?”
“感觉这东西本来就很朦胧。”
“如果感觉错了,岂不坏事?”
“那也无法可想,你只能跟着感觉走。如果你的感觉不够灵敏,那就只有听凭幻术宰割了。”
“如此说来,幻术颇为厉害嘛,您怎么会说它是一门下作功夫呢?”
“幻术是否下作与它是否厉害无关。”
“那与什么有关呢?”
“我一时半刻也与你说不清楚,你今后自然就会明白其中的道理了。”陶淬霜不耐烦了。
空雨花只好闭嘴。
陶淬霜自己也有不少的问题:“幻术本是幻族的拿手好戏,向来不传外人,樊洮从哪里学来的?”他看了空雨花一眼,“你当然不知道了。”
“我很多事情都不晓得,孤陋寡闻得很,今后还请得总教席多多教诲。”空雨花的态度非常诚恳。
陶淬霜没有接空雨花的话茬,还在喃喃自语:“樊洮仅仅是铁焰城的一个富商子弟吗?事情恐怕不会如此简单。”
当天傍晚,殷拿云急急地来找空雨花,他表情严肃,说:“是你伤了樊洮?”
“谁说的?”
“现在整个隼翔宫都传开了,闹得沸沸扬扬的。”
“不就是师兄弟切磋出了点意外吗?这很正常。”
“鹞部弟子竟能刺伤鹫部弟子,这在隼翔宫可是从未曾有过的事。”
“什么事都有第一次嘛。”空雨花的口吻显得有点轻浮。
殷拿云眉头皱了皱:“你的言行越来越使我感到陌生,这种感觉真让人害怕。”
“我只是说出了一些以前不曾说的话,你干吗就这样紧张?”
“好吧,不谈这个。说说你和樊洮吧。”
“是樊洮自己将受伤之事说出来的?”
“鹫部弟子输给了鹞部弟子,这等丢人的事他瞒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去张扬?”
“肯定是姜源达多嘴了。”
“据我所知,樊洮和你素不相识,怎么会发生冲突?”
“当然不会是平白无故。”
“那是为何啊?”
“就因为我曾经给你和谷血儿说过媒。”
殷拿云一寻思,立刻明白了:“莫非樊洮倾心于谷血儿?”
“我当时就给他说,他找错了出气筒,他应该找拿云哥你理论。”
“如果他来找我,我就会避避他。”
“难道你还怕他?”
“一来我不会和他争夺谷血儿,我不是他的敌人;二来他是鹫部弟子,而我还在鹄部,我想自己的身手应该不如他,没必要和他为敌。你若认为这是示弱,也未尝不可。”
“其实樊洮也相当忌惮你,否则他就直接来寻你的晦气了。”
“别说我和樊洮,现在我们谈的是你和樊洮。”
“这有什么可谈的?总之,是樊洮挑起事端,先出手给了我一掌一脚,并且用幻术来耍弄我,我是在自己完全没察觉的情况下给了他一剑的……”
殷拿云打断空雨花的话,大声问:“樊洮懂得幻术?”
“我亲自领教过了,还能有假?”
“他怎么可能懂得幻术?”殷拿云不知是问空雨花还是问他自己。
“这只有去问他本人。”
“樊洮大有来头。”
“总教席也这么说来着。”
“总教席?怎么把他也扯进去了?”
“若非总教席阻止,我和樊洮还会斗下去。”
“姜源达没提到总教席。”殷拿云沉吟道,“如此说来,总教席也亲眼看见了樊洮使出的幻术?”
“正因为樊洮使用幻术,总教席很严厉地训斥了他。总教席说,幻术是一种下作功夫,叫樊洮以后别再使了。我就闹不明白,幻术怎么就下作了?”
“我也不清楚其中的缘故。正道上的人在口头上都对幻术不屑一顾,很多人又非常希望自己会几手幻术。”
“你希望自己懂幻术吗?”
“不能笼统地认为幻术是下作功夫,只要将其用在正道上,幻术还是接受的。”
“我也这样想。”
“只可惜咱们找不到门道。对了,总教席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要亲自传授我武艺。”空雨花与殷拿云情如兄弟,觉得没有必要瞒住他。
“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殷拿云由衷地替空雨花高兴,又提醒道:“你最好不要让其它人知道这事。”
空雨花连连点头:“这个我自然理会的。”
“你刺伤樊洮,这并不代表你的功夫就比他好。你自己也明白,这和在板凳溪击退绿衣人一样,完全是侥幸之举。谁也不敢保证你那威力惊人的一剑每次都能施展出来,也不敢保证每次都能奏效。樊洮这次吃了亏,恐怕不会轻易罢休,你得小心一点,尽量不要再和他发生龌龊。”
“我当然能避就避,不和他再起冲突。不过,假如他诚心来找茬,你也晓得,我是绝不肯低头的。”
“我相信你能够掌握好对方的言行是否可以容忍的尺度。”
“他不就是来自铁焰城吗?凭什么那么嚣张?”空雨花想起樊洮的态度,心中的愤懑之情又不自觉显露出来。
“铁焰城的人都这样,眼楮长在额头上,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来的师兄弟们,这当然让我们反感,可也不能由此就说他们的心地如何如何坏。”
“谷血儿也来自铁焰城,其父还是铁焰城的大人物,她怎么一点也不像樊洮那般盛气凌人?”
“那是因为她和我是好朋友,而你又是我的好兄弟,她自然不会在你面前露出这一面来。而且当你和他们熟悉之后,你会很容易对他们的盛气凌人视而不见,而只看见他们的好处。说到樊洮,据说小半个铁焰城都是他家的财产,他其实比许多铁焰城来的人更有资格飞扬跋扈。以他目前的做派来看,他已经很收敛了。”
“小半个铁焰城?”
“所以连铁焰城城主都对樊家恭敬有加。”
“钱财比其它任何东西更有说服力。”
“也许因为这个缘故,樊洮才认为谷血儿是他的。”殷拿云按自己的思路如此猜测。
空雨花长嘘了一口气,说:“也许是这样,反正我搞不清楚这些曲里拐弯的道理。”
“其实你比我更爱动脑筋,哪会不明白这些道理,你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让这些铁焰城的人见鬼去吧,我们不必再谈论他们。眼下的要务是练武,不辜负咱们在隼翔宫呆的这些日子。身手好才是硬道理,武艺高才有发言权,其它的事情说得再多也是白搭。”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凡是与空雨花认识的人,都用古怪的眼光看着他,特别是鹞部的同门们,对空雨花的态度更是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那些从乡下来的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