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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七八寸长的小人儿,挺着腰身直立着,每当他有些松劲的时候,那层水蓝色的表皮就收缩,将他的腰身压弯。他不得不咬牙再直起身子,将水蓝色表皮绷起来。
从他那吃力而疲惫的模样可以看出,他困在里面已有一段时间了。
虚子莹从未见过个头如此之小的人,十分惊奇,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最后说:“
这不是羽先生吗?”
空雨花与梦精灵、光灵都打过交道,对眼前的小人已无好奇之心,他也认出来了里面的人,“这是那个冒牌货,不是羽先生本人。”
原来此人是羽警烛的复制品。羽警烛将星星之火放在水钟里,用来对付蜃中楼。星星之火可以熔化一切蜡制品,水钟却是专门用来擒拿复制羽警烛的。现在看来,他的办法奏效了。缩小后的水钟完全封闭起来,成为水泡了。”
看着复制羽警烛困在水泡里,空雨花觉得很开心,“这个鸟笼做得精致,这只小鸟也长得乖巧。不过,我看这只小鸟在笼子里憋得难受,你何不打开鸟笼让它出来拍打拍打翅膀,梳理梳理羽毛?”
“羽警烛呢?到这个时候应该现身了吧?”
“如果你恳求羽先生打开这个笼子,他肯定不好意思拒绝。他有先见之明,知道你会拎出这个鸟笼子来为难他,所以事先躲起来了。现在我是他的全权代表,无论你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还是非常过分的,都可以郑重向我提出来。给我一个机会吧,说不定羽先生此时正藏在什么阴暗的角落窥视我的表现呢。”
虚夫人冷笑,“你会错意了,恰恰相反,我不是要恳求他来打开这个笼子,而是想当着他的面打开笼子,弄他个灰头土脸。”
“就是当面羞辱他,从而获得愉悦。没关系,既然我已经全权代表他,羞辱我就是羞辱他,你就打开笼子,让里面的鸟人一飞冲天啊。”空雨花说到这里,放低声音,仿佛自言自语:“羽警烛曾信誓旦旦向我保证,这个水泡是戳不破的。”
“不弄破水泡照样可以让他脱困。”虚夫人右手拎着水泡,右手掌心紧贴在水泡的表面,掌心弓起,成抠吸之状。
虚夫人的动作看起来很眼熟,空雨花好像曾经见过,他脑子里念头转得极快,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说:“这是羽先生的独门手法,你在何处偷学的?”当初羽警烛要引出空雨花身上的炫天岚的灵体,曾经拿雨花石做过示范。
他觉得那很恐怖,所以印象极为深刻。
就在空雨花说话间,虚夫人已将复制羽警烛从水泡里挖了出来。它指着空雨花和虚子莹,命令复制羽警烛:“杀死他们。”
复制羽警烛从虚夫人手?弹射出来,越过篱笆,落在空雨花和虚子莹面前。他动作十分轻盈迅捷,就像是一个跳蚤。因为个子太小,它的身子自脖子以下都被草丛遮掩住了,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脑袋在外面,如同草丛里的一颗小小浆果。
虚子莹鄙夷地说:“这只小蚂蚁,只消用两个指头轻轻一捻,就成了粉末,还想杀我们?简直是笑话。”
而空雨花却知道,不能以个头的大小来衡量其手段的高超与否,光灵的个子就小,可她就让堂堂的隼翔宫总教席陶淬霜吃尽了苦头。眼前这个小人儿就是小号的羽警烛,与羽警烛有同样高绝的身手,绝不能轻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虚夫人那句话最后一个字“们”刚出口,空雨花手里的溟琥剑已泰山压顶般劈下。
复制羽警烛瞧也不瞧,手里长剑一横,架住了溟琥剑。他这柄剑也是羽警烛佩剑的复制品,此时只有绣花阵那么长。照理说,此剑是万万抵挡不住溟琥剑的。可两剑相抗的结果却是溟琥剑被弹开了,而复制羽警烛手里的绣花针却了无所损。
不仅如此,复制羽警烛和绣花针经过这一碰撞,个头立刻增大一倍。复制羽警烛还对空雨花说:“多来几剑,你就不会低着头向我致敬了。”
“小时常听大人说不打不成材,今日这话灵验了!古时有见风就长的怪物,今日有你这种逢打就长的假货,可见奇事从来不会单独出现。行,我就多砍几剑,成全你。”空雨花提起溟琥剑就是一阵乱劈,心想: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所谓乱棍打死牛魔王,难道你有不死之身?
不信邪归不信邪,事实就摆在面前,复制羽警烛果然是每接一剑,身躯就暴长一倍,不消几剑,其个头就与空雨花相仿佛了。空雨花心里连呼“见鬼”,寻思再砍一剑,对方岂不比自己高出一半了?何必人为制造一个庞然大物出来呢?于是住手不劈了,“恭喜,你现在长大,可以自己找食,不必我一个劲喂草料了。”
复制羽警烛却说:“你帮了我,我也应该报答你一次才是。”
“你如果真心要报答我,就自己以头撞地,撞死了事,免得看着心烦。”
“自杀不光彩!我看这样吧,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再劈我一剑,我绝不招架。如果劈死了,算我自寻死路。如果劈不死,就算我命大了。”
“此话当真?”
“真人常说谎言,假货也可能吐真言。”
“算了吧,反正只要羽先生不死,你就死不了。”
“那可不一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成不变。此一时,彼一时嘛。”
复制羽警烛鼓动空雨花来杀自己,似乎很焦急,空雨花却兴趣不高,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这样的局面匪夷所思,旁观者自然是听不明白了,所以虚夫人和虚子莹都听得一头雾水。
虚夫人气急败坏地叫道:“我叫你杀他,而不是让他杀你!”
复制羽警烛冷冰冰地看了虚夫人一眼,“在蜃中楼里,你让我干什么我自然得干什么,但现在我可是置身蜃中楼之外。”
虚夫人看看篱笆,脸上竟然现出一丝惧意,不言语了。
也不知这道篱笆对虚夫人和复制羽警烛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虚子莹说:“空雨花,杀就杀吧,你还客气什么。”
空雨花转头对虚子莹说:“这可不好,杀人总得有个理由。它虽有引颈就戮之意,我却没有滥杀无辜之心。”嘴里这样说着,可他手里的溟琥剑已刺了出去。
溟琥剑一击而中。
复制羽警烛道:“小伙子,年纪轻轻,不该如此阴险。”因为毫无防备,胸膛遂硬生生受了这一剑。
溟琥剑刺入一寸深,空雨花扭头回去,正好看见复制羽警烛胸膛碎裂了。这有如冰裂,发出清脆的响声。胸膛分成几大块,顺着身子滑落到地上。
于是更多的碎片从复制羽警烛的脸上、背部、腹部、双腿产生并滑落,在地上摔成了更细小的碎片。打个比方,此时的情形就是,复制羽警烛身上裹了一寸余厚的冰,被空雨花敲了一棍子,于是冰层碎裂,给了复制羽警烛一个清清爽爽的自由之身。
因为溟琥剑的这一刺,复制羽警烛瘦小了一些。
也因为溟琥剑的这一刺,复制羽警烛的相貌发生变化,五官完全不同于羽警烛。
它扔掉手里的长剑,仰天长啸。啸声浑厚悠长,久久回响在红泥沟。林木受啸声所激,以复制羽警烛为中心,纷纷朝外面倒过去。
那两绺还漂浮在红泥沟两边山脉的灰云,也被啸声吹送到山后去了,而天上的日头,竟也陡然黯淡了一下。
复制羽警烛长啸完毕,高声道:“我自由了。”
虚子莹惊喜地叫道:“父亲!”
“莹儿,你受苦了。”复制羽警烛无限慈爱地看着虚子莹。
原来它,不,应该是说他,原来他竟然就是虚子莹的父亲,红泥虚家的当家人,梦幻大陆第七奇人──虚粲蜃。
请继续期待《驭梦奇录》续集
~第四十一章虚粲蜃~
“父亲,真是你吗?”虚子莹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虚粲蜃无限怜爱地看着女儿说:“当然是为父!”
虚子莹这才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一纵身,猛地扑进虚粲蜃怀里抽泣起来。
虚粲蜃轻拍她的背,安慰道:“我知道蜃中楼的变故,难为你了。现在你可以放下心来,一切有我。”
“是它害了母亲和哥哥!”虚子莹指着虚夫人,双眼闪耀着仇恨的怒火。
自从复制羽警烛打破身上的外壳,变为虚粲蜃的那一刻起,虚夫人就傻愣愣的,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活像一具行尸走肉。
听得虚子莹如此言语,它佯怒道:“莹儿,就算我这些年来没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你也不该反目成仇不认娘亲啊!”
虚子莹嗤之以鼻道:“这种老掉牙的话,你已经说过几百遍了,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虚夫人似乎非常痛心,转而对虚粲蜃说:“粲蜃,都怪我没有管教好莹儿,以至于她竟然串通外人毁掉了蜃中楼。”
“住口!”虚粲蜃喝道,“在虚某面前,你休要再装模作样!”
虚夫人被虚粲蜃如此一喝,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显得更加苍白,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我们毕竟是二、三十年的夫妻啊,就算我有过错,没有管教好儿女,没有保住蜃中楼,你也不用对我如此绝情啊!”
虚粲蜃斥道:“你亲手杀了树滋,这岂是一句没有管教好儿女所能带过?”
“你怎么知道?”
“这些年蜃中楼发生的所有事情,没一件逃得过我的眼睛。”
“我适才所杀的不是树滋,只是一具蜡像罢了!”
虚粲蜃让虚子莹退到一边,对虚夫人冷笑着说:“你终于提到蜡像了。”
虚夫人忙惊慌失措地道:“我不是蜡像!”
“有人说你是蜡像吗?你为何如此慌张?”
“我……我只是怕你误会。”
“怕我误会?那你一定做过容易让我误会的事情吧?现在你还有机会在我产生误会之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虚夫人非常畏惧的看着虚粲蜃问:“我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