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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在喉咙里哼哼:“我都想了一个月了还没想好。”
琉阳垂眼望了她半晌,说道:“有那么难想么?你处处谨守,只不过是担心将来的阻力和变数太多。你这是在跟自己较劲。”
慕九不敢言语。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因为身份差距,将来遇到的变数和阻力会多到数不完,会使他们最终精疲力尽天水一方,什么介意他说话太狠,什么他们理念不同,什么差距事实存在,这些诚然都是事实,可看起来都不过是她趁机想披露给他看看差距的由头。
而这样的担心,也直接导致她不敢放手回应他。
她听完未语,半晌才挪了挪坐姿,抿唇看他一眼,说道:“我从前怎么从来没听师父说过这些?”
“那是因为从前你也没有喜欢上谁啊。”琉阳抚着杯子啜茶,慢吞吞说道。
慕九两颊发热,竟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琉阳这番话还是让慕九心里宽松了许多。身世查不出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目前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去找陆压,也只能时刻留心了。
也不知道陆压最近在干什么。
回到了至尊天的他一定忘记所有烦恼了吧?
她掐着手心暗暗地想。
不过事后她对于琉阳那番话又有些好奇,回来当天的夜里他还对她在天庭的事情一无所知,怎么去了一趟山下回来就对她的经历了如指掌了?这大半个月里他都上哪里去了?
还有身为金仙的他,怎么着在陆压面前也算是个小辈,他是怎么做到谈论她跟陆压之间的事时不慌不乱的?还有睿杰是陆压的徒弟,这辈份扔到天庭都是了不起的,怎么他就跟没事人一样,并没有露出什么需要特别对待的样子?
她觉得,琉阳最近真是变了。
不过对她的好可是一点都没变。
他有空就教教她法术,没空就让她帮着炼炼丹,推推卦什么的,如今连她没个正形时也不骂得那么狠了,虽然别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慕九相信,她离家年余再回来的这点时光,师父也是高兴的。
这日拿到了上官笋传回的纸鹤,才知道她走后陆压还是留下来帮着处理了敖家云家的首尾,上官笋如今还在玉岭,信上只说了个大概。他问到小星,慕九正好在琉阳房里,便顺手拿了他的笔墨给他回了封信发过去。
琉阳道:“敖家那案子是怎么回事?”
慕九当日只着重跟他说了东昆仑的事,他们这事却是未曾详说,便就把她在北夷杀了陈平引出的一系列事说出来。“如今听说已经解决了,敖琛已经去往青玄宫找陆压,五百年后他会把冰魄锁借给云家。而云嵯已经拿到冰魄阳锁准备闭关。”
琉阳听完沉默了一下,放了手里的符道:“五千年前?”
“没错。”慕九点头道,“就是五千年前,敖琛被黑水潭灵力所伤,而不久后云嵯则被神秘人所伤。”
说到这里她还是有点遗憾,如今敖云两家的事情虽是结了,但这个幕后凶手却没能找到,也不知道会是谁?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只要她来
“这么巧。”琉阳若有所思道。
慕九不由走到他案旁跪坐下:“师父什么意思啊?”
琉阳道:“你上回办的那件离航跟绯衣还有清平的案子,疑点不也是发生在五千年前么?”
慕九一愣,他这么一说还真是……
五千年前清平星君转世为皇帝,开始另一场纠缠,而绯衣也是在那个时候不见了踪影——关键是如果说这只是巧合,这案子已没有内情,那火云峰里那满山洞失踪的法器呢?
这批法器可至今还没有下落。
慕九绞尽脑汁,发起怔来。
琉阳又说道:“并不见得就真有关联,我只是刚刚好想到,给你提个醒而已。假若这两者真有关系,那么此人身份就十分可疑了,你日后行事,自己多留意便是。能查出来就查,查不出来也与你无妨。”
“知道了。”慕九爬起来。
慕九这几日的经历,于陆压却只有一瞬。
他歪坐在宫中玉榻上,一手搭着锦枕,一手撑着额角,望着跪在地下已经许久的敖琛。
他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半丝移动,看起来就像是座石雕。
敖琛额上已经在冒汗。当初他作的那些死,现如今终于来报了么?
这一趟他本不想来,但又不得不来,他老人家下的命令,就是让他即刻去跳诛仙台,他也不敢不跳。
可是他这么样不言不语地望着他又算怎么回事呢?
他实在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他木着头皮把头垂下,避开他的目光,下一秒看到衣袖,忽然又想起来,伸手从袖子里掏出只帕子包着的物事:“禀圣尊,这是当初郭大人借给犬子的紫金镯子,小的现如今特地前来奉还。犬子无知,还求圣尊勿怪。”
他把帕子揭开来,露出那只镯子。
当日他们散去之后,他立刻遁原路找到了敖姜,回冰湖后他也昏迷了好些日子,一直喃喃唤着慕九的名字,这还了得?便让他当场给打醒了。
陆压目光微微闪动,看向那镯子。
片刻他端起一旁的茶,说道:“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收回来。”
敖琛怔住。
门外白泽走进来:“禀圣尊,二圣尊三圣尊请您过灵犀宫用膳。”
陆压把杯子放回桌上,抛出个瓷瓶甩给敖琛,起身出了门去。
灵犀宫里已经摆好了满桌子酒菜,混鲲与女娲正说着什么,见到陆压走进来,帘栊下立刻便有人过来相迎。
“老四,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女娲待他坐下后问道。
陆压没说话,先把面前酒喝了,又连吃了两口菜,才把手停下来,慢吞吞地咀嚼着。
女娲瞧这模样也有点着急:“你看上谁家宝贝了?”在她印象里,她这个小师弟只有在得不到心仪的宝贝时才会不高兴。当年有师父宠着他惯着他,但凡他有什么想要的,便想方设法地弄过来,如今师父不在了,他们也没让他受过委屈。
陆压吞下口里的菜,又默不作声斟了杯酒。
“别喝了!”混鲲都看不下去了,“闷酒伤身,不娶媳妇了么?”
“不娶了。”他闷声将酒喝下。
混鲲倒吸一口冷气,本来只是随口说说,哪想到他竟在这话上接了茬!
这下两人更紧张起来,“这么说你本来想过?”这可新鲜啊,他这个师兄虽然也是个光棍,可是这上百万年里他可没少跟女仙交朋友,但陆压却是货真价实的没找过,他被宠得天上有地下无,哪里还看得上别人?
而他居然有过娶媳妇的念头?!
而且还赌气喝起了闷酒?!
陆压瞅了他们一眼,又去拿酒壶。
混鲲一把将他手给压下了:“把话说清楚再喝!”
陆压把手抽回来,默半晌,伸手在桌上拂出一片森林来道:“你们知道东昆仑有个黑水潭么?”
“东昆仑?”提到正事,混鲲也正经起来。他看了那浮现在桌面上的林子半晌,说道:“蚩尤当年与炎黄交战,中途曾经逃到东昆仑躲了三年,出来后一柄神剑天下无敌,你说的黑水潭,莫非是他当年的洗剑池?”
“不知道。水岸没有什么标识。”陆压凝眉道,“那水潭灵力甚强,但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她体内一股封印的灵力也与那黑水潭灵力十分契合。但她明明没有什么复杂的背景。”说到这里他抿紧双唇,眼里又有了些沉郁。
混鲲挑起眉头,转了转杯子没说话。
女娲道:“有封印的灵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天地之间灵性高的多了去了。”他们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奇事没见过?不过她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个:“方才你口里的这个她是指谁?”
陆压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望杯子里残酒的倒影道:“但她远没有驾御那股灵力的能力,我怕她反噬伤到自己。”
女娲默语起来。
“那你是想怎样?”她问道。
陆压顿片刻,忽然放了杯子,站起来,出了门去。
想怎样?他也不知道他能怎样。
他在青玄宫已经呆了一天有多,仙界应该就是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了她都还没有来找她,她怕是不会来了。她说他们不适合在一起,说他们都不会让步,说他理解不了她的处境,可天知道,他没有什么好不能让步的,即便当时不能让,如今也能让了,只要她来,他甘愿变成那个没有原则的人。
只要她来。
当然——也可以他去。
他在山顶站了站,突然身子一扭,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慕九还没有定下回天庭的时间,上官笋既然把敖云两家的事说清了,她也就了了个事儿,正好当差这年余也没太多时间加深修练,趁着这段时间,也可以跟琉阳学学制符推卦什么的。原来她没用心是因为没兴趣,如今却发现办案中有时还挺有用处。
她去松吟轩的时候便也带着阿伏睿杰。
陆压走了,她也不能任他们把功课荒废下来。
琉阳为人并不古板,睿杰正式拜了名师,虽不说指点他们什么,但却不介意他们串门。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这个痴汉
上晌天气好的时候她在露台上摆了小矮桌,三个人一人一方照着样子画符。
阿伏握不了笔,但是也陪着,歪着脑袋看他们画的一会儿像排骨,一会儿像羊腿,那哈喇子便就如垂线似的流个不停。琉阳路过时看见,便将阿伏招了过来,端详了一会儿他的眼睛说道:“快应劫了。近来可莫要四处乱走。”
阿伏平日在陌生人面前张牙舞爪,在他面前却也服服贴贴。
琉阳喂了颗丹药给他,他嚼得跟吃黄豆似的一般响。
陆压到了洪苍,山门下一道结界倒是结得严实,不过也就比一般的宗门严实些许,他轻而易举地破阵进了门。
怀里有在她额上印过花的帕子在,找她很好找,他坐在云头隐身到了竹林深处一座小院前。
露台上她披着阳光提笔画符倒是安适,也不知想没想他在至尊天上过得了无生趣。
但她不去找他,却没有人说他不能来看她。
是的,他就是那个没有原则的人,既然她不去找他,那他就来找她好了。
他走下云来,站在她身后,离她只有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