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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航道:“那年我从青翠峰把绯衣带回山上,绯衣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绯衣了。她从一只叽叽喳喳成天围着我转的小朱雀,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行尸走肉,她的注意力再也没有落在我身上过,也再也不为我与苏秋心伤,她的心完全都落在清平身上了。
“我守了她一年,没想到她还是趁我不备逃走,她爬到诛仙台,在清平当初跳崖的地方跳了下去,等我赶到的时候,只抓住她一缕魂。这缕魂从我指缝里溜走,变成两缕分别追随清平去了人间。
“我没有想到伤她如此之深,她连魂魄也不愿意跟随我。于是我寻到天命星君,让他也将我坠入轮回,想想成全他们算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是个悲剧?
“我投胎成为赵刻的生死兄弟,我的目的就是要把身为妹妹的绯衣送到清平身边,可是等到绯衣长大的时候,战事平了,他也遇见另一个绯衣了。我看到陈公主的时候立刻就想到她是另一个绯衣,那丝从我手指间溜走的魂魄。
“我知道绯衣的心愿是与清平相守一生,也知道她心里愧对清平,所以我依旧把妹妹送到宫中,让另一个她与清平厮守终身,而让这一个她去还欠下清平的那笔情债。我想替她完成这个心愿。因为如果她心愿未了,她将会永远也找不到地方可以落脚。
“但是,世事总不如我想的那么简单,赵刻执意将一腔情意投注在亡国公主的身上,而罔顾了皇后。我替这一个绯衣不平,提醒过他,但他显然将我当成毒蛇猛兽,愈发不肯接近皇后。”
离航的声音不紧不慢回荡在殿里,慕九目瞪口呆,武德却神色苍白,摇摇欲坠。
玉帝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断这笔帐了,几次看向王母,而王母凝眉深思,并不知在想什么。
慕九讷然片刻,扭头问武德:“这件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断然摇头,两眼狠狠瞪着离航:“难怪昭儿死的时候我会心痛,皇后死的时候我的心更痛!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难道你是故意让我继续活在痛苦里?!”
“告不告诉你,又什么区别?”离航道,“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你终归是负了她。而且就算我身为平南王的时候把真相告诉你,你就会相信我么?你从我反对你立公主为后时就开始对我心存忌惮,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你,你一定借这个机会扣我个妖言惑众的罪名把我除了。
“我死不要紧,剩下的这个绯衣怎么办?”
离航轻慢地觑着他,眉间那颗朱砂在这个时候变得更加红亮了。“外人都道你风流清雅,实则你却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否则的话,你当初就不会因为绯衣的离去而执意跳下诛仙台了。所以哪怕你做了皇帝,也还是改不掉这份本性。”
“那公主药里的毒又是怎么回事?”
慕九对故事早已烂熟于心,因此很快从他的话中就找到了疑点。
“问得好!”
离航击起掌来,“公主药里的毒,这就该问他了。”他指着武德,“他把绯衣的离去视作背叛,乃是带着恨意投胎为人的,对于公主虽然有爱却未必全放心,公主生子的当口,正好西北传来公主和亲的姑母生下的儿子要起兵攻魏的消息,他为了皇权安稳,所以下毒到了药里。
“那样的情况下,当然每个人都会怀疑到我和皇后,我也是因为知道毒药是他下的,所以才意识到我的想法可能是错的,我查到真相之后,害怕这一个绯衣也会被他以除掉我的名义害死,所以执意带走她,可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宁死也不愿意负他。”
慕九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不敢相信一个人因为爱另一个人会偏执到这样的地步。
当然清平因为绯衣的离去以及在离航诬告他的逼迫下做出冲动的举动这是事实,但是谁让他那么狭隘把孩他娘杀死了呢?这可不是人家离航给逼的!
这绯衣活脱脱就是个悲剧啊!
武德一动未动望着地下,嘴角有血渗出来。
“我怎么可能会害死她?”他开了口,声音像是生锈了一般晦涩粗糙,“我从来没有想要她死。身为赵刻,我确实将皇权看得比一切都重,那是因为我经历过绝望,也亲眼见过赵家上下被人所背叛,可是我怎么可能会想要她死?
“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才八岁,张开双臂拦住我叫我刻哥哥,让我帮她拿挂在树梢上的风筝,我像是前世里欠她的一般,明明有重要的事去做,却还是答应了她。我不肯娶她,是因为你,就如同我对她和昭儿有着同样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样,我对你的确也始终有着提防。
“我不愿她嫁给我,夹在中间面对最后我与你可能会有的决裂,我情愿最后她跟随你落个好的结局,安稳过完此生。可是你还是把她送到我身边来了,我像是中了毒一样无法自拔,而你最后却还要把她带走!
“你就像是个恶魔,缠住我让我毕生也难以安宁,像拿着把钝刀在慢慢割我的肉一样你知道吗?!”
“但我本意并非如此——”
“如果不是,那你为什么又在她死后将她魂魄放出幽冥境?!”武德已然崩溃了,痛苦让他扭曲的五官看起来让人心生不忍心,“我之所以做下这一切不是因为你诬告我毁我名声,也不是因为你让我在人世间失去她!而是因为你把她魂魄放走,使我永生永世再也见不到她!”
“我放出魂魄?”离航凝眉,“我何曾这样做过?”
“你还想抵赖么?”武德咬牙望着他,“我天上地下寻了她四千多年,最后查知她被锁住等待轮回的魂魄被人放走了,除了你之外,会有谁这么做?会这么不止不休地阻挠我与她?我不过是想与她好好相守一世而已,你不在乎的,却也不许我拥有,你说,我不报复你,又报复谁?”
许是太激动,眼泪也顺着他的脸庞流下来。
离航也呆立着半日没动,最终才吐出一句:“可我确实没有放走她!我连她的魂魄停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上月老宫去查姻缘,我跟她再也没有什么瓜葛了,只有你才与她生生世世相纠缠!”
武德冷笑道,“你既是去过月老宫,那么岂非更有理由这么做?毕竟你曾经亲手把她带离我身边,我不相信你会变,也不会相信不是你干的!”
离航无语。
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
“行了。”这时候,玉帝缓缓出声了,“既然事情都了解了,武德也自己认罪了。那么就宣判吧。武德真君罪孽深重,不配为仙传道,转嫁栽赃,罪无可恕,着斩断仙根坠入轮回,生生世世逃不去樊篱之苦。离崩等从犯打入天牢,徒刑五百年。”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她有后台!
慕九看了眼离航。
判倒是判下来了,可她怎么老觉得离航这渣男也该受点惩罚才像话呢?
不过她一个小天兵还真没胆子敢给玉帝上眼药,便就清了清嗓子跟狐君递了个眼色算数。狐君跟阐教也不甚对付,她可替他记得清清楚楚,姬敏君他们当初是怎么跑到青丘去撒野的呢,他与冥元还有个三月之约,这会儿也好意思白白饶了阐教?
狐君是谁呀?心里老早就打着算盘呢。
如今真凶捉到了,可他过往杀过的阐教弟子也还有笔帐挂在兜率宫,回头太上老君追究起来,他怎么着也得低声下气赔几句不是吧?
眼下慕九这眼色投过来,他心下就动了。
这丫头的意思明显就是不想放过离航,说来也是,要不是阐教近年来那么得瑟,离航当初诬告了人家武德,武德哪来的胆子挑拨他们?反正他不先发制人,太上老君也会借机生事,倒还不如就此先下他们几分脸面,先把这事翻过去再说呢!
再说这丫头背后不是还有大靠山么?有那尊神在,他怕个鸟啊!
心下思定,于是就在玉帝抬屁股走人之前站了出来,说道:“圣上且慢行。臣这里还有话说。”
玉帝只好又坐端正,说道:“不知狐君还有何事?”
都是在三十九重天呆过的,这狐狸当初随着女娲来灵犀宫串门时他还给他推过门呢,得给几分面子。
狐君道:“臣以为此事虽然罪在武德,但究其因果,也与阐教近年来行事太过嚣张有关。当年武德分明不知道绯衣乃是有夫之妇,这离航又怎么能诬告他主动勾搭呢?如果没有离航的诬告,兴许也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事情了。
“所以臣以为,武德有罪固然应该严惩,但天庭日后要想避免此类祸端,还得督促离恨天将教内门徒管束好才是根本。至少,离航也应该受到点惩罚方为公平。”
太上老君听完简直鼻子都气歪了。
这老狐狸杀了他那么多门徒他都还没找他算帐,他反倒在这里振振有辞给他添堵!
真是岂有此理!
他说道:“离航固然有错,但错不及青丘重,青丘杀死阐教无数门徒,还请圣上先给个公道!”
狐君不紧不慢道:“我青丘虽然杀的阐教弟子甚多,却也是受人蒙蔽。这怎么能怪得我?要说起来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反而还连累我九尾狐族死了两个狐崽,我何其无辜?如今我不问你们要人,只让你们整顿内务,老君却如此倨傲狂妄,实在让人难以心服。”
太上老君潜心修道,又哪里说得过狐君这把嘴?
纵然心里也知道底下人近来闹得甚不像话,也忍不住沉了脸,拂袖背转了身去。
慕九暗地里给狐君竖了个大拇指,他也冲她挤了挤眼。
玉帝十分为难,说起来大家都沾点亲带点故,偏在这个时候杠上,他该帮谁好?
还是王母机智,见状便就转向离航,说道:“你来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离航看了眼武德,跪下道:“臣甘愿受罚。”
王母点点头,便说道:“离航既愿受罚,那么本宫便判你回离恨天自省三百年。兵部的职务,就暂且卸下吧。不管阐教有无像狐君所说的那般猖狂,老君也当回去警醒弟子,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不过青丘这边,狐君也应悔改才是,岂能因为不分青红皂白便大开杀戒?”
她这里各打五十打板,老君也不好说什么,反正知道实际上玉帝就是个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