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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香,做了多少根?”杜浩然又紧逼着问道。
“就……就这一根,再没有了。老奴……老奴只想让叶姑娘出出丑,并没有想着要害杜公子。杜公子开开恩,饶了老奴的狗命吧。”汤嬷嬷又连连磕头。
杜浩然的嘴角勾了一勾,伸出手从杨建修手里拿过香来,放到聂仲昆面前:“聂伯伯您看看,这药粉可是撒在时香上面的?还有,这婆子还真是了解聂五公子的想法,竟然知道他要用的是一个时辰的时香”
聂仲昆看了那香一眼,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难看。其实不用看,他就知道,汤嬷嬷的谎话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聂府主子们惯用的时香,都不是聂府自己做的,而是在外面的制香名店去特意订制的,做好的香,坚硬光滑,再如何也加不进料去。而半个时辰,汤嬷嬷又根本不可能到外面去订制时香。所以汤嬷嬷这话,明显就是谎话。
而立在一旁的聂博易听到杜浩然最后那句话,顿时站不住了。现在汤嬷嬷这个替罪羊是当不成了,接下来的一个,就应该是他了。他只觉得一种悲哀从心底里来,心里对聂仲昆夫妇俩充满了无比的愤慨为了遮掩他们女儿做的蠢事,就可以随意牺牲他们这些人的性命与名声。他聂博易好歹也是聂家之人,虽不是嫡系,却也不比聂微月卑贱。为何就应该由他来帮她背这黑锅?这世道,何其不公也!
但想想自己的家境,再想想还要看聂仲昆夫妇脸色吃饭的父母,聂博易心里的愤慨渐渐退了下去,只余下满满的悲哀。
不过好在,汤婆子背了黑锅,会丢了性命;而他背黑锅,只会名声受损,并受到相应的惩罚,还不至于丢了命去。这么想着,聂博易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抬起眼来望着聂仲昆。
果然,聂仲昆嘴里沉沉地吐出三个字:“聂博易。”
“侄儿在。”聂博易颇有些悲壮地跨出了一步。
“你说,这香是不是你特意制好,来陷害叶姑娘的?就因为她在那次比试中把你给打败了,还让南山镇所有人都知道你败于她之手,所以你怀恨在心?”聂仲昆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行了聂大师。”关氏在一旁听得早不耐烦了。她一会儿还要赶远路回南山镇去呢,可没有时间跟聂家人扯皮。这事是谁做的,叶琢早已跟她说清楚了。此时见聂仲昆又把聂博易扯出来,没个半天还说不清楚,她干脆直接出马了:“我看这事根本就不关聂五公子的事。上次他被我孙女打败了,除了再堂堂正正在在玉雕比试中把她打败,再没有别的办法再换回名声的,用得着去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害她吗?这事一出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他。他这样做,只会让他的名声更臭,得不偿失。所以出这主意的人绝不是他。我看你也别问了,那害我孙女的人,我老妇虽没什么见识,刚才问了问我那孙女,也能猜出几分来。前天不是有人给我那孙女下泄药了吗?想来那次没把我孙女害死,这一次再下个药也没什么稀奇。你呢,只需要把那人找出来,问上一问就知道了,她最值得怀疑。何必在这里兜圈子绕弯子,耽误这许多时间?”
这话一出,饶是聂仲昆和聂夫人的忍气功夫再好,都禁不住幡然变色。聂微月给叶琢下泄药,这是聂微月当着众人的面已亲口承认了的。关氏这样说,就已经把手指指到聂微月脸上去了,这不亚于当众给聂家一个响亮的耳光啊!他们花了这么多的精力,做了这么的事,无非跟大家表明一个态度,让大家有个台阶下就算大家心知肚明这事是谁做的,通过汤嬷嬷和聂博易出来认罪,就应该知道聂家的态度了,只要不想跟聂家撕破脸,就会顺水推舟的承认下来,给彼此留个颜面。偏这叶家老太太跟个二百五似的,跳出来就直指靶心,把聂家逼到墙角去,再没有半点退路。以聂家的权势,又岂容这老妇如此放肆?
聂夫人自知丈夫不好出面跟这无知老妇争吵,这事只能由她出面,当即脸色一沉,一拍扶手,喝道:“胡说八道!前日那事,不过是月儿她因为叶姑娘胡乱说话的缘故,气愤不过,给叶姑娘的一点惩罚,是小孩儿家瞎胡闹,这事我已去跟叶姑娘赔了不是,也解释过了。此后她二人再没什么过节,怎么可能是月儿做的?再说,我女儿再顽皮胡闹,也是养在闺阁里念过书被教养过的女孩儿家,怎么可能去给人下药?叶家老太太你别仗着你年老无知,就满嘴的胡沁瞎说。你要再这么胡说八道,败坏我女儿的名声,我非把你送到官府,治你个诽谤之罪不可,绝不轻饶!”
聂仲昆也适时地冷哼一声,威慑地看了叶予期一眼。
叶予期乍一听关氏的话,甚是诧异。他家这老太婆,虽然脾气不好,却是个识大体的,自觉自己没啥见识,所以在外面从不自作主张,抢在他前面说话。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竟然说出这么大胆的话来?不过只一瞬的功夫,他便醒悟过来,应该是叶琢交待过关氏些什么,她才会如此大胆和莽撞。
如此一想,他心里便安定下来,知道孙女这是拿定主意要大闹一场了。因此对聂仲昆那一眼视而不见,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由关氏与聂夫人对峙。
这些问题在那边屋时关氏便与聂夫人唇枪舌战过,此时关氏便显得格外地大度。聂夫人刚说完,她就扬扬眉,叹了一口气挥着手道:“算了,你是聂夫人,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一贫家老妇,可不敢得罪聂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话一说,又让叶予期一脸愕然。要说脾气刚硬,关氏跟郑曼文也有得一拼。她脾气要上来了,管你天王老子,必得要呛得你哑口无言才算完事。可怎么摆出跟聂家撕破脸的架式来,却说了这么一句就偃旗息鼓、低头服软了?
可关氏这句“服软”的话,却把聂仲昆和聂夫人气了个倒仰。
什么叫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叫做“贫家老妇不敢得罪聂家”?这不是明摆着说聂家仗着权势,企图指鹿为马、黑白颠倒吗?偏她这话还是接着聂夫人的话说的,字面上还真就服软了,叫人没办法站起来再跟她吵。
不过聂仲昆作为聂家家主,自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既然关氏不再坚持说是聂微月下的药,他就当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转过头对杜浩然道:“浩然,你怎么看?”叶家人的态度不重要,杜浩然的态度才是最关键的。
杜浩然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聂仲昆和聂夫人面前,拱手道:“聂伯父,聂伯母,浩然到这儿一年来,多亏你们的照顾,在这里浩然多谢伯父、伯母的照顾。”说完深深作了个揖。
聂仲昆一听这话,便大感不妙,站起来一把扶住杜浩然,略带责怪地道:“浩然,你这是干什么?你既叫我一声伯父,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你再这样,伯父可要生气了。”
杜浩然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虽说是叫聂老爷一声伯父,但这实属是厚颜高攀。在府上叨扰这许久,浩然也该是说一声告辞的时候了。”
聂仲昆和聂夫人顿时变了脸色。聂仲昆沉声道:“浩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聂伯父不必多心,我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毕竟姓杜,总不能呆在聂家一辈子。搬出去买房开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迟早都是搬的,倒不如现在就搬的好。”
聂仲昆的目光直定定地看着杜浩然,企图在他的脸上看出他的想法。无奈杜浩然面无表情,眼睛更是坦然地与他对视,不躲不避,让人看不出一点端倪。聂仲昆只得再琢磨了一下杜浩然的话,终于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道:“买房开府?浩然,你是不是想要成亲?”说到这里,他转过头来扫了郑氏和叶予期一眼,又转过头去问“可是想娶叶姑娘?”
第一百七十章亲总是要成的
聂仲昆自以为想明白这点,心里一松。
虽然聂微月走之前以话语相挟,她的固执也让聂仲昆头疼。但此时大皇子在朝中处于劣势,二皇子得了机会,就会把触角伸到南边的玉矿资源来,顾尘的到来就一个信号。在这种时候,聂家是绝不能失去杜浩然的。杜浩然虽然一年来都没赌出一条矿脉,但他在赌石中的表现让人震惊:几乎是百分百的赌中率,而且他说原石里是什么玉料就基本上是什么玉料。这样的赌石水平,聂家经历几代培养出来的赌石师都不及他十分之一。像这样水平的人,赌矿的赢面也比别人大。再说,赌矿不比赌石,一条矿脉赌个两三年,都是极正常的事,毕竟那是要跋山涉水到山里寻找的,玉矿又埋在眼看不见手摸不到的地方,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如果杜浩然真想要娶叶琢,为了聂家的未来着想,聂仲昆只能不顾女儿,大力赞成。只要把叶琢正式收为徒弟,再给她家一些好处,杜浩然娶了她,就等于被拴在了聂家的船上,想跑也跑不了了。这对于聂家来说,是好事啊!
因此问完这句话,他就殷切地盯着杜浩然,希望他能答应。
杜浩然先是抬起头来,看了叶家的人一眼,然后转过眼去,颇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道:“亲总是要成的……”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他虽然没说下去,但屋里人都觉得自己明白了杜浩然的心思。
隔壁偷看厅里情形的秋月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转过头来看着叶琢,眼里全是无尽的欢喜与笑意。她是喜欢杜浩然这样的公子的,家世不显,为人磊落热心,还极有本事,是自家姑娘再好不过的良配。没想到自家姑娘进一趟聂府,虽然吃尽了苦头,却意外地获得了这样一桩完美的良缘,这让秋月不由得感激起聂府的人来,尤其是媒人聂微月。
叶琢看到秋月这样一幅表情,哑然失笑,叹息着摇摇头。真希望祖父和秋月等人听到杜浩然下一句话时,不要太失望哦。
而那边的聂仲昆已“哈哈”大笑起来,抚着颌下短须道:“好,好,浩然要成亲,这是好事啊!”说着就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