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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放着一块钱三卷的那种不怎么卫生的卫生纸,个别餐桌还没有顾得上收拾,每一个桌子底下都摆着一个垃圾筐。
因为已经错过了民工和上班族的高峰期,每一个筐里都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垃圾在里面躺尸,这样儿的地方,宁天诺压根儿连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这种的铺子啊,才有我小时候的感觉!”
宁天诺不管不顾转身要走的人了,被王悦欢的这句话叫停,他勾起她柔软的小手,好脾气的说:“我们换地儿!”
现在不比以前了,他知道她小时候过的不容易,可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感怀过去。
王悦欢恶趣味,看着高大挺拔,随便一件衬衣都要上万块钱的宁天诺在这样拘谨的地方食不下咽,说实话,心情还是挺爽的。
“我不,我就在这里吃!”
她小孩子撒娇的言罢,招呼老板叫吃的,“老板,这里一份小笼包,一碗豆浆不加糖!”
“小笼包素馅肉馅?”
王悦欢瞄一眼墙上钉起来的红色油布,笑说:“豆角鸡蛋馅儿!”
老板可能是个西北汉子,爽朗的应一声,“好嘞,就来!”
宁天诺皱着眉头,眉心的褶皱大概能夹住王悦欢的一根手指头。
她竖起小指在他眉心比划了比划,笑脸盎然,“这么发愁,脸上的褶子快要有我的小指这么深了!”
宁天诺伸手攥住她的一根小指,而后一只小巧的手被他整个儿捏在掌心把玩。
说:“这么多年,你倒是一点没变!”
说的是她的脸,似乎和多年前一样一掐一汪水,嫩嫩的样子,“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有九年了吧,一直都长这样!”
王悦欢简直不能直视宁天诺的眼睛,这种话哪里像是自大的宁天诺会说的,快要酸腐出新的高度了。
“我大概十八岁的时候,我妈就说我长的像二十八岁的姑娘,现在终于二十八岁多了,你这样说,让我觉得我终于长的适龄了!”
宁天诺,“…。”
他的意思是说,这么多年都一样年轻好吧?要不要这样总是扭曲他的意思啊!
顾不上再说更多的话,店老板已经张罗着小笼包上桌。
王悦欢自然的从天诺手中抽回自己的小手,表现的像个馋猫,搓搓筷子,调了一个辣椒多醋少的小碗,没有谦让一下宁天诺,急寥寥的咬了一口。
然后悲剧,半个包子含在嘴里,吃下去烫,吐出来难看,不前不后的卡着,快要把自己为难死了。
宁天诺:“……。”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刚才才说过自己二十八岁的女人,犯一个八岁孩子可能都不会犯的错,他竟无言以对。
甭管脚下的垃圾桶脏不脏吧,他缓了大约两秒,抬脚将垃圾桶往她那边踢了踢,勾住她的后颈,压着她让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王悦欢却不那么想,她的抽象思维每每都让宁天诺大开眼界。
因为只听咕噜一声,她不但把热滚滚的包子整个儿都吞了下去,还哧溜了一下口水。
完全模拟了一个八岁的孩子,大人不让她吃滚烫的东西,她按耐不住,偷偷摸摸的啃一口然后迫不及待咽下去的场景。
宁天诺意外而不解的看着她。
“……”还是无言以对的感觉。
王悦欢舌头被烫的红红的,扇着小手当扇子,抽空告诉宁天诺,“包子只有在刚拿出蒸笼的时候,才最好吃呀!”
宁天诺:“……。”
仍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分明已经被王悦欢两次三番的举动,雷的里焦外酥了!
王悦欢嘻嘻哈哈的,似乎不怎么长记性,因为她抓起筷子,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剩下的半个包子吞入腹中。
“天诺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像个二货一样?”王悦欢微眯明亮的双眸,“你不懂,我小时候就这样,如果吃的慢,就没得吃了!”
家里没有别的孩子,可有一个好吃懒做的父亲,他不开工,还愣怂能吃,会把母亲留给她的早餐一并都吃掉。
下手晚了,就得饿着肚子去上学,她不怕饿,眼急不干正事的父亲。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进厨房么?”王悦欢夹起第二个包子蘸汁,杵到宁天诺眼前,哈哈一笑,“因为小时候家里穷,食材不能有一星半点的浪费啊!”
宁天诺深皱着眉头,像是被王悦欢的故事代入到了当时的那个场景,王悦欢把包子放到他的唇边,他居然就吃了。
王悦欢:“……”
意外的结果,连她自己也都惊了一下。
她豪爽的端起豆浆碗喝一口压惊,而后放下瓷碗,舌尖抿一下唇边多余的汁水。
说:“所以天诺哥,你就信了吗?”
王悦欢抿着唇噗哧噗哧,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出声音。
宁天诺黑脸,说那么多,她都是骗人的?
王悦欢大剌剌的继续吃包子,没说真也没说假,他信就是真的,他不愿意相信,就当是假话喽!
宁天诺的黑脸有急速加剧的迹象,有种冲动,想要压着王悦欢大战八百回合。
这女人,越来越不按常理出牌不说,越能折腾欠收拾了,而且比以前更可恶的是,真真假假的,他现在有一半的时间没有办法精准的辨认得出,她的话是真是假。
明显看宁天诺的脸色趋于高深莫测的行列,王悦欢推测大概是自己的玩笑说的有些过份了,抓紧时间吃包子喝豆浆,也不说话了。
宁天诺也挺奇怪的,他看似生气了,可却没有甩手离去的打算,反正人一直坐在王悦欢的对面,好像在等她吃完的样子。
王悦欢顿时感到压力山大,一口一个包子,前一个还没有吃完,后一个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塞进口中。
宁天诺一直冷眼旁观,终于在王悦欢打算吃下第六个小笼包的时候,拽住她的手腕,就势替她解决掉最后一个。
王悦欢艰难的吞咽,喝下去两口豆浆之后,才能捋直舌头,让自己正常的开口说话。
“谢谢!”
一说话,因为噎住了的关系,还狼狈的呃了一下。
宁天诺斜眼,真想把这个面不达心,伪善爱装的女人塞回她老妈的肚子里重生一下。
宁天诺收回吊角的眼神,利落的起身,经过门口,扔给老板一张一百的钱,头也不回的离开。
现在就是连多看一眼这家店,宁天诺都觉得自己是疯了。
王悦欢亦步亦趋的跟着,拿走老板慢腾腾数钱时,亮出来的一张五十的,笑眯眯的晃一晃绿色的钞票,说,“其他的不用找了!”
然后快速的跟上宁天诺的脚步,走到车前,站在车窗边儿,绞着手指的钱小心翼翼地偷看宁天诺,要上不上的小样儿,搞的宁天诺郁闷不已。
宁天诺按钮降下车窗,冷酷的眼神问她想怎样,杵那儿能开朵花儿出来是不?
王悦欢小丫鬟一样的扭捏,“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想送我回家了?”
宁天诺:“……”
嫌弃是很嫌弃,可是她从哪儿得出结论,说他不想送她了?
“上车!”
宁天诺干脆利索,没有半句废话。
王悦欢原地一激灵,眉开眼笑的拉车门,一边说:“好嘞!”
宁天诺:“……”
该死的,装模做样会上瘾是不?戴着面具很好玩是不是?
一路不快不慢的车速,宁天诺送王悦欢回到家,他上楼换衣服准备上班,她在客厅坐下来等着孙晨派人上茶。
徐美娟也在,似乎今天有些迟钝,谨慎偷瞄王悦欢的眼神,被她抓个正着。
王悦欢抿口茶,“有话就说,宁天诺说自己挺讨厌鬼鬼祟祟的人,我其实也是一样的!”
很奇怪徐美娟没有当场炸毛,喝茶的动作一如之前缓慢,略微显得有些痴呆,模样让王悦欢瞧着有一点点意外。
王悦欢放下茶杯,想了想,浅笑吟吟道,“宁天诺都给我说了,他说已经交代你不许折磨我,是不是觉得他疯了,所以你也快要疯了?”
徐美娟跟着放下茶杯,不过动作不轻,“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你以为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王悦欢皮皮的摸耳朵,“好酸,不过话说,你能有这样的觉悟,确实也不容易!”
徐美娟:“天诺是我儿子,你不过就是个旁的女人,你以为哪种尊重,哪种爱,会来的更长久?”
王悦欢:“原来宁天诺在你眼中不过就是个为色所迷,没有脑子的纨绔公子哥儿,所以他说的话你不但不走心,还拧巴着,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会怎样?”
徐美娟:“…。”
王悦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各说各话,互不相让,直到宁天诺再一次出现在客厅内,正好听见王悦欢说:“无所谓呀,爱弛不弛的,我也没有那么在意呀!”
“说什么呢?”
宁天诺最近在面对王悦欢的时候,总是无意就会紧皱眉头。
王悦欢抬手给他捋一捋,调整一下衬衣领下的暗纹领带,顺势拉着他倾下,靠近他,凑上去亲一亲他的嘴唇。
澄清的双眼,含水带雾的巴巴望着宁天诺,说:“妈说我以色侍人,我觉得她老人家着实高看了我!”
话这么说,可当着徐美娟的面儿亲亲我我,分明就是挑衅,我就是以色侍人怎么着吧,我正得宠有本事你拉我下水呀!
徐美娟被王悦欢小妖精一样柔情似水的眼神,以及眼下浓浓的挑衅激的恨不得跳脚。
她明明提前告诉过自己了,不要着了王悦欢那小婊的道儿,那女人心眼儿忒多,话说的难听了,或者态度不好被天诺抓个正着,她落不下好。
可活捉活生生的心机婊,却不能发火,这对徐美娟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王悦欢,你少在那儿胡说八道了!”
王悦欢挑眉,“难道妈没有说过这种话?”
徐美娟:“……”
她是说了,但不是让她以那样的口吻和眼神,表达给宁天诺听和看的。
王悦欢委委屈屈的撅嘴,“天诺,妈说你迟早把我赶出去,是不是真的呀!”
徐美娟:“……”
真是气死她了,她,她…。有生之年如果不抓花王悦欢这小婊的脸,她就是死,恐怕也不会闭上眼睛的。
明知道她又在装模做样了,心里清楚她面相上的娇弱都是不明所以的小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