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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怎么会不记得。”静瑶扯唇一笑,望着还算整洁干净的街道,但是过往的百姓们却都是清瘦的身子,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颤抖。
“能告诉我,怎么才短短几天,泗净城就变成了这幅样子?不是说城中的粮食还很多吗?怎么这些百姓面黄肌瘦,像是几餐都没吃的样子?”一看到那些过往的老人和小孩,静瑶的心中就止不住的冒火,父母官呢?城中的商贾呢?难道到了这种关头,他们还是觉得钱财重要吗?
折月和烟色面带怒色的看着街上那些摇摇晃晃的百姓们,只有醉六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离死不远的百姓,心中毫无波澜,这种场面他们看得太多了,心也就从最初的悲愤,愤怒到现在的麻木。
“哎,夫人有所不知,自城中的陈大人受伤昏迷不醒之后,那些个商贾就都纷纷将粮食涨到了天价,老百姓们也都只能望着那天价的粮食勒紧肚子度日,家中唯一的粮食也都给了年幼的孩子与老人,但是都不够。”那少年语气伤感,瞳孔中快要喷出火来了。
“那朝廷派来的人到了吗?”静瑶边走边问,这个时辰也该到了啊。
“呵,前几日听说来人了,还带来了粮食与保暖的被褥衣物,可这几日我一直站在城楼上观望,除了你们,我就没有看见过其他的人了。”少年实话实说,一想起朝廷派的人迟迟不到,他就觉得窝火。
“别着急,今天应该到了,看这时辰,再过半日就到了。”静瑶抬头望天,明朗带着昏暗的天际零零星星地落下几片雪花。
“夫人为何这般确定朝廷的人再过半日就到了?”少年疑惑了,看她的穿着不像是平常百姓,身后跟着两名相貌绝佳的婢女,还有六个看不出斗气级别的侍卫,她是何来历?为何会选择这个时候来到这硝烟四起的泗净城?
“这些等一下再说。”静瑶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而是疾步走向了一位不慎摔倒的老人,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她因饥饿而消瘦下去的脸颊,静瑶只觉得自己身体内的嗜杀因子一点点的冒了出来。
“这位老人家,你没有事吧?”静瑶掏出手帕拭去了那老人脸上因跌倒而沾到的泥土。
“这位姑娘,老身没有大碍。”那妇人看样子也是受过教育的人,说话有礼。
“老人家,这玄岚国的军队驻扎在哪里您知道吗?”将老人扶到一旁的石阶上坐下,静瑶轻声问道。
那老人看了一眼静瑶,再看看她身后的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眼泪扑簌簌地掉落,“姑娘啊,虽然老身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但是老身劝姑娘一句,趁现在玄岚国还未正式的攻城,速速离去就好。他们的军队就站扎在离这儿不远的长生坡,就在右前方十里地处。”
长生坡,静瑶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谢谢老人家的知言相告,还有关心。”示意折月上前扶住了老人,静瑶的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你叫什么名字?”看向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少年,静瑶张口就问道。
“姓陈,单名一个星字,夫人唤我小星子就好。”陈星呵呵傻笑道。
“陈星,现在我要你跟我秘密去一趟长生坡吗?你敢吗?”静瑶拉过陈星,凑到他耳边说道。
陈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郑重点头,怎么会不敢?要是有可能的话,他就想杀光玄岚国的那群龟孙子,敢这么欺负他泗净城的百姓们,怎奈能力不够,去了也是多了一具死尸,还不如想办法去报仇来得实际,在明知实力悬殊的时候去找敌人拼命那是傻子的行为。
“烟色,折月,还有醉你们留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否则的话,立马给我滚回国都去,听见了没有?”静瑶转身严厉地说道,一直笑意盎然的眼眸不再充斥着暖人的笑意,而是散发着堪比天山顶上那终年不融的积雪,寒气一直到达了人的内心深处,粉白的唇瓣轻抿,抿出一道如雪山冰泉般冰冷刺骨的弧度,眉间落满了清晨的霜,这样的静瑶是烟色和折月平常见不到的。
“是,谨遵主子之命。”不敢有太多地迟疑,八人抱拳整齐的回答道。
“嗯,烟色啊,你先送这位老人家回去,我记得我包袱里还有一些干粮,先给老人家垫垫肚子吧。”静瑶将包袱交到烟色的手里,继而又转身对着那位妇人笑得眉眼弯弯,犹如新月,赏心悦目,额角的胎记若隐若现,而那妇人却没有感到任何的丑陋,俗话说得好,心好才是真正的好,丑点没有关系。
所以对静瑶,老妇人表现出来的是慈爱,点点头,告诉了烟色自家的方向。
借着白色的雪做隐藏,陈星和静瑶两人趴在离长生坡不远的地方,静瑶眯眼望着玄岚国的兵力,这些兵现在在围着一篝火吃着烤肉,嘴角留下了烤肉的油水,顺着脖子流进了衣襟里,看得静瑶秀眉一皱,再继续往旁边看去,看见的是一伙脱得光膀子的士兵在那儿围成一圈赌博,高声亢奋,冲破这一片寂静的天幕,最中间的帐篷只能看见几个人影印着篷面上。
“小星子,你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看情况。”静瑶说完这句话就一瞬间不见了踪影,惊得陈星差点张口尖叫了出来,“夫人…”下意识的叫出声,陈星急忙捂住嘴,勾下身子,黑色的眼珠左右转了转,见没人看过来,也就松了口气。
望着静瑶急速地身影游走在敌方军营中,陈星的心就提了起来,拳头撰得死死的,恨不得也跟着静瑶进入敌方军营。
“天都快黑了,主子怎么还没有回来啊?”折月倚在门边望着沉黑的夜幕,担忧浮上了心头。
“折月,别瞎操心了,主子绝对会平安无事的,相信主子吧!”烟色抱着一床棉被到院中清洗。
从老人的口中她们得知,老人本来膝下有二男一女,两个孙女三个孙子的,本来一家其乐融融,和睦相处。
可是就在几日前,她的大儿子,儿媳和二女儿,女婿出城去临边的小镇做生意,却没想到归家途中遭到玄岚国军队的毒手,将他们四人的尸首挂在城外枯树枝上,鲜血直流,身上的衣服破碎的遮不住身体,露出身上那一道道的深可见骨的鞭痕,让她痛心疾首,一下子失去了儿子,儿媳,女儿,女婿的她昏过去了好几次,很想找玄岚国的军队报仇,可是一想到五个还未长大就失去了母亲和父亲的孙子和孙女,她就心喊可怜的孩子啊,现在一个孙子得了风寒,整日的热度不退,急得她上街去找大夫,可是却没有一个大夫肯为她那可怜的小孙子诊断,她跪在药铺面前苦苦哀求了一天一夜,也没为她那苦命的孙子求到药,只好心灰意冷的回到家,看着四双明亮的眼睛,她的泪就忍不住掉落,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醉六人分工明确,两人站在了院门口,一人留守墙头,剩下他和思站在院中,听着三个女人的谈话。
天空又毫无预兆地飘起了鹅毛大雪,烟色才刚洗好的棉被很快落满了白雪,气得烟色使劲一拍早已冻得硬邦邦的棉被,上面结的薄冰一下子裂开,乒乒地掉落在地。
“主子,你们终于回来了。”折月的心在见到静瑶的那一瞬间彻底落回了肚子里。
静瑶的眉从一开始就是紧皱着的,陈星也是脸色很不好看的跟在静瑶的身后。
“主子,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烟色抱着棉被问道。
静瑶摇头,“进去再说吧,醉,守住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醉点头。
“这位姑娘,怎么了吗?”老人很不好意思的为静瑶倒上一碗烧开的白开水,“姑娘,凑合着点喝吧,我们穷人没什么茶。”何止没茶啊,连米也没有半粒啊。
静瑶端起来毫不嫌弃的抿了一口,放下,叹了一口气,眉间的褶皱更多了。
陈星也是,从一进来就唉声叹气的,急得烟色差点控制不住大声吼了出来。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泗净城兵力薄弱,很容易攻下来,而他们却只是守城不攻,反而在长生坡大吃烤肉肆意饮酒,赤着膀子吆喝赌博,这样的人是士兵吗?还有就是我怀疑他们这样做是另有目的,我和小星子去的时候只看见三分之一的人在营地,那么剩余三分之二的士兵去了哪里?又是去干什么?这些我们都不知道,而且现在城中的粮食不够了,在这样下去,城中的人会全部饿死的,与其这样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至少这样,我们还有一点胜算。”静瑶说的头头是道,却忽略了烟色,折月和陈星眼中的震惊之色。
“小星子,你知道城中那些商贾存有大量粮食吗?”来的时候静瑶特别注意了一下,发现泗净城中的商铺全部都是闭门关户的,这样让那些贫民百姓如何生存下去?
“啊?这个啊,城中存粮最多的要属泗净城中富得流油的贾宁金了,当初也是他哄抬粮食价格的,让城中百姓没有银子来购买天价的粮食。”陈星说的时候,目露凶光,双拳握得咯吱咯吱地响,不禁让静瑶对他侧目,长相俊朗,皮肤黝黑但是很健康,双目有神,时而闪过睿智的光芒,跟那日在柳城中那个只会傻呵呵地样子有些不同。
“你是泗净城中的人?”要不然的话怎么会知晓的那么清楚。
“嘿嘿,是的,我的本土就是泗净城,那日去柳城也是为了柳城一年一度的歌舞节,路过那个卖面具的小摊时,就看见一个很漂亮的面具,刚想掏钱买下时,那位买面具的大叔突然肚子疼,叫我帮忙照看一下摊子,后来就遇见了夫人你。”陈星挠着头道。
静瑶点头,原来如此啊!
“那小星子,今晚子时去贾宁金存粮的地方借点粮食来分发给城中百姓呗。”静瑶弯眼笑道。
傻眼了,屋里的人包括屋外的人全都傻眼了。
堂堂逸王妃要带头去偷东西,虽然情况有点特殊。
“那个,主子,你不会说真的吧?”折月眨着大眼,明显不信的问道。
静瑶说得有点渴了,端起碗中的清水一饮而尽,然后歪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