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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宋晚致”三个字。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敢挑战昭后在昭国人心中的地位的话,那么,这个人,必定就是那个叫做宋晚致的少女。
昭国是一个对于强者的膜拜已经到了极致的国度,而当年宋晚致出生的时候,整个昭国极致的强者都曾站在那里,迎接着这个生命的到来,那个时候,昭帝还没死,所有人就看着他们至高无上的帝王,一盛大的典礼来庆贺。
那便是他们尊贵的太子殿下也没有的礼遇。
而在少女一出生,帝后便为他们二人定下了婚约,所有人都认为,除了他们那个一出生便被誉为麒麟之子的太子殿下,便再也没有人能够配得上那个耀眼的少女,而除了那个最尊贵的凤凰,任何与不配站在萧雪意的身边。
而从小到大,这个少女便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以空前绝后的光芒展现在所有昭国人面前。
直到少女十三岁那年的迎亲之日,那座荒城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所有昭国人都知道,那个夜晚凤凰降临人世,他们的太子妃在十三岁那日突破了通明境,但是自此之后,所有的消息都被淹没,他们被封锁在昭国内,却不知道那个少女为何在一夜之间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而现在,这个素衣少女站在那里,却对着所有人说出这样一句话。
她,是宋晚致。
然而,在所有的记忆里,那个少女却绝对不是这个样子,她是飞扬的,曾经勾着箭矢一箭射穿百里,站在城墙上一袭枣红色的披风,便是她身下的那匹再平常不过的老马,也因为她骑在上面而显得神采飞扬。
然而,曾经的少女像是太阳,那么,现在,就像是明月。
可是,这个世间,还有谁敢冒充她么?
黑袍老者站在那里,却只看着那个少女。
而在那边,百里横风却首先打破这沉寂:“你竟然敢谎称自己是我们的宗主大人!大胆!”
即便昭国的宗主早就分为三个,但是在所有人的眼底,那个从五岁开始便有此尊荣的少女,才是他们心底真正的宗主。
四年不见,当初那个稚嫩的少女已经长成所有人不认识的样子,当年他们也只隔着遥远的距离去见识她的风采。
而在百里横风喝问出声后,所有人都没有出声。
黑袍老者看着她。
耶河对面的士兵看着她。
身后的那些明城百姓看着她。
然而,少女却只是站在那里,目光清澈如剑光。
忽而,便有一种无法反驳的力量。
宋晚致未闭上眼睛,而是看着对面的士兵,然后开口:“百里归河,还记得当初在广文殿前我对你们百家军说的话吗?”
“军人的刀和剑,不是用来屠戮,而是用来保护。”
“而今天,你站在这里,你看看你身后的军队,到底是为什么而举起的刀和剑?”
春风伴着耶河之水迎来一丝寒意,少女的话里终究有了淡淡的叹息和失望。
四年,这四年间,到底是将什么改变?
而黑袍老者在听到少女说出“百里归河”四个字的时候便一愣,而后,脸色一变,而当少女接连说出后面的话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完全的变了。
百里闻春站在那里垂下了眼眸。
百里横风却微微惊愕,恨不得一下子扒掉自己的舌头。
而对面的军队,不多,也就数千人,但是,却齐刷刷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这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少女呀!
宋晚致看着他们,然后,再次双手捧起了手中的剑:“我,宋晚致,以我之名,但请诸位让我一个夜晚的道路。”
“不论过去和现在,我要所有昭国人知道,散人,是圣人。”
“他本该享受他故国之人所有的尊重。”
空旷的河面,只剩下一叶小舟在飘荡。
独孤散人看着眼前的少女,微微叹息着摇了摇头。
对面的士兵全部僵在这里。
站在他们面前,说这句话的,是宋晚致。
周围寂静无声,宋晚致收回自己的剑,而站在旁边的苏梦忱已经上前,将独孤散人给扶了起来。
宋晚致朝着百里惊秋微微弯了弯腰。
这位圣人,至少还是百里家的人,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三人一同踏上那小舟。
小舟飘过去,然后,稳稳的停在对面。
士兵的目光纷纷落在宋晚致身上,接着,在少女前行的时候,不由纷纷让开。
百里归河站在那里,然后看着三人的背影,开口道:“晚致小姐,以您的身份还有和皇后的交情,我们会给你留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后,我们就会将消息汇报给皇后。这,便是你的身份所能给你争取的唯一时间。”
宋晚致微笑道:“多谢。”
多谢,没想到,多年之后,自己的这个身份还有这样的用法,可是,自己却早就不是当初的宋晚致了。
或许,当一切揭开,所有的荣誉都将被打破。
——
昭国皇宫。
朴素的大殿里,朴素的妇人。
她站在那里,满头乌发只用一根木簪挽起来,低着头,一只手翻看着一本佛经,而另外一只手,拨动着手里的一只珠串。
如果有老人见着这双手,定然会满心欢喜的称赞一声,这是一双有福气的手。
殿门被推开,内侍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皇后娘娘,百里将军来信了。”
妇人抬起头,一双眼睛犹如古佛珠,温润沉沉,声音也是平和:“拿来。”
内侍一转身,门外站着一只白鹤,它迈开爪子进入大殿,然后,将嘴里面含着的信件一弯脖子,递到了昭后的面前。
昭后伸出手,拆开信纸。
良久,妇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平静无波的开口:“去,将五将给我召来。”
内侍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走出大殿门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顿。
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呢?跟在昭后身边几十年,即便昭后的目光从来没有变过,但是对于这个皇后而言,这封信,无疑已经看太久了。
然而,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
昭国,小镇。
打开窗户,外面吹来细碎的风,隐隐约约有月光透了出来,还带着些微的风沙。
宋晚致躺在床上,却久未成眠,她不知道隔壁的独孤散人是否安眠,离开这里三年,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陌生而熟悉,一时之间,仿佛过去种种,都似乎如梦。
外面陡然又起了一层风,风沙顿时蒙蒙的扑过来,一时之间,干燥的地板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不知为何,这响声像是触动了心间那单薄的一根弦,生出莫名的感觉,她想着,便微微的笑了。
有时候,人总会被莫名的触动。
看着那铺满黄沙的地面,少女一挥袖,袖子带着风轻轻的将吹进来的黄沙给带了出去,然后想了想,站了起来,去将窗户掩上一些,否则明日起来打扫的小二非得麻烦不可。
她稍微掩上窗户,后退了几步,正想转身躺在床上,然后手腕便跟着一拽,然后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倒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苏梦忱从后面裹着她,声音使人想起那冬日乍飞的初雪:“在笑什么?”
宋晚致顿了顿,闻着他身上那淡淡的白檀气息,轻轻的道:“我也不知道呀,听着那声音,仿佛是细雨打轻纱,说不出来的滋味。”
苏梦忱抬抬起手,轻轻的落到她的眉眼上,接着,一转,将她的身子转到了自己面前。
微凉的脸触碰到男子身上那温暖的气息,仿佛初雪迎阳,她这才发现,眼前的男子身上只穿着一件深衣,衣领微微的乱,露出一痕精致的锁骨。
宋晚致的脸微微一热,心中暗想看来此人是从床上起来的。
苏梦忱捧着她,让少女躺在自己的臂弯里,一边将她的凌乱的发理顺,铺展在旁边,低声道:“晚致,你小时候一定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被他笼在怀里,那檀香之气更浓,少女摇了摇头:“不,我不可爱。我,很皮,什么翻墙爬树偷东西,那个时候都干过,我最爱做的事情便是打架。”
少女说着,忍不住带了一丝笑意,那个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有过太多太多的梦想,那个时候,眼高于顶,仿佛天下都曾踩在脚底下似的。
苏梦忱含笑道:“那也很可爱。比我那个时候,好多了。我大概,是个挺无趣的人,那个时候你遇见我,我都怕将你给闷坏了。”
“我从来没有故国,甚至,没有故土。年少的时候便开始被关在那个地方,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书籍,年纪稍微大了点,便开始四处流浪。”
“不见父母,不见亲友,不见任何人。”
宋晚致想起他曾经说的话,心下不由一疼,然后抬起手,将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腰上,她至少还有一个令所有人羡慕的童年,然而他,这个世上所有人都艳羡的男子,或许从来不知道那些快乐。
苏梦忱眉眼一低,看着身边少女脸上那一丝疼痛之意,然后,捂住她的手,含笑道:“然而,也幸运让我有那样的过去,否则,如何遇见的了你?过去不可改,不值得叹息,不值得畏惧,我们心安,便可。”
宋晚致一听,顿了一会儿,垂下眼眸,接着抬起眼,看向他,微微一笑:“谢谢。”
苏梦忱低头看着他,轻轻的抚平她的眉眼:“你我之间,何必谈这样一个字?”
他说着,将她深深的纳入怀里。
宋晚致闭上眼,贴着他的胸膛。
眼前的这个男子呀,大概知道她在这故土客栈的第一夜肯定难以成眠,所以才等到夜深人静,到这里来,和她说话。
她的过去,她一直未曾对他说,以前只提过寥寥几句,一则过去之事,说多无益,二则那些过去,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雪意哥哥不知道能否醒来,而自己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前方看似平坦,但是,充满太多的未知。
他们都只是人罢了。
然而,感受着男子身上的气息,仿佛一切又变得微不足道,她忍不住将脸在他的身上蹭了蹭,然而,一蹭,却微微感觉到异样。
她一睁开眼,然后微微退开,接着,手指微微一拨,扯开男子身上的深衣。
顿时,她的眼睛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