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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你不过就是一个传圣旨的!在咱们这些糙老爷们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管这件事的好,否则,咱们军队里的人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齐王府的小姐还是谁了!大伙说,是不是!”
“就是!咱们辛辛苦苦出来替打仗,若是连这点自由都没有,那还打什么?”
“一个新来的小姑娘就想跟我们叫板,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
从少女出现累积到现在的士兵顿时就爆发出来了。
傅彦生靠在那里,依然是不准备管的模样。
而旁边的少女眼里含着泪,听着所有人的声音,接着,咬了咬牙,站了出来。
“我,我回去。”
她在这片地方生活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在这些士兵眼底,他们根本不会在意你的身份有多高贵,他们在乎的,是你的实力够不够,若是不够,那么他们肯定是不会将少女给放在眼底的。
她缩回了手。
对面的士兵顿时昂起了头:“过来。”
那少女抖了一下,接着便低着头朝着那边走过去。
然而她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己走不了。
一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宋晚致握在手心里。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女:“小姐……”
宋晚致开口道:“不愿意,就不要过去。”
周围的士兵发出一声轻嗤。
“这样的女人和她说什么愿不愿意?!”
“就是!”
宋晚致握住她的手,看向他们:“昭国有五大军队,分别为五神将带领的队伍。除此之外,有百家军,傅家军,还有周家军。而其中名声最好的,据我所知,便是傅家军。”
“军纪严明,心系百姓。十年前的饥荒,傅家军在行军途中,被饿死了数百人,也未曾去抢夺百姓的一米一饭。因为,傅首领说过,他们生来是为保护百姓的,而不是让百姓来保护他们。”
“之前,我认为我是外来者,毫无功绩,在傅少将之上大家不满是正常的。可是,这样去逼迫一个姑娘,便是你们所为的?人家姑娘都说不愿意了,你们可以去找愿意的姑娘呀。你们这样做,岂非和一般的军队,没什么两样?”
少女的声音不重,但是说出来,却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下。
而对面那个衣衫不整的士兵不耐烦的道:“什么狗屁道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我们想要保护的人!就是为了来让我们放松的!”
“所以你们就可以肆无忌惮不顾人家姑娘意愿脱衣服?”宋晚致反问。
那个士兵忍不住怒道:“没有对你脱衣服都算好了,我……”
这句话一说出来,他便瞬间住嘴了,因为,眼前的少女还在傅彦生之上,虽然他们没有将这个少女看在眼底,但是还是知道不该说这句话。
这句话如把柄,落到了宋晚致的手里。
而他以为少女逮着这个机会肯定不会放过他,。
宋晚致站在那里,然后对着他道:“你想对我脱衣服?”
那个士兵顿时僵着身子站在那里。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士兵,心中暗道,这回恐怕是落在这个少女的手里了。
然而宋晚致却只是站在那里,微笑道:“好,那么你来,当着我的面脱衣服。”
少女的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顿时都一愣。
她,她说什么?
叫人脱衣服?这是姑娘家该干的事儿吗?
傅彦生也将自己靠着的身子站直,然后看向宋晚致,眼角滑过一丝讶色。
宋晚致却看着对面那个被她镇住的士兵,道:“如果你敢当着我的面将衣服脱干净了,那么我便将人还给你,否则,从此之后,这个小姑娘归我了。”
所有人都一脸莫名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不就是脱衣服,这又有什么困难的?
宋晚致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士兵:“你敢不敢?嗯?”
那少女对着少女的眼神,一时之间却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然而,周围的士兵都开始怂恿起来:“脱脱脱!脱给她看看!大老爷们!她都不害臊,咱们害什么臊?!”
在旁边士兵怂恿的话语中,他心底那一丝忐忑不安也跟着消失,他挺直起身子,大声道:“我有什么不敢!还望林小姐不要太慌乱才是!”
宋晚致淡淡的道:“脱吧。”
那个人被宋晚致这样轻飘飘的话语一说,顿时骨子里的一股气气就被激了起来,顿时直起自己的身子,然后迅速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
“扑”的一声,厚厚的棉衣便落到地上,露出里面许久未曾洗过的内衫。
宋晚致道一双眼睛平静的看着他。
“想来,你里面那件衣服也是家里寄来的吧,你看看那腋下的针脚,也不知道被细密的缝了多少次。你的母亲真是幸福,还能将自己缝的衣服送到你的身边。然而我曾经遇上以为母亲,家里面缝制了一件件的厚衣服,然而,却再也没有办法寄出去。”
少女的话让人群中安静了下来,而那个脱衣服的士兵看着自己腋下的针脚,微微一愣。
他从来没有注意过。
她转向旁边的少女:“你会缝衣服吗?”
小姑娘低着头轻轻的点了点头:“会。”
宋晚致转向那个士兵:“继续。”
那个士兵这才开始去脱自己的内衫,只是一边脱的时候他才一边仔细的瞧,这才发现这件自己穿了好几个月没有洗过的衣服,到处都是脏污,然而这他根本不会注意的地方,都是细密的针脚。
他拿着那衣服,然而却再也不能像是扔破烂一样将它给扔到地下,而是,捧着那衣服,弯腰,放在了刚才的棉袄上。
男子健壮的身躯露了出来。
少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脸红,没有惊讶,平静如海。
宋晚致看着他的身体道:“你身上有七处伤,两处枪伤,三处倒上,两处剑伤。”
“你肩上的那道剑伤最久,大概有十来年了吧。十年前,你大概也和她一样,才十多岁吧。”
所有人忍不住跟着少女的话语将目光落到男子的肩上。
而男子转身,看着自己肩上的伤口,已经很淡了,但是他仍然记得是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留下的印记,那个时候自己第一次上战场,只觉得害怕,也曾偷偷的抹过眼泪,离家越远便越害怕,常常站在高处回望自己的故乡,然后故乡一重又一重,什么都看不见。而若非打仗的时候一个同伴拉了他一把,他都已经死了,然而却留下了这样一道痕迹。
他看着站在那里的那个少女。
她比自己还小。
还是个姑娘家。
宋晚致的目光紧接着落到他的胸口:“胸口这处伤口应该最深,那一把刀离你的心脏只有一分。我敬佩你,敬佩你不畏生死闯了过来,敬佩你不畏生死也要保护这里的百姓,也敬佩你穿越生死活了下来,因为有时候,活下来的人,远比去死的人来得更加的坚强。”
那士兵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的伤。
傅家军的身上,几乎没有几个人身上不带伤的。
而他胸口上的这点伤,若非宋晚致提醒,他都已经忘了曾经是多么的凶险,那个时候痛的撕心裂肺,然而大老爷们仍然一咬牙给忍了下来,周围的兄弟都死了,他非得替他的兄弟报仇不可,于是就是凭着这股子气,他撑了过来。
为什么而上战场的呢?
最开始是征兵一无所知,后来是看着百姓因为他们的保护而平安的活下来,但是当了十来年的兵,似乎,这已经成为了他的生活,再也不去想去当兵是因为是什么了。
年少的意气似乎也随着时光磨砺成另外的模样。
一瞬间,他的头上滚下冷汗。
他看着站在那里的小姑娘,瘦瘦的小小的,他的腰,似乎还没自己的大腿粗,一双眼睛恐惧而害怕的看着他,在他的一看间,身子便忍不住瑟瑟发抖。
怎么会成为这样?!
他记得曾经在扫除一群山寇之后,那个村子里的一个小姑娘沿着道路追着他们的马,就是为了将一篮子的梨递到他们的手里。
那个时候觉得,就算死了,也值了。
但是现在,这个和那个提着篮子的小姑娘一般大小的少女站在那里,眼底却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其实他们知道,被朝廷派来的这些女子们,很多都是官员的后代,或许官员有些罪大恶极,但是送来的这些小姑娘,却都是些小姑娘罢了。最开始的时候他忍不住了还有一丝罪恶感,但是这么多年下来,那种感觉呢?那种感觉到了哪里?!
他低头逡巡着自己的上半身的伤口。
这七处伤口,又代表了什么?
宋晚致却依旧站在那里,声音再次轻轻的响了起来。
“继续。”
继续。
即便是西北天冷,然而他们身上,却并没有穿太多的衣服,一条裤子,一件内衫和棉袄,行军的时候最多穿上盔甲。
继续,就只剩下一件裤子,或许,里面还穿着一件犊鼻裤。
宋晚致的声音微微一压:“请继续。”
那个士兵的手一抖,然后放在自己的裤子上。
周围的人都落在他身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被挤在后面的人站得远,有些根本不知道少女说了什么,仍然吆喝着:“脱呀!哥们儿!脱下来!吃亏的又不是咱们!你可别认怂呀!”
男子咬着牙,接着,手一抖,裤子瞬间脱下,落在地上。
穿着犊鼻裤。
然而大腿和小腿上,却密密麻麻的全是一些细小的伤口,在黝黑的肌肤上,几乎都看不出来。
宋晚致的声音响了起来:“西北苦寒,这么多年,辛苦了,毒蛇虫蚁也不知道在你的腿上留下了多少的伤口,许许多多的人家,那些老人,小孩,妇女,还有姑娘们能够安安稳稳的活下来,都是靠你们。”
“我在这里,代替所有人给你们说一声,谢谢了。”少女说着,弯下了腰。
所有人看着少女弯下的腰。
周围寂静无声,而后面的人踮起脚尖,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少女弯下的身子的时候,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晚致慢慢的直起了腰,然后道:“你身上受了这么多伤,是该值得这些。这个小姑娘和你这些年立下的军功相比,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