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将自己献祭的曲子!
那是写在神殿谱子上无人唱响的曲子!
恶灵已经悉数被大鲲给吞噬,它挥舞着巨大的翅膀,仿佛两座山一样的招展开,然后,就要朝着天外飞去!
☆、第六十二章:夫君
月末,西风紧。
宋晚致坐书案前,拿着笔,听了礼官的话,手指微微一顿。
“晚致小姐,您说,皇后的葬礼,这,该怎么办?”
宋晚致愣愣的看着毛笔的末端微微一凝,在雪白的宣纸上滴下一大滴的墨汁。
“不是皇后。”宋晚致纠正道,“是陛下。”
那个礼官也是一愣,然后恭敬的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是下官疏忽了,那么,晚致小姐,如何置办葬礼?”
如果身为皇帝,自然是循着祖制,有葬礼的规格的,由神殿的尊上念诵了“往生咒”之后便开始进入帝王陵。
然而现在,帝王陵毁了,昭后死了,连身体都没有留下。
宋晚致想了想,然后道:“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明日给你回复。”
“是。”礼官说了,然后告退而去。
宋晚致转头看着苏梦忱。
她微笑道:“素音姨曾经说过,她喜欢阳光,喜欢花,喜欢温暖的地方……她会去这样的地方的吧。”
苏梦忱看着她的眼,然后走过来,点了点头:“自然。”
宋晚致想了想,看着那个被放在桌面上的镜子,道:“那么,我们就简单建立一个衣冠冢吧,建在向阳的地方,可以感受到风的山坡上。不必按着国丧来进行。我去找找,有没有陛下的衣服,然后给他们两个的做成衣冠冢。”
少女说着,嘴角慢慢的露出一丝笑意。
苏梦忱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好。”
宋晚致在皇宫里找了许久,才在昭后的寝殿里找到一件昭帝的衣服,上面穿着一根针,针下一痕血渍。
看着那已经生锈的针尖,宋晚致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那个惊变的夜晚里昭后补的最后一件衣服,那个时候,她和昭帝还在等待着她和萧雪意归来,然而却没有料到,那封锁了二十年的记忆再次迸发出来,针尖刺入指头,终于成为了彻骨之痛。
苏梦忱站在她旁边握住她的手,道:“昭帝深爱昭后,若有黄泉,且让他们在黄泉中一起走。生前两代恩怨割断一生,死后一段烟云,终归释怀。”
宋晚致点了点头,突然间一转身,然后狠狠的将苏梦忱抱住。
苏梦忱微微一愣,然后用手将她轻轻的抱住,问道:“怎么了,晚致?”
宋晚致深深的道:“梦忱,永远不要离开我。”
生死之后,本以为再也不会执着于生死,不过一个皮囊,都会归于黄土。
但是到了此刻,才发现,当心上有了沉甸甸的一个人,那份重量,便是稍微轻一分,都觉得不能忍受。
便是生离,都觉得无法忍受。
苏梦忱听了她的话,指尖微微一顿,接着,便捧着她的脸,含笑道:“离不开的,晚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舍不得,天地万物,唯你不能割舍。
人人都说天下属于苏梦忱,可是又有谁知道,这普天之下,他唯一拥有的,不过是他怀中的一个你罢了。
用尽所有的力气,不过是肩上的责任和心里的人。
——
帝王陵毁了,宋晚致在昭都外的北邙坡下,替昭后选了一个地方,昭后身前不喜奢华,于是也就做的普通。
抬棺的人是五神将。
其实,那棺材里面也不过是一面小小的菱花镜和一件还没有缝好的衣服。
他们有这个天下,但是到了最后,或许最重要的,也就是这两个。
棺材放入,宋晚致拿着铁锹,一点点的将土都埋好。
这大概是一个做女儿的心愿罢了。
埋好了之后,竖起墓碑,碑上毫无字迹。
宋晚致看着那墓碑,抬起手,然而终究不知道该刻些什么,是昭国的帝王?是黎族的后人?是生卒年还是那曾经的功绩?
苏梦忱站在旁边道:“不想刻便不刻吧。”
宋晚致看着那空荡荡的墓碑,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
墓碑上的字迹堵不住悠悠众口,有什么功过,又岂是这墓碑上的一段话就能决定的?
礼官在旁边喊着叩首,一众文武百官和百姓都随着动作。
这大概是昭国历史上最朴素的一次葬礼。
末了的时候,大家都随着陆续散去,楚江流带着楚和光前来,又深深的叩拜了几下,楚和光的眼底都是泪,一双眼睛红红的。
或许,在以前,昭后对她是极好的。
百里惊秋上前,拿着那个头盔,轻轻的放在了昭后的墓前。
独孤散人站在旁边叹息一声,苦笑道:“当初先帝在世,派我带着三万人马前去平乱,但是到了最后,先帝却给我私发了一道密令,便是带着这三万人马经过极恶之渊,因为这三万人马已经提前被喂养了蛊毒,这种蛊毒能够将极恶之渊的恶灵吸引出来,从而百倍增加他们的力量。先帝要得到一个无人能比的军队,然后率着这支军队出昭国攻打陈国。所以我挂帅而去,这三万人马却因为毒蛊全部死去。”
“结果,还是她厉害。”
……
谁能想到,一个妇人,有这样的魄力?
他叹息一声,和百里惊秋相对一看,然后,转身而去。
而当他们离去的时候,萧雪声却裹着一袭黑衣慢慢的走了过来。
宋晚致道:“你来干什么
☆、第六十三章:叶底藏花
殿内的气息温暖而柔和,地龙蒸腾下,外面的烛火细细微微的透过来,将光影摧折。
少女的轻轻一吻之后,便想要退开,然而刚刚一退,苏梦忱却已经极快的轻轻的咬住她的嘴唇,而后,他低低的笑了一声,伸手穿过少女柔软的发,然后将她抱入自己的怀里。
深深的陷入这样的温暖里。
仿佛带着目眩神迷的光,不能睁眼,然而即便未曾睁眼,似乎也跟着坠落这样的情绪里。
两人躺在床上,枕头里放着香草,轻软的在鼻息间荡漾,不过片刻之间,便已经有细微的汗意。
苏梦忱最后将她深深的按入自己的怀里,然后微微的喘息,他的气息一点点的浸透少女的耳朵,让少女顿时红透了耳朵。
苏梦忱哑声道:“睡吧。”
宋晚致倒是乖乖的,听到他急切的心跳,一声声的敲在自己的耳边。
苏梦忱扯过被子然后盖在少女的身上,接着朝外面走去。
空气里弥漫着男子淡淡的气息,宋晚致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便闭上了眼,迷迷糊糊中感觉到男子再次躺下,将她轻轻的拢入怀里。
“怎么了?”宋晚致迷迷糊糊的问。
苏梦忱低声道:“没事儿,睡吧。”
宋晚致埋首在他的胸膛,陷入沉眠之中。
那只手慢慢的往上,摩挲着她的脸颊,久久不离。
——
苏梦忱。
这三个字落在发黄的宣纸上,锦绣成章。
“尊上……”旁边的大宗师俯首,看着老者的衣角。
老人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这三个字,沉吟许久,叹了一声:“后生可畏。”
“苏家的人多年前我也曾接触过,绝顶聪明。但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是不知道,他看出了多少。”
“您何必担心。苏家的人看的是天地,然而却猜不透个人。”那大宗师再次恭敬的弯了弯腰。
尊上站在那里,慢慢的闭上眼,问道:“闻春那个孩子呢?”
“这几日都在暗处跟在宋晚致的身边,您是不是有事情要问他?”
“叫他进来吧。”
“是。”
脚步声响起,那人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不一会儿,百里闻春便走了进来。
“这几日宋晚致在干什么?”
百里闻春低下头,道:“处理事务,然后和苏相在一起,制定了新的商法,推举了萧博云,去看了耶河之水。”
他说完垂了一下眼眸,他刚刚回来,他本以为自己潜藏的没有谁发现,否则跟了这么多日子他们也不会有反应。然而没想到,在他准备继续查看一下他们两个人在宫殿里干些什么的时候,苏梦忱却走了出来。那个男子衣襟松散,疏散的站在那里,抬眼朝着他看来,那一眼之深之重,却让他的心猛地一跳,宛如自己被拨开了展现咋他的面前一样,太过可怕。
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之前在梁国的时候那座桥上的布衣男子,但是却仍然一次又一次的感觉到此人的深不可测。
而他看享受宋晚致的目光,在宋晚致未看向他的时候,却是又深又复杂的让人看不清。
这个男子,到底想从这个女子身上盘算些什么。
想到这里,他不由对着尊上将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
尊上看着那宣纸上的“苏梦忱”三个字,道:“苏家的人,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揣度的?宋晚致那孩子总将人想的太好,然而,却不知道,到底落了谁的盘算……”
从他将龙之精血喂入少女的嘴里的时候,恐怕,便开始了一段谁都不会看见结局的豪赌。
百里闻春的目光一闪,默默将自己的头垂得更深。
苏梦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
宋晚致模模糊糊的睁开眼,便闻到那一阵熟悉的气息,眼皮子慢慢的掀开,便看见一角零散的衣服,雪白的单衣被那隐约的光线一照,隐隐约约的透明,不知道为何,见到这样的光,似乎心也跟着软下来,透明的宛如一根羽毛,要随着慢慢的飘起来。
她抬起眼来,便看见苏梦忱支着脑袋正含笑看着她。
衣襟松散,乌发如墨凌乱的散开,铺陈在床上,这般潋滟之色,如此在眼前肆意,宋晚致只觉得一颗心也跟着散乱开来,控制不住的跳,带着些微的躁动,还有说不清的慌张。
她的脸忍不住一热,然后想要撑着坐起来,然后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便感受到些微的凉意。
她急忙抓住被子,裹住自己赤着的上身,昨晚情绪有些失控,现在醒来,迎着外面的阳光,比之昨晚更心慌意乱。
苏梦忱看着她这个样子,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然后一低头,在她微微烫着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哑声道:“昨晚若非有人跟着,我怕也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