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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也曾听一些学长学姐们讲过在大三暑期下基层连队当兵的经历,知道部队的那些老兵油子最排斥国防生,其次就是她们这些从高中一路读军校出来的“学生军官”。
那些老兵们只服气上过战场的,或是从普通一兵考上军校出来的军官,对这些“学生军官”就会各种怠慢和刁难。
这让军校学员们对老兵也很有意见。
李青青就是听了那些传言后,很不服气地想:你们老兵看不起我们,我们还看不起你们呢!连大学都考不上的人,拽什么拽啊?
再加上一直以来,部队战士考军校的竞争激烈,军校内流传着各种考学走后门拉关系的故事,所以,李青青一直对部队的老兵没好感。
但是,近两个月和十一班副洪琳的接触,让李青青对部队老兵的印象,有了一定的改观。
最初她对洪琳的第一印象也是不太好,总觉得她干什么都有点过于积极,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总给人“有点假”的感觉。
不过,洪琳公布了自己的高考成绩——c军区第一名。并且实打实地超过了重本线。再加上她出身王牌师,队列、纪律、内务等军政素质确实特别过硬,让李青青这个大三的老学员,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再加上洪琳在十一班的管理工作上,对她这个班长的协助也很多,这才让李青青不得不承认——王牌师出来的兵,确实不一样!
但她没想到还会给自己分来一个部队的战士学员。
别看新来的蒲英,是什么特种部队保送来的,似乎还是洪琳的班长,但她根本没参加高考。又莫名其妙地搞那么多特例。李青青不能不认为——蒲英就是一个关系很硬的后门生了。
某种意义上说。李青青的想法也没错。蒲英的确是特战旅托了关系,才能到军理工上学的,但那属于对功臣的照顾,算是正大光明的走后门。
只不过。侯队长和富教导员出于让蒲英低调地融入新环境的考虑,没有向一般人透露蒲英曾经立过的军功;蒲英后来也叮嘱了洪琳不要说出去,所以李青青和其他人对蒲英的误会一直持续了很久。
总之,蒲英刚一来,给她的学长学姐们留下的印象,岂止是“不太好”,而是“太糟糕了”!
李青青甚至连带着对侯队长和富教导员的印象,也给了差评——没想到两位领导平时挺正派的样子,私下里也这么势利!
当然。已经上到大三的李青青,不会幼稚地把心里的这些想法在队领导面前表现出来。
她听完了队领导的嘱咐,并领齐了东西之后,不咸不淡地甩给蒲英一句“走吧,跟我回宿舍!”。然后就不管不顾地走在了前面。
蒲英转身去拿自己的那两大箱行李。她行动时腰部的僵硬和迟缓,一下子让洪琳看了出来。
她马上抢上前,将行李全拿过去,“班长,让我来,我来拿!”
“我可以的……让我拿一件好了。”蒲英还在谦让。
洪琳下连后就在通信站,也听师部的人说过,蒲英是调到特战旅当兵去了,而且在大演习中还把老师长给“狙”了——这让她对班长的崇拜也因此又多了几分。
此刻,她压低了声音,有些神秘地问:“班长,你是出秘密任务时受的伤吧?很严重吗?”
“嘘——”蒲英不想张扬,示意她小声一点,“不是,就是训练时腰部受伤了。现在基本好了,只是还不能太用力。”
两人的声音虽小,却让站得不太远的谢治平听到了一些,他马上走过来,“你们女生力气小,还是我来拿吧。”
然后,谢学长毫不费力地提起了两大件行李,迈开大长腿,向门口走去。
蒲英没想到此人“瘦是瘦有肌肉”,而且还颇有绅士风度,对他的印象分倒是立刻上涨了几点。
她正要跟上去,旁边却有人小声地叫了一声;“卓玛姐姐?”
蒲英回过头,正好和梁菲菲探究和怀疑的眼神撞在了一起,知道她是认出来了,但又不敢确认。
她不禁笑了起来,“梁菲菲!不知所措!——没错,我是卓玛!”
“啊?真是你!”
得到准信的梁菲菲,立刻惊喜地急步走过来,拉住了蒲英的手,上下仔细打量起来。
她一直对神秘的“卓玛”印象很深,也和父母一样,为她的安危悬了很久的心。后来她先回了北京,又很快离家奔赴军校报到,所以一直不知道母亲后来给这位“卓玛”姐姐动手术的事情。
此刻见到“卓玛”安好无恙,梁菲菲很高兴,只是对“卓玛”的新形象,还有点不习惯。
蒲英经过两个月的休养,白了也胖了,头发更是留长了,再不是当初那副又黑又瘦、憔悴落魄、头发也有些丑怪的样子,难怪菲菲刚才在一边看了半天都不敢相认。
不过,她们两个一见面那些好像地下党接头暗号似的对白,比洪琳和蒲英重逢时的对话,更让人听不明白!
洪琳和谢治平,此刻都按捺不住好奇心,齐刷刷地问道:“你们说的什么啊?你们怎么会认识的?”
蒲英暗暗捏了一下菲菲的手,抢着答道:“哦,两年前,她在西藏旅游时。我们认识的!”
聪明的菲菲马上明白了,蒲英这是不想让人知道两人相识的真实情况——大概是和她的任务有关吧。
正好,她也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妈妈是301总院最厉害的脑外科名医。
所以菲菲也半真半假地说道:“啊,对!我们是……在川藏路上的一个无名湖畔,遇见的。我管那个无名湖叫‘不知所措’。”
洪琳知道蒲英去过西藏试训,也就不觉得奇怪了,只是感叹:“隔了这么久,你们还能遇到,真是有缘。”
蒲英拍拍菲菲的手,“你是十班的?”
“是啊。”
“我在十一班。咱们以后有空。再慢慢聊。”
菲菲会意地点头。“好的。”
谢治平看到菲菲和蒲英一见面就特别有默契的样子,总觉得事情不像两人说的那么简单。不过他也不是个多嘴的人,打了声招呼就提着行李,继续在前面带路了。
蒲英拉着洪琳跟了上去。并暗暗对她说:“你现在是十一班副,我是班员,以后就别叫我班长了,也别和其他人说我的那些事。”
“啊?”洪琳刚才光顾着高兴了,经蒲英这么一提醒才想起了这个现实的问题,不禁有些尴尬了,“这……不好吧?”
蒲英很干脆地说:“别这个那个的!放心,我不会有什么想法的。你只管放手干,先当好班副。以后继续当好班长,就对了!”
洪琳很快明白了蒲英的用心,由衷地感谢道:“那……好吧,谢谢班长对我的支持。”
“嗯?怎么还叫班长?”蒲英瞪了她一眼。
“唉——除了‘班长’,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称呼你啊!”洪琳很无奈地说。
洪琳对蒲英的感情。从最初的期待、失望,再到后来的敬畏、佩服、尊敬、羞愧……种种复杂的情感,让她深深地记住了这位影响和改造了自己的班长。
虽然相处只有新兵连短短的两个多月,但蒲英作为飞龙师最具传奇色彩的女兵,是活生生地树立在洪琳面前的标杆,是她努力的方向,是她追赶的目标。
在她的字典里,不用特指的、不用定语修饰的“班长”一词,就指的是蒲英!
她甚至在下连后,或是来到军校后,对担任自己班长职务的人,都是连着姓一起叫“某班长”。有人曾经提醒过她,这样叫自己的班长,太生疏了,但她一直不愿意改过来。
因为她觉得,别的人都不够资格使用“班长”这个词。
蒲英在她心中的地位,是没人能够取代的!
现在,班长就站在面前,她还没叫够“班长”呢,却让她立刻换一种叫法去称呼班长,这让洪琳一时半会儿怎么改的过来呢?
不止是她的心态需要调整,蒲英在面对这个当年的优秀新兵、如今和自己一起来到军理工上学的洪琳,心里其实也别有一番滋味。
当年,她在飞龙师通信站的时候,也做着考军校的准备。在“要上就上最好的”指导思想下,她将军理工的通信工程学院作为了自己的奋斗目标。
只是后来,听了老兵们以及毕业于军理工通院的技术军官们的闲聊,了解更多的内幕后,她才知道自己最初的想法有点太幼稚了。
全军的院校中,开设了通信专业的有很多,但是唯有军理工,坚持只收地方应届高中毕业生,几乎从不接收部队来的学员。这当然是因为,部队学员大多是高考落榜后参军的,文化素质肯定不及那些应届高考就能考出超出重本线几十分以上高分的学霸们。
现代战争对通信技术要求很高,这个专业研究的是最尖端最前沿的科学技术,对学员的数理水平要求很高,这也可以理解。军理工的通信专业是军内最强的,自然也有些傲慢,反正还有其它学校的通院可以接收部队学员,所以它在招生上歧视部队生的传统,也就这么延续了下来。
其实也不算歧视。这么多年来,各部队的战士考生,就连考指挥大类的,都很难达到重点线,更何况是技术大类呢?
蒲英这次得知自己保送的是通信指挥,其实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让她自己考,就算是成绩特别好,军理工通院这边坚决不收的话,她也一样没辙。
洪琳考上的气象学院,是军内唯一的气象专业院校,虽然没有通院的牌子硬,但也挺紧俏的,也是很难考的。只不过,气院没有通院那么难说话,而且接收女生的比例也要高于通院。
不管怎么说,洪琳能以部队学员的身份考上军理工,不管什么专业,都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蒲英在为洪琳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有点自愧不如的惆怅。因为她自己是被保送来的,洪琳是靠自己考上来的,二者的含金量显然不可同日而语。
她必须承认,自己已经被曾是自己手下的兵给赶上,并且超越了。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应该心悦诚服地尊称别人“班长”了!
想到这儿,蒲英拍了拍洪琳的肩,诚恳地说;“你以后叫我蒲英,或是英子,都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