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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的奔跑,在草原上留下大片大片移动的阴影。
晃眼间,天空大地山川草原。仿佛成为了一幅光影明灭的、神奇的、绿色的巨幅画卷。
身处这宽广的天地之间,身处这美丽的画卷之中,自然而然就丢下了尘世的烦恼。回归了人性的自然。
蒲英此时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年轻人的活泼。
她一边跳着舞,一边跟着场上大喇叭里播放的藏歌,轻轻地哼唱起来:“看白云,才看清了我自己;看山川,才看见了美丽。经转摇出了你的神秘。雄鹰唱着说:你想念我……听山歌,才听醉了我自己;看山泉。清澈无边。酥油灯点燃了你的神秘,经幡告诉我:你爱着我……”
这锅庄舞跳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陆续有人开始离场,毕竟快到午饭时间了。
终于,喇叭里传来一个女声用汉藏两种语言的喊话,意思是大家可以退场休息了,下午再来集中排练。
离开的人越来越多,但是由于喇叭里的音乐还没有停止播放,也有些人还意犹未尽地跳着。
蒲英就是其中一员,反正她也不累,又闲着没事嘛。
和她一个圈子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就往旁边的圈子里跳过去。这里的位子比较疏松,很轻松就加进去了。
不过,她一进去,对面一个男子就大声地冲着她喊话。
蒲英定睛一看,那是个很帅气的二十来岁的藏族小伙子。虽然肤色黑了点,但是个子很高,足有一米八五以上。五官轮廓生得特别好,有点阿拉伯人种的感觉,高鼻深目,头发还是自来卷,特别乌黑蓬松。
这人看上去是很精神,也很热情。但他说的话,蒲英完全听不懂啊。
她只好抱歉地一笑,摇着头表示不明白。
不料那人却几步跑过来,加在蒲英身前的位子。他和大家转的方向相反,却面向蒲英,一边随意地跳着舞,一边继续说着话。
蒲英无奈之下,只好开口解释:“对不起,我是内地来的,不会说藏语!”
小伙子一愣,马上又灿烂地笑起来,还用很不流利的汉语结结巴巴地说:“你……是……汉人?看……不出……来!”
不只是听阿嬷的赞扬,蒲英自己也知道,她的皮肤还不错,起码在高原上的藏女中难逢敌手了。而且,她自觉自己的气质也和藏女完全不同。
但这个小伙子竟然没有看出来,真是眼大无神啊!
另外,他这一口糟糕的汉话实在难以沟通交流,蒲英没有继续跳舞的心情了,便礼貌地点点头说:“不好意思,我跳累了,要走了!再见啊!”
但那小伙子却身子一闪,挡在她前面,“你……别……走,我……喜欢……你!”
蒲英吓了一跳,不由握紧了藏在长袖里的双拳,警惕地看着他。
小伙子不仅又高又帅,皮肤也没有太粗糙的感觉,藏服的料子也很华贵,外袍上还镶着水貂皮,胸前也挂着带金牌的项链。手上戴着宝石戒指,腰上配的藏刀也是价值不菲的样子,一看就是非常有钱的藏民。
原来是藏民中的高富帅啊!可惜,蒲英消受不起。
但她不愿口出恶语,便试探着往旁边闪开两步,但那个小伙子也跟着移动脚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圈子里的其他人都不跳舞了,笑嘻嘻地看着二人。几名年轻人,一看就是高富帅小伙子的同伴,竟然分散在蒲英四周。将她团团围住了。
虽然有些不快,蒲英也没有特别慌张,原因是她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很放松。高富帅们也不太像有恶意,虽然拦着她,但距离她都还有一两个身位的距离。
她索性就站在那儿,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料,那小伙子张口就唱上了。边唱边在她身前跳了起来。
这当然不是锅庄舞了,是一种很奔放的舞蹈。只见他不时腾跃起来,双臂也做着像雄鹰展翅一样的动作。
蒲英这回信了一句话,藏人是会走路就会跳舞,会说话就会唱歌。
只看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伙子就知道了。他的歌声高亢热烈,简直就是响遏行云了;舞蹈水平也不亚于专业舞蹈队。那一个个腾空动作,跳起来足有大半个人高,显得特别奔放而刚劲。
可惜。蒲英一来听不懂,二来被他挡住了去路,更是无心欣赏了。怎奈她左转右转的,都有人伸手虚拦一下,让她不得不止步。
硬冲吗?
蒲英还不想把事情闹大。便四下里打望,想找到苗苗和佳佳。她们就算帮不了自己。把阿嬷找来也好啊。
偏偏关键时刻,竟然看不到这两个家伙。
蒲英不禁有点心浮气躁了。
那个小伙子似乎看出她的不高兴,也不唱不跳了,右手按在左胸口,像西方绅士那样对她行了一个鞠躬礼,然后说道:“你别怕,我……就是……想……和你……做……朋友。”
蒲英皱着眉头说:“做朋友有你这样,堵着人,不让人走的吗?”
小伙子忙退开一步,“我……不是……”
蒲英见是个机会,双手提起快垂到脚面的裙袍,就往斜刺里跑。
不料,那小伙子的腿长,一下子又拦住了她,而且这次竟然抱住了蒲英。
蒲英一生气,也顾不得不想惹事的初衷了,抬起脚就狠狠地跺了高富帅的脚面一下。
其实,那个小伙子已经说着“sorry”并松开了手。奈何蒲英的动作也太快了,他松开的手正好用来抱着受伤的脚,并向后跳开了几步。
蒲英的动作都是不假思索之下做出的,一脚跺地,另一脚紧跟着又要抬起来去踹他的肚子。
正在这时,一阵銮铃声响过,一匹白马“唰——”的一下飞奔过来,挡在了那小伙子面前。
蒲英见状,脚上也就收了力道,踢向了空气。也亏得她的神经反射比较快,不然把马惊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马上的人迅速跳下了马,隔着马身问:“没事吧?”
竟然是冯副队长!
而且,又有一匹黑马也紧跟着跑了过来,马上的人正是阿哥。
蒲英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对着冯垚摇摇头:“没事!”
冯垚点点头,很快又转过去,对着那个藏族小伙子也叽里咕噜地说起了藏语,阿哥在旁边偶尔帮腔几声。
蒲英昨天并没听到冯垚讲藏语,当然有点意外,不过仔细一想也没什么了。冯参谋能来打前站,应该不只是凭着他和阿哥的交情,会一点藏语自然更是个有利条件。
有领导出面,还有地头蛇阿哥当后盾,蒲英便有了看热闹的心情。
她从白马身后绕了过去,在冯垚身边站住。
对面那个高富帅的身边也聚集着他的同伴们,有的似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小伙子却不停摇头,似乎还有点不甘心。
他看见蒲英闪了出来,又用手指向她,对冯垚说了句什么。
冯垚侧过身,看着蒲英笑了笑,低声说道:“放松一点,我抱你上马。”
蒲英虽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是也没有异动。
冯垚揽住她的“粗腰”(围了一圈藏服外袍的上衣,自然变粗了),一下就把她抱到了白马背上,还帮她整理裙子,好让她把一条腿跨过去,在马背上坐稳了。
蒲英还是头一次骑马,新鲜感自然是有的。她好奇地轻轻抚摸马脖子上长长的鬃毛,嘴角也忍不住挂上了浅笑。
冯垚稳稳地抓好缰绳,又回头对那藏族青年说了些什么。
那个小伙子的眼神似乎有点失落,而且发现蒲英也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终于死心了。
他伸出双手,对冯垚竖起两个大拇指,说了句“扎西德勒彭松措”。就和伙伴们走了。
蒲英听到了最后一句,知道是祝福的意思,不解这个愣头青怎么就这么好风度地走了。
看见他们走远了,周围人群也都散了,她便问:“冯队长。你刚才和他说了些什么啊?”
冯垚不答,只是含笑打量了蒲英半天,才抬起头对阿哥说:“阿嬷也太喜欢小丫头们了,看把她打扮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怪不得人家会以为她是什么贵族后裔家的小姐呢!”
阿哥也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蒲英,不过他只是呵呵呵地笑着。没有多说什么。
蒲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穿上这身盛装后,确实俊俏了几分,但也不至于就基因突变成了大美女啊。
她问:“刚才那个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没品位啊?”
冯垚的剑眉一扬:“没品位?你可小看了人家。”
阿哥也插话说:“那个小伙子说他祖上是山南的贵族。自己也是刚从英国留学回来的硕士,来这儿走亲戚的。”
“哦,是吗?那行事怎么这么二啊?”蒲英皱眉。
冯垚忍着笑说;“他和我说,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清纯的藏族妹子,你就是他心中的卓玛拉。所以。你不该说他二,人家明明是‘一’。一见钟情的‘一’啊!”
“冯队,你笑话我?”蒲英挑了挑眉。
“没有没有。”
说是没有,冯垚的嘴角却翘得更高。
蒲英正不知如何发作,阿哥却在一旁认真地说;“小妹妹,你别不信!你这种小脸型,在我们这里就认为是很好看的,而且你的皮肤还那么好,难怪那个小伙子会喜欢上你了。”
“……”蒲英无语了一会儿,随即决定不理他们的取笑,又问:“那你是怎么把那个高富帅打发走的?”
“高富帅?”冯垚笑了笑,“嗯,他还挺难缠的,非要追求你。我只好说我是你哥,你还太小,家里不准你谈恋爱。”
“就这样?他就信了?”
“对啊。他们藏人很重视家庭,婚姻之事由家里做主,对我的说法自然不觉得意外。”
“哦。”蒲英想想有理,也就不问了。
冯垚拉着缰绳说:“苗苗和佳佳呢?怎么没见?”
“不知道啊。”
“阿嬷在哪儿?是不是在卫生局的帐篷里?”
“是啊。”
“那我们先过去吧。”
“我下来走路吧?”蒲英觉得自己骑马,让领导牵马可不太妥当。
“没事,就几步路。”
冯垚却示意她坐好。蒲英其实也想多体验体验骑马的感觉,便不再推辞。
但她又说:“能不能让我自己拿着缰绳,放开了骑一会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