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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南在屋里哼了一声道:“娘,你干嘛和姑一起向着这个刚回来的私生子!”
孟夏吓了一大跳,见徐书同的脸一下苍白,张婶立刻恼了,拿起个扫把疙瘩冲进南屋。
没一会把方南打得从南屋抱头鼠窜出来,闹得院子鸡飞狗跳的,最后方南被张婶打出了院子,张婶大吼了一句:“有本事,饭都别回来吃,你个长不大的东西!”
方南在院外气着跳着叫:“不回就不回,你以为那个私生子比你亲儿子还靠得住吗,你们做梦吧!”
方南一句话把张婶气得扫帚疙瘩就飞了出去,梅娘也气得手打抖,孟夏真没见过这么混的,她见徐书同的脸一直惨白着,好一会才快恢复正常,走过去拉回梅娘道:“娘,你再撵孩儿,孩儿也不会走的。”
梅娘握住徐书同的手一个劲打抖,好一会才坚定地道:“行,不走就不走,娘给你说房媳妇。”
张婶扔完扫帚疙瘩极气地道:“梅娘,他只要敢回来,我非扒他的皮。”
梅娘的起伏慢慢平定下来,摇摇头道:“嫂嫂,算了。”
“什么算了,他这个口没遮拦的东西,我…真想扒了他的皮。”
梅娘摇摇头,走进灶房,徐书同也赶紧跟着走了进去,好一会梅娘才红着眼睛走出来叫着:“嫂嫂吃饭了,小官人叫你娘子吃饭了!”
孟夏摇摇头道:“她不肯吃。”
“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你得罪了,还不赶紧陪个不是。”梅娘给芦花舀了碗豆浆,在豆浆里加了些麦牙糖,拿了个馒头和一块咸菜送进了屋,把芦花好生劝慰一番。
徐书同从灶房走出来,在桌边坐了下来,见孟夏拿眼偷瞅他,伸手拿了个馒头咬了一口问:“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孟夏赶紧收回目光问:“三哥,你没事吧?”
徐书同摇摇头道:“如果这就有事,我就真的没法回来照顾我娘了。”
“方南这么大个人,说话怎么比小孩子还不如!”孟夏恨恨地道,徐书同苦笑一下道,“他是我舅母的寄托,所以家里再穷,都惯着他。”
“你也是你娘寄托,怎么没惯成他这样。”
“刚才听我娘讲,以前也不这样子,就算惯,也还能帮家家里做些事,只是去年年初,给他说了门亲事,本来也订下来了,不知道怎么临了要成亲的时候,对方家又反悔了,他才变成这样的。”
孟夏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因为贫富的缘故,想安慰,徐书同却道:“一会,我把豆腐给舅母挑到集市上去,就去布王府。”
“我也一起去!”
“好吧!”
“对了,书同哥,还有件事,我得麻烦你。”
“你讲!”
“我想给娘捎个平安信,你能不能找人帮我捎?”
徐书同点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
孟夏早就饿了,挺馋梅娘给芦花那碗加了麦芽糖的豆浆的,只是大家都没加,知道那东西也不是穷人家想吃就吃得到的,心欠欠的,又不得不忍着,怎么喝都觉得眼前这碗豆浆没那加麦芽糖的豆浆好喝,心里委屈,小嘴巴不由得就表现出来了,噘了好多次,徐书同好奇地看着,没弄明白孟夏的意思。
梅娘不由道:“这个小倌人,生得真是精致,如果不是这身衣服,跟个女人一般。”
这话把孟夏和徐书同都吓了一大跳,两人赶紧都把心思放在吃早饭上面。
吃过饭,徐书同就把豆腐挑集市上,孟夏托了梅娘照顾芦花,就和徐书同出了门。
按徐书同所讲,这布王府离这儿不远,他知道一条近路可以很快到布王府,偏那条近路被堵了,两人只得绕另一条街,这一下就远了。
而这一绕,去布王府一定要经过寻王府,如今和寻王府可非昔日可比,那些新旧官员的马车不是往皇宫去,而是都停在这寻王府,寻王府虽比寻常百姓人家大得多,但院子也不够这么多官员的车停马驻,好些马车不得不停到王府外面,把大街堵了半条,好在寻王府不是在什么繁华地段,否则,孟夏想那就是京州的拥堵也算眼下一景了。
孟夏看着近在眼前的寻王府,眼不由就红了,代嫁的时候,是用轿子抬进来的,没看清寻王府的大门,这会经过只觉得那门楣都崭新的,和她待过的那个破旧的院子很不相衬。
徐书同见孟夏在打量寻王府,便道:“这就是寻王府,谁也没想到这位花名与义天侯世子齐名的王爷,居然十多年前就在长州城经营着,这次是兵精粮足地杀了回来,把所有有野心的人都杀个措手不及。”
孟夏想想贺中珏的各种娇气,各种无赖,怎么也没法把他和那种霸气十足的帝王气势联系起来,和徐泽仪倒是挺匹配的。
好一会孟夏才问:“徐三哥,那你说寻王会做皇帝吗?”
徐书同好一会才回答:“不管他们会不会做,做皇帝却是他们的使命。”
孟夏觉得这话深奥,徐书同看了一下又道:“怪说不得刚才那段路堵上了,应是寻王府大建的缘故。”
孟夏冲徐书同看的方向看过去,才看到大建那方位正是自己代嫁进寻王府待过一夜的院子,而刚才被堵住那条街,正是自己爬出去逃掉的街,只不过当时在夜里,她看不太清,也记不太清罢了。想想那破旧的院子,确实该建建,否则怎么对得住现在这光鲜的门楣,况且那地方她能爬出去,自然也有许多人可以爬进来,那声名已经在外的寻王安全就没有保证了。
真正的是今非昔比了!
孟夏在心里感慨着。
只是这寻王府的地段并不好,与那穷人住的地方比邻,既然在重建,为什么不选个更好更气派的地方重建?
不过这不是孟夏能明白的,只知道那寻王府不管多气派,与她似乎应该都没有太大关系了。
两人是要去布王府,孟夏不管心里多想,也不好在徐书同面前露出想在寻王府前多待片刻的表情。
布王府的地段比寻王府就糟糕得多,寻王府与穷人住的街是比邻,别一头还挨着达官贵人住的地方,大门还朝着条象样的大街开,门前虽不开阔,还可以比一般人家气派地摆两尊石狮子,而布王府处在穷人住的街中,大门也开在一条街上,不过不象寻王府是面对一条大街,而是面对一条小街,准确地讲是面对着穷人往来频繁的闹市,如果不是因为寻王府大建,一段路被堵住了,从梅娘家出来到布王府果然要近得多。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个半月
但布王府面前的街却吸引了孟夏,因为有酸奶子、甜酒小汤圆、烤红薯、撒子…。各式的小吃卖得正热火朝天,把孟夏看得口水都流了出来,眼盯着,竟忘了自己来布王府的使命是替芦花寻夫的。
徐书同在门前把拜贴送了进去,一转身没见了孟夏,拿眼看去,见孟夏守着一个甜酒小汤圆的摊子,十分专注地看着。
徐书同不由得走过去道:“你不是才吃了早饭?”
“那豆浆里没有麦芽糖。”孟夏耿耿于怀地道,徐书同才知道孟夏早上吃饭时噘桌是什么缘故,不由得笑了,让人给孟夏盛碗汤园,加多多的麦芽糖,孟夏赶紧端起来吃了两口,甜甜的,刚才没吃着那个毛乎乎的感觉才没了,徐书同笑了一下道,“我已经递贴子了。”
“三哥,不是讲了不在布王府见我阿兄的吗?”
“一会子,我进去,你在外面等着,只是别乱走。”
徐书同用眼瞄了一下四下,指着不远的一处大茶馆道,“去那里等就是。”
等徐书同进了布王府,孟夏便往徐书同指的茶馆走,偏有那卖那酸杨梅的挑着担儿走过,六月正好是杨梅上市的好季节,只是这挑杨梅的成色看上去并不特别好,孟夏上前一问,那价要得奇高,要二十文一斤,孟夏气得在心里骂:你抢钱呀!
不过孟夏实在是想,想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掏出钱,又觉得划不来,手停在那里,卖杨梅的小贩不由得气恼了:“这位小官人可奇怪了,你到底是卖还是不卖?”
“能不能只买两个?”孟夏心里不舒服,就跟那小贩较上劲了,小贩气恼地又把担儿挑起来道,“不要算了,我这往布王府一送,还不止二十文呢。”
这话孟夏还真相信,除了那个病秧子冤大头,谁还会给花一百两黄金买贺中珏那破钱,何况只是二十文一斤的杨梅,不过她更相信那病秧子会花二十文买这成色的杨梅,于是愤愤道:“两文钱两个,卖就卖,不卖就拉倒!”
小贩气得一挑担就走了,孟夏气得跺着脚,只恨自己不能象徐泽仪那样拿块令牌就可以随便征用,如果可能,她非把小贩家的杨梅树都征了不可,孟夏跳完,忽觉得身边有人,那人还带着股阴阳怪气,孟夏起先以为又是徐泽仪那败家子,心里不由得想如何应对,只是忽觉得气场不对,猛地一回头,就看见了贺中珏。
起先孟夏以为是自己太过于思念的缘故,眼花,把眼睛狠狠揉了两下,再看,还是贺中珏。
人贺中珏还如以前一样倚着一段破墙壁,不是风流俊俏多情地看看着她,是冷着脸看着她,当然没再穿孟大茂的那件破棉袄了,当当然已经六月的天气,那件破棉袄也穿不住了,人穿了件质还过得去的袍子,当当当然人现在别说穿一件质地不错的袍了,就是穿十件,想必也是穿得起的,当当当当当然这天气不太适合人穿十件。
只是贺中珏身上穿的这件袍子,在六月厚了点,还让孟夏左右都觉得眼熟。
孟夏想装不认识这样的富贵的人,可惜手里没有徐泽仪那样的宝石扇子做道具,否则把脸一挡,说声“借过”就吱溜过去了,又潇洒又如行云流水般,不过终究没有宝石扇子的孟夏还是装不认识地从贺中珏身边走了过去。
孟夏走到茶馆,觉得身后没人,一回头,果没见贺中珏跟来,嘴一撇,要多伤心有多伤心,真想砸上几个茶壶发泄一番,但想到砸人家东西,肯定还得陪,就算了,寻了个最靠角落的椅子一坐,一抬头,贺中珏正坐在她面前。
果然已经不是当初跟着自己从京州逃出去的贺中珏了,她怎么也想不出来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