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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花觉得有些难,便没再讲话,两人煎了药,给了那桃樱,才各回房了。
地上铺着的那被窝被贺中珏捂得暖暖的,又累又困又冷的孟夏也就不再和妇德问题天人交战了,赶紧缩进被窝,一缩进去,那贺中珏立刻伸手把孟夏的手抓过去道:“这手真冰。”
“你怎么还没睡?”
“在车上睡了一觉,哪里还睡得着。”
孟夏同样在车上睡了一觉,可还是困,却听贺中珏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孟夏打着呵欠道:“还好意思讲,都是你做的好事。”
“我做的好事?”贺中珏有几分不解地问,“我做了什么好事?”
“你把那母大虫的脚砸了,不给她煎药,她哪肯依。”
“你娘也怪怨你了?”
孟夏点点头忽问:“药怎么少了一包?”
“少了一包?”贺中珏做沉思状问,“我也睡着了,怎么知道?总共有几包药?”贺中珏边问边重新倒在孟夏身边,孟夏便道,“三包,两包内服,一包外用,内服的少了一包。”
“可能被颠下车了吧。”
“三包药是扎在一起的。”
“那可奇了,难不成那拉车的牛饿了,偷吃了一包?”
孟夏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大约这世上只有贺中珏这败家子才能想出牛偷吃药这样荒谬的话来。
孟夏一大早又是被桃樱吵醒的,她是从贺中珏怀里爬起来,好象贺中珏的怀抱现在也待习惯了,没有初初时的大惊小怪,孟夏侧着耳朵一听,那桃樱正拖着腔象唱山歌一样:“哟,哟,哟,昨夜我们吃的都是白菜萝卜,今早可奇怪了,灶房灰堆里居然有猪骨头,婆婆,人家拿着我们的钱,偷偷在这里吃独食呢!”
孟夏大约明白是芦花昨夜里吃的肉里有骨头,被这桃樱发现了,刚要爬起来去替芦花说话,贺中珏却一把拉住了她,孟夏有些没明白,贺中珏忽然指着她的底裤,孟夏一下看到灰色的底裤上有些血迹,孟夏没有明白是怎么弄脏的,贺中珏见孟夏的表情不由得笑问:“夏,莫不是长大了。”
孟夏还是没明白,贺中珏才拉过孟夏,在她耳朵小声说了句话,孟夏脸一下通红,想起二小姐染过血迹的白底裤,相府的庶夫人种种举动,有个贺中珏在身边,她的小脸红得几乎快燃起来了,贺中珏见了便道:“怎么,傻了!”
孟夏才一下跳起来,跑了出去。
孟夏逃也似地出了柴房,却把她平日当成宝贝一样的小包裹掉在了地铺上,贺中珏伸手拿了起来,里面不过几样式样简单的金银首饰,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贺中珏打开那张纸条,看到是一张契约,再看到契纸的内容,贺中珏的眼跳了一下,想想孟夏一路无缘无故对自己好,也许这张契约就说明了一切,但又有诸多解释不过去的地方。
听到声音,贺中珏把契约折好,按原样把所有的东西放回了小包裹。
孟夏毛手毛脚把自己的初潮处理好,才发现平日跟命根子一样的小包裹不见了,吓了一大跳,赶紧跑回柴房,贺中珏没在柴房里,自己那小包裹就在地铺上,她捡了起来打开,看几样首饰都在,还有那张契约也在,孟夏松了一大口气,心思才又重新回到院子的争吵上。
那桃樱正站着上风,余氏被她乍乎出来了,冷着声在审问:“芦花,这些骨头是怎么回事?”
“是小姑昨夜从城里带回来的。”
桃樱立刻接了话道:“就你那小姑,回来时蓬头圬面,跟个乞丐一样的小姑,昨日会从城里带肉回来给你吃,你哄谁呀。”
“这是真的!”芦花大着声音叫了起来,“小姑,小姑!”
孟夏用手按了按还有些发热的脸颊,赶紧走出去道:“嫂嫂,有什么事?”
芦花气恼地指着桃樱道:“她…,她…,她不相信我讲的。”
孟夏便道:“娘,这些卤肉确实是昨日去看三儿时,我看他吃得不好,所以买来请三儿的,没吃完就带回给嫂嫂的。”
那被砸了脚的王氏不方便出来参与,也撑着窗户探出头来,桃樱立刻道:“大姑、婆婆,你们信吗?还有大姑,你这闺女来历根本就不明不白的,原来她不仅来历不明不白,还是个骗子。”
孟夏对这对逃到她家避难的婆媳实在厌恶,白了桃樱一眼道:“如果娘实在不信,现在就可以让人进城把三儿叫回来,当面问清就是。”
余氏见孟夏笃定,自打她这闺女回家后,自己就象有了主心骨一样,手里撸起的棍子,不由得就放下了下来,那桃樱一看余氏的棍子放下了,立刻就叫了起来:“大姑,这算什么话呀?是撵我和婆婆吗?婆婆!婆婆!”
孟夏听了拉着芦花一步迈到桃樱面前道:“娘,我还有个话要讲,就算嫂嫂吃个肉,也是咱们自家的事,干外人什么事,何况嫂嫂这么本分的人,会做这样的事吗,娘为什么总听外人挑唆,反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那撑着窗户观望的王氏立刻就气恼了,拍着窗户叫了起来:“大妹子,我们和你闺女,到底谁才是外人?”
余氏忙道:“嫂嫂怎么这样讲话…?”
王氏就拍着窗道:“这不是你闺女问的,现在我可得把话讲清楚了,这家姓孟,这房子是孟家的,大妹子倒讲讲,谁是外人了?”
余氏急了:“嫂嫂,这房子,是我爹临终时留给我们的,我们一家几口人都住了二十多年了,怎么…”
“哟,哟,哟,哟…”那王氏立刻叫了起来,然后呸了一声道,“我说大妹子,你讲这话还真不脸红,说你爹把这套老房子留给你们的,你可有字据?”
“爹当初是当着大茂爹讲的。”
“顺儿爹还和老婆子我讲过,说公公过世的时候,这房子可是留给他的,因为我一家在京州做着大生意,有房有地,顺儿爹见你男人没用,一家连个落脚处都没有,才把这套老房借与你一家人暂住着,怎么,你一家借住了几十年,倒成公公留给你家的了?”
余氏老脸一下又红了,这次不是羞红的,而是气红的,不由得道:“我爹过世的时候,是大茂爹一手操办的后事,兄长连面都没露,我爹如何当着兄长的面留房子了?”
“嫂嫂,讲这话就没良心了,你是不是见顺儿爹没个音讯,想赖帐了,如果你不肯认,我们找族长论理去?”
“你…”余氏本就不是善言的人,怎么是那王氏的对手,指着王氏好日晌才憋出几个字,“你莫不是想…”但那王氏一下就打断了余氏的话,“大妹子,我再不开口,我婆媳可就得让你嫁了人的闺女给撵出去了。”
孟夏没想到王氏一张嘴,自己这一家住了几十年的房子竟成了京州那个舅的,虽然明摆着这王氏想鸠占雀巢,但是如果真闹到族长那里去,据村里人讲,那族长是向着桃樱婆媳的,如果没证没据的,一家人还真不一定能占便宜。
孟夏一时无计可施,只得忍下气,那桃樱却不依不饶起来:“对呀,婆婆,咱们找族长论理去。”
余氏气得讲不出来,那王氏哼了一声道:“你个嫁出去的闺女逃了难回来,见识多嘛,要撵人呀,所以,今日,大妹可得讲清楚,到底我们是外人,还是她是?”
第四十章 失了准头
余氏那脸好半天才恢复了正常色,不过没有接王氏的话,手中的棍子又顺手撸芦花一下道:“都是你个贪吃货惹的事,还不赶紧去做活路。”
芦花委曲地走了,余氏又吼子孟夏一句:“还有你个没大没小,挨刀的东西,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孟夏知道余氏这会儿骂她,是为了她好,想把她留下,孟夏很不甘,但在这节骨眼上,还是不得不把这口气给咽下去,不过孟夏心里也纳闷:这地叫孟家寨,自己爹姓孟,怎么这房子却是母亲家的,反姓余呢?
王氏和桃樱占了上风,一个哼哼唧唧骂了几句,一个添油加醋地说了不少难听的话,一场风波才平息下来。
孟夏气冲冲回了自己的柴房,一进去一屁股坐到地铺上,正恼时,芦花走了进来,孟夏便道:“嫂嫂,都是我不好,害了你。”
“和你有啥关系,是婆婆,处处被她们拿捏,现在可好…”
“可娘没有外公留房的字据,说来就是空口无凭,闹到族长那里怕也讨不到便宜。”孟夏想着村妇们所讲的话。
“如果真闹到族长那里去,可怎么好?”
“舅母既然刚才没闹过去,她肯定还没十成的把握。”孟夏恨恨地揪起一根稻草道。
“婆婆如果不收留她们,就好了。”芦花不满地道,孟夏扯着那根稻草叹口气道,“我娘哪是她们的对手。”
“今早,我听见婆婆管那舅母要钱了,那舅母却讲什么钱都在舅身上,说要等到舅来才给,婆婆有些不高兴,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
“那就是了,她分明是不想给钱,就闹这么一出。”
“可不是吗,她们一来,婆婆处处忍耐,真的以为迎来了财神,谁知才不是那回事,想让那舅母拿出钱,怕比那登天还难。”
“问题是眼下她婆媳还想谋我娘的房子。”
“钱没收到一个,反谋起房子来,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世上就有这样的人。”孟夏想起相府那些使奸耍滑的丫头、婆子、小厮,两人正在难过的时候,听见余氏叫了一声芦花,芦花忙走了出去。
孟夏不知道余氏唤芦花做什么,正竖着耳朵听时,那贺中珏却蹩了进来,贺中珏自打住了这柴房,似乎经常都是这个进门的动作,只是今次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怪怪的,那眼神有几分耐人寻味,孟夏不知道贺中珏怎么突然这样的眼神,好一会想起初潮的事,脸一下通红,贺中珏那怪怪的眼神也消失了,如以往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问:“刚才好吵,又生什么事了?”
孟夏瞪了贺中珏一眼道:“如果你那木盆不是砸了人脚,是砸了人脑袋就好了。”
贺中珏哈哈一笑道:“都怪我这跤没摔好,失了准头,下次摔跤时,注意点,一定不能摔失了准头儿。”
孟夏没想到摔跤还有摔失准头的,只有贺中珏嘴里才能讲出牛偷吃药,摔跤失准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