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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胡思乱想着,又记得清清楚楚,王氏是把门栓上的,这贺中珏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是爬墙进来的,那贺中珏是爬进来的,桃樱呢,桃樱也是爬进来的,这两人看样子都是此中高手,从墙外爬进来,贺中珏没声没响,那桃樱也没声没响的,自己已经算此中高手了,但让她爬这么高的墙,不可能一点响动都没有。
不过贺中珏回来了,孟夏也就安心了,被窝里有了贺中珏,越来越暖和,她渐渐也忘了契约的事,软在贺中珏怀里睡着了。
孟夏是被拍门声惊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听到有人在拍院子的门。
孟夏正想爬起来开门,芦花却快些先起来开了门,然后孟夏听到芦花有些惊奇地问:“怎么是你?你婆婆正四处找你呢。”
“啊…啊嚏!”对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拍门的人是桃樱。
孟夏吓了一大跳,这桃樱没有和贺中珏一起爬墙进院子,自己都睡了一觉,这桃樱不是在外面待了很久,孟夏十分好奇,明明这贺中珏与这桃樱在一起,为什么贺中珏回来了,桃樱却没回来,还在外面待了这么久,黑灯瞎火的,她一个人待在外面干什么?
孟夏想知道,但贺中珏却没动,只是受了点声音的骚扰,终于松开搂她的手,转过身又继续睡了,孟夏无从问,又不愿意在这么冷的天离开被窝,只听外面桃樱啊嚏了好一会,终于从院子里啊嚏着进了南屋,南屋又传来开门声和王氏责问的声音,南屋离柴屋远,那王氏责问的声音比芦花开门的声音还小,孟夏也就没听清楚王氏问些什么,桃樱回些什么,再然后好象是桃樱进屋,耳边一直就是她隐隐的哭泣声和啊嚏声。
孟夏无人可问,不知道贺中珏与桃樱在外面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只得重新睡下。
孟夏夜里睡得好,早上自然起得早,起来就忙到了灶房,芦花早就在灶房忙了,一见孟夏,立刻一脸喜色道:“这老天呀还真有眼,这人呀,坏事就不能做太多,做多了,这天都不放过,遭报应了吧!”
孟夏倒不太相信坏人做多了坏事,天会报应,如果这天这么灵验,相府那表少爷做的坏事可就不少了,相府里的人背地里提起这表少爷,都是又气又恨,没有不诅咒的,但人表少爷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于是孟夏便问:“嫂嫂,怎么了?”
“那桃樱,说昨夜到灶房给她婆婆打水,不知怎么刚一走到灶房,眼一黑就晕了过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来,居然在院子外面,我知道她婆婆找她,到她回来,快两个时辰了,冻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约是鬼附身了。”芦花说着掩饰不了自己的开心,孟夏挺怕鬼神的,但绝对不相信桃樱这是什么鬼附身了,她明明是和贺中珏一起出去的,他俩想干什么,怕真只有鬼神才知道,芦花见孟夏没笑,不由得怪嗔道,“你是不是傻了,不知道高兴呀,老天爷都要惩罚她,那张破嘴,以后看她还留不留点德,还有那颗心,毒得很,还想谋我们家的屋子。”
“嫂嫂,这表嫂极少进灶房,但这次所谓晕倒的方,她不选在南屋,不选在茅屋,偏在这灶房,我怕她是选着地方晕倒,由此一说,以后这灶房,她是断断不会进了。”
“阿弥陀佛,不进就不进,不进更好,你以为她进来,能干什么呀,不添乱算好,顶多帮她婆婆打个水,顺便抓抓我有没有偷懒偷嘴。”
“我总觉得她呀,不会这么就罢休的…”
“她如果再使坏,老天爷下次就不是让她晕倒了…”芦花正说着,听见王氏在叫:“大茂媳妇,大茂媳妇!”
这王氏还少有叫过芦花,芦花有些纳闷,与孟夏对视一眼,才出了灶房,南屋那边就传来桃樱一阵接一阵上不来气的咳嗽声。
因为这王氏想谋这房子,这次桃樱冻病了,余氏没有象王氏砸脚那次,着什么芦花去请庆祥叔,那王氏唤出芦花便道:“大茂媳妇,我这腿脚不利落,你表嫂病了,麻烦你给煮点姜糖水给她去去寒气。”
芦花对这婆媳之恨绝不亚于孟夏,便道:“舅母,我一大早起来忙到现在也都没忙完,马上还要煮早食,哪有功夫再煮什么姜糖水。”
芦花话音刚落,大茂走了出来道:“芦花,这表嫂病了,你难道分不清轻重吗?”
“我…”
那王氏立刻就抹了把泪道:“大茂媳妇,舅母眼下这脚伤了,媳妇又冻病了,可辛苦你了,等我这老婆子好了,天天侍候你啊!”
见那王氏说得悲催,大茂便道:“舅母,一家人,讲这样的话干什么,芦花还不赶紧去煮。”
芦花只得委委屈屈回到灶房,孟夏一下跳起来,自己昨天的话全白讲了,走到灶房门口,却听大茂正对王氏讲:“舅母,表嫂可病得厉害吗,我去请庆祥叔给瞧瞧。”
“大茂,你可真是舅母的好外甥,那就麻烦你了,你舅母和嫂嫂会永远都记得你的恩情!”
大茂就去请庆祥叔,看着大茂的背影,孟夏气得捶了好几拳门框。
大茂这一去请庆祥叔,直到吃早饭都没回来,因为芦花和孟夏都恼这婆媳,没见来吃饭,连问都懒得问,王氏腐着腿自个来了,端了自己和桃樱的早饭回了屋。
吃过早饭,芦花收了桌子,大茂终于施施然走了回来,大家没见庆祥叔,那王氏一听到大茂的声音赶紧走出来问:“大茂,你庆祥叔呢?”
“庆祥叔?”
王氏气道:“大茂,你表嫂病了,你不是去请庆祥叔了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哦。”大茂便道,“我是去了庆祥叔家,说表嫂这是冻着肺子了,这里是治不好的,要赶紧送城里去才行。”
第六十章 顾全大局
“那我这样怎么送城里去?送城里又找谁去。”
“这…这还真是件棘手的事,舅母在城里就没个认识的人吗?”
“我们要是有,我们能…”不过王氏到底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大茂拍拍头道,“对了,庆祥叔还是开了副药,说先吃着,不见效,就得送城里。”
“那药呢?”
“药?”大茂周身摸了一通说,“糟了,我拉王二愣家了。”
“怎么拉人家了?”
“他娘请我写幅对联,我。。。”
“你表嫂的命都快没了,你还有心去给人写对联。”
“这个…这个…”大茂忙叫,“小全,你赶紧去二愣家把药拿回来。”
孟夏和芦花见大茂没拿药回来,不由得都偷偷笑了起来,孟夏感到身后有人,转头看见贺中珏也在笑。
贺中珏顽皮的笑容就象个孩子,这笑容在那一刻入了孟夏的脑,生了根发了芽,让她一生一世都忘不了。
南屋立刻传来桃樱一阵猛咳,然后又是她的哀叫声:“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王八蛋,想我死,没那么容易,我就不死…,咳,咳,咳…”
王氏也恨恨地说:“大妹子,我算是认识你一家子了。”
余氏只得说了大茂几句:“大茂,你怎么把这样的事也忘了。”
“娘,二愣娘让我写对联。”大茂兴奋地说,然后就奔屋里去了。
“嫂嫂,那小全不是去了,他灵活,脚腿快,你也看到了,今儿是年三十,人手本来就不够。”说完余氏就吩咐芦花把大茂带回来的干笋、木耳、干菜、干豆子往大木盆里放,去井边洗晚上年夜饭要做菜的食材。
小全倒真的是腿脚灵活,没一会就回来了,然后到灶房给桃樱煎药。
孟夏走进灶房不由责怪道:“小全,你怎么这么快,连阿兄都忘了,让她自己拿去。”
“姐,医者父母心,她这是病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病,如果真在家里出了什么状况,那舅母随口乱说,让寨里的人怎么讲我们家。”
孟夏听了小全的话,有些脸红,不过由此可见小全真是个有见识的人。
小全对于煎药之类的活显然十分熟识,动作十分麻利,没一会就煎好了,把药汁逼到一个土碗里,就端去了南屋。
灶上空下来,余氏便开始忙着做团圆饭,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家,今年还真的是团圆了。
孟夏就给余氏当下手,负责掐葱、剥蒜、摘菜,小全送完药过来,见柴不多,便把外套一脱劈起柴来。
那桃樱婆媳一伤一病,也没精力在院里指桑骂槐,更没力气折腾谋房子的事,于是出现孟夏到家以来难得的清静。
这样场景,孟夏喜欢,正和小全一边说着话一边忙着的时候,却听到院外有人在叫:“大茂,大茂在家吗?”
刚才兴奋的大茂更加兴奋地从屋里出来道:“我在呢,是大娘呀。”
“大茂,你得给大娘家写副春联。”那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一边走一边快人快语地道,大茂搓了一下手道,“大娘,大茂可有好些日子没写过字,怕给大娘家写糟了。”
孟夏觉得大茂这话在很矫情,那大娘一听就怪了起来:“大茂,大茂,这就是你的不是,这十里八村的,谁人不知道你大茂写了一笔好字,哪一年,我家的春联不是你给写的,还不赶紧的写给大娘,大娘灶上可煮着过年饭的。”
“那大茂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茂说着,立刻回屋里搬出桌椅,再拿出笔墨纸砚,孟夏见他动作迅速,这些东西分明早就准备好了,于是看了小全一眼,小全正冲着已经洗了手,正儿八经坐下的大茂做鬼脸;孟夏再看大茂,人大茂进去这会子已经换了件干净的棉袍子,想想大茂曾经就爱个读书写字,为生活所迫不得不为一家子的生计忙碌变成这样,其实也是件让人辛酸的事,孟夏不由得就原谅了大茂对她的种种责难。
在大娘的一片赞叹声中,大茂写完了第一副春联,还没送走大娘,又来了几个求大茂写春联的。
于是孟夏家的院子一下就热闹起来,那热闹与庆祥叔家杀猪场面又有些须不同,但今天的主角却是孟大茂,看着大茂在人们的赞叹声中,心满意足地、摇头晃脑地写了一副又一副,孟夏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孟竹居,但与那时的孟竹居又有些须不同,此会的挥毫泼墨带着一种发泄,大约是发泄他这匹千里马没有人发现,这种发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