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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婉云收拾妥当,由惜春扶着,出门上了软轿,由人抬到前厅。
候婉云弱不禁风的由五大三粗的惜春扶着,刚进门,瞧见厅中坐着一个英武的男子。侯瑞峰较之当年,更加的英姿勃发,浑身透出武将的男性阳刚之气。
出乎意料的事,顾晚晴身为主母,此时竟然不在场。候婉云脑子里迅速转了个弯弯,那恶婆婆不在最好,自己便能趁着这个机会先诉说委屈。
候婉云一看见侯瑞峰,眼里头含着泪花,咬着唇,无限婉转的唤了声:“哥哥……”
侯瑞峰此时满脑子都想着顾晚晴是不是自己妹妹的事,突然听见有人喊了句什么,半天才回过神来是在喊自己,茫然的回头,看见一朵娇花似得庶妹冲自己盈盈一拜,口中颤声道:“云儿给哥哥请安……云儿、很是惦记父亲和哥哥呢……云儿有好些话想跟哥哥说……”
候婉云抬头看着侯瑞峰,泪光闪闪,眼里含着绵延无尽的委屈。
68亲人相认
侯瑞峰定定的看着她;眼前那一脸病容、弱不禁风的女子;便是自己那以孝顺和才情著称的庶妹候婉云。
“云儿,咱们兄妹许久未曾好好说过话了;哥也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侯瑞峰抿着嘴唇。
“哥哥,怎么不见母亲呢?”候婉云故意问,她的确定了顾晚晴人不在,有些话才好开口说。
“王妃身子有恙,说是刚喝了药发了汗;得等汗水散了才宜出门,估计得过好一会才能过来。是哥哥来的唐突了,就在此等候一会也无妨。”侯瑞峰道。
候婉云以为自己的哥哥没理由骗自己;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定是顾晚晴一时半会来不了;无法待客,所以才叫了自己先过来,省的怠慢了侯瑞峰。这也给了她告状诉苦的机会,真是天赐良机。
候婉云走过去坐着,惜春搀扶着她。侯瑞峰的眼睛在惜春身上扫了一眼,似是不经意的随口一问,道:“云儿,这丫鬟瞧着面生,是姜府的丫鬟吧?”
候婉云扫了一眼惜春,道:“哥,这是咱们侯家的人,我带来的陪嫁丫鬟。哥常年在军中,惜春进侯府的时候,哥哥还在边关呢,所以瞧着面生不认识吧。”
侯瑞峰哦了一声,又随口问了问惜春一些有关候婉云的生活琐事,诸如平日胃口如何,精神如何之类的问题,又捎带着问了问惜春在候婉云身边服侍多久之类。惜春都一一答了,侯瑞峰又嘱咐惜春要好好服侍候婉云。
候婉云听着兄长细细询问自己的生活起居,言语中都是关心,心下觉得侯瑞峰对自己真是关怀备至。侯瑞峰心里则在想:刘三娘所言不虚,她真的在候婉云身旁作为贴身大丫鬟服侍了许久,对候婉云的衣食起居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侯瑞峰又道:“云儿,我记得你似乎带了四五个陪嫁丫鬟呢,怎么就惜春一个跟着你,其他人呢?”
候婉云秀眉微皱,眼里立刻蒙上了一层水汽。寻了个由头支走了惜春,待到房里只剩她与侯瑞峰两人,才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水雾,道:“哥,我那些陪嫁丫鬟,都叫我婆婆给打发走了……云儿没用,连自个的陪嫁丫鬟都保不住……”
“哦?竟有这样的事?”侯瑞峰做出吃惊的样子,道:“那几个丫鬟怎么了?是不是触犯了王府的规矩?”
候婉云摇摇头,一脸悲苦无奈,道:“她们并且做错什么,唯一错的,是跟了我这个没用的主子……”说罢,候婉云低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侯瑞峰攥紧拳头,一拳砸在桌子上,面有怒容,道:“那是你的陪嫁丫鬟,你不开口,谁敢打发了她们?”
候婉云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哥,你别气。人家姜家是百年世家,云儿能嫁进来,是大大的高攀。云儿又是个庶出的,虽说挂了个嫡亲小姐的名头,可是终究还是叫人家瞧不起的……云儿受点委屈,倒也是没什么的,无非是息事宁人罢了,只是可怜了几个丫鬟,对云儿忠心耿耿,一直伺候的好好的,却……唉,是云儿没用。”
侯瑞峰站起来,来回的踱步,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道:“云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侯家虽然不如姜家那么绵延百年,但是也是在圣上面前有头有脸的人家!什么高攀不高攀,哥就不爱听这话!咱们侯家父子在外头出生入死,保家卫国,却叫自己家的女儿受尽了委屈,说什么息事宁人的话!这还像什么样!”
候婉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扯着侯瑞峰的袖子,道:“哥,你千万别去找我婆婆!叫她知道了,云儿的日子又要难过了!如今云儿身边都是婆婆的人,白天夜里都是眼线,叫云儿吃也不安睡也不稳……哥,你晓得云儿的性子,绝对不会做出有损侯家声誉之事,云儿自从嫁进姜家,一直兢兢业业伺候婆婆,服侍夫君,从不敢怠慢。可是婆婆是文官家出的小姐,书香门第,却不喜欢云儿,觉得咱们侯家门第不如姜家,又是武将出身,是云儿高攀了姜家,故而一直刁难。云儿每日侍奉,尽心竭力,可是却难讨婆婆的欢心。婆婆素日对云儿动辄打骂,这云儿也都受着了,毕竟那是我婆婆,她要打要骂,云儿绝无怨言。哥,云儿不想叫哥知晓这些,哥是做大事的人,不能为云儿分心。可是如今,云儿却是不得不说,因为再不说,云儿恐怕就要死在姜家了!”
安国公出身不高,凭借军功和实力走到如今这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可是天朝一向重文轻武,难免有些清高的文官说点酸言酸语,看不起武将出身的侯家,侯瑞峰则认为自己和父亲是脑袋挂在裤带上,出生入死才得到今天的一切,比那些只会耍嘴皮的文官强上百倍,故而一向对这些言论非常不喜。如今候婉云故意的将话往这上头引,话里话外都说顾晚晴瞧不起侯家。说罢,候婉云拉开袖子,露出缠着绷带的手臂。本来手臂的伤早就结痂了,可是候婉云故意用力的扯了一下伤口,又讲伤口撕开了一些,血透过绷带渗了出来,看着颇为可怕。
“这!这是王妃做的?”侯瑞峰厉声问道。
候婉云可怜兮兮的摇摇头,道:“不,哥,你误会了,这是云儿自己的意思。婆婆病了,云儿听大夫说以人肉为药引最佳,为了让婆婆早日康复,云儿自己割的。云儿只求家和万事兴,希望婆婆能接受云儿,所以云儿就是割块肉,受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呢?哥你放心,云儿不会丢咱们侯府的脸面!不叫人说咱侯家的不是。可是婆婆还是不满意,借着我房里姨娘难产的事,把云儿的陪嫁丫鬟们都打发走了。如今云儿在姜家孤家寡人,无依无靠……”
候婉云神情凄苦,道:“哥,不瞒你说,我自从嫁进姜家,饮食起居都由婆婆操控。她不知为何,给我下了药,如今我已经不能生育……哥,云儿好苦!云儿好苦啊!”
若是事先不知晓她的所作所为,以侯瑞峰的脾气,必定会拍案而起,为自己的妹妹讨个说法。可是很不幸的事,侯瑞峰早就知道其中的□,所以这时候,他做出非常愤怒的样子,咬着牙,道:“你百般忍让,他们简直欺人太甚!咱们侯家岂是任人宰割之辈!哥定会禀明父亲,有侯家替你撑腰的!”
候婉云呜呜的哭着,她要的就是这一句。至于具体怎么做,侯瑞峰自然会替自己想替自己做,她候婉云只需要在后头瞧着看戏就行了,横竖有侯瑞峰和安国公两个人给她当枪使。侯家父子身负军功,只要在姜家那么一闹,姜家就不敢再为难她。到时候让侯瑞峰从军中挑几个训练有素会武艺的侍女来服侍保护自己。
当初候婉云吃亏就吃亏在父兄都在边关,娘家嫡母和嫡姐又去世了,父兄虽然位高权重,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如今父兄回京,加官进爵,侯家处在鼎盛时期,候婉云一个不高兴就可以回娘家诉苦告状,找父兄撑腰,再不是从前那孤立无援的境地。娘家的势力,终于可以好好的利用了。
侯瑞峰好好安抚哭泣的妹妹一会,又许诺会亲自挑可靠的人送进姜家来服侍她,又说请名医来为她诊治不育之症。候婉云见好就收,用帕子抹了抹泪,又猜着侯瑞峰的心思说了好顺耳的话。
兄妹二人说了一会,外头有丫鬟来报:“候将军,大太太叫奴婢来禀告将军一声,方才大太太刚准备出门,却犯了头晕,让将军再等一会。”
侯瑞峰一脸的不悦,挥挥手打发了丫鬟,对候婉云道:“姜家不是号称百年世家,最讲究规矩,怎么这就是姜家的待客之道?”
候婉云跟着借题发挥,道:“哥,婆婆就是这脾气……许是因为云儿的缘故,迁怒了哥哥也说不定。”
侯瑞峰唉了一声,对候婉云道:“妹妹,你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哥在这里等。今个无论如何要跟姜家说清楚,叫他们不敢再欺负我侯家的女儿!”
说罢,侯瑞峰好言将候婉云劝了一番,候婉云也并不想一会跟婆婆打照面,也就顺势走了。
侯瑞峰瞧着候婉云被惜春扶着出了院子,上了软轿被人抬走了。这时从内间的屏风后头走出来个人来。姜炎洲一脸气愤,道:“她竟胡说八道些什么,泼我姜家的脏水,挑拨文臣武将的关系,其心可诛!”
“炎洲,候将军是个明白人,自然不会被她的几句话所蒙骗。”姜炎洲身后,走出来个人来。
侯瑞峰闻言抬头,瞧见一个清秀的丫鬟搀扶着个美貌高挑的少妇,从屏风后头款款走出来。顾晚晴一脸温柔和煦的笑,看着侯瑞峰。
“王妃……你、你没事了吧……”侯瑞峰声音有些颤抖。
顾晚晴微微楞了一下,才想起侯瑞峰说的是上次受伤之后又逢火灾之事,笑道:“多谢将军关心,我身子已经没事了。”
侯瑞峰点点头。原本一路上盘算着怎么开口问她与候婉心的关系,想了千百种开场白,可是临到头见了她,却一个法子也想不出,脑子里都是空白的。
“大舅哥?”姜炎洲看见侯瑞峰在发愣,叫了他一声。侯瑞峰如梦初醒一般的啊了一声。
侯瑞峰不是个毛躁的人,他偶尔的失态让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