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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延筝凑趣:“表兄弟能有不像的道理。”又看着朝哥儿:“瞧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可真是羡慕死我了。”勇哥儿像舅舅,自是没有圆圆的大眼睛。
陈氏第一次和他们这样说话,有些拘束但到也不失礼数,闻言笑着回道:“二姐姐谦虚了……勇哥儿可是又结实又活泼呢,长的又好看。”又问道:“怎么没瞧见勇哥儿?”
“刚刚还和我置气要去后头找姐姐玩呢。”说着笑了起来拉了陈氏坐在她旁边:“被我说着,去陪恭哥儿和萦姐儿了。”
陈氏笑着点头。
念哥儿早就坐不住了,一下从佟析砚身后钻了出来:“他们在哪里?”要找炙哥儿去玩。
大家瞧他样子,不由哈哈笑了起来,太夫人精神奕奕,人老了就愿意看着孩子闹腾,不由道:“让他去吧。”又拉着念哥儿:“让人陪着你去。”
佟析砚整日顾着钰姐儿,就将念哥儿交给家里请的西席看着,听着他吵着要去玩,头疼的道:“去吧,去吧,不过不能胡来,要听哥哥姐姐的话。”
念哥儿一颗心早飞出去了,胡乱的点着头,又转头去看杏姐儿,杏姐儿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征询似的看着江氏,江氏失笑:“你也去吧,别在这里碍着我们。”
杏姐儿笑了起来,牵着念哥儿的手飞跑出去,走了几步又想到自家娘亲真看着自己,又放慢了步子慢慢的走着,待走到了门口门帘子一掀,两个人没了顾忌撒了欢的跑了出去。
外头就听到绿枝喊道:“表少爷,表小姐慢点跑。”
屋子里又响起欢快的笑声。
太夫人和大夫人给了钰姐儿和朝哥儿见面礼,两个孩子年纪还小,又坐了马车颠簸这会儿已经昏昏欲睡,析秋笑道:“抱进去和恭哥儿萦姐儿在一处吧。”
房间里安静下来。
太夫人这才看见安静的坐在一边,文静的喝着茶听着她们说话的佟析环,惊讶的道:“十二小姐长这么大了。”又招招手:“过来我瞧瞧。”
佟析环放了茶盅红着脸起身走过去,规规矩矩蹲身行礼:“太夫人。”
太夫人牵着佟析环的手左右打量,和大夫人道:“还记得她和炙哥儿一起上学时的样子,梳着两个丫髻不过和杏姐儿一般大,一转眼的功夫都成大姑娘了。”
“是啊。”大夫人也感慨了一番,太夫人又仔细打量了佟析环,点头道:“学了规矩果然是不同的,气质沉稳模样又俊俏。”看了眼析秋和佟析环道:“倒让我想起了你姐姐才进门的时光。”
佟析环低头羞涩的回道:“太夫人夸赞了。”她偷瞄了眼析秋:“姨娘常说,我若是有姐姐的一半,也不会这个样子了。”
太夫人哈哈笑了起来,听的很妥帖。
闹哄哄的说着话,佟析砚拉着析秋让她陪着自己去净房,姐妹两个去了外头,佟析砚就低声问道:“前些日子我忙着家里的事情,也没有仔细问,八妹妹那边到底怎么了。”佟析环生完钰姐儿后长胖了些,可虽没有做姑娘时的纤细窈窕,却多了另一种风韵,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析秋看的一愣,没有回她的话,而是笑着道:“四姐生了孩子,越发的迷人了。”
佟析砚没料到她说这个,不由一跺脚红了脸啐道:“和你说正事儿呢。”却还是忍不住想起来昨儿晚上的旖旎,相公搂着她在她耳边说着:“常听那些个兵匪说浑话,如今我才知道,他们说的却是真的。”
她不解,笑着问道:“什么话?”周博涵就贴着她的耳朵,呵着气道:“说女子生了孩子后,味儿越发的好。”
她被撩拨的腿一软倒在周博涵的怀里,心里似灌了蜜一样的甜,却还是似嗔似怒的捶了他一下,回道:“相公既知道是浑话,还记在心里。”
如今再听析秋一说,她的脸越发的红了。
析秋哈哈笑了起来,拉着佟析砚的手仿佛回到了在佟府西跨院的日子的。
佟析砚净了手,追问方才的问题,析秋就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佟析砚当即沉了脸,怒道:“亏她能想出这样的点子,真是连脸面也不要了。”
“事情都发生了,她也从中得到教训了,索性没有酿成大祸,我们就别管了。”析秋劝着她,佟析砚却是怒意未减:“就不该替她出头,你瞧瞧,事前事后不但没有和你们打招呼,就是连个谢字都没有说。”说着一顿又道:“我和大嫂说,往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也不要管她了。”
析秋拉着佟析砚道:“大嫂心里有数,你别去胡说一气。”佟析砚不过是气话,她若是和大嫂说不要管佟析玉,那么她的事大嫂以后还管不管呢。
两个说了一阵子话,析秋听到外头有人喊钱夫人和阮夫人以及黄夫人来了,她拉着佟析砚:“回头再说。”两个人出了门。
一屋子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太夫人发话说去后院的亭子了,析秋忙遣了七八个轿子来接人。
炙哥儿在地上放了三个鼎炉,一个比一个远,他拿着沙包给杏姐儿和念哥儿讲规则:“凭着本事丢,每人三次机会,若是进了就算赢。”
念哥儿跃跃欲试,杏姐儿瘪着嘴:“我不玩这个,你们力气大我肯定丢不进去。”就去找萱姐儿:“姐姐,这里好热,我们去屋子里玩吧。”
萱姐儿正觉得无趣,不由点头道:“嗯,让他们男孩子去玩,我们去屋里说说话。”
炙哥儿撇着嘴:“女人真麻烦。”拉着念哥儿去丢沙包。
秀红看着婉姐儿落了单,就暗暗着急,朝婉姐儿使眼色,婉姐儿权当没有看见,紧紧跟着坤哥儿:“坤哥哥,您不玩沙包,不如我们下棋吧,我娘上个月教了我象棋,我下的还不好,坤哥哥您教我好不好?”
坤哥儿面无表情,看了看婉姐儿点了点头道:“好!”
婉姐儿高兴的跳了起来,又觉得失了规矩忙敛衽跟着坤哥儿后头,还是忍不住笑开了眼……
炙哥儿丢了一会儿,回头找坤哥儿,却见他在屋檐下和婉姐儿下棋,他回头吩咐庆山:“你去门口看看大哥和二哥来了没有。”说好来的,怎么还没有到。
庆山应是忙跑了出去,勇哥儿终于得了机会跑了过来,炙哥儿瞧见就将沙包丢给念哥儿:“你们玩。”他坐在一边喝了冰镇的绿豆汤。
念哥儿教着勇哥儿,两个人玩的满头大汗。
鑫哥儿和晟哥儿结伴而来,鑫哥儿穿着一件连青直缀,头上戴着银冠玉面清风般儒雅,嘴角勾着浅浅的笑容,晟哥儿浓眉大眼个子拔高了许多,穿着一件镶银边绣团纹直缀,头发高高束起负手踱步,可一见到炙哥儿就大大咧咧笑了起来……
“大哥,二哥。”炙哥儿跑过来,晟哥儿在炙哥儿肩头拍了一掌,笑道:“请我们来,可是有什么好玩的。”说着一顿看了眼鑫哥儿:“我和你二哥可是忙的很,若是没有好玩的,我们可就不奉陪了。”
鑫哥儿笑着说晟哥儿:“炙哥儿还小,别用外头那套和他说话。”说着携了炙哥儿一起走,问道:“最近功课怎么样,书读到哪里了?”
炙哥儿朝晟哥儿挑眉头,颇得意的样子。
晟哥儿摸摸鼻子呵呵笑着跟在后头。
“读了半本论语,不过却是不懂。”又指指正在下棋的坤哥儿:“他读的好,季先生只夸他不夸我。”
鑫哥儿抿唇笑了起来,安慰他:“你年纪小,能读到论语已是很好了,再说,你又不用去做学问,但凡懂了不叫人笑话就成。”
炙哥儿最愿意和鑫哥儿说话,他总能为自己找到不好学不用功的理由。
“二哥最好了。”嘻嘻笑了起来,晟哥儿从后头探头逗他:“他这是匡你呢,你若真读不好,你试试四婶婶会不会剥了你的皮。”
鑫哥儿回头瞪了晟哥儿一眼,晟哥儿缩了脖子不敢再说,到像他是弟弟,鑫哥儿是哥哥了。
这边念哥儿和勇哥儿放了沙包,勇哥儿抱拳喊道:“大表哥,二表哥。”念哥儿则是行礼喊道:“世子,大公子。”
坤哥儿远远站了起来,遥遥朝鑫哥儿和晟哥儿抱拳,鑫哥儿和晟哥儿回了礼。
大家在院子待了一阵,岑妈妈怕日头晒伤了他们,就催着他们进屋了去玩,鑫哥儿就带头站了起来:“我们去屋子里说话吧。”大家皆是跟着他进了屋子里。
鑫哥儿和坤哥儿对面而坐,鑫哥儿问道:“听四婶婶说你明年想下场试试?”坤哥儿微微颔首,回道:“家父说只当下场练练手。”
鑫哥儿颔首:“正是这个理,便是不中也得了经验,再去把握就大了一分。”一顿又道:“再说,你书读的好,定是能中的。”
坤哥儿谦虚摆手正要说话,晟哥儿已道:“若是能中,到时候绝对是轰动京城的。”这么小的童生:“季先生定能大大的得意一番了。”他们和季先生都认识,季先生平日不讲规矩,他们关系很好。
婉姐儿听说坤哥儿要去考童生,好奇的道:“……很难考吗?”
晟哥儿不搭理婉姐儿,鑫哥儿笑着点头:“不容易。”婉姐儿笑盈盈的道:“那坤哥哥加油。”说着瞪着晟哥儿:“可比大哥强多了。”
晟哥儿哼了一声:“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快去玩去。”
婉姐儿委屈的去看鑫哥儿:“……二哥……”鑫哥儿笑着道:“去和萱姐儿玩吧。”
“哦。”婉姐儿起身去了里间,萱姐儿和杏姐儿正坐在椅子上玩翻绳,萱姐儿见婉姐儿进来头一拧:“你不是要和男孩子玩的嘛,还来找我们做什么。”
婉姐儿进退不是,矗在门口,满脸的委屈。
秀红在后头扯了她一下,朝杏姐儿和萱姐儿道:“太夫人刚刚遣了人来找大小姐,奴婢带她去,不打扰两位小姐了。”拉着婉姐儿出了门。
杏姐儿就瞪了萱姐儿一眼:“她也是你表妹,你何必如此。”萱姐儿气呼呼的道:“你不了解她,她用得着你的时候,就姐姐长姐姐短的天天跟在你后头,一旦用不着你的时候,那眼睛就长在头顶上去了……以前我还当她是朋友,现在才懒得理她。”
杏姐儿呵呵笑了起来,朝萱姐儿咯吱窝里挠去:“你说人家,自己且不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