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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这几天,便是魏王府都很忙。郑娥想着过了年大约也要启程去就藩,又要绕到峨眉山拜祭生父生母,倒是要好生收拾一番。
与郑娥一对比,萧明钰反倒闲得很——郑娥收拾东西,他收拾郑娥,日子越过越滋润,简直连门都不想出了。
不过年节的时候事情也确实是多,如五皇子这般的,想着要过了年就要走了,心里头着实舍不得,便也趁着这几日特意请了兄弟一起喝酒。
偏萧明钰自从成婚之后,便成了个难请的“贵客”,十回能来两回,就已经是十分给面子了。就算五皇子这个亲弟弟都忍不住悄悄拉着人说了一句:“四哥你这也太夸张了吧,简直是重那啥啥轻兄弟啊……”
萧明钰才不理他呢,拍了拍他的肩头,深表同情的道:“你还没成亲呢,知道什么……”他千辛万苦娶个媳妇容易嘛,好容易娶到人了,还不能多呆在府里头疼疼媳妇?
五皇子作为一个每天抱一个美人暖被窝的男人,还真不理解他哥这有媳妇万事足的德行,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应了一句:“其实成亲这事也不急,反正我和六弟也快了……”他父皇给他定的乃是裴侍中的千金,听说长得不错,才学品性都过关,想必日后夫妻相处应是不错的。
话说到这里,兄弟几个便也凑在一起说起了彼此的王妃来。
吴王妃还留在封地里养胎,没能来长安,吴王形单影只倒是有些个孤单,特意与五皇子道:“其实吧,女人性子强些也是有的,要紧的是能担得起事情……”他遇刺受伤这几天,府上也没个主事的,倒是颇多不便。原还觉得自家王妃将门出身,太要强了些,但如今想来这般的才好呢。
楚王连连点头又跟着举了几个例子。
萧明钰倒是顺嘴劝了太子几句:“我瞧太子妃便很不错,东宫诸事都管得极好,便连康乐也教得好。阿娥便常与我说,以后要是有了女儿,和康乐那般可爱的便很好了。皇兄你日后待太子妃好些,再给康乐生几个弟弟,那便再好不过了……”
说起女儿,太子的面上倒也温和了些,笑着应了一句道:“康乐确实是个孝顺孩子,乖得很。”
兄弟几个的气氛正好,偏楚王是个棒槌,心里头得意自己生了皇长孙,不免跟着接了一句说:“是啊是啊,还是康乐这样的小姑娘好——乖巧伶俐,瞧着便讨人喜欢。我每每看着她,便想着要是有个女儿便好了,偏我运气差,头一个生得便是儿子……”说着又炫耀起自己的儿子来,“不过啊,儿子女儿各有各的好。女孩家再好,那也是要嫁出去给人家做媳妇的。说起来,要不是孩子小,经不起这么远的路,我倒是想把他抱来给你们这些做叔叔伯伯的看看,父皇瞧着孙子怕也会高兴呢。”
太子心胸不宽,听着楚王的话,面色便有些不好看了:他比楚王年长,娶妻娶的也早,子嗣上头其实也破费了一番心思,只是不知怎地,除却太子妃生了一个康乐外便再没有其他了,有时候他心里头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太子妃暗地里动了什么手脚……
如今瞧着楚王有子,吴王也要添丁,太子心里头多少有些难堪,若非前回被皇帝关了一次长了记性非要发火不可。饶是如此,太子的脸色还是显而易见的沉了下去。
六皇子左右看了看几个兄弟的面色,连忙插了一句:“不说这个了,还是喝酒吧……”嘴里喝酒,自然也就顾不得说话了。
几人端着酒杯,转开话题便又说起过几日宫里的年宴,好生的热闹。等宴散后,萧明钰想了想,还是特意拉了太子,悄声问了他几句:“我听说,皇兄前几日派了人去蓬莱宫?”
太子蹙眉想了想,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浑不在意的应声道:“六弟这不是定亲了嘛,我想着父皇那头大约也没派人和她说,便特意派个人去和她说一声。”
萧明钰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皇兄倒是好心……”都快自顾不暇了,竟还能想着关心谢贵妃。
太子有些尴尬,扶着额角笑了笑:“母后在时最关心的也是咱们几个的婚事,将心比心,我想着谢贵妃大约也是如此吧……”
萧明钰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声提醒了太子一句:“我知道皇兄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还望皇兄能在身边那些人身上费些心思,好好的查一查——当初吴王楚王遇刺之事,恐怕便是有奸细与人里应外合陷害皇兄。若是不揪出此人,恐怕后患无穷。”
太子心里却不这么觉得,他一直都认为楚王和吴王遇刺乃是自导自演的苦肉计,故而这会儿听到萧明钰这般说起,反倒是漫不经心的摆摆手,随口笑应道:“唔,我会留心的,放心好了……”
话已至此,萧明钰也只得暗暗叹了口气。
第86章
大概是年纪越大越怕寂寞; 皇帝想着过了年几个儿子便要就藩,倒是有些不舍和感伤; 特特趁着年节的时候开了个家宴。
郑娥作为儿媳妇; 自然也免不了要一起去。因为年节喜庆,她也换了一身红衣,头上簪着一支红宝石鎏金步摇; 步摇上垂落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宝光烁烁; 更衬得她一身肌肤恍若雪堆玉砌。她如今年纪轻,正是容貌最盛的时候; 大约也是这几日她与萧明钰夫妻恩爱的缘故,肌肤白里透粉,眉梢和眼角之间亦是带了些娇娇的润色; 遥遥望去便能看出那令人动容的艳色。
倘若说谢贵妃的美恰如价值连城的宝珠,艳光灼人目; 珍稀罕有;那么郑娥的美便如花蕊中央的露珠; 天然去雕琢; 娇艳欲滴。
萧明钰照旧如往日那般站在后头看着郑娥更衣妆扮; 瞧着瞧着便喜欢得不得了,只觉得自家王妃生得好极了; 当真是如书中所说的“增之一分则太长; 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每一处都生得极合他的心思,单单只是看着便觉得心口火热,又是妥帖又是欢喜。
他心头正热,便也不忍着了,伸手从后头搂住郑娥,下颚正好抵在她的肩窝处,鼻端还能嗅到如云的绿鬓间的幽香,那一缕淡淡的香气便仿若夏日湖面上随着白雾飘动的幽香,若隐若现,勾得人心动神移。他的声音不觉也压得低低的,听上去有些沙哑:“你穿红衣真好看,‘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冻梅花,满身香雾簇朝霞’……有时候真不想让那些人看见……”
郑娥一贯面薄,听他这般盛赞,面上也不由有些发烫,小声嗔他道:“你就会胡说,我不理你了……”声音娇娇的,听上去微微有些甜。
萧明钰大郑娥五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郑娥都是将他当做兄长看待,一贯觉得他做事认真,也不似五皇子那般油嘴滑舌会哄人,是个很靠谱的人。只是成婚之后,她才发现萧明钰那张嘴不仅在接吻这般事情上无师自通,还很会甜言蜜语,简直能把人捧上天,言谈之间更是一副“谁都没有我家王妃美”的模样……要不是郑娥自己还略有几分理智,天天在府里头听他那些不要钱的甜言蜜语,说不得就要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了。
萧明钰笑着轻轻吻了吻她的嘴角,就像是温柔的亲吻着花叶上的细雪,动作轻柔至极。他的语声里带了些微的笑意:“才不是胡说呢,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真的……”
趁着萧明钰还没把话说完,郑娥连忙把他“不太老实”的手给扯了下去,开口道:“好了好了,再拖下去真的就没时间了。”
萧明钰也知道时间紧,只好恋恋不舍的垂头亲了亲郑娥的面颊,有些不甘的道:“等会儿回来,我替你更衣……”至于更衣之后要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郑娥恼羞成怒,踩了他一脚,扬声叫了人进来。
因有萧明钰这般插科打诨,难免耽搁了一下,等郑娥与萧明钰到的时候,众人果然都已经到了。
皇帝与贤妃坐在上首的位置,太子与太子妃则坐在左下首,比下头的诸王和诸王妃又高了半席。接下来便按照座次。至于二公主与小公主则是坐在另一边,此时正拿着吃食逗康乐郡主这个小侄女说话。
见着萧明钰与郑娥姗姗来迟,楚王不免打趣了一句:“四弟自成婚之后,倒是越发忙了,每回宴上都要迟上那么一回儿。今日竟是连父皇的家宴都差点晚了……”
萧明钰牵着自家王妃的手从殿外进来,闻言便理直气壮的应了一句:“二哥说的是,成婚之后确实是比以前忙了……”
郑娥一贯低调,今日被萧明钰硬拉着在众人跟前秀恩爱,当真是觉得有些羞了,宣纸一般轻薄的雪面上仿佛敷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显出微微的一点红色来,越发显得颜色娇嫩。她面上羞了,不免迁怒的掐一下萧明钰。
萧明钰皮糙肉厚,自是不怕这个的,怀着“打是亲骂是爱”这般的想法,面色不变的受了。
还是坐在上首的皇帝开口替他们解了围:“好了,他们才刚成婚不久,夫妻恩爱,这是好事……”说着,便又叫宫人去引他们二人入席,语声温温,顺嘴教训了一下萧明钰这个做儿子的,“五郎你也是,阿娥面薄,你莫要胡闹欺负她。”
萧明钰不禁显出几分委屈的神态来,嘴里:“哪有父皇这样的,倒跟儿臣岳父似的!”
皇帝被他那神态逗得一笑,笑过之后却又感叹道:“阿娥自小长在朕和皇后膝下,朕心里头倒是真拿她做女儿看待的。倒是没想到,如今真能听她叫一声‘父皇’……”
郑娥闻言心中亦是十分的感动,想了想还是伸手亲自倒了一杯酒,小心翼翼的端着酒,起身去敬皇帝:“这杯酒,我敬父皇……”她顿了顿,眼眶微红,极是认真、一字一句的道,“父皇养育之恩,爱护之情,重若泰山,阿娥此生再不敢忘,万万难报其一。”
萧明钰见状也跟着端起酒,陪着一起敬了。
皇帝面上亦是显出几分动容来,端起跟前的酒杯喝了酒,掩饰一般的笑道:“常听阿娥脆生生的叫‘萧叔叔’,这会儿被叫‘父皇’,朕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郑娥闻言不由抿了抿唇,露出一丝羞赧的笑意,灿若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