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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楚轻寒走到我面前,将我身子转了过去:“别脏了眼睛。”
楚轻寒领着我,来到了萧墨染的排位前,上了三炷香,转头对我道:“陪陪我……”
我第一次见到大哥眼中的落寞,一瞬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说不出半个字来。
许久,楚轻寒缓缓道:“她毕竟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却没有履行为夫君的责任,负与她,本以为能顾其一生,谁料想终是不能。”
我凝视他,轻声问道:“大哥……是不是喜欢嫂子?”
楚轻寒摇头,声音中带着肯定:“不喜欢,不然何来的不在乎?又怎会容忍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
楚轻寒摸了摸我的头,又道:“原不就是一个摆设,她随意过活与我无干,我本想要尝试去喜欢,怎知半路杀出一个青梅竹马,让我止了念想,她最初几次偷偷入我房内的时候,我的确动摇过,接触几日,发现并不是我想要的,可又能如何?娶了就是娶了,她是我夫人,既然休书未写,她还是我夫人。”
不得不说,楚轻寒的感情我不懂,他只是做了一个身为夫君该做的事情,当然,也有许多不该做的事情,怕当时他也很纠结,不知如何自处。
但我知道,总会有他喜欢的有缘女子出现。只不过时机未到。
后来楚轻寒告诉我,原本是怕我爹发现端倪,所以打算送走了萧墨染,再尊重她的意愿,写休书,或许确认萧墨染不会知晓的话,就干脆不写了,谎称一个夫人病逝就好。
毕竟被休掉,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天大的事情,萧家已经四分五裂了,就算是他給太史令一家留的唯一尊严。
……
他能为萧墨染做的并不多,原本以为做了,可做的那些好像是错,又不算错,毕竟是嫁给他的女人,他应该承担。
“叶尚卿今日所做之孽,他日我楚轻寒一定加倍奉还。”楚轻倾城一笑。拍了拍我的胳膊:“回去休息吧,你还有药没吃呢。”说罢,就走出了门外。
我快步追上:“你去哪儿,我陪你。”
楚轻寒笑道:“不用,很多事情还要安排处理,楚世家族最近人心惶惶,有的冲怒,有的害怕,都需要管制一下,你方才已经陪过我了,我没事的。”
回到房间,楚轻寒的那句‘加倍奉还’还萦绕在我耳边,像是对楚家的誓言,更像是对萧墨染一个人的许诺。
爹爹还在宫中生死难料,宫中楚家的眼线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还有一些人还在,就是断了联系,大约是叛变了,毕竟都是用钱财收买,或威胁而来的,不稳定也不长久。
贺家的暗位一连几日,都没有查到湘合的消息,就如同在京都蒸发了一般。
我跟楚轻寒研究过,都断定湘合肯定还在京都,而且尚卿既然把他藏了起来,就不会轻易杀了他。如果湘合死了,那尚卿肯定会抛出尸体,毕竟太子薨逝,纪国就需要新的储君。
所以,尚卿留着湘合,肯定有其他的目的,也可能是有所顾及。
清晨一早,离桑就来到了楚府,兴致冲冲跟我说,那膏药管用。凌止已经能够站起来走上两步了,虽然一瘸一拐,但付恒远说,再过上一段时间恢复,就能完全没事儿了。
还说凌止最近受到他的细心教育,正在学习跟改正自我中。
我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把戏,好奇极了。
其实也不单单是好奇,这几天都想去看凌止,可大哥因为上次我偷溜出去的事情,盯我盯的紧,虽然已经跟凌止开始暗地合作交换讯息,可依旧阻止我跟凌止走的太近。
我问了好几次楚轻寒都不肯说为什么,我也就不再问了。
今天是借着离桑的光,打扮成丫鬟的样子,离桑装矫情,嫌日头晒,让人将马车赶入。为了出行,我身边一个人都没带,离桑也顺利的带着我来到了闵王府。
凌止房间里,空无一人,我买来的那包蜜饯,还摆放在桌子上,旁边放着喝光的药碗,应该是刚刚出去没多会儿。
离桑笑眯眯道:“凌止兄去溜达溜达,顺便办点儿事儿,一会就回来了,要不,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躲起来干嘛?”我疑问。难道是搞什么送惊喜?不要不要,如果真把凌止惊了,那我就大喜,还不得被凌止的冰冷眼神千刀万剐了!
离桑:“躲起来看戏啊!”
“哈?请戏班子在屋里耍啊?”看啥玩意?
离桑扶了扶额头:“让你躲你就躲,我能害你还是坑你?”
我不假思索:“两样都能。”
……
离桑抽出腰间匕首,放在嘴巴前:“你不躲起来,毁了我的精心策划。我就吞了它自杀!”
“何苦何苦,我躲就是,年轻人何必这么冲动。”我投降。
吞匕首自杀这码事,实在是闻所未闻的牛逼,我表示好怕,亏离桑能想的出来这种威胁,我若是在不配合,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
充其量也就是恶作剧之类的,玩就玩呗,正好这几日也闷的厉害,生生气也好,反正被气死的肯定不止我一人,差不多应该还有凌止。
离桑看时间充裕,指了指桌子上的蜜饯:“眼熟不?”
“啊?”这让我怎么说?天下蜜饯长得一个模样,能不眼熟吗?
离桑挑了挑眉:“还是你上次买的那包,凌止兄怕等不到你来就吃光了,每次只吃半个,我偷偷瞧过一次。笑的比蜜饯甜。”
“你……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脸上羞红一片,臊的要命,见离桑笑的不怀好意,不等他开口,我就大喊:“停!闭嘴,别说话,不然我不躲了,匕首爱吞不吞,正好我看个新鲜表演也不错。”
“好,不说了,你赶紧躲起来,凌止兄怕是快回来了。”离桑把床榻旁搁置在墙侧的屏风支起,空出了我一个人躲避的距离,把我塞了进去。
过了没多会儿,开门声便响起,先入耳的是景湛的声音:“离桑公子不是去街上逛逛,这么快就回来了?”
离桑:“是啊,逛着也挺无聊的,就回了。”
“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九哥的房间。”景湛的声音有些不快。
凌止:“离桑是本王的挚友,无妨。”
透过屏风之间的细微缝隙,我见景湛扶着凌止,坐到了床榻上。
离桑跟上前:“凌止兄,我们今天是不是来整点别的,比如说,如何色/诱一个女人。”
“九哥,别听他的,楚知璃根本不是正常女人,知道这些没用。”景湛话音刚落,离桑的手就伸向了他的脸颊。
“你干嘛!离本王远点!”景湛被吓的差点蹿起来。
来不及抗拒,就被离桑一搂一推,按在了床榻上,就在凌止旁边坐下了。
“女人要哄,还要……”离桑嘿嘿一笑,指尖挑起景湛的下巴,嘴巴就往上凑:“来,給本公子亲一下。”
“九哥救命啊!你这个断袖,死断袖你走开!”景湛疯了一样的乱挥舞双手,打开了离桑的牵制,朝着门口就冲了出去。
凌止冷声:“有点儿过分了,景湛还是个孩子。”顿了顿:“知璃非馆坊女子,你这是胡闹。”
璃桑强理:“那我前两天告诉你的,是不是那么回事儿!”
凌止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想来,也确实如此,之前是本王心结太重,又不懂情调。”
“知道承认就好。”离桑开心的跟兔子似的:“来来来,跟我说说,你记的怎样?我看看感悟如何,也好欣慰一下。”见凌止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直接板脸:“你可说了,找不到湘合一日,就要任凭我折腾一日,是你跟湘合一起去的怀王府,却没有跟他一起回,是你只顾着你的女人,丢了你三哥的。”
凌止无奈短叹:“知璃要哄,要宠,不能打不能骂不能吓唬不能欺负,以后知璃错了也是对了,对了更是对了,我不能反驳反抗恐吓。”
“这才对嘛!”璃桑见目的达成,转脸为笑,甚至都笑出声来了。
我在屏风后面,脑袋一片空白,景湛那会儿,我憋笑差点憋出内伤,而这会儿是心中千般滋味。
他肯定不是我认识的凌止,一定是什么人假扮的吧?鬼附身?
突然,听到脚步声合开门声,随即门口处传来了离桑的话语:“你们慢慢玩,我出去逗景湛玩儿了。”然后,门关上了。
凌止愣了一下。嘴中重复:“你们?”
幸好他受伤过重,根本察觉不到我的存在,可我该怎么跑啊?丫丫的离桑这个坑爹的混蛋,我祝她嫁不出去!
不过,离桑说,离家必须有男子继承整个家族,不然就会毁于一旦,鸿国也会因为失去离世家族的支撑,全然被摄政王掌控,送給越国,到时候,鸿国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亡国了。
他的母亲因为身体状况,不能再生,他的父亲不愿再接受别人,所以在他出生为女儿身的一刻,就注定了要为离家当一辈子男人,嫁不嫁的,也都跟她没关系了吧?
就在这时候,我下意识转头,对上了凌止的双眸,惊的双手一动,屏风被我推倒在了地上。
落地‘砰’的一声,我的小心肝也随着‘噗通’了一下。
“滚出来。”凌止眼中好像带着一丝怒意,手指在侧,用衣服做掩饰遮挡,实则用力的在揉捏衣摆。
我:“……”好吧,他没被鬼附身,是真的凌止!
歪了歪头,我确认了他手指的动作,瞬间明白:“你这是恼羞成怒啊!”
挨?我说出来了吗?弱弱的抬头看向凌止,好冰,好冻人,应该是……说出来了吧?
“滚过来。”凌止勾了勾手。
我:“……”
“不要。”然后脚就跟中了魔咒似的,很自觉的向他走去。
“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凌止见我走近,一把将我揪入怀中。捏住了我的下巴,俯身向我:“太想我的关系吗?”
“呃……”脑子嘴巴跟腿,突然就那么不同步了。
凌止平静的威胁:“如果求死,可以否认。”
我:“……”离桑你丫給我回来,这几天你功夫废了,白搭了!他刚才什么哄啊宠的不吓唬,都是随便说说骗你的!
凌止见我眼珠子溜溜乱转,嘴角勾起一丝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