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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会去南院向南王爷请安。
南王妃恨的咬牙切齿,南王爷成天躺在那里像个活死人似的,要她来装孝顺?
她曾故意当着杜薇的面提起此事,暗示她不用再去南院。可是杜薇却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啊眨啊,满眼都仿佛写着:不懂……不懂……
南王妃看着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双手在袖子里不住的颤抖,恨不得扑上去将它给挖出来。
杜薇每天都会在向她请安后去南院,而南王妃也每次都会找借口陪她一同前往。
原本她以为只要自己跟着时间久了杜薇便会觉得没趣,自己知难而退,可谁知没过几天杜薇竟然改变了套路,每天晌午时分过去探望南王。
害得南王妃经常在晌午的小憩时被丫鬟叫醒,而后匆匆梳洗打扮,睡眼惺忪的赶去南王爷院子,可等她到了南院杜薇却已经回去了,气得她心口疼。
再后来杜薇又改成了晚膳时分去探望,南王妃好几次刚刚提起筷子刚吃上几口,外面便有丫鬟进来报信,“世子妃又到南院去了。”
一路匆匆赶去,再回来,一桌的饭菜早就凉了。
南王妃的身子眼看着日益消瘦,杜薇每日请安时都故意提醒她要注意身子,不要太劳累,气得南王妃几乎要骂人。
到后来她索性再也不去管杜薇了,随她每日去南王爷那里,只要南院的下人注意盯着。
这一日,杜薇在清月居要柳烟替她找来些炭条,在桌上铺开纸张,细细记录下这些日子她观察到的,南王爷的饮食规律。
既然崔先生在南王的汤药里查不出什么来,而饮食里也没有问题,那么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这其中是否有些相克之物。
单纯的食用一种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可是当两种,或两种以上的食物或药物一起服用,便会成为致命的毒药。
不过在没有证据前,她不准备向别人透露,她写的是简体字,这里的人根本看不懂,所以到不担心会走露消息。
待风暮寒从外面回来,杜薇已经写满了整整几大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小字,直看得一旁伺候柳烟目瞪口呆。
风暮寒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不由得蹙了蹙眉。
杜薇忙放了炭条去净手,上前打算帮他接过换下的衣裳。
风暮寒将她的手挡了回去,顺势握住她的手,感觉有些凉,不满道:“身子才刚好又开始折腾什么?”
杜薇无所谓的笑了笑,任由柳烟接替了为世子更衣的活,“哪有那么娇贵,只不过写几个字而已。”
风暮寒脱了月牙白的锦袍,换上件素袍,来到桌边打量着杜薇写的那些东西。
“这是什么字?”他好奇道。
杜薇抬头见柳烟这时已然知趣的退了下去,这才回答道:“这叫简体字,只有我们那个世界的人才用。”
风暮寒拿起一张端详半天,只能认出几个字来,经过杜薇解释,不一会他便认的多了起来。
“你写这些东西做什么?”他诧异道。
杜薇凑到他耳边将自己对南王爷病情的推测说了,风暮寒不由得一愣,低声道:“你可有证据?”
杜薇无奈的摇了摇头,“所以我想将这些整理出来,然后再让崔先生看看,也许能找出什么线索。”
风暮寒望着她,眼底光华越发闪亮,看她脸上笑意盈盈,俏皮中带着些小小的狡猾,就像在算计着别人糖果的小狐狸。
她是不同的存在,虽然他身边没有过别的女人,可是大部分女人是个什么样子他还是知道的。
在男人面前都会表现出体大方,温柔贤惠,可是背地里却会使出各种阴损花招,为自己争得利益。
真的要放手吗?这几日他的脑海中慧悟的话盘旋不去。
也许以后他还可以找到其他女人,与她相似的,甚至比她还要美丽,聪慧……
杜薇发觉风暮寒的眼睛盯着自己,正在出神,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笑道:“这位公子莫要盯着小女子看了,小女子已然许配人家,只好让公子失望而归了……”
“你想让为夫归到哪去?”风暮寒猛地捉住了她的手,“不老实的丫头,现在居然连为夫也敢取笑,真真该打。”
杜薇咯咯笑着,声音就像清脆的风铃,深深落入他的心底。
是的,他还可以找到其他女子,但是,她们却都不是她……
在这世界上,杜薇只有一个。
☆、第268章 又见俏月,二少爷生辰
风暮寒坐在那里看着杜薇拿着炭条写字,这时外面丫鬟进来询问什么时候摆晚膳。
风暮寒却突然道,“不用了,今晚我带你外面吃去。”
柳烟服侍着杜薇换了衣裳。风暮寒只带了青衣便与她出了府。
夜间的京城街市依旧热闹繁华,杜薇鲜少夜间出来,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不住的往车外看。
风暮寒在京城最大的聚名楼上定了席位,能来此的都是王孙贵族,掌柜自然是殷勤招待,将他们引到三楼的一处雅间。
朱红花窗外便是未央长街,灯火通明。
杜薇对此并不陌生,因为对面街上便是春香楼,她穿越过来时的第一站便是在那里。
想到以前的种种过往,杜薇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
风暮寒平日极少饮酒,今日却点了一壶桂花酿,淡淡的桂花香气清香扑鼻,就连杜薇也忍不住想讨一杯来喝。
杜薇侧头依着花窗,看着对面春香楼门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红馆们招揽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过几日府里要办宴席,到时可能会累一些,你若身子支撑不住便直接开口便是,王妃那边有本世子为你撑腰。想来也不会为难你。”风暮寒为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酿。脸上神色沉重。
杜薇不解道:“怎么突然要办席……”
风暮寒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再过几日便是二弟的生辰。”
杜薇愣了愣,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还不知道风暮寒的生辰。
“如此说来,王妃是想庆贺一番了。”杜薇觉着南王妃给她亲生儿子办席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虽然身为世子妃,但府里大权旁落,根本就不用她操持。
“到时事事小心些。”风暮寒捏着酒杯,眼底隐隐闪烁着刀光般的寒意。
“对了,世子爷生辰是什么时候?”杜薇终于忍不住问道。
风暮寒端酒的动作一滞,“不记得了。”
见他回答的如此之快,杜薇才不肯相信,“你要不说我便去问其他人。”
“若是你喜欢……便随意你好了。”风暮寒将杯里酒一饮而尽,看那神色倒显得有些冰冷。
杜薇愣了愣,心中腹诽莫非自己刚才问了不该问的话?只不过是个生辰么,也不肯说,这么小气。
她赌气的转过头去望着楼下。风暮寒不紧不慢的自斟自饮,也不说话,气氛顿时陷入僵局。
杜薇正盯着楼下,突然她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自对面春香楼外的马车上走下来,正是户部侍郎李甲。
她慢慢缩起手指,直到指甲扎得手掌生硬。
李甲仍是一副书生打扮,手持折扇,一派风流潇洒,春香楼外姑娘们招呼声一片:李大人来了!
隐隐的,她听到有姑娘向春香楼上喊着:“俏月姑娘,你的贵客来了!”
俏月?
杜薇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当初那个在春香楼跟她抢头牌的女子突然从她的记忆中冒了出来。
没想到你这营生做的可够久的么,俏月……
“若是需要人手便去吩咐青衣好了。”风暮寒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杜薇仰起脸,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风暮寒已然来到她身边,刚才李甲进春香楼那一幕也全都被他看在眼中。
“你可知我想做什么?”杜薇一字一顿道,这次她要向李甲讨回的不只是十娘的那份恨,还有连同她自己的一并要他偿还!
“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出了事自然有本世子为你撑着。”风暮寒拉过她的手,强行将她的手指掰开,掌心已经被她自己的指甲刺破,有几处冒出了血珠。
“只是他现在背后有太子撑腰,你纵是动了他也不会伤其根本。”
杜薇轻轻一笑,“我不会拿他怎样,只想送他个的佳人,当初他们也算是有情有意,我总要成人之美吧?”
风暮寒凤目微眯:“薇儿既然想做,为夫自然相帮。”
杜薇笑起来,乌黑的眸子好似水中明月,潋滟光华直晃到他的心里去,他忍不住低下头,嘴唇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忍耐了多日,本想着这份感情会渐渐的淡了,到时纵然放手也不会后悔。可是他觉得自己好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现在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南王府设宴。
平日与南王妃交好的各府夫人,千金小姐来了不少,虽说南王不能出来待客,可是仍有不少官宦家的公子前来赴宴,南王妃借机推了自己的儿子风洛离出来招待客人,希望借此让他与那些人多亲多近。
风暮寒则是一早便去了军营,府里的这些事好似全都与他无关似的,唯只留下了青衣,命他随时注意世子妃安全。
南王妃称杜薇身子不好,多歇着,故此什么事都不让她插手,杜薇也正好乐得清闲,坐在那里喝着茶水嗑瓜子,听着门外接连唱名的声音。
负责收礼记事的几个管事丫鬟和婆子更是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大半天忙下来连嗓子都哑了。
杜薇看着各府送来的礼眼角暗暗抽动,要知道风洛离并非南王世子,而且因着有风暮寒在,所以他看似捞不到任何好处。
不过南王府现在是南王妃掌权,看着各府送礼的态度杜薇也能猜出几分,她们定是认为这世子之位早晚都会是风洛离的。
不过这里唯一存在的变数便是风洛离本身。
风洛离今年已有十三,父亲整日卧床,兄长之前身患毒症,他本以为自己这世子之位一定能顺顺当当的继承下来,只要等风暮寒死了,他就堂堂南王世子,到时人前人后风风光光,任谁见了他不要高看一眼?
所以他在招待宾客时的态度也就自然而然的将自己摆到了世子的位子上。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人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在那些女眷跟前,因着南王妃的关系,她们自是身前身后阿谀奉承、不管什么话都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