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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紧张的看了眼四周,低声道,“母妃,慎言。”
母子两人出了安和宫,英王这才长舒一口气,“母妃,今日之事不可再提。”
来时都没能让她抓到把柄,走的时候又怎么可能让别人捉到短处?
望着天边堆积起的层层阴云,英王心中微叹:只怕这宫里,又要变天了。
皇后宫中。
帐幔低垂,宫里到处充斥着浓浓的药味。
皇后蹙眉靠在床上,背后撑着两只枕头。
“皇后娘娘,该用药了。”宫嬷嬷端着药碗走过来。
皇后眉头蹙得更深。
宫嬷嬷将药碗端到近前,嘘声劝着,“这是太医开的第四副药了,说是再喝完这一副还要再次请脉。”
皇后越听越不耐烦,“知道了。”她拿起药碗,勉强将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时从门外进来了一名宫女,满脸焦急之色,进来便向皇后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后收了世子妃为义女,皇上还封了她宁逸郡主的封号……”
皇后只觉得胸口一痛,半天没喘过这口气来。
宫嬷嬷大怒,对那宫女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些滚出去!气坏了皇后娘娘,你有几条小命都不够赔!”
那宫女吓的瘫倒在地,一个劲的磕头,嘴里嚷着:“娘娘饶命、饶命!”
皇后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你来……”她强自撑着,对那宫女招了招手,“你仔细说说,倒底发生了什么事。”讨介反才。
那宫女就将在安和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后听了柳秀倒竖,挥手打翻了放在床头小几上的药碗。
“丽妃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以为自己可以掌管后宫便是皇后了么?”
宫嬷嬷与众位宫女全都低着头,谁也不敢接口。
这个时候,皇后动怒下很容易就拿她们这些当奴才的出气,掌嘴还算是轻的,就是拖出去打死几个,也是常有的事。
皇后坐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好半天才镇定下来,挥手遣散了屋里的宫女,只留下了刚才前来报事的一名宫女。
“你来扶本宫。”皇后沉声道。
宫女扶着皇后从床上站起来,两人走到了靠墙一侧的一扇屏风后。
皇后示意,于是宫女上前抬手掀起墙上的一副画。
画后露出一只拉手,宫女拉动把手,墙壁竟从中间向里转过去,露出一扇小门。
皇后眼中闪动着凌厉之色,吩咐宫女道:“你守在这里。”
“是。”宫女垂首立于一侧。
皇后提起衣裙,迈步进了那扇狭窄的小门。
进门后便是五阶石阶,皇后下到底层,前面是一条狭小的通道,不过也只有十步长,最前面又是一扇门,不过这扇门却是极为厚实,皇后转动墙上的机关,门缓缓推开。
门里是一处狭小的房间,空气沉闷,散发着腐朽而潮湿的气味。
皇后用衣袖捂着口鼻,一脸的厌恶,她走进房间,只见房间靠墙的一侧支着一个简易的石床,上面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身上的衣裳早已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但即使是这样,他躺在那里的神色却平静如水,仿佛他此刻身处于自家舒适柔软的床上,泰然自若。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脸来,随着他的动作,他手腕上响起铁链的撞击声。
“皇后娘娘。”那人哑着声音道,“找臣来又有何事?”
皇后站在那里盯着床上这个虚弱的男人,若是他不开口,她几乎以为他早已死去,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从不向自己妥协。
她使出了不少法子,可是他却始终都不曾开口告诉她玉片的所在。
“叶淮安。”皇后的声音在密室内听起来阴森恐怖,“本宫已知晓那玉片就在叶丫头手里,就算你不说,本宫早晚也会拿到。”
叶淮安发出一阵咳声,眼睛却亮闪闪的,一直盯着皇后,“既然皇后娘娘知晓,那还关着臣做甚?”
皇后嘴角扯了扯,突然间,她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虽然她知道玉片就在叶芷蔚那里,可是叶芷蔚的身边却因为有风暮寒的关系,她根本没有机会动手。
“本宫这是最后一次给你机会!”皇后咬牙切齿道,“把玉片交给本宫,本宫便饶你不死!”
☆、第368章 守住本心,太子太傅的提议
皇面面目狰狞的瞪着叶淮安。
狭小的屋子里静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皇后娘娘还是杀了为臣好了。”沉默过后,叶淮安幽幽的叹了口气,重新把脸转向了墙壁。
“你当真不俱死?”皇后一字一顿。
叶淮安对着墙壁咳咳的咳,半天才道,“臣现在已跟死了有何差别?”
“你就不怕本宫要了你女儿的命?”皇后只觉浑身上下的血都快冷了。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愤怒。她不明白,不过是两块玉片罢了,那东西放在他们手里就跟废物一样,只有到了她的手里才会变成能呼风唤雨的权力,为何他就是不肯交出来。
“以前是臣没有本事,护不住她……”叶淮安背朝着她。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她却能从他的声音里分辨出他的情绪。
“臣虽然护不住她,但南王世子却能做到,臣相信这一点,他亲口答应过臣。会以命相护。”
皇后的嘴唇哆嗦着。“难道你就甘心自己被困在这个地方,眼看着他们在外面逍遥自在么。在他们眼里,你早就死了,没人会来救你,没人会惦记着你,只要你告诉本宫那两块玉片藏在何处,本宫马上就会放你出去与女儿团聚。”讨介每号。
叶淮安微微一笑,那两块玉片对于他来说,确实没有什么用处,如果一切都在闵氏还活着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它交出去。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他本想挚爱一生的女子因此而亡,他本想护其一生幸福的女儿,被迫送往远亲家中,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就算现在他能回去,可是等着他的又有什么?
女儿已经出嫁,有了疼爱她的夫婿相护,就算他不在,她也会幸福一生。
他只想守着自己的一颗本心,就算到了黄泉,见到闵氏,也不会羞愧于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听见皇后的怒吼,她气喘吁吁的,似乎随时都能断气。
不过他却始终没有回过头去。
生或死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线之间。
他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失去了知觉,再也听不见皇后那歇斯底里的咆哮。
皇后怒冲冲自密室中出来,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守在密室门口的宫女低垂着头,一声不吭,皇后一把推倒了落地梅瓶,又挥手将架子上的古董玉器砸了个遍。
直到把她累的气喘吁吁这才停下手来。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通传:“启禀皇后娘娘,太子太傅求见。”
皇上虽然禁了她的足,但并未禁止其他人进宫探望。
皇后这才恢复了冷静,伸手扶着那宫女缓缓走回床边,待让宫女服侍着她躺好后,这才说了句:“有请。”
自门外进来一名身穿黑色锦衣,脸上戴着半截黑皮面具的中年男子,进到屋内,他先是扫了一眼那满地的狼藉,而后上前来对皇后拱手施礼:“见过皇后。”
皇后慵懒的对身边的宫女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那宫女垂了首,恭敬的退了出去。
“娘娘要保重凤体才是。”屋里传来太子太傅劝慰的声音。
宫女退出门去,反手将门关上,而后她从容的顺着回廊往大殿后方去了。
来到一处僻静的树后,她这才从衣袖里摸出一只拇指粗细的小竹筒,匆匆撕碎手帕一角,将其塞入竹筒内,然后丢入了一旁的清泉池中。
水流带着那竹筒一直流向下游,最后流出了皇后宫中……
皇后宫内。
皇后手里揪着帕子不住的擦着眼泪,“太傅,皇儿他真的已经不在了么?”
太子太傅坐在椅子上,脸上的半截皮质面具下露出光洁的下颌,“微臣已暗中派人去了苍州,虽然确有流寇结党,私占城池之事,不过太子遇刺之事确有蹊跷。”
“听说皇儿尸体还存放在苍州。”皇后急道。
太子太傅微微颔首,“今年秋天北边粮食欠收,时有兵乱发生,无人敢护送太子尸首回京。”
皇后掩面而泣,“可怜的皇儿,不知本宫有生之年,还能否再见他一面。”
“皇后莫要担心,皇上正在安排此事,相信很快就会派出人手去苍州。”
哭过后皇后越发显得心力交瘁,恹恹的靠在枕上面色苍白。
“不知玉片之事可有下落。”太子太傅突然压低声音道。
“本宫失了皇儿,就算找到那玉片,可是一切都太迟了。”皇后闭上眼睛,隐住心底不断涌起的恨意,“早知皇上如此无情,本宫真应早些动手……”
“现在也不迟。”太子太傅沉声道。
皇后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太子太傅,“太傅所言何意?”
没了太子,就算她凑齐了玉片,找到了龙脉,又能如何?
“皇后娘娘难道忘记了,您还曾经有过另一个儿子。”太子太傅提醒道。
皇后愣了愣,时隔已有二十年,她几乎都已经忘记了此事,现在被太子太傅一提,她突然想起二十前年,她确实曾生过另一个皇子。
“要不是因为太后宫里的那个小贱人,本宫也不会丢了孩子!”以前的记忆纷纷涌上来,皇后脸色越发苍白。
太子太傅对此却仿佛视而不见,而是继续道:“微臣会派人寻回这个孩子,您无需多虑。”
皇后定定的看向太子太傅,那个孩子丢失时才刚出生,因为她与那宫女同时在宴会上产子,所以两人的产房也在一块。
她从几个月之前就开始计划,派了宫嬷嬷在暗中下手,在宫人抱了孩子送给皇上、太后看的时候,借机把孩子毒死。
她的计划成功了,皇上看到的只是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为此他怒冲冲拂袖而去,不过她没有预料到的却是太后对那位宫女极其宠爱,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逃过太后的眼睛。
等宫嬷嬷抱着她的孩子回来后,她打开襁褓,看到的却是一只被剥去外皮的死猫。
身上鲜血淋漓,躺在原本应属于她儿子的襁褓中……
这么多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