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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煦特意蹲下用手试了试地面温度,起来甩着手说:“烫手,少说也有四十度。”
这都快晚上八点了,地面温度还在四十度左右。
当即就有人问赵老师:“明天考试真的要穿校服吗……”这种天穿校服太虐了吧?
赵老师自己也热的够呛,他特意穿了薄的毛料西服,一下飞机就把西服外套脱了,袖子挽到手肘处,说:“到时再说吧,说不定明天很凉快呢?”
出去后赵老师叫了两辆出租车,自己带着四个学生坐,让劳老师带剩下四个学生。出租车司机也很不放心的说:“这可超载了啊,被交警抓到要罚钱的。”他看都是外地人,说不定能宰一笔。
哪知赵老师很熟的说:“你直接走迎宾路上航天路,到时我再跟你说怎么走。”
司机一听这是本地人,也不说废话了。
赵老师还特意到后面的车上交待司机到时一定要跟紧前面的车,再跟劳老师和林美都交待一遍。
林美坐在劳老师的这辆车上,后座上三个女生加一个何棋挤着坐。林美让周罄跟何棋挨着,悄悄说:“实在不行你就坐他腿上。”
周罄狠狠的掐了她一把,后来车上实在太挤,何棋伸长一条手臂搭在周罄背后的椅背上,算是腾出一点空间来。
虽说现在才八点多,但坐了一下午飞机的他们还是累得昏昏欲睡,周罄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林美看着外面陌生的道路,数着还要多久才能到旅馆。
大概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条马路上,赵老师下来让他们把行李提下来,拐到旁边的一条小路上。“这里我以前住过,条件还不错。进去吧,房间已经订好了。”赵老师说。
这是一间四层楼左右的旅馆,据说以前是航空局办的旅馆,后来就包给私人了,住宿条件确实不错,每个房间都有空调和电视。
赵老师只订了两个双人房,女生一间,男生一间,老师打地铺。
女生这里会轻松点,因为加上劳老师才四个人,所以都可以睡床。林美他们把行李放下,上个厕所洗洗脸,劳老师去隔壁的男生那里看,见赵老师正带着人悄悄在房间里把两张单人床并到一起,这样就可以在上面横着挤五个人了。然后他睡在靠窗户的这边打个地铺。
这个不能让旅馆的人发现,会挨骂的。
等都收拾完了,赵老师过来女生这边问:“你们还饿不饿?我带男生他们去吃饭,你们去不去?”
劳老师是有点累了,不过她先看女生们想不想去。
赵老师看女生们都有点犹豫不决,拍板说:“要是嫌累就在屋里休息,你们女生爱干净,趁这个时间洗个澡什么的。我们去外面的饭店吃,回来给你们带点好了。”
这下女生们都欢呼了。
赵老师问都带什么,“别要面条一类汤汤水水的,洒了不好带。带个炒米炒面的还行,我看看有没有饺子,有想吃饺子的吗?”
林美要了一份鸡蛋炒米,这个很难有店能做得难吃的,除非太咸。结果大家都要的炒米,赵老师说:“那简单了。”
说完带着男生走了。
女生们轮流进去洗澡。林美的头发已经半长了,现在可以在脑后揪起一个一指长的小辫子,扎起来会圆圆的扣成一个弧形。她和周罄晚上睡一张床,洗完澡换上干净的t当睡衣坐在床上擦头发,最后一个是劳老师洗的,她洗的时候何棋来敲门了。
林美已经把衣服穿好了,出来开门,一见是他就喊周罄。
何棋拿了不少东西,说:“赵老师说只吃炒米太干了,给你们买了饮料,还有两个凉菜,都是临走才要的,我们没碰过。”
一兜四瓶醒目苹果味汽水,一摸还是凉的。炒米四份,还有一个炸小鱼,一个拌西兰花。都用塑料袋兜着。坠得何棋手指都是红的。
林美和周罄接过来,也不方便请何棋进来坐坐,林美先进去留他俩说话,不一会儿就看周罄进来了。当着冯朝夕,两人只是交换了个眼神。
四份炒米的量都不小,几人都没吃完。看着快到十点半了,劳老师催大家刷牙睡觉,“明天还要提前一点去看看考场让你们熟悉熟悉,睡吧,都别看书了。”
一夜无梦,而且第二天大家起得都很早,不到六点就都醒了。起来洗漱时,赵老师那边过来敲门,也不进来,就在门口跟劳老师说:“今天外面变天了,让大家穿校服。”
空调开了一整夜,都不知道外面的天气怎么样。听赵老师说大家才关空调开窗户,见外面是阴天不说,小风嗖嗖的一刮还挺凉。
不管怎么说,竞赛还是应该穿校服的。赵老师还特意给他们找来的新校服,在大巴车上试过还算合身。
出了旅馆才知道天是真冷,这才像是十月的天,他们穿的厚校服反而是正好了,比大街上不少穿短袖冻得一个劲缩脖子的人看着好多了。
竞赛是在一个体育馆举行的,而不是事先设想的学校什么的。听说这里以前是少年宫的活动场所,也曾举行过多起大型赛事,经验十分丰富。他们坐着出租车到的时候,看到体育馆外面的广场有不少锻炼的老少,悬挂在体育馆前方的红条幅显得孤零零的。
已经有一些其他学校的学生到了。大家多数都是由老师带队等在馆外,有一个学校穿着白色衬衣,冻得直抖。他们的老师一边安慰他们,一边跟旁边的老师商量:“能不能跟他们说一声让学生先进去?”
现在才七点二十,竞赛开始是八点,不能让学生在外面站四十分钟啊。
不过七点半左右就开门让大家进场了。两个戴红袖箍的年轻老师推开门,让学校挨个带学生们进去。
竞赛还是考试,跟复赛很像,上午考笔试,下午是实验。中午饭是赵老师和劳老师去外面买的盒饭,就带他们在体育馆的草坪上吃,吃完赵老师还让大家在附近活动活动,散散步消消食。
下午三点多实验就结束了,赵老师再带着他们匆匆赶回旅馆去机场,买的是八点的机票,到家要到十点了。
等赶到机场后,好不容易等到可以登机了,左等右等没见有通知。赵老师和劳老师一趟趟的跑去问,说是飞机晚点=_=
这个是不可抗力,没办法。
一直到九点才坐上飞机,赵老师上飞机时就说:“明天上午给你们放假,在寝室睡够再起来。”
大家此时的神经反倒有些兴奋,坐上飞机就没事了,开始讨论起竞赛的事了。林美这次至少有三成的题不会做,在解题上就花了相当多的时间。下午实验也有几个错误,赵老师却没有责备她,反而说她发挥的比他想得要好。
别的人也都有各种各样的错误,冯朝夕说:“我至少有一半的题不知道该怎么做,后面的大题空了好几个。这次砸了。”
决赛的题比所有人想的都要难,乔老师给他们辅导的显然只够应付初赛和复赛。往深里想一想,可能赵老师的能量只在本地有用,所以本地的比赛他都能摸到一点边,换个城市就不怎么行了。
赵老师很坦然:“决赛嘛,难是应该的。你们想想,全国的选手都集中到一起,不难能行吗?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把这件事忘掉。回到学校后只需要专注学习就行了。”
已经考过的确实不必再想了,林美闭上眼开始在心里循环她能想得起来的。这段时间因为竞赛的事,她学的半半节节的。决赛前拿起来了一部分,但还是不够,现在能回忆起来的只有一小部分。可以说她从暑假到现在几乎等于没有学。
回到学校已经一点了。学校的大巴车据说八点就到了,在机场等了他们四个小时,十二点才接到他们。然后走夜路回学校,车上大家都睡着了。赵老师让司机开慢点,关了车厢里的灯,他也靠着椅背睡了。
到学校到,赵老师送他们回寝室,帮他们叫开寝室的门。宿管阿姨睡着了又被叫醒,看到有老师跟着也没多说什么,就跟她们说:“上楼小声点,你们同学都睡了。”
悄悄回到寝室,也不敢洗漱,林美和周罄爬上床,脱了衣服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起来时,看到她俩回来了还挺惊讶。
林美习惯六点起了,生物钟坚定的把她给喊起来了。周罄还睡着,林美下来去洗漱,黄苓问:“你们昨晚几点回来的?”
“一点了。”林美打了个哈欠。她洗漱完去食堂买了份豆浆油条吃了,回寝室也睡不成了,干脆拿着书去上课了。没了竞赛这个心事后,她发现自己在课堂上投入得很快,说白了还是竞赛这件事打扰了她原本的步调,她更喜欢按部就班的学习。
中午回寝室,周罄刚起来,说:“早上你去上课了?你都不累?不困?”
“也就一点,以前最晚是两点睡的。而且昨晚睡得很好。”有时偶尔晚睡,睡眠质量反而会很好。林美现在就一点都不困,她是特意回来叫周罄的。
吃过午饭,两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林美想今晚的晚自习请个假回家,明天再来上课。她出去一趟,林妈妈肯定担心坏了,她想回去让妈妈看看。
周罄也说:“我也想回家。干脆我打电话问我爸能不能来接咱俩吧?”
第68章
临近期中,二年级开始兴起了文理科班互相借笔记的风气。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互相借。林美的笔记就被同一层楼别的班的女生借走了。结果学校门口两个复印店的生意最近火暴极了,每天中午下午过去都能看到不少学生在排队。
老师们也发现了,这是大家热衷学习嘛。所以最后干脆由老师出面借文理两班学习最好的学生的笔记统一复印下发。
但是某些不太爱记笔记的人就“暴露”了。
林美的笔记几乎都是板书,像赵老师这种不太爱写板书,或者板书含量不高的老师,笔记的内容也没什么值得看的地方。她觉得自己的卷子才是精华中的精华,复习的时候都是一手卷子一手书搭着看。
何棋的卷面干净又整治,字迹秀气。但他的笔记完全就是另一个世界,字写得草到飞起,完全就是天书。
老师们借笔记算是“公事”,借来自然要自己先看一遍啊。通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