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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卉脸红脖子粗地吼,“大姐,我的好大姐,你居然撵我,居然撵我,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了……”说着,微弯了腰拍着大腿嚎了起来。
苏珍按了按太阳穴,“别嚎了,你不嫌丢人,我嫌。赶紧的,家去,越老怎么越烦人了。”说完,捶着酸痛的腰往里走。
苏卉整个人傻住了,以前这招儿很好使啊!每次她这么一嚎,大姐都会拽她进屋,任她一通挤兑都不还口,说不准还会好吃好喝地招待她一顿饭,再把她哄走。今天这情况明显不对,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老太太又做了什么惹恼了大姐,大姐反过来把气撒在她身上了?
苏卉觉得一定是这样的,于是一拍大腿,也不嚎了,扭着水桶腰急步赶回娘家,进门就找老太太探听情况。
苏卉怎么折腾不提。
苏珍进屋,就见姑娘系了围裙正在刷洗锅碗瓢盆。有姑娘万事足的满足感立刻袭上心头。顿时,她腰不疼、腿不酸了,把倒进狗食盆的剩饭剩菜和骨头端出去喂狗,回来又提了猪食桶出去喂猪。
这些事做完还不能直接休息。她们又把拆卸好的肉用保鲜袋分装好,一层一层码放进仓房的大缸里,扣上大铁盆,上面压了块儿十几斤重的石头。
之后归拢今天收到的年礼。陆子航捎过来的东西都是成件儿的,看着又都是不怕冻的,放仓房基本没动。至于秦穆送的,不打开看不知道,除了营养品和一桶活虾,居然还有四样水果。芒果,蛇果,菠萝蜜,还有一个不认得。
要收拾的零碎事还很多,但最重要的几件干完了,两人这才洗脸洗手,门从内反锁上,躺炕上休息。
苏珍毕竟上了岁数,今天确实很累,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苏画听见大姑均匀的呼吸声,坐了起来,慢慢移过来,替熟睡的人搭脉。没什么大病,就是一些小毛病。在家的这四十来天,她还得亲自盯着给大姑调理身体才行。她本就是大夫,可不想让“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缩回自己的位置,拿过手机一看,有陆子航的一个未接来电。当时她大概进进出出的忙,所以没听到。想回拨号码,但想到大姑正在睡,于是改了主意,发短信。短信她发的很慢,没办法,输入文字不顺手,谁让她以前根本不接触这些东西呢!
人家用的手机都是智能的,能上网,又刷新闻又刷微博的,聊天软件一大堆。她的手机外观瞅着就是老式机,能不能上网她不知道,微博啊企鹅聊、微聊什么的,她也没兴趣学。对她而言,手机的功用就是接打电话。
短信聊她做的也不成功。人家聊天,有说不完的话题,聊不完的天。到了她这儿,想说的事情说完,没下文了。
苏画:高升说会开车回元市,我顺路让他们捎了点东西给你。
教官:谢谢!后天上午十点麻烦你去一趟平安镇,我托人捎的水果只能送到你们镇上,不能往你家送。
苏画:怎么还有水果?
教官:东西是一起捎的,但他们公司的货运车分批发,运输水果的车辆今晚才会发车。都是耐保存的水果,不怕坏。
苏画:回去给你带一瓶养生酒。
教官:好。
苏画:我想睡会儿,不说了,你忙吧!
教官:好。
短信聊天结束,她手机往旁边一丢,趴在热乎炕上,准备来一小觉。不过,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不允许。
汪汪汪……汪汪……阿黄卖命地吠叫起来。
苏画坐起来,挪到窗前往外看。玻璃上冻着霜,但因为是白天冻霜并不厚,有些地方能看清外面。看清不请自来的三人,她立刻皱眉,快速穿鞋下炕,给大姑拽了拽盖在腿上的小被子,裹上外套,关紧里外门出去。
一头白发的小脚老太太,是苏奶奶,即大姑苏珍的亲妈。苏卉,大姑苏珍的妹妹。苏如兰,苏家老二苏海的女儿,即大姑的亲侄女。三代齐全的这三个,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自以为是又自私。
她们三个从脚门进来,正一脸不耐烦地离门口远远地站着,不敢擅自进屋。
因为栓在窗根下的阿黄挪到屋门外,蹲守着屋门,正呲牙冲三人不停地吠叫。她们敢过来,阿黄保准给她们一口。
见到苏画开门出来,苏如兰先一步发难了,“慢死了,没看到奶奶过来了吗?还不赶紧把蠢狗弄走。”
苏画压了压头上的羽绒服帽子,偶尔才现江湖的毒舌功马力全开,“你奶奶,又不是我奶奶,我有什么可急的!”
苏如兰瞄了一眼苏老太太变青的脸色,一脸得意地说道,“你果然还是那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苏画闲闲地来了一句,“这是老张家,我是老张家的丫头。你骂我野丫头,信不信张家人明天就能把你揍成猪头。”
苏如兰的脸立时绿了。几年前她这么骂过苏画,第二天张姓的几个小丫头片子就把她拽到柴禾垛旁揍了她一顿,害得她五六天不敢出门见人。
苏卉白了没用的苏如兰一眼,扶住苏老太太,“妈,你看她,越大越不像话,连您都不放在眼里了。”
苏老太太的眼睛都能飞刀子了,她尖酸地开口,“小畜生,还不过来扶奶奶!”
苏画当她是空气,不耐烦地赶人,“有事说事,没事转身,大门在你们后边。我妈在睡觉,谁吵醒她,我让谁好看。”
苏老太太张大了嘴,像见了鬼似地盯着苏画。
苏卉愣愣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苏如兰整个人都傻了。
门里,正要开门出来的苏珍及时捂住嘴,后退几步,满脸泪痕地退回西屋。
苏画的这一声妈,喊傻了院内三人,感动哭了屋里的一人。
☆、第53章大戏开锣
并不出奇的一句话,让苏姓三代三个女人,在苏画的冷眼下一脸懵地走了。
隔开两家的墙头上突然冒出一个脑袋来。脑袋的主人冲苏画竖大拇指,呲着牙直乐。
苏画并不清楚“我妈”俩字对他人造成的威力,问张正,“你家都拾掇好了?”
“没有,晚上还得摆三桌,请亲戚朋友过来吃杀猪菜。”说到这里,张正的脸就黑了,“张勇走时,我妈给割了十斤肉让拎上。一回头,就发现刚还在的一整个后鞧不见了。一个后鞧有二三十斤重,我妈当时就气懵了,骂说‘偷肉的缺德鬼不得好死’。”
苏画吃了一惊,“怎么会?是不是三叔挪了地方没告诉三婶儿?”
“杨小苗偷的,趁着我妈跟张勇说话的工夫,她抱起来就跑,从后墙跳出去了。她倒是会找机会,就是把丫头忘带走了。整天抱着不松手的丫头在,她人却不在,谁还想不到是怎么回事!我追出去,半道把肉截回来了。”
苏画以为听错,眼睛瞪溜圆,“不是,没听到你家吵起来啊!”
张正哼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丢人现眼的事儿,我爸妈才不会吵得让全村人都知道。张勇都给爸妈下跪了。爸妈除了生气,还能怎么办?真想一拳揍死他。”
当年,张勇又结婚又分家的,整个掏空了爸妈的家底。这几年,他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还清债务手头有了些富余,张勇和杨小苗这对臭不要脸的又贴上来了。这两人,拐弯抹角地打听他们的存款数不说,连偷肉这种事都做出来了。
苏画隔墙拍了拍张正的肩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行了,回去歇着,晚上你们还得招待三桌亲戚,别累瘫了。”
两人分开,各回各屋。
苏画轻手轻脚地进屋,见大姑还躺着,看样子睡的挺实,就猜是累狠了。她没出声打扰,悄悄退出来,一个人处理剩下的零碎活儿。两个猪心、拌凉菜剩的三只猪耳朵包起来,放进冰柜。猪肝剩一个,猪肺两个都没动,装进干净袋子里,等下送张正家。猪肺这东西,有人爱吃有人不爱吃,反正她和大姑是不爱吃的,张家这边亲戚里却有两个爱吃的人。
等她收拾的差不多了,天色开始发暗,大姑正好起身出来。两个人说了几句话,拎上东西去了张正家。三婶儿占大锅,大姑占火炉子,两个人开始炒新菜或热中午的剩菜。苏画帮忙烧火,张正负责摆桌子、端盘子的事。张家这边来了两个嫂子、几个小姑娘,也都勤快地搭把手。
杀年猪的大事完成,两家人又陆续的置办年货、清扫屋子、拆拆洗洗起来。
陆子航捎的水果到了,苏画雇了苏长河的金杯车去镇上接。五六箱的水果拿回家打开一看,种类那叫齐全,看个头和品相就知道不便宜。三叔家对大姑一直很照顾,苏画送他家东西也大方,各种水果挑着装了两箱子,直接叫张正过来搬走。
大姑苏珍有个优点。苏画拿回来的东西,或者别人送给苏画的礼,她从来不自作主张。奶粉零食、水果、各种营养品,都是高档货。苏画不说分给苏老太太,她也不提。
不过,无论关系多坏,女儿孝敬母亲的事,她每年都不落下。这不,她从置办的年货里提了两条大鲤鱼、四瓶青县老白干和两包茶叶,在小年这天给苏老太太送过去了。
苏老太太扫了眼她送来的年礼,不是很满意。这都是当地的东西,镇上县上都能买到,往年倒不会说什么,但今年肯定是要挑理的。别以为她不知道,苏画那个丫头片子不知怎么交了有钱人,有钱人送了好些高级东西过来。有好东西居然不拿出来孝敬她老人家,一对白眼儿狼。
对苏珍送来的年礼不满意,苏老太太面儿上直接带出来了。她哼了一声,理都不理苏珍这个闺女。
苏珍当没看到,跟大哥大嫂有一句没一句闲聊了起来。
老太太规矩多,让子女们每年必须在小年这天送孝敬,早了晚了都不行。这时,家在隔壁村的苏卉也到了。
苏卉拎了一小箱杂牌酸奶、一条鱼,进门就喊,“妈,闺女给您老送孝敬来了,高兴不?”
苏老太太往年一定会老脸带笑地说高兴,顺便夸二闺女几句孝顺。但今年却黑了脸,发作道,“你妈的脸就值二十块钱是不是?”这种杂牌酸奶加一条小鱼一共二十块钱,是附近几个村子小卖部出售的走普通亲戚的标准配备。
苏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