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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她,杭天曜就向她招手,风荷走到他跟前,被他推着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还笑问她道:“她来作甚?”
风荷明知杭天曜的用意,暗暗在他腿上掐了一把,恨恨道:“自然是来看我了,不然还能干什么?”
“哦,难道没有说别的,我瞧她看着表弟不对劲呢,表弟,你可别告诉我你与人家姑娘暗中有过往来啊。”杭天曜这两天的心情颇为不错,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打趣萧尚的机会,他不想白白浪费。
萧尚白净的脸黑了黑,嘴角发抽,冷眼迫视着杭天曜:“王爷几日不打你,你就皮痒了是不是。”
扑哧一声,风荷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赶紧拿帕子捂住了唇,还装着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命丫鬟上酒菜。
杭天曜的抗打击能力极强,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笑嘻嘻与风荷道:“娘子,你上次还与我提过你娘家妹妹似乎有事求我们,不如说出来听听。”
风荷推开他依上来的身子,想了想,左右她都答应了凤娇,替她传句话也不是不行,只是萧尚的冷脸实在有点吓人。她小小酝酿了一下,在杭天曜的鼓励眼神下说了起来:“她呀,也是糊涂。不瞒表弟,她是偶尔见了表弟一面之后就被牵动了心思,奈何咱们家那是什么门第,怎么敢肖想王府,被我狠劝了几句。只是少女心肠,不是几句话就能打消的,倒让我好一场犯难。”
她说着,又故意叹了一口气,瞟见萧尚的脸果然黑了又黑。
“哦,可是真的,我看着不错哎。生得好相貌,表弟以为如何,若是喜欢就纳了吧。”哼,萧尚,让你装,府里的姬妾们一个都看不顺眼,偏还不好男风,分明就是为了衬托自己的阴暗面来的。你既这样,做表哥的就操心替你物色一个小美人吧,那还是我小姨子呢。杭天曜绝对是在恶作剧。
风荷对萧尚不熟,听到杭天曜这样直白的话,浑身抖了抖,坐得远了些。这两人,不知打什么擂台,只要不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就好。
出乎大家意料的,萧尚平静地扫过杭天曜笑意满满的脸,扫过风荷小小紧张的脸,一口应了下来:“好。”
他一个好字刚出口,风荷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跳了几跳,不解地看向杭天曜,同样看到他发怔的眼神,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尚。
孰料萧尚似乎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自顾自斟酒吃了一口,赞道:“好酒,清香甘冽,畅快。”
杭天曜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哀怨的看着风荷,表示此事与他无关,若是董凤娇去了萧家没有好日子过可别怪他今日成全了她,他真是一片好心呢。
风荷决定,自己坚决不再插手此事,寻了一个借口溜了出来,回了房间发呆。董凤娇啊,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这都是你自找的,去了萧家之后听天由命吧。
即便不熟,风荷也能看出来萧尚对凤娇没有一丁点的感觉,他这样一口答应不是有目的的就怪了,真是个怪人。
董凤娇当天晚上就收到了风荷派人送去的消息,应证了一遍又一遍,欢喜得一夜未曾睡,满脑子盘算着自己的嫁妆、以后的幸福生活。
晚上歇息时,风荷忍不住缠着杭天曜问道:“表弟究竟是什么意思,不是都说他不好女色吗?”
杭天曜勾了风荷的脖子搁到自己肩窝里,用力嗅着她身上的香味,笑道:“他确实是个怪人,有人说他的世子妃善妒不让他去妾室们房中,有人说他洁身自好,每月算下来有二十日会独自睡在书房。我们拉了他吃酒耍乐他也去,但是从不沾惹女人,你妹妹那可是头一个他亲自松口纳进府内的。”
“那你们俩居然还能交好?应该是相看两厌才是啊。”风荷往杭天曜脖颈里吹着气,自己咯咯笑了起来。
杭天曜抓了她的手,假意板了脸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洁身自好了,你想想,这些日子来,我可有去过谁的房中,连门都没踏进过,又有哪一晚没有回来歇了?”他可是清清白白的啊,却被世人泼了一身的脏水,比起来,萧尚都没他清白呢。
风荷忙笑着往他怀里拱了拱身子,娇声道:“好,只要你从今往后改了,从前的事我都不计较,可好?”
杭天曜岂会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不忿道:“那你还是怀疑我了,你若不信,就自己试试。”生手熟手试试就知了,可惜他看得猪跑太多,不会也会了。杭天曜自然不是那等有原则有追求守身如玉的男子,他只是为了安全,为了他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那些女人,谁知道谁是谁的人,他哪敢消受啊。
他一个翻身压到风荷身上,左右动起手来,不给风荷一点招架的机会。烛影摇红中,唯能听见风荷低低的求饶声,带着夜的魅惑。
第八十三章 短暂平静(下)
端午佳节,皇后宣了太妃王妃进宫说话,还留了午饭。府中下人们都分了粽子,一个个欢欢喜喜争着粽子吃。
云碧、含秋、芰香几人,都被风荷放了回自己家与家人团聚。云碧只一个兄长,仍在董家当差;含秋父母俱在,并不是府中家生子,如今家中做了点小生意,颇能糊口;芰香尚有一个寡母,去了半夏庄里领些闲杂小事。
自上次风荷出去看铺子已经有一段时日,因着蒋氏之事耽搁了下来,不然这回铺子都快开起来了。好在几个家人遵着风荷的吩咐先把铺子盘了下来,粉刷修整过,货源也寻好了,只等着开业。依风荷的意思,日子选在六月初,现今先在外头传扬开来,做足势头,到时候一举得力,她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是铺子的主子,连太妃那里都提过的,太妃似乎还很赞赏。
京城权贵大家虽不屑于从商,但谁家家里没几个铺面的,贵妇们玩玩赚几个脂粉钱也是常事,反正又不要她们自己出面,一切都有家人伙计料理。风荷的铺子还没开起来,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能在京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段开铺子,绝对是大手笔。
屋子里,只有风荷与沉烟二人,一个坐着写字,一个一边磨墨。
“周勇回来了,还带了沈征的闺女一同来的,暂安置在临江院,等着少夫人得闲了来回话呢。”沉烟微微笑着,这是刚送进来的消息。
“他好快的手脚,正月底去的,三个多月就赶了回来,估计是挂念着他媳妇的肚子吧。”风荷搁笔,轻轻吹了吹字迹,细细回想着还有什么忘了的地方。这是她给新店铺制定的条陈,往后都要按着这个来行事。新店铺取名作嘉木茶楼,只做上等生意,不卖普通茶。她原先那家是茶铺,专门针对小老百姓们卖中低档茶叶,而嘉木茶楼不仅卖茶叶,更主要是喝茶。
叶嬷嬷那口子为着年纪大了些,下边的人又练了起来,之前他一直闲在家中,新茶楼开业,年轻一辈的管事们都阅历浅,镇不住场子,风荷重新请了叶管事出山,当了茶楼的大掌柜。连带着叶嬷嬷这几日都在家里照顾忙活的老少爷们,没了时间进府。
沉烟小心接过字纸,晾在一边,抿嘴笑道:“一来是挂念他媳妇,二者想来也是南边的事料理妥了,那本就是小庄子,之前有沈征使坏,眼下没了阻碍,凭周勇的能耐很快就能理顺了。少夫人打算安排周勇什么新活计呢?”
风荷揉了揉发酸的胳膊,信步到窗前,回眸笑道:“庄子出息小,我本就不放在心上,尤其路远不好照管。但此时卖了价格肯定低,等到那边出息好了再卖更划算。周勇嘛,自然有他的去处,叶管事那边不是还差个二掌柜吗,我看他历练几年也是一把好手。那个沈征的闺女,我先前只是随口说说的,既然沈征听话,我也不想将人逼入死角,就让她跟在叶嬷嬷身边吧。”
沉烟在门前喊了小丫头打水进来,自己上前挽了风荷的衣襟袖口,嘴里说道:“少夫人的主意妙。沈征的女儿只怕很有些娇宠,交给嬷嬷管教最合适。何况嬷嬷年纪大了,身边不能没个使唤的丫头,传个话跑跑腿的正合适,免得每日都要嬷嬷来来回回走一趟。”
“何尝不是。嬷嬷奶了我,也没有享过一日福,还要她时不时操心,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得很。”青钿半蹲着身子,高举着铜盆,风荷拿香胰子净了手,用帕子拭去水珠。
“少夫人又说笑了,咱们能跟着少夫人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苦日子一日没过过,比寒薄人家的小姐过得还好,哪一日不是享清福。”沉烟取了滋润的膏子来,风荷挑了一点点在掌心,慢慢揉开,有淡淡的幽香弥漫开来,恰似兰花的味道。
青钿不及去放下手里的东西,扬眉笑道:“前儿我在院外遇见雪姨娘跟前的姐姐,说了两句话,她闻到了这个味,还直说好闻,说雪姨娘素来不爱香花香草,只爱兰花。问我有没有多的,匀一点给她,她好叫人照着配了,给雪姨娘使。我哪儿能有,那日还是凑巧脏了手,沉烟姐姐给我用了一点点,便不敢应。”
雪姨娘跟前的,记得有个面相普通气质清冷的,好似唤作什么梨素,倒是好个名字。雪姨娘、江雅韵?
风荷怔了半刻,随即道:“既如此,沉烟你回头命人给雪姨娘送一些过去,再取其他几样不同香味的给另外几位姨娘也拿些,让她们喜欢什么自己拿。”
沉烟没有一刻迟疑,很快点了头:“少夫人放心,奴婢这就使人送过去。”
媚姨娘受罚、柔姨娘流产之后,几位姨娘都很沉寂,每日前来请安都不敢多作停留,反是纯姨娘闲来无事会来这边坐坐,但多半时候不敢打搅风荷,只是帮着云暮做点简单的针线。
这不,今儿用了午饭歇了响之后又来了,纯姨娘年纪最大,看着却最单纯,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无比,只是偶尔闪过一星半点的忧郁。听说她从前是每日嘻嘻哈哈的,后来儿子没了,人才淡了下来,只与端姨娘交好。
“云暮姑娘这手法可是苏绣里的,我竟从未见人使过?”她大睁着双眼,看着云暮的手指灵巧的上下翻动。云暮做得是风荷一件夏衫袖口的花样,银红的纱衣上绣着一朵朵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