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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不是别人,正是银屏。银屏匆匆整了整自己的钗环首饰,提起裙子向正屋行来。
风荷正在吩咐云碧:“回头你去二门口,托人传石矶进来,你与他说一声,让他回咱们临江院,请周勇过来一趟,我有事吩咐。”石矶是董家陪嫁过来的护院,暂时没有安排事务,跟着杭家的下人一起住在王府后边一带的小院落里。
云碧笑着应是,就听门帘呼啦声,银屏一脸媚笑的行到杭天曜身边,蹲身行礼:“给爷请安,爷有什么吩咐吗?”她根本没有看到梳妆台前坐着的风荷,眼里只剩下一个杭天曜。
随后进来的沉烟和微雨都有些不知所措,忙去看风荷的脸色。风荷只顾对镜梳妆,眼都没抬。
水红袄子做得很贴身,显出她丰满的胸部,棉绫的裙儿有点单薄,眉不点而脆,唇不描而红。银屏与云碧的美不同,云碧身上有风荷的影子,明畅大方,她有小家碧玉的柔媚,鼻腻鹅脂。
杭天曜托起她的下巴,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
“回爷的话,奴婢唤作银屏,从前是董家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鬟,后来跟着少夫人来的,爷可能没有见过奴婢。”银屏半垂着头,眼中波光流转,既羞且俏。
“哦,那你以后专门服侍爷,你可愿意?”杭天曜快速扫了风荷一眼,眼角含春。
银屏喜得无可无不可,爷定是看上她了,又不好直接与夫人要了自己,才说让自己贴身伺候,那以后的机会就多了。说不定,很快她就是王府的一名姨娘了。银屏赶忙跪下谢恩:“能够跟着爷是奴婢的福分,有什么不愿的。”
风荷心中冷笑,就这点手段也想在杭家立足,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她笑着起身,轻移莲步:“爷既看上了她,她往后就是爷的人了。不过之前,她还是我的人,想来我是能处置了她的。云碧,拉下去,掌嘴二十。”
银屏还沉浸在得意兴奋中,没有仔细去听风荷的话,直到云碧过来拉她的时候才恍然醒悟,大睁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风荷。少夫人即使吃醋嫉妒也表现的太明显了吧。她慌忙去瞟杭天曜,期待他能为自己说话。
“娘子,银屏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罚她?”杭天曜目光不善,语气冷淡至极。她还真是不给自己半点脸面呢,想到一出是一出。
“怎么?她的身份没有主子召唤不得进正房,难道这点都忘了不成?眼中没有我这个主子,莫非我还要纵着她不成?”风荷挑眉而笑,斜睨着杭天曜,高傲却又风情。
杭天曜当即哑然,又着实舍不得银屏被打,只管瞪着云碧,他就不信连她的丫鬟也敢那么横,不看自己的脸色。
“少夫人,奴婢知错了,求少夫人饶恕奴婢这一遭。”银屏吓得眼泪汪汪,她怎么竟忘了少夫人在娘家时的手段呢,那是连杜姨娘也敢打的啊,眼里又怎么会在乎自己一个奴婢。
风荷已经抬步往外走了,闻言回头笑看着她,语笑嫣然:“你既然知错就该明白我的性子,有功必赏有错必罚。”然后,翩然而去。
云碧看都不看杭天曜一眼,与微雨合力拉了银屏去院子里跪下。杭天曜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他在杭家那是无人敢惹的,没想到他这个娇娇柔柔的娘子动起手来也不是个软弱的,浑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嚣张了这些年,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吃闷亏呢。她不会是吃醋了吧?
据说,大清早的四少爷就生少夫人的气,接下来一连几日都没有踏足凝霜院一步,不是歇在茜纱阁就是没有回王府。银屏被打之后,就被人送到了茜纱阁,却一直没有见到杭天曜去看她。这是后话了。
风荷吃了点东西,去与太妃请安。偏逢着太妃高兴,拉了几个孙媳一起抹骨牌玩儿,直玩到午饭时辰,用了饭才把几人放回去。
外男一般是不许进内院的,但下人是可以例外的,主子若有事总不能让主子去二门外,都有婆子领着进去。周勇已经在凝霜院倒座门房里等了一个多时辰,一见风荷忙上前请安。
风荷摆手,唤道:“周大哥哥,叫你久等了。咱们进去坐。”
周勇一直低着头,这点规矩他还是懂的,在绸缎庄时他偶尔也会去一些大宅门里拜见女眷,王府的规矩当然比外头更加多了。
“周大哥哥请坐。家中生活可还如意?”语气亲切,却不失上位者的威严。
“小的不敢。小的父母、贱内问少夫人好。家里一切都好,全亏少夫人照应。”他生得高大,皮肤偏黑,举止言行不比他父亲谨慎也不像他母亲般粗鲁,看着像是个能干的。
“再有一个月就是年节了,想来过几日半夏庄那边会送些年货来,我这边也用不来了多少,都让他们送去你们那里就好。浮云他们几个都在,到时候,就由周大哥哥看着分了,大家好歹欢欢喜喜过个年。”浮云是董家陪嫁的四个小厮之一,风荷一时也没有要用他们之处,留在王府多有不便,就把他们都打发去了临江院。
周勇连连应是。
风荷吃了一口茶,对周勇的寡言少语很满意,越是这样的人心内越有城府,不是那等只会溜须拍马的人。她便笑着指了指廊下小丫头搬来的一口箱子,说道:“那里边是些绸缎,我也用不到,你正好带回去,给大家做两身新衣裳。还有五十两银子,院里不拘大小老少,每人赏二两,余下的你们过年使唤。”
“小的遵命。”他真是惜字如金。
“每年腊月,庄子里的管事都会来京里结清一年的账目,你是知道我的,身在内院多有不便,我如今就把南边和西北来的两个管事交给你了,你好生招待了他们。周大哥哥是能干人,也是我信任的,那两个庄子到时候怕是还要周大哥哥奔波呢。”院子里很是安静,只有风荷清澈圆润的声音,舒缓的语调没来由的叫人安心。
少夫人虽没有明说,但他也不是愚钝之人,话里的意思还是听清了几分。南边西北的两个管事原是老太太的人,少夫人必然不信他们,这是试探自己有没有那等本事,若有希望或许把庄子交给自己打理。男儿汉的,谁不想做出一番事业来,不然他也不会听了母亲建议偷偷去绸缎庄做活,少夫人这样信任他,他自是高兴不已。
当然,关键还要看自己的本事了,这次管事到来,自己如果能想办法摸清了庄子里的实际情形,多多习学庄子里庶务打理,才能真正得到少夫人的赏识。不然一切还是空的。
周勇也不说破,郑重的回道:“少夫人放心,小的明白。”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风荷很满意,周勇比他父亲敏捷伶俐,又懂得藏拙,这样的人才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送走周勇,都是申时了,风荷欲要趁着这回空闲歇歇,不料前头传来消息,五少夫人生病了,她只得作罢。
第三十四章王妃授命
风荷才要去流莺阁,却想起太妃应该也会去看五弟妹,与其自己去,不如服侍着太妃一起去。想毕,她快步赶了上去。
的确被她料准了,一大群人正簇拥着太妃出院门,要去看蒋氏。风荷笑着迎上去:“祖母,可是去五弟妹那里?我听五弟妹身子不适,正心焦着要去探望,又想起祖母必是比我还要着急的,是以过来问问祖母有什么话要我带去没有。”
这话说得叫人心下舒坦,太妃对风荷的喜爱越发加深,扶着风荷的肩,与她一同走:“好孩子,你是个孝顺的。咱们一起去看你五弟妹,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爱病。”
“还不是因为祖母贴心,连我都想病一回呢,好叫祖母去看我。”说得众人都是笑起来。一行人沿着东西甬道向东,越过安庆院,绕过临湘榭,就是流莺阁的院门了。
流莺阁大小与凝霜院相似,只是更见精致些,院子里种满了各色花卉,犹以牡丹居多,却独独不见这个季节最应景的梅花。当然十一月的天气里,只有几许稀疏的树叶。丫鬟婆子们纷纷行礼。
王妃正在流莺阁,闻报太妃来了,忙忙带着贺氏迎了出来,口里嗔道:“母妃怎么过来了?大冷天的,叫孩子心里过意不去。”
“我成日也是闲闷着,就当出来走走。太医来了吗?小五呢?”别看太妃六十多呢,身子很康健,极少病啊痛的。
“请的顾太医,进去一会子了,小五在里边陪着。”王妃搀扶着太妃向大厅走。太医院离杭家不过隔着一条巷子,来去很便宜,常常一句话之间就到了。
太医们都是时常在杭家走动的,大家也都熟识了,平日来看脉也不是很守着规矩。
大家不过问问如何得的病什么的,只有半盏茶功夫,里边就快步过来一个高挑身材、五官清秀的丫鬟,欢喜的跪下:“恭喜太妃娘娘、王妃娘娘,少夫人她有喜了。”
“什么?可是做准了?”王妃一向端庄,从不会抢在太妃面前说话,这也是太高兴了的缘故,一时忘情。说完就有些赧然,不好意思的退到太妃身后。好在太妃也是高兴,浑然不觉。
“顾太医说都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这是再没有错的。”她是五少夫人娘家带来的丫鬟,最是贴心,名唤春如的。长挑而又丰满的身材,健康的皮肤中泛着淡淡的粉红,挺翘丰满的胸部。或许五爷和蒋氏的感情确实非常好,蒋氏进门近一年,五爷房里从来没有第二个女人,即便身边有个这么美貌的丫鬟都不例外。
如此,王妃太妃都极是开怀,命人大加封赏顾太医,及流莺阁里伺候的所有下人。
五少夫人含羞带怯的,她年纪只十五,一向天真烂漫,着实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生子,很有些害羞,连太妃王妃问话都是答半句留半句的。
太妃坐在床沿上,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柔玉啊,以后可不能冒冒失失了,现在有了孩子不同以往。你们几个,都要好生看着少夫人,少夫人要什么吃的玩的你们这里没有,只管去我那里取,不得叫少夫人生气,可记住了?”
又殷殷嘱咐了几句,太妃为了让她安心歇息,才告辞离去。
众人自然随着太妃一同走,王妃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