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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都是放不下心的。哪日老四好了,可要叫他去给你母亲磕头呢,遇到这么通情达理的岳母是他的福气啊。”
“娘娘过奖了。”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皇后脸上似乎现出了乏色。语气无比亲切:“今儿还有事,便不多留你了。小安子,送四少夫人出宫。”
风荷愣了一愣,谢恩出宫,心中却在计较着,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地叫了她进宫,也没说什么事,就放了出来。难道皇后太闲了找个人说话?那自可以宣太妃王妃啊,叫了她来算什么事。
安公公沿原路送风荷出宫,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出去的时候却带了许多包裹。
坤宁宫后殿,一袭明黄色的袍角露了出来,黑色云龙纹的靴子。
皇后舒展了一下身子,才笑着上前扶了皇上坐下:“皇上可是看够了?巴巴地要我宣了人进来,自己倒是躲到后头去了。”
皇上挽着皇后一起坐,眉眼间带着满意的神色,笑道:“自是看够了。老四倒是好福气,娶了个这么个美貌贤惠的妻子,日后你也能放了心,不用再为他的婚事悬着了。”
皇后却没有显出随意,她深谙后妃之道,皇上随意那是可以的,自己却不能,谁知道哪日惹恼了这个手握生杀大权的人呢。不过面色舒缓:“当日母妃来请旨之时,我还有些讶异呢,谁家的小姐能叫母妃看上特地来请旨,后来听是董将军的女儿,我还有些不肯相信呢。好在皇上当即做了决断,要不然可不是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女孩儿。”
“你呀,就油嘴滑舌吧,这是你母妃的主意,关朕什么事,朕只是满足了她的心愿而已。说起来,太妃娘娘倒是个会识人的,居然看出来这个丫头不简单。”皇上望着窗下摇曳的纱帘,有点认真。
“怎么不简单了?确实,端庄娴雅、不卑不亢,但臣妾都是今儿才发现的,皇上难道此前就见过了?”皇后一直没明白这点,皇上为何无缘无故召见老四媳妇。
皇上捏了捏皇后的柔荑,叹了一声:“你不知道,最近又有人提出了要尚未立世子的王府尽快立下世子,你想想,这不是针对庄郡王府吗?除了他们,京城还有哪个没有立下人来,颐亲王府虽没有,但他们王妃只有一个嫡出之子,一向口碑又好,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朕今日想到此事,又听人说自拟那侄儿媳妇进门之后,老四收敛了许多,就想看看她是不是够格主理一个王府。”
皇后听得感动不已,伏在皇上肩头,低声泣道:“原来皇上一心为臣妾娘家考虑,臣妾倒是半点都不知情。皇上日理万机的,还要为臣妾娘家那点小事操劳,叫臣妾心下怎么过意的去?”
皇上拍了拍皇后的背,低声说道:“明岚,庄郡王在朕最危险之时站了出来,又将你送进宫,朕一直记着。即便不为这些,为着皇儿顺利继位,朕也不能轻易放下你们府里的那些事。立谁为世子虽是王府内务,但关系着江山社稷,朕不能不盯着。对于王爷,朕自是信得过的,正因为信得过,所以不能由他把担子交出来,这还要你们庄郡王府继续担着呢。或许,王爷迫于外头的压力,考虑你五侄儿,可是魏平侯府的事情,你应该清楚,朕是不能容你那五侄儿执掌王府的。朕就担心你父亲对老四太过失望,以至于宁愿卸下重担,都只能叫旁人继承王位,那样事情就会棘手的很。”
皇后静静听着,自是清楚皇上所指何事,蹙了眉问道:“皇上,难道那位依然没有死心吗?可是吴王已经没了呀,她要靠谁呢,不会是恭王呀。”
“她自然不会相信恭王叔。可是,吴王还要一个儿子活着,这也是朕最近两年方得到的消息,却不知他在哪里。”皇上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这个消息当初让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真是寝食难安。
“哎,臣妾只是不明白,她年纪都一大把了,享乐一辈子尊荣,为何就是看不破呢。皇上,咱们一定要拿到证据才行。”她美丽的脸蛋因为生气而在眼角闪出了淡淡的皱纹。
怔了许久,皇上才道:“也许到那时候她本没有那个心的,或许为了吴王吧,她是要复仇。”如此,这天下最尊贵的夫妻俩都不再说话了,恩怨一笔勾销那是痴人说梦而已。
马车在宫门口等着,三少爷杭天瑾在最近的茶楼里吃茶,一个人默默等着,食指轻叩着桌面。足有一个时辰的工夫,随行的小厮才来请他,四少夫人出宫了,他匆忙起身离开。
先把皇后赏赐的东西都推到后头下人的马车里,这些都是宫中之物,不能出一点差错的,风荷站在一旁看着。
远处传来得得的马蹄声,大家回头去看,一辆贵气的马车由远及近。到这来的,多半是进宫的女眷,哪个不是高门贵族的?
待得近了,细看前后八个膀大腰圆的护卫包围着马车,后边还跟着一辆略显轻便些的马车,疾驰而来。前面明晃晃地打着承平公主府的招牌,胆敢这么嚣张,承平公主虽不是太皇太后亲生,却与亲生也差不离了。
马车停下,里边跳下一个人来,小巧灵活,原来是西瑶郡主。她见到风荷,不由得怔了一下,就不悦地走了上前,没有礼貌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也要进宫?”
风荷对这个美貌但刁蛮的郡主实在提不起一点好感来,却不得不给她行半礼:“杭董氏见过郡主,适才出宫。”
“算你还有点眼色,知道要跟我行礼,跪下。”她俏脸生霜,寒气逼人。
风荷无语,懒得应付她,淡淡说道:“郡主有什么吩咐吗?家中有事,若是郡主没有吩咐,就先告辞了。”她说完,就要转身回自己的马车。
不料西瑶郡主快步上前,一把拦住了她,挑衅地笑道:“你这么急着做什么,难道一会子不见四哥就急着回去勾引他了?”
她的话太不客气,根本不是堂堂郡主能说的,但她备受宠爱,时常出入市井之地,外头的话听了不少,冷不防就冲风荷脱口而出。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莽撞,瞟了一眼在场的许多下人,越发焦躁。
风荷当即大怒,浑身掠过寒光,口气转硬:“郡主说的是什么村话,我可是没有听说过的,也请郡主慎言。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我们两个妇道人家当路吵闹吗,传出去郡主不要颜面,我还要呢。请郡主让开。”
西瑶因为自己出口的话正有几分气恼呢,只她没想到风荷敢当着众人的面反驳她,而且用这样一种态度,呆了一呆,身子往后退了半步。
风荷索性绕过了她,扶着沉烟的手上了马车。
这边厢,沉烟与端惠正要跟着上马车,不料从哪里闪过一抹金光,就听骏马嘶叫一声,撒开四蹄奔了开去,马车上只有风荷一人,连车夫都没来得及上车。马车一共有两匹马拉着,其中一匹受惊狂奔,另外一匹被拉着只能跟着跑。
这一下出手太快,大家都没看清楚,甚至根本没有想到,西瑶公主望着飞奔而去的马车,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拍拍手招呼自己人直接进了宫。
王府的人都懵了,直到风荷的马车离开了一一射之地,才反应过来,沉烟先是边追边唤:“快救少夫人。”她这一声,把震惊中的下人都惊醒了,几个侍卫飞一般掠了过去,可是始终赶不上马车的速度。
杭天瑾过来之时,只隐约看到风荷的马车在自己面前飞过,心下大惊,猛地回身去追。可他一个书生,不会半点武艺,如何追得上疾驰中的马车。
风荷当时还没有坐稳,就觉得浑身一震,身子往边上歪去,她下意识地去抓车窗,勉强被她抓到一角,然后整个人东摇西晃,如海浪中沉浮的悬木。
不及多想,她就猜到一定是西瑶郡主下的手,眼前却不是与她计较的时候,保命要紧,马车这样狂奔,还不知一会会撞上什么东西呢,千万别撞上人啊。风荷的身子便似狂风中的柳枝,颠来倒去,她感到胃里一阵阵恶心,手更是用力抓紧了车窗,若是这样被摔出去,不死也得残了。而侍卫们,谁的武艺那么好,能拦住飞驰的马车或是从车里把她救下去呢,对此,她不太抱希望。
都不知奔出了多少路,风荷隐约听见外面有喧哗的人声。这下糟了,一定是到了大街上,本来宫门对着出来的大道就是通向最繁华的南北大道上的,这里店铺如林,摊贩成群,到处都挤满了人。外面不断传来大人的惊呼声,小孩的哭闹声,风荷额上渐渐渗出了汗,脸色泛白,她这回定是连累了无辜的百姓。
“砰”的一声巨响,马车似乎撞上了什么地方,向右倾斜,风荷的头撞在坚硬的马车顶上,痛得她有些发晕,她觉得自己就快坚持不住了。马车以惊人的速度转了弯,却因速度太急,以至于车身倾转,腾空翻转过来。
风荷整个人被翻了过来,手上再也使不上力,直直地飞出了马车,如一片风中的落叶开始下坠。
永昌侯小侯爷韩穆溪从书肆里出来,意外地发现大街上乱成一团,有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独自跌坐在地上,身边没有人,他朝着前边发呆。韩穆溪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吓了一大跳,一辆华丽的马车冲着小孩的方向快要碾了上来,他立时跃起落在小孩身边,然后一手捞了孩子,另一手借力跃回原地。
放下孩子,他正想着教训教训马车的主人,京畿重地皇城之外,纵马狂奔,谁竟敢这般大胆?不过他一瞥中,看到从他身边飞奔而过的马车前座没有人,没人驾车?难道是出了事?
他来不及多想,身子轻巧地一跃而前,追着马蹄翻滚的尘烟而去。很快,他就看到马车撞在了一个店铺的墙上,猛地翻转过来,就在他以为车上没有人的时候,一道绯色的影子飞了出来,飘落向地上。他知道,硬要去接这个人影的话,他极有可能受伤,但显然那是个女子,让他见死不救他还真做不到。
他咬了咬牙,一连在地上点了几点,顺着人影飘落的方向冲过去。手指够到一段柔滑的衣带,他顺手一扯,女子的冲力减弱了些许,他才用力揽住了女子的腰,两人顺着力道一齐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