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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阿继见状,便开口询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了。”巧蓉笑了笑,想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道:“王妃娘娘那里,可是有些日子,没找娘娘您了。”
柳阿继知道,巧蓉担心的是什么。自打那日,和陈禄一起从尚氏那里离开起,柳阿继就觉得安氏对她冷淡了起来。不说再没找过她,单单陈铭来时,偶尔透露,安氏最近对他总来柳阿继这里,表示了不满,就足以让她惊心。
“不碍事的,王妃素来喜爱清静。许是嫌我烦了。”柳阿继却对巧蓉说。
为了那个前世,没来得急降生地可怜孩子,柳阿继并不怕安氏,甚至期盼着能亲手报仇。只是,她却怕对上铭儿的生身母亲,一想到铭儿会视她为仇敌,柳阿继就行如刀割。
还未想好怎么应对,柳阿继只能驻足观望。
“是,是奴婢想多了。”巧蓉为人一向本分,今日贸然进言,又被驳了,羞得红了脸。
“我知道你是个好的。”柳阿继心中叹气,不愿伤了巧蓉的心。
“谢娘娘夸奖。那奴婢先退下了。”
除了姬如,柳阿继一向不喜有人近身。素来都是打发丫鬟们,在门外候着。
“近来外面热,你就别出去了。也方便帮我递个东西,倒些茶水。”
虽柳阿继也不想下人们,在外面晒着。只是也实在不愿意一群人,在屋子里面围着她打转,只是巧蓉毕竟不同。
巧蓉听了,却激动的跪了下来,感激道:“谢娘娘恩典。”对下人来讲,与旁人不同,能在主子身边伺候。是天大的恩典,即说明了主子的信任,也说明了自身的分量。
叫巧蓉起身以后,柳阿继又打起来棋谱。
直到下午,姬如被人扶了过来,找柳阿继一起吃饭,这才让巧蓉收拾了棋子。
看见柳阿继又在摆弄棋子,姬如撇了撇嘴,说:“这些左拐右拐的东西,最是费神,姐姐身体刚好,还是少碰为妙。”
柳阿继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从丫鬟的手上接过姬如,亲自去扶她。
“你就只会说我,自己的伤还没好,就整日往我这里跑。”
被柳阿继说了,姬如不服气,却难得的没有回嘴,乖乖地让柳阿继扶着,到饭桌旁。
倒是柳阿继,见姬如没了声音,觉得奇怪,便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好生奇怪。”
姬如到底是没忍住,犟道:“怎么了,我哪有奇怪?”
见姬如还嘴,柳阿继这才作罢。
只是柳阿继不多问,姬如却不依了:“姐姐你怎么这样?问了一半,又不问了。”
“是我的不是,你到底怎么了?”柳阿继只得拿出哄陈铭的耐心,同姬如讲话。
“就是……”姬如也知自己稚气,红了脸,声若蚊蝇地说道:“护国寺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可以和姐姐一起去么?这回我一定听话,不给姐姐惹乱。”
“你呀。”柳阿继被姬如逗得笑了。
“娘娘去护国寺,是为了金兰之事还愿,谢佛祖保佑,成全了姐妹之情。”一旁扶着姬如过来的丫鬟,听了二人的话,却没忍住插嘴说:“奴婢前几日却听,姬如姑娘说,她要谢谢佛祖让娘娘死而复生。不止护国寺,即便是上清宫,等身子好了,也是要去的。”
“就你多嘴,小心我撕了你才算罢。”姬如被说得羞恼,威胁那丫鬟说。
丫鬟连忙道歉,却没忍住笑意。近来在姬如身边伺候,丫鬟早摸清了这位,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自打传出消息,柳阿继要认姬如做义妹,成了半个主子。下人们对姬如的态度大变,姬如自己却浑然不知一般,依旧同往日一般行事。
柳阿继听了,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感慨,一时无语。沉默了半响才说:“不过是一口气没上来罢了,什么死而复生?偏你当真。”
姬如自然当真,老天爷知道,当知道那日柳阿继那般艰险,竟是死而复生。姬如又怕又喜,心中发誓,只要柳阿继可以一生平安顺畅,愿意拿任何东西来换。
只是此事姬如却不想同柳阿继说。
姐妹二人心思相同,互相哄了几句,才低头吃饭。
用过晚膳,常玉喜来报,说陈禄今晚会来过夜,让柳阿继提前准备,不要自己先睡了。
柳阿继应了下来,送走常玉喜后,又同姬如闲聊。
姬如听到陈禄要过来,便没了说话的心思,随便应了几句,便要告辞。
柳阿继知道姬如的心思,又想姬如身体还未恢复,应该多加休息,自然点头同意。又遣了巧蓉,让她陪着姬如回去,看着她休息下,再回来。
姬如对柳阿继的态度,即恼又喜,恼的是柳阿继总是拿她当小孩对待,喜的自然是柳阿继关心她。说了几句不依的话,才扭扭捏捏地离开。
柳阿继被姬如的逗得笑了,难得心中温暖,忘记了种种烦心事。
只是左等右等,巧蓉都回来了,又打了一盘棋谱,陈禄还是没有过来。
“王爷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柳阿继突然觉得心神不宁,让巧蓉叫人,去陈禄那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今天守在门口的两个丫鬟,分别是金喜和平安。巧蓉和金喜住在一个房间,知道她为人本分,按柳阿继的吩咐,交代给了金喜,让她去陈禄的院子看看。
不一会儿,听到敲门声,巧蓉开了门却见,金喜竟然带着常玉喜回来了。巧蓉连忙让开,让二人进门。
“娘娘。”常玉喜先是向柳阿继问了安,又说:“娘娘,今天王爷有事,不过来了。老奴未能及时禀报,让娘娘受累了。”
柳阿继想问陈禄出了什么事情,却见常玉喜神色尴尬,支支吾吾。只赏了常玉喜荷包,没有多问,就让他回去了。
常玉喜是真的尴尬,作为陈禄的亲信,有些话他没发说出口,见柳阿继赏了他,却没有多问,越发感激。真心诚意地道过谢后,又赶了回去。
“你看见了什么?只管如实说来。”常玉喜走后,柳阿继立刻看向金喜,问道。
金喜闻言,连忙跪了下去。
“王爷已经睡了下去,奴婢听到,王爷的房里有……女子的声音。”金喜虽然害羞,却不敢隐瞒,把看到听到的一一说来。
柳阿继并非未经人事,金喜说的声音,是什么声音,她自然清楚。
不由得白了脸,柳阿继故作镇静地说:“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我要睡了。”
金喜和巧蓉不敢多言,行礼退下。
房间里,有只留下柳阿继一人,坐在桌边发呆。
“争了一辈子,今生本不想争的。”柳阿继茫然地轻声自语,自问道:“只是,不争,何以安身?”
第二日一早,王府里已经传遍了昨夜里的事情。
王爷受用了一个叫烟雨的丫鬟,收了她做通房。
下人们私下传,那烟雨也是命好,不过刚刚调到陈禄那里,第一天就爬上了主子的床。
☆、第十八章烟雨
自打那日陈禄失约,已经过了数日,陈禄却再没踏入过疏影黄昏楼。不止陈禄,陈铭也不见了踪影。柳阿继派人去玉树斋问,安氏只答复,陈铭最近功课繁重,不能再过来玩耍。
没了这爷俩过来,柳阿继的日子过得冷清极了。好在姬如身体恢复得不错,每天即便什么也不做,也会过来陪她。
姬如靠在椅子上,歪歪斜斜地躺着,许是柳阿继铺在上面的软垫太过舒服,一副快要睡着了的样子。
桌子那边的柳阿继,手上拿了一卷佛经,看得入迷。偶尔觉得口干,便拿起桌边,加了冰糖的茶水喝,也是很惬意地模样。
站在一边,等着伺候的巧蓉,却为自家主子发起了愁。
算起来,柳阿继进门还不过半年,几乎没过过几天安稳日子。现在王府里风言风语,在传柳阿继已经失宠。
“要睡就回去睡,女孩子家家地,你看看你想什么样子?”放茶杯的时候,柳阿继抬头看到姬如地模样,忍不住说。
“啊,啊!”姬如就要睡着了,被柳阿继的声音惊倒,揉了揉眼睛,茫然地出声。
“要是不愿意回去,就进里屋睡吧。”见姬如困地不清,柳阿继放下佛经,对姬如说道。
“不用了,我在这挺舒服的。”姬如侧过头,闭上眼,一副又要睡过去地模样。
柳阿继无奈,叫巧蓉和她一起扶姬如。
姬如被两人拉得烦了,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说:“反正现在也不会有人过来,我就是睡在这,又怎么了?”
柳阿继被姬如的话,惊得放开了她的手,愣在原地。
巧蓉见状,也不敢出声,放开姬如,站到了一边。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姬如先是满意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反应到事情不对。睁开眼睛,看见柳阿继站在她面前,神色迷茫,她才彻底清醒。
姬如连忙清神,捉住柳阿继的手道歉;“姐姐,是我说错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你说得没错。王爷今日不会来,铭儿也不会。可我还有你啊。”柳阿继反手握住了姬如,笑了一笑。她被戳了伤口,虽然疼,却不怪姬如。
“我错了,我不该伤姐姐的心。”
姬如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有吵闹声传来。
先是听到丫鬟在说什么,因为声音不大,听不清楚。就又听一道陌生的女人声音,说道:“你们拦着我做什么,我不过是要给尚侧妃请安!”
柳阿继松开姬如,示意她不要讲话。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分寸,还是吩咐巧蓉去看看,是什么人在外面生事。
巧蓉领命,打开房门,问外面是什么人。
外面的人,并不十分规矩,推了巧蓉一把,叫她让开。说道:“我是烟雨,来给尚侧妃请安的,你这丫头快让开!”
柳阿继一贯脾气温和,却还是被这个烟雨惹得恼了。只是毕竟多年城府还在,并没有立即发作,喊了巧蓉,让她把人送走,自己要休息下了。
那烟雨听了柳阿继的话,还没等巧蓉开口,就抢先喊道:“刚还听到侧妃聊天的声音,怎么着就有休息了,莫不是不想见奴婢?”
柳阿继好耐心,姬如却在忍不了了,张口骂道:“听人墙角的东西,既然知道自己是个奴婢,还敢在这放肆?!”
“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