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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与皇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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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只怕和你爹喝的药有些相冲呢。。。拿去先给黄文泰看看。若他看了没事,我这里热了再给你爹送去。”

“你爹服了药,睡下了。。。他睡的不好,在做噩梦呢。”

“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你爹只是舍此投彼,去彼岸往生了。。。。。。”

。。。。。。

那些话不断地在他脑中回响,并且声音越来越大,令他无力抵抗,他摇着头,意志几乎全数崩塌。

为什么会这样呢?母亲杀了父亲?还下了毒,让他的儿子变成了那样。一手拆散了他和履霜?

为什么呢?

他紧紧地抓住扶手,却怎么也消化不了这些话,不断地说,“骗人的吧?”

但云婶摇头,“有些事,您也许不记得了。二十几年前,若姑娘发烧,其实本是能治好的,可惜老侯爷那时候找回了大姑奶奶,去陪她了,一夜没有回来。大长公主憋着一口气,不许任何人医治孩子,所以若姑娘才烧坏了脑子。再后来,老侯爷听说大姑奶奶嫁人,又千里迢迢赶去谢家。那天下着大雨,公主一定要带着若姑娘去找父亲。在路上,她跌了一跤,若姑娘跌在了地上,没有、没有再醒过来。。。。。。”

窦宪脑海中闪现过一个模糊的影像。雨夜、歇斯底里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孩童哭声。他喃喃地说,“我记得。。。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惨然地流下泪来,“她恨我爹,就要报复到我的身上吗?我又有什么错呢?”

他说完这一句,忽然觉得耳熟无比——不久前,临死的窦芷也这么问过他。

突然的悲从中来。那么——母亲又有什么错呢?

她被辜负了一生,被耽误了一生。她的复仇,是错的吗?

而父亲呢?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无力去抵抗皇权的普通男人。

他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产生了悲剧。而是一切都发生后,去查、去寻根问底,却发现没有人做错。站在他们的立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他克制着情绪,抬起头,看着云婶,“今天这些话,我就当做没有听过。”

云婶愣了一下,“您不打算告诉四姑娘?”

他摇头,“这样的事,她要是知道了,恐怕后半生都没有办法安宁。所以云婶,我请求你不要说。我为我的母亲道歉,真的对不起。但还是要请求你,别说,瞒下这件事吧。”

“这一生都快过完了,还执着原谅不原谅做什么呢。”她寂寂地说,“我知道一切和侯爷无关,你也受了多年的苦。所以为这一点,我不会说。”说完,站了起来。

窦宪感激地挽留,“云婶留在京中吧,我来照顾你。”

但她摇头,“京中已是伤心地,何必再留下来呢?侯爷送我回扶风吧。当年是为避祸去的,但这些年住着也惯了,今后,就在那里扎根吧。”

他听的默默,再一次道歉,“对不起,云婶,你本来有一个很安稳的人生。”

但她倒是看的很开,摇摇头说,“事情已然如此,多说又何益呢?我这就回去了,侯爷擅自珍重。”

窦宪一路满怀着心事地回了寿康宫。履霜正在绣东西。见到他,招手说,“过来。”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去,勉强笑了下,“干什么?”

她举起这里绣了一半的香囊给他看,“给你绣东西呢,我好不好?”说着,去解他身上那个旧的香囊,“这个花纹都磨没了,你还带,不怕别人笑话啊。”

她才解开一半,他突然就整个人倾身下来,抱住了她。

“你干什么呀?”她吓了一跳,推着他,“青天白日的,搂搂抱抱,仔细叫人看到了。”

但他把脸埋在了她的肩膀,沉默着。

十一年前,他就那么去了颍川,抛下她一个人,每天提心吊胆,身陷**背德的惊惧里。还有她的饭菜,每天都被加入了药物。他一想起这个,就觉得痛心。

本来他们十几岁的时候就能在一起的。本来她能过上很好的生活。可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因为那些谎言,一切就这样迟到了十一年。

见他一直不说话,她有些惴惴,轻声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他怕她看出来,努力调整着表情,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只是看你要给我绣香囊了,心里很感动。”他故意抱怨,“你啊,最近只顾着阿武,你都不管我了。”他把旧的香囊解了下来,递给她,又扯着自己有点泛白的袖子说,“看看,我的东西全旧成这样了。你别老顾着阿武,你也想想我啊。”

她抿着嘴笑,“你人高马大的,衣服多难做。我不管,只给你绣个香囊,衣服叫丫头们给你做。”

他看着她笑吟吟的脸,浑然不知道人间丑恶。有深切的痛苦和心疼涌上心头,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不由地惊讶问,“怎么了啊?今天你怪怪的。”试探地问,“是不是朝上谁和你闹了?”

他摇头,看着香囊说,“这个香囊陪了我好多年了。履霜,你不知道,在颍川的时候我常常拿出来看呢,对着月亮想,现在你在做什么?后来。。。我翻遍了身边,突然发现你给我的,也只有这个香囊。别的情侣都交换过好多的信物,可是我们。也许是我们住的太近吧,也许是那时候我们太小,所以总觉得今后有大把的时间,根本不必在意那些小物件。每次想到这个我都很后悔。在你离开的那些时日里,我甚至没有办法从什么东西上想念你。”

他的神态很难过,而且说话漫无目的的,她觉得不详,捂着他的嘴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要听了。”

但他摇了摇头,接着说,“后来香囊里的药草都没有味道了,我努力地去闻,还是一点味道都没有。这让我难过。”

她低低地说,“傻瓜,那你可以换药材啊。”

“总觉得打开了,换了新的药材,就不是你的那种味道了。”他抱紧了她,语无伦次地说,“真的,谢谢你。履霜。”

她有点不好意思,摸着他的脸说,“干什么突然这样?怪别扭的。”

他想说,谢谢你一直没有走、一直在等我。谢谢你年纪那么小就给我生了儿子。谢谢你每次都包容我。

但怕引得她怀疑,话到唇边,只说,“这香囊救过我的命呢。记得吗,刘健叛乱的那一次,宫变时有个小兵偷袭我。那时候不知怎么回事,香囊的带子断了,我俯身下去捡,刚好避开了那一刀。”

她立刻想起了那个画面,受惊地捂住了嘴,连连说“好险!”手忙脚乱地把原本塞在新香囊里的药材都扯了出来,“等过几天,我去通明殿给你求平安符,放到这里面。保佑你以后都顺顺利利的。”

他心里隐藏了千事百事,心境万分复杂。但听她说着家常的话,到底只是简简单单地答,“好。”

……………………………

圣诞节快乐!!!你们出去逛街了吗!我们这的百货大楼,昨□□服基本都五折,化妆品八折。哈哈哈哈哈哈开心!但我啥也没买,因为我不大出门哈哈哈哈!

昨天我们这传来个消息,说有个人感染了禽流感死了。我妈的朋友和她一起搓麻将的,说是她发烧时杀鸡,鸡血溅在了手上的伤口里,就高烧好几天,送去医院就被确认为禽流感了,马上就去世了,被立刻火化。晚点我表妹的一个堂姐,和那个人的主治医生是好朋友,说是她打了野鸟吃所以得病。。。本来我听了两个版本,觉得是谣言,结果今天本省的日报出来通告了,是真的。我们省已经有6例了。所以你们要注意!!!

第163章 父子1

过了一会儿,窦武从隔壁过来,给履霜交他写的大字。

她见儿子还是很沉默,逗道,“阿武快过来,你爹趁着你不在,要打我呢。”

窦宪吃了一惊,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而窦武已经当真了,快步走了过来,有点不高兴地推着父亲,自己挡在母亲跟前,神态很警惕。

履霜对他久违的亲近很感动,拉住了他的手。

窦宪则觉得好笑。这孩子本来在和履霜怄气,现在居然就这么和好了?原来只需要他牺牲一下自己,他们母子就会好啊。索性演了起来,故意凶巴巴地瞪了履霜一眼。

窦武有点生气,看着他说,“不许你瞪我娘,也不许趁着我不在,欺负我娘。”

“我就欺负她。你娘本来就是做人妻子的,她不受气谁受气?”

窦武听的很恼,扶着履霜站了起来,“我们走。娘,我护着你。”

她很感动,连声地说着好。

窦宪见了,哈哈大笑地对儿子说,“骗你的。”去揉孩子的头发,“这几天老不见你说话,也不笑的,爹逗逗你。”

窦武有点懵,放开了母亲,重复了一遍,“。。。逗我?”

窦宪说是啊,蹲下身看着孩子的眼睛,“阿武,你的气性也太大了。不理爹就算了,怎么娘也不理呢?”

履霜不想逼儿子,截断了,温柔地说,“阿武,咱们跑步去好不好?你啊,自从跟了娘,也有一个来月不肯早起了。听爹说,以前你天不亮就起来跑步的。”

窦武的脸绷的紧紧的,攥着手说,“天好热的,我能明天跑吗,娘?”

履霜见他神态似乎不大对劲,怔了一下,想探问。

但窦宪已经说,“就今天。什么明天后天的,你没听过么,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不由分说地拉过了儿子的手,牵住了往外走。

窦武不愿意,脚下用了劲,死死地巴住了地面。

窦宪见他犟,死活拉不动,去牵了履霜的手,“这样,娘跟我们一起去。”

窦武见母亲大着肚子向自己走了过来,到底还是放松了力气。但态度不情不愿的,走的很慢。

窦宪在前面看的很着急,“干什么呀?一点朝气也没有。”他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儿子,一边顺手抄起了他,“重的要死,我看你有两百斤,一头猪不过这么重。”

窦武根本不想被他抱,何况这样也不叫抱。脸上浮现很厌烦的神色,挣扎着想下去。

但窦宪就是想抱着他,一边笑骂“按说你这么大了,不该被抱了啊。”一边搂着孩子的手臂绷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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