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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富态,穿戴富贵的女人走出夫人的院子,夫人亲自将她送了出来,嘴里说着,“这件事若是成了,府上定要谢你这个媒人。”
当时赵大玲听到“媒人”二字,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子,回到柴房里向长生仔细描述了那妇人的品貌特征,长生皱眉道:“难道是康泊侯夫人俞氏?”
“她什么来头?”赵大玲托腮问。
“她是潘皇后的姨表妹,嫁给康泊侯卞牧之为正妻。她与潘皇后和庆国公一家关系密切,走动频繁。”长生也意识到事态不妙,“康泊侯夫人仗着与潘皇后的亲属关系一向自视甚高,能请动她来说媒的,整个京城不会超过五家。这其中有适龄男子可求亲的只有三朝元老祁家和庆国公潘家。但祁家一向清高,与柳御史向来不睦,看不上柳家明哲保身的官声,不会来求亲,康泊侯最有可能就是来为潘又斌说媒。两年前潘又斌娶了定远侯的女儿文思瑶,是个诗情画意的女子,可惜成亲不过三个月就死了。”
赵大玲悚然而惊,“被潘又斌打死的?”
长生叹息,“大家都这么猜测,但苦于没有证据,潘家一口咬定文思瑶是染了时疫而死,怕仍带有疫毒便送到城外疫所焚烧掩埋,因此下葬的只是文氏的衣冠。定远侯未能见到女儿最后一面,对文氏的死也一直是耿耿于怀。如今两年过去了,文氏早已作古。所以说康泊侯夫人很有可能是给潘又斌来说续弦的。”
赵大玲掰着手指,“府里如今还剩下柳惜慈、柳惜妍和柳惜棠。潘又斌恶名在外,夫人肯定舍不得将自己的闺女嫁给潘禽兽,五小姐又还小,”她噌地站起来,“她不会是想把柳惜妍嫁过去吧?”
长生皱眉不语,过了一会儿才沉声道:“你给萧翊写封信吧,这件事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
萧翊得到这个消息立刻就炸了毛,派人监视御史府,顺藤摸瓜,看到范妈妈的男人从药房里买了草药蛇床、紫稍花、菟丝子麝香、没药等几味草药,便依葫芦画瓢抓了同样的草药回去,找郎中一查,竟然是做媚/药迷药用的。
长生本意揭穿汪氏的阴谋就行,但是赵大玲和萧翊都坚持不能就这样轻饶了汪氏,而且汪氏这次受挫,肯定还会再找机会害人,索性断了潘又斌求娶柳惜妍的念头。柳惜妍和萧翊也找机会深谈了一次,她表示可以不计名分,只要能追随萧翊。这让萧翊非常感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两个人的事儿也暴露人前,一来这样就柳家就不能再将柳惜妍随便指给旁人,二来也是逼得柳家没有退路,为二人赢得一线生机。
于是就有了萧翊在寿宴上假意与潘又斌打嘴仗然后离席,引得潘又斌派人去跟踪萧翊,妄图抓住他与长生密谋的把柄。同时柳惜妍在范妈妈带她到布置好的屋子里时,屏住呼吸,洋装被迷药迷晕,等范妈妈去叫潘又斌时,柳惜妍偷偷离开跑到柴房等候萧翊。而赵大玲安排萧翊的人将柳惜慈骗进点了迷香的屋子,待她昏倒后,将她放在床上。
如今尘埃落定,终于恶有恶报,只是柳惜妍想要嫁给萧翊,还不是那么容易。
☆、第111章 揭穿
赵大玲一边为熟睡的老夫人掖了掖被角,一边想着心事。门口一阵吵杂,何人竟敢骚扰老夫人歇息?赵大玲扭头看去,就见夫人带着范妈妈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夫人走到赵大玲跟前,扬手一记耳光扇过来,赵大玲猝不及防被打得头一歪,脸上火辣辣的疼。夫人反手还要再抽过来,赵大玲挨了一次打,哪容得她再得逞,一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冷地看着她。
汪氏平日养尊处优,论力道哪里是赵大玲的对手,挣扎了一下,却抽不出手来,情急之下,向旁边的范妈妈搬救兵,厉声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替我来打这个贱婢。”
范妈妈醒过神来,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要打赵大玲,被赵大玲一脚踹在肚子上,骨碌到地上。老夫人屋里的丫鬟们都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全武行,吓得目瞪口呆,不敢靠前。汪氏怒向赵大玲道:“不过是个烧火丫头,还反了你了!一个贱婢还要上天不成!”
赵大玲甩开汪氏的手,“我是个烧火丫头没错,但也是你夫君的义妹,你不要左一个贱婢,右一个贱婢叫,你让柳御史的脸面往哪儿放?”
汪氏气得面目狰狞,“柳府的颜面已然丢尽了,都是你这个贱婢害的。你还害了我的然儿和慈儿,你这个扫把星,丹邱子说得没错,你就是一个妖孽,是来祸害柳府的。”
“柳府的颜面是我丢的?”赵大玲冷笑,“你的两个亲生女儿也是我害的?”赵大玲逼近汪氏,“是谁子在屋里点了带着媚/药的迷香?是谁让人去请潘又斌到屋子里来?又是谁算准了时间准备冲进去捉奸?”
汪氏满脸的惊恐,面对赵大玲的质问步步后退,她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勉强稳住脚步色厉内荏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路过那里罢了。倒是你,母亲让你带着来贺寿的几位闺秀游园,园子那么大,你怎么偏偏就引她们去那里呢?”
赵大玲鄙夷地嗤笑,“你是路过,我就是故意带人过去的,究竟是谁血口喷人?”赵大玲看着汪氏慌乱的眼睛,“你以为自己布下的局万无一失,不会被别人发现,然而你做得并不高明,反而是漏洞百出。其一、范妈妈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她衣服的前襟上有两个烧焦的小洞,那是被灼热的熏香烫出来的。她是第一个冲进屋子的人,却没有去救里屋床上被潘又斌压制的二小姐,反而将屋子里燃的香匆匆掐灭后偷偷放进自己的衣襟里。以至于后进去的两位官家小姐将床上两个人看个满眼。而且为了散掉屋内的迷香,她故意敞开着屋门,让外面的人也看见了屋内的情况。如果当时范妈妈能够在第一时间去遮掩床上的两个人,就不会将丑事现于人前。其二、那迷烟是哪儿来的。范妈妈的男人以前在药房做过学徒,懂得些药理,后来又在市井上混过一段时间,在花楼里做过郎中,给花楼里的姑娘们诊病,接触过各类媚/药迷烟,只要查一下他这几日是否出入了药房,买了些什么药,就能知道当日出事的屋子里的催情迷烟是不是出自他手。这周围的药房不过四、五家,而且药房卖出药都是有底档的,这个肯定不难查。其三、当日到外院前厅去请潘又斌进内院的并不是柳府的仆妇。当时我娘在内院厨房帮忙,看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婆子领着潘又斌进到内院。后来我娘跟我说起这件事时还觉得奇怪,怎么范妈妈的大姑子会出现在府里的内院,我娘还以为她是来帮忙的。如今知道了,是来帮忙的,却不是帮着忙乎老夫人的寿宴,而是范妈妈招来的,帮着布这个局。”
汪氏的冷汗涔涔而下,一旁的范妈妈更是汗出如浆,一张圆脸显得油腻腻的,不住拿袖子抹汗。汪氏下意识地后退,不敢面对赵大玲,慌不择言地仿佛抓着最后一根稻草,色厉内荏地吼道:“你胡说,我为什么要指使范妈妈做这些事?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女儿?我的女儿是要许配给康泊侯府的次子方瑾涵的,康泊侯夫人已经答允了这么亲事,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让慈儿姓潘的搅在一起。”
赵大玲带着深深的厌恶看着她,“你想害的当然不是柳惜慈,你想害的是三小姐柳惜妍,康泊侯夫人来替潘又斌求亲,你看上了康泊侯家的次子,想让柳惜慈与之结亲,所以作为交换将柳惜妍许给了潘又斌。你怕柳御史心软舍不得三小姐嫁给那个恶名在外的禽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设下这个局,毁了三小姐的名节,不得不嫁给潘又斌。只是害人者终害己,你的愚蠢和卑劣最终害了自己的女儿。”
夫人想到失去英国公世子妃之位的柳惜然和不得不嫁给潘又斌做侍妾的柳惜慈,一时愤怒地失去了理智,她上前抓住赵大玲的衣领,恶毒的目光好像淬了毒的箭头,“你一早知道这个局,却不动声色地躲在暗处,你换走了柳惜妍,将我的女儿推入火坑,你好卑鄙!”
明明是自己做了卑鄙的事,却去指责别人,赵大玲已经失去了跟她争辩的兴趣。汪氏不依不饶,揪着赵大玲,歇斯底里地叫骂:“你这个妖孽怎么当时没有被火烧死,你怎么不死……”
“够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还嫌御史府丢的脸不够大吗?”老夫人缓缓从床上坐起身。
赵大玲拂开汪氏抓着她衣襟的手,到床边将一个软枕放在老夫人背后,她知道老夫人刚才并没有睡着,一直醒着呢。
汪氏见老夫人坐起来了,腿一软跪在地上,哭诉道:“母亲,求您给媳妇做主,赵大玲这个贱婢陷害慈儿。”
老夫人厌弃地看了泪流满面的汪氏一眼,“慈儿是你亲生的女儿,你自然爱护,但是你就那么心安理得地去害妍儿吗?妍儿就不是柳府的小姐了?你是府里的当家主母,是几个孩子的嫡母,你却残害庶女,置柳府的脸面名誉于不顾,”老夫人越说越气,哆哆嗦嗖地伸出手指着汪氏,“你才是柳府的罪人,柳府多年的清誉就是毁在了你的手里。”
汪氏匍匐在地上哭得浑身乱颤。老夫人凌厉的目光扫到范妈妈身上,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来人,将范氏杖责五十,然后逐出府去。”
范妈妈一团烂泥一样堆乎在地上,。老夫人院子里的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上来,一边一个架起她往外拖,范妈妈声嘶力竭地叫着,“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夫人,救我啊,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
屋外传来板子落在皮/肉上的噼啪脆响,一开始范妈妈还鬼哭狼嚎地惨叫,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打板子的声音了。不一会儿,行刑的仆妇进来汇报,“禀老夫人,那范氏受不住,死了。”
夫人猛地浑身一颤,面如死灰地瘫软在地上。老夫人闭上眼睛,声音透出无奈和疲惫,“汪氏,你也退下吧,这几天你安心替慈儿准备嫁妆,从我这儿拨出两千两银子,筹备得丰厚些,别让庆国公府小瞧了去。”
老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