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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司湛当真是个野种,日后要除掉他,倒也更是理所当然了。
昭德帝心中笃定,司湛定是老王爷的儿子,他在贤妃寝宫中呆了好一会儿,方是起身走了出去。
他仿佛已然解决了心腹大患一般,神色轻松,甚至隐隐带着些许自得。
司湛再出彩又如何呢?总归不过是个野种罢了!
贤妃望着昭德帝的背影,眸中划过一抹嘲讽。她捏了捏手腕上的佛珠,似是低喃一般,“终究不是正统,再如何也学不像。”
声音低弱地要散在风中一般,只有她身边的宫女听了个分明。
“去与凉州的人说吧,皇上已经对战王生出疑心了。”她轻笑了一声,眸中的阴沉嘲讽尽数散去,只余下满目的欢喜,“本宫倒是要看看,这一回瑶华要怎么办……”
瑶华,你可是会痛苦?
你若痛苦,本宫心中方是痛快了……
身侧的宫女应了一声,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只余下贤妃一人在殿中。
她低声说道:“本宫说过的,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当初她无能为力,竟是生生错过了本应是属于自己的缘分。如今她已不再是当初那只会哭泣的小姑娘,她要当日那些叫她痛苦的人,比她更是痛苦十分!
指尖用力,贤妃手腕上的佛珠竟是被捏碎了。她似乎吓了一跳,连忙拍了拍胸口,双眸却是平静得很,仿佛一潭早便没了波澜的死水。
远在凉州的屠凤栖打了个喷嚏,手上却是拿着温府的帖子。
仿佛是示威一般,前几日她才请了凉州中的夫人们到王府中开了个小宴,现下温府便亦办了一场小宴,不同的是,前几日她不曾给温府下帖子,如今温府却是给她递了帖子。
“谁知晓她们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姑娘不若推了。”空青嘟囔。
屠凤栖将帖子放到一旁,“不去不行。”
温府这分明便是在挑衅于她,前几日她方是给凉州的权贵们留下了一个好印象,若是此时退缩,无疑会功亏一篑。那温夫人亦是个有能耐的,她断然已经猜到了自己定是不会推辞!
“到了温府小心些便是了。”屠凤栖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本还打算多给温夫人找麻烦呢,如今那温夫人倒是自己找上门儿来了,倒也是省了她的力气。
只是这场博弈,谁胜谁负,如今却是看不出来的。
因着决定要去温府参加小宴,屠凤栖自是要好好准备一番的。温夫人在帖子上说到,此次小宴,主要是为着叫她熟悉凉州的风情,想必到时候来温府的人,皆是会提到凉州的风俗。
屠凤栖想了想,索性约上简氏一同出去逛逛。
得知她要出门,司湛自是担心的很,屠凤栖无奈,只得让司湛送着她来到了与简氏约好的地方。
她与简氏约好在凉州最是有名的胭脂铺子跟前见面。
简氏早便到了,见着屠凤栖与司湛一同从马车上下来,她只挤了挤眼睛,朝着二人行了个礼,“臣妇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娘娘。”
司湛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扭头替屠凤栖理了理乱掉的头发,“莫要再出事了。”
天知晓上一回他有多慌乱,只一想到她会出事,他便浑身发冷。
屠凤栖推了他一把,嗔道:“我知晓的。”
司湛得到她肯定的答复,方是一步三回头地骑马走远。
简氏满脸羡慕,“你家王爷可真是个痴情种子,亏得先前还有人说,战王娶了王妃是被逼无奈,如今臣妇算是见识到了,若这还是被逼无奈,那这世上怕是再没有旁的是心甘情愿的了。”
屠凤栖俏脸微红,只跺跺脚,“简姐姐又笑话我!”
她的杏眼很是好看,瞪圆的时候毫无气势,仿佛一只炸毛的小松鼠一般,叫人心生怜爱。
简氏揶揄地看了她好几眼,方是从丫鬟的手中接过一个鲜艳的荷包。那荷包上绣着一层一层的花纹,用的丝线皆是大红大紫,只组合到了一处儿,却又觉得好看得很。
“温夫人的小宴是为着叫你熟悉凉州的风情,这荷包是臣妇亲自绣的,虽不算是什么精细的东西,但凉州中的姑娘们,素来喜欢这些鲜艳的东西。”
屠凤栖好奇地接过那荷包,盯着上头奇异的图案,“这倒是与昭都中不同。”
昭都中的贵女多崇尚素雅,荷包上头绣着的无一不是素净的花花草草。
简氏笑了笑,顺势挽着屠凤栖的手臂往里走,“这凉州有趣儿的事情多了。方才那荷包可不是用寻常的布料做的。你是不知晓,凉州中的妇人们,有时候会取了木皮子做成衣裳和被褥,臣妇做的这荷包,便是用树皮做的。”
屠凤栖十分感兴趣,一手挽着简氏的手,一手却是掏出荷包来举到眼前,洁白的底料确实不如绸缎精细,但摸着却很是有韧性,还能闻到淡淡的木香。
“有趣儿。”她眯眼笑了一声,万般珍重地将荷包挂在腰间。
简氏见状,只摇摇头,状似无奈一般,带着她走进胭脂铺子里头,“王妃日后是要长居凉州的,待到王妃适应了凉州的风气,便知晓这些都不过是寻常罢了。”
【作者题外话】:更新来噜*%5E_%5E*有个看官大大说,鸢鸢好像越来越笨了,嗷呜,检查了一下大纲,好像是有点心软了,大概是因为恋爱了哈哈哈~
好啦,蠢作者会调整大纲哒,毕竟咱们是毒后啊啊啊哈哈哈
还有看官大大说,可以把更新时间改为中午,泥萌觉得怎么样(*%2Fω\*)
☆、第两百九十七章 偶遇,身份
二人走到店中,又上了二楼,简氏边走边与她说话,“温家的大姑娘,听闻她的伤倒是好了不少,如今已经能够下床来走动了。不过那手臂到底是废了,瞧着虽是没什么,但人人都知晓她是个废人了。温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现下正在给她相看呢!”
以往温思雅倒是个有志气的,看遍了凉州中的公子哥儿,竟无一人入了她的眼。
“温家这两兄妹倒也真是有意思,一个是眼高手低,自恃身份谁也瞧不上。一个却是个风流的人物,只恨不得将凉州中的姑娘都抬进他温府的大门。纵然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这性子倒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知晓她爱听温府的事情,简氏索性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一一道出。
屠凤栖听着她提到温思儒,不免皱起了眉头。先前在茶楼前,她对温思儒可谓是没一个好印象。以往她见着的人,便是心中再龌龊,终究是要掩饰一二的,倒是这温思儒,仿佛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思一般。
可温思儒给她的感觉,却并非是那等无脑之人。单从那日在茶楼前,他能极快地反应过来,并洗清自己的嫌疑,便能看出他亦是个聪明人。
但若当真是个聪明人,当日在晚宴上,他便不该帮着温思雅招惹司湛。
整个温家的人都透着一股怪异,仿佛每个人都在伪装,叫人瞧不清他们的真面目。
“温家中可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本王妃瞧着,温大人能坐稳这凉州刺史的位子,想必身侧应是有什么能人的。”屠凤栖压低了声音,似乎是在说什么秘密一般,“本王妃听王爷说,温思兰姑娘似乎很是不简单。”
简氏一怔,脸色怪异地看着她,“这是谁与王爷说的?”
她似乎知晓什么内情,屠凤栖歪着脑袋四下打量了一番,“难不成竟是当真如此?”
前头引路的小二已经停下了,简氏看了他一眼,示意丫鬟上前将人带走。她与屠凤栖走到一旁,避开众人。
“此事究竟如何尚无人知晓,臣妇也是听旁人说的。温思兰的姨娘跟人跑了,那人本是温大人身边的谋士,对温思兰很是不同。后来有一日人忽然消失不见了,温大人竟也不气恼,便是姨娘没了,也不曾迁怒了温思兰半分。臣妇曾听人提起过,似乎是说那位谋士的身份不简单,温大人担忧那人回来之后发觉他亏待了温思兰,这才是敢怒不敢言。”
“你别看温思兰平日里似乎是个眼皮子浅的,可她最是有主意。上回在晚宴上,温思雅还不曾开口呢,温思兰便知晓人家要做什么。今日王妃既是提起,臣妇便多说几句,温思兰确实不简单,日后王妃若是遇上了她,能躲便躲着吧,谁知晓她究竟是真的眼皮子浅,还是装的!”简氏嘟囔了一句,一抬眼便看到温思雅与温思兰正走进一楼的大门。
屠凤栖顺着简氏的视线看过去,便见着瘦得不成样子的温思雅穿着红色的衣裙,满脸怨恨地瞪着自己。
而在温思雅的身旁,温思兰似笑非笑地低着头,神色很是怪异。
屠凤栖将视线收回来,简氏叹气,“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看来往后臣妇可不曾再与王妃说旁人的事情了。”
二人皆是个干脆利落的性子,既是在此处见了温思雅,自然是不打算再待下去了。总归凉州这般大,去别处也总比与温思雅起了争执要好。
屠凤栖与简氏走下楼梯,温思雅双目瞪圆,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微颤抖,“屠凤栖!”
她咬牙切齿地走过来,正挡在屠凤栖的跟前,“你……”
“大姐姐。”温思兰扯了扯温思雅的袖子,面上仍是带着天真浪漫的笑意,“大姐姐莫要再与王妃娘娘起争执了。”
她的话很有些作用,温思雅咬着牙,面目扭曲地盯着屠凤栖看了好一会儿,方是不甘心地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说话了。
温思兰见状,歉疚地福福身,“大姐姐脾气不好,还望王妃莫要见怪。许久不见王妃,不知臣女有没有这个荣幸,与王妃一同随便走走?”
屠凤栖狐疑地盯着她,随便走走?她身边的温思雅眼珠子可都要瞪出来了!
“今日怕是不成了。”屠凤栖摆摆手,如温思兰一般笑了笑,颇为遗憾,“今日本王妃与简姐姐约好了,待会儿本王妃还要与简姐姐一同去买些首饰。”
温思兰“哦”了一声,“竟是这般不巧了,臣女本还想着代大姐姐向王妃道歉呢……”
“道什么歉?”温思雅尖叫一声,猛地将温思兰推开,指着她的鼻尖道:“凭什么要给这个贱人道歉?是她害得我变成一个废人,你竟还要巴结她?以往我是如何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