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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下去了,我想着他可能是听着这样的话太心疼,所以在逃避。
我的心也越发疼痛了,我如何放得下他们父女,撒手而去。
这一晚我们俩都没说什么话了,他似乎有些心事重重,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辗转到很晚都无眠,感觉的到,他也在不停辗转。
“老公。”我抓着他的手,索性把台灯点亮。
他转身过来,将我揽在怀里。
“我可能要去追查这个案子。”他说。
“去寻找西西吗?”我忙问。
“是的,还有追查宋叶心。”他回答。
“要去很远的地方?”我即希望他快点去把西西寻找回来,又担心他离开后,我病了怎么办。
他眉心紧锁,心事重重。
“你放心去吧,我没事的,我明天还是住在医院去,我这边还有左雨照顾呢。”我柔声说。
他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梳理我的头发,目光凝视我,眸光里蓄满不舍。
“你亲自出马,也许几天就把西西找回来了呢。”我宽慰他。
“嗯。”他微微扬唇,在我额头吻一下。
宝宝也醒了,在我肚子里闹腾起来,小脚丫还是小拳头挺有劲的,让我肚皮都鼓起来了。
“这家伙,要和我捉迷藏了吗?”承希身子缩下去,隔着肚皮去逗宝宝。
小家伙这边一下那边一下的,捣鼓了好一会才安静,承希轻抚我肚子,脸贴在我肚皮上,柔声而喑哑地说:“我爱你,我的女儿。”
“对了,我们的女儿还没取名字呢!”我说。
我其实想过很多名字了,可是那些美丽的词汇,竟然选不出一个我满意的,似乎都好听,又似乎都平常。
第84章 这个时候他竟然离开了
承希很郑重地想了想,皱眉说:“一时之间,我竟想不到好名字,好像都行,又好像都没新意。”
“你怎么和我想的一样?”我笑了。
“别着急,容我想想。”他躺好,认真思索。
“我希望我们女儿一生安好,要不就叫顾安好吧?”我说。
“顾安好?一生安好……”承希唇角微扬,点头说,“感觉挺不错。”
“那就顾安好了。”我确定下来。
“嗯,名字取好了,安心睡吧,大宝宝。”承希侧身,搂着我拍拍。
……
下半夜睡得还香,醒来时他没在身边,我腆着肚子起来,洗漱后出去。
萌萌在走廊等我,看到我“哇”一声哭了,朝我跑过来。
“萌萌!”我忙快步过去。
“姐姐,你怎么才回来?萌萌想你!”萌萌抱住我的腿。
“对不起,萌萌。”我内疚地轻抚她头发。
“姐姐,肚子长好大了!”萌萌眨巴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伸手摸摸我的肚子。
“你很快有妹妹啦!”我笑着说。
“真的吗?真的是妹妹吗?太好了!”萌萌开心拍手。
我忽然感觉我们这称呼不太对,牵着萌萌手说:“萌萌,以后你不叫我姐姐了,你叫我阿姨吧。”
萌萌转头看我,嘟着小嘴,摇了摇头。
“怎么了?”我问。
“阿姨不好听。”萌萌说。
“呃……那还是姐姐?”
萌萌抿抿唇,看着我吞吞吐吐问:“我……我……我想……”
“嗯?”我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
“我想叫你妈妈。”萌萌害羞地低下头。
我心里不觉一暖,顿时母爱泛滥。
“好啊,以后萌萌也是我的女儿。”我笑着答应。
萌萌开心抬头,清脆地喊我“妈妈”。
“嗯!”我点头答应,牵紧她的小手。
只是心头有些忧伤,我也做不了她很久的妈妈,到时候我离去,孩子一定会很伤心。
“妈妈,妹妹还要多久才出来?”萌萌眨巴着清澈的眼睛问我。
“还有一个月吧,快了!”
左雨在楼下听到我的回答,诧异问:“怎么只有一个月了?不是十月怀胎吗?现在才六个多月呢!”
“可能需要提前剖腹,现在也还没有定准,到时才能做最后决定。”我说。
左雨点头:“我明白了,希望意茹姐和宝宝都能平安。”
她笑了笑,指着厨房说:“今天先生亲自下厨,早餐很快好了。”
我还以为他出去了,没想到是一早起来做早餐了!
“老公,你做的什么呀?”我走去厨房。
“蛋包饭卷,香不香?”承希端着一叠香喷喷的蛋包饭卷转身,“是不是高颜值的蛋卷?”
“哇!做得这么好看!”我伸手捏了一个,先给萌萌。
“萌萌,好不好吃?”承希笑眯眯问她。
“老公,萌萌叫我妈妈了,是不是也该叫你爸爸?”我笑着问他。
“那当然!”承希蹲下来,“小丫头,快叫爸爸。”
“爸爸。”萌萌甜甜地喊他。
“真乖。”承希和她脸颊贴了贴。
早餐后,左雨送萌萌上学去了,承希给我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先送我去医院。
安顿好我之后,他才离开医院,去处理他公司的事情。
我安静在病床躺着,手背吊着针,医生不允许我做针线,但医生出去后,我还是偷偷拿出了小毛衣。
还有一只袖子没织好,我担心日子越往后拖,我这身体越发不稳定,到时留下件没完工的毛衣,徒留伤心。
我正认认真真地编织,有人轻轻敲门。
“进来。”我抬眼。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顾锦恩。
“你来了。”我坐端正。
顾锦恩微笑,走进病房,反手关上门。
“这半年,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他看着我,声音有些喑哑,也没有任何油腔滑调。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笑笑,说声“谢谢”。
他走到床沿,伸手拿过我被子上的小毛衣,唇角扬起一丝微笑,“很漂亮,很可爱。”
“谢谢。”我笑笑。
“除了谢谢,你就没有别的词和我说了吗?”他目光睇在我脸上。
我想了想,看着他说:“如果一定还要说别的,就是希望将来,你这位叔叔,能善待你的侄女。”
顾锦恩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微笑点头:“没问题。”
“谢谢。”我再次说出这两字。
他凝视着我,沉吟一会才说:“你竟然这么淡然地面对生死了吗?”
“不然能怎样?”我别开目光,垂下眼睑,轻叹一声,“我舍不得离开又怎样?”
“我已经做过和你血型的配对,我们的血型相符。”他看着我,沉沉说。
我抬眼看着他,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难道他想捐赠肾脏给我?
“我不想你就此离开这个世界,我要留住你。”顾锦恩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把手缩回,难堪地说:“顾锦恩,我现在是你嫂子,我和你哥已经结婚了。”
“结婚可以离婚。”他眼睛紧紧盯着我。
“疯了,我和你哥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怎么可能离婚?”我有点恼怒了。
“你和他离婚,我们结婚,我立即捐赠肾脏给你,那样你就不用离开你的宝贝女儿了。”顾锦恩眸子微眯。
我看着他,断然摇头,我固然不舍离开女儿,不舍离开人世,但也不愿意和顾锦恩做这样的交易。
顾锦恩看着我沉默,好一会才说:“你好好考虑,我回头再来听你的决定,意茹,缺席女儿的人生,你真的舍得吗?一个宝宝没有妈妈保护,她一生没有妈妈的保驾护航,你真的放心吗?”
我看着他,抚着我的孕肚,被他说得心里乱的慌。
“而且我哥的工作你明白,他为了任务,顾得上照顾女儿吗?他有多少身不由己,你应该是最清楚,也最曾深受其苦的女人吧?”顾锦恩接着说。
我手指绞着被单,叹息一声。
“我先出去了,你好好考虑。”顾锦恩站起来,朝我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大步走了。
我呆呆坐着,女儿在肚子里时不时动一下,牵扯着我的心一下一下的疼。
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我躺下来,睁着泪眼,想起我那凉薄的养母,已经一个多月没过问我了,不禁心酸。
再回想儿时,我所受的冷落,从前只以为是母亲重男轻女,却原来只因为不是亲生。
如果我在亲生母亲身边长大,在艰难的时候,一定不会过得这么凄凉无助吧。
情绪低落了半天,快晚饭时,承希才匆忙回来,看着我红肿的眼睛,他目光凝在我脸上,微微皱眉。
“怎么了?是不是不习惯我一整天没在身边。”他走过来,柔声问。
我抓住他的手,忍隐了很多天的眼泪忽然决堤。
“宝贝,”他坐下来,将我搂入怀里,“别怕,我说了,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离开我们的女儿。”
“我不想离开女儿,也不想离开你,其实不是我怕死,我真的不舍得不放心女儿……”我嚎啕大哭。
“不会的,我说了不会就不会!”他在我耳边低沉回答。
“可是医生说,我的移植肾已经越来越衰竭了,撑不了多久了。”我悲伤地看着他。
承希没说话,只是紧锁眉头,用手指替我擦泪。
“顾锦恩今天来过。”我说。我不想隐瞒他,这样决定生死的大事,我不会自己做决定,我要和他商量。
“他来做什么?”
“他说他和我做了血型匹配,能为我捐肾。”我说。
承希看着我,随后淡淡一笑,问道:“他提了什么条件?”
“他说让我们离婚,”我黯然垂下眼睑,“但是我怎么能和你离婚?”
承希“呵”一声,“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他这么说,我心里就乱了,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却不能去抓。”我忧伤地看着承希。
“你现在别想这么多,别胡思乱想,你的情绪会影响到宝宝哦。”承希轻柔地拍拍我的背。
“有我呢,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离去。”他抬起我下巴,给我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和他对视,在他的目光下,紊乱的心绪逐渐安宁。
我止住哭泣,依偎在他怀里。
“饿了吗?”他问。
“有点,保姆应该要送晚餐过来了。”我点头。
他去打了热水,为我细心擦了脸。
“我今天把照顾你的月嫂请好了,工厂和工作室也都去看了看,运作很好,你不用操心。”他柔声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