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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日看似平静,心下却有些焦急。
希望自己猜测是事实,却也害怕。
以前是无知者无惧,现在知道得多了,对自己的判断也有些不敢肯定。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便异
夜深了,我在凉台上坐了半响,便觉得有些冷。
起身回到房间,非月沉睡依旧。
忽然侧耳倾听,只闻兵器出匣声清脆清亮,紧接着一声惊叱,“何人?”
果然来了么?
微楞,随即反应过来淳于谦不会是他的对手
摸了摸怀中的匕首和腰间的玉瓶,咬咬牙,冲到楼梯口,“白仞”
楼下一片漆黑,只窗外微微星光透入。
那浅灰高瘦的人影背对着我,一头银发拖地,而他的手正扣在淳于谦脖子上,只需微微一使力便会骨折血溅。
如此场景,想起他徒手抓石造碗的情景,我心中一紧,“你不过是为着我的血而来,我给你便是,莫要伤他”
四道目光朝我射来,我直直的看向那眼线细长的人一年多未见,他倒也无甚变化,面色依然苍白,浅灰的瞳孔在这暗夜中竟然有些发光。
忍住心中的畏惧,我看向他,带了些哀求的意味,“不要伤他。我此番出来,便未曾想过躲你。我知道烈城那天晚上;是你!”
是的;我知道烈城那天晚上在花园里是他!那阵雾气是他施展隐术时独有的!别人恐怕不会怀疑;但是我却是印象最最深刻的!还有就是一种直觉;我知道;就是他!
他迟早会找到我!所以我不躲!因为躲也
没有用!说不定还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像当初的非月;若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受伤;不会坠崖!
所以我决心要把事情解决掉!
如何解决呢?
我其实也没底!
对于这个白仞;我总无法把他同“伏正”、“冰卡”这些暗族等同起来。
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质……可我一时半会儿也形容不出来。
就好像如今,我请求他不要杀淳于谦我觉得他会答应我的。
他定定看了我半晌,一挥手,砍在淳于谦脖子上,他慢慢倒了下去。
心里一颤,便有些怒目而视,只见他神色平淡,一步步朝我走来,“只是晕过去罢了。”
心略略松了松,但很快便随着他越走越近的脚步“咚咚”的跳了起来,震得竟然有些耳鸣。
步步后退,直到退回房间中。
他不紧不慢跟着,到我身前三步站定,眸光冷淡,“你不是不怕我么,如今怎怕了?”
第二五五章再见白仞!
这一说便勾起前仇旧恨,添了三分勇气,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道,“你可认识一个叫伏正的暗族?”
他忽的诡异一笑,“怎么?想替你的**对象报仇么?”眸光打量我片刻,“你知道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一愣。
他的目光却瞄了瞄床上的非月,“他回皇宫后,身上有你的味道。我便知道你们**过。”
表情自然,语气平和,好像在说天气
可是**
我磨牙,一字一顿道,“我们是人,没有‘**’这个词,动物和牲畜才用**你们暗族才是**”
他偏过头,疑惑的,“我看过你们教人**的书上面的动作和我们族人**时没什么不同啊?”想了想,“不过姿势和动作多些而已说到底是一样的为什么不能说**?”
汗春宫也看过?真够好学的
我翻了个白眼,“我们男女之间做这种事是因为相爱而**则是因为本能需要这能一样吗?”
他低头沉吟片刻,“那你们去ji馆的男女**也是因为爱么?那为何要给钱?钱不是用来买东西的么?”
额我一噎,硬着头皮道,“那是因为有些爱是用钱来表达的。
他偏着头,想得很认真,“什么叫爱?”他问。
爱都不知道?
我不耐烦的道,“父母子女,兄弟姐妹是为亲人之爱,朋友知己是为友人之爱,男女相知相守是为男女之爱。是人都知道爱的,你不懂么?”
他摇摇头,“不懂”
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爱是一种感觉。当你爱一个人时,不在一起会让你思念,在一起时会让你觉得幸福。爱是一种强大的力量,能让人为对方变得无私,变得勇敢”
“是法术么?”他听的很疑惑。
呸,呸我怎么被他扯到一边去了。
跟个暗族说什么是爱真是对牛弹琴
“你为什么要害非月?为何骗他去大漠?”我看着他问。
他若有若无的笑了笑,“你怎么肯定是我给他的消息?”
吸了口气,我直视他,“能知道我和非月关系来利用这一点给他下圈套,又能通知暗族去抓他除了你,还有谁?”
他唇角翘起,居然笑得很天真,“你很聪明”他赞我一句后,又悠悠道,“第一,我没有骗他。他要找‘赤果’火国大漠里的确有‘赤果’。第二,你怎知道我一定是害他?说不定我在帮你们?”
帮我们?我忍口气,“你让暗族抓非月,害的他差点送命,这也叫帮?你不是说过两不想帮么?你会这么好心?”
他笑了笑,“可不是我主动找他的。我一直在藏书阁看书。他来找‘赤果’的消息我不过用‘惑术’指使那个藏书阁
的老头告诉他火国大漠有‘赤果’,这难道不是帮他?不过既然两不想帮,我帮了你们,自然也要帮我的族人,所以我告诉他们这个人是水国的王子。一边一个消息,这才公平,不是么?”
“你”我怒目而视,只见他笑笑,“何况,若不是我引他去大漠,你们又如何能知道已经有暗族来了我可算是帮了你们的大忙。”
一说到这个,我清醒过来,“暗族到火国大漠究竟是为什么?来了多少人?”
他忽的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机会已经给了你们,能不能搞清楚是你们的本事我纵然不喜欢他们,可他们还是我的族人”
看来是不会说了,我转了转眼珠,“你为何不喜欢你的族人?”
他忽然瞟我一眼,眸光怪异,“你会喜欢在**后吃掉对方的族人么?”
震惊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忽然走到桌边,看了看,取了一个茶杯过来,递给我,“血”
静默片刻,我咬咬唇,伸手接过,如何走到一边柜子边,拉开抽屉取出银刀,把碗放到柜子上。
背对他,我取出一条丝巾,慢慢的擦拭着茶杯。
“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茶杯是用过的,脏了。我擦一下而已。”我低声道。
他没有说话,我把手腕放到碗上,银刀划下。
茶杯满了一半,他道,“可以了。”
我用抽屉中消过毒的棉布包扎好,把茶杯端过去。
他就站在桌边,在烛火下,他苍白的肤色此刻看起来却稍稍有了些血色,灰色的瞳孔异常闪亮。
他从我手上接过茶杯时,我碰到了他的指尖,不禁一颤,只觉冰凉无比。
他看我一眼,“喝上十次,便不会这么凉了。”
他端起碗,慢慢凑近唇边。
眼见那茶杯贴近,我突然问,“你为什么来这里?”
在海底走了三年?这是何等的决心和艰辛
他抬眼,“我不过是想活下去”
灰色的眼眸中无悲无喜,说得平淡、简单
我忽然有些茫然,“若是我的血对没用,你会杀我么?”
他挑眉,“你的血对我没有,我怎会找你?”
失笑,是啊,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呢。
他忽然又慢吞吞道,“我不会杀你的。第一,我不喜欢随便杀人,太麻烦。这里食物很多。第二,就算我杀过别人,但你是我来这里之后,第一个看了我真面目而不怕我的人我干什么要杀你?”
我有些呆愣,看着他把茶杯凑到唇边
“别喝”再也来不及思索,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他停住,移开茶杯,冷冷淡淡的看向我,不语。
闭了闭眼,“这杯有毒,我重新放一杯给你”
转身
走到柜子上把银刀拿过来,我重新取过一个茶杯。
“为何改变主意?”他平静的看着我。
咬咬唇,“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不想了。”
银刀再划,血线落下。
半杯满,我收回手,包扎。
他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舔干净。
放下茶杯,他看着我,“冰卡死了么?”
我一惊,只听他道,“她的原虫都死了,她应该也活不了。”
原来他知道
深呼吸一口,“她要杀我们,所以被我们杀了”抬头迎着他的视线,“你知道血里有原虫毒,为何还假装要喝?”
他微笑,灰眸闪亮,“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想我死。”
心里一颤,我不说话。
他也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我。
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只要你不乱杀人,也不伤害我身边的人。你要血的时候就来找我吧。不要让人看见,我会给你的。”
“你相信我?”他问。
我不说话,把他用过的茶杯包起来。
“没有毒。”看着我的动作,他道。
我抬头疑惑,只听他道,“我能控制自己的冰寒毒。不是所有我碰过的东西都有毒。你留着,我下回用吧。”
我握紧了茶杯,忽的一阵雾气,“我答应你,只要他们不想杀我,我不会杀人的。”
浅灰的人影已经不见。
发了半天呆,我把所有的东西处理好后,楼下传来了声响。
淳于谦跌跌撞撞的出现在门口,一脸的惊色在看见我好整以暇的坐在桌边时居然有些呆滞。
我抬脸朝他一笑,“你没事吧?”
“你,你没事?”他有些结巴。
我眨眨眼,“你很希望我有事么?”
他一愣,“可,那是暗族?”
“你看花眼了”我垂眸,随即抬头直视他。
“明明”他蹙眉。
“我说你看花眼就看花眼了”我站了起来,“你觉得暗族有可能放过你么?你有中冰寒毒么?”
他面带疑惑,一方面相信他的感觉和眼睛,另一方便又无法解释我的话。
只好沉默。
我走过去,“你坐下。”
他还有些愣愣的,便过来坐下。
我拨开他棕色的头发,拉开他的衣领果然青紫一道。
这白仞手劲儿可真不小,按了按,还好,没骨折。
“郡主不用了。”他回过神,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