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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哪里去了
对自己的感情早已想得清清楚楚,对谁有情,我哪里不知道
从来都相信直觉
而在第一眼看到蓝非月时我就提醒自己一定要站到安全线外。
这个男人绝非民间传言的那般纨绔好色,不求上进。
可是,愈是想得躲便愈是躲不掉,一个左宛冰让我们成为了盟友。
这才发现这个老百姓眼中只有一张脸的月皇子不但“碧水诀”功力有十层,而且还是名噪江湖的千机阁阁主。
他好似什么都不在意,却偏又是一个好哥哥,一个好儿子。
皇家亲情淡薄,可我却知道水皇对他的宠爱,非星公主对他的依恋敬爱,都该是他当之无愧的。
就连我,也在坠崖那刻被他的义无反顾所打动。
我不是卫道士,可也有自己的原则。
月夜下的身心交融,岂能无爱?
男人可以无爱而性,女人只会因爱而性。至少,我是如此。
没有爱的性,和白仞说的“**”有和区别?
我对非月,
有情。
可是以前顾忌的是水皇,担心的是男人的情不够长久。
不敢前进,不过是怕失去。
而现在……
转头看向他不愧是水国第一美男子啊
蓝发紫衣,玉颜朱唇,那双凤目更是举世无双
这样的男子,天下间哪个女子能不心怀向往只要他愿意,自有爱慕无限
况乎我?
“非月,我喜欢你。”把视线转回星空,我轻声道。
夜幕上,满天宝石,交映生辉,明灭不停。
他不说话,身形也不动,只睫毛微微一颤,嘴角带了些自嘲的笑。显然是不信,把我的话当做安慰。
叹一口气,把右手伸到他身前,指头的伤已经好了,可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还没长好,露着丑陋的红肉。
定睛一看,他一颤,接过我手,疑惑的看向我。
微微一笑,轻声道,“一月初二夜里,水皇传信,爹爹他们背着我商量。我在屋外”微顿,吸口气,“我在屋外听到他们说找到一副骨架,身长九尺二寸。这指甲便是在墙上抠掉的。”
蓦地一僵,握紧,旋即又怕弄痛我一般放开,眸光紧紧的盯着那伤处,“痛么?”
“手不痛”我摇头,声音很轻,“可是心痛很痛很痛,痛的站不住,痛得喘不过气”
忽地手上一股大力传来,跌入了他的怀
抱,语声既痛又喜,“漓紫”
伸手回抱着他,“非月,不要怀疑自己。非月怎么可以没有自信?那时,我并不知你去大漠是为何。所有的心痛只是因为……一想到以后都见不到非月了,心便痛的好像不是自己的……”
说着说着,好像又回到了那夜的震惊和恐惧中,语不成声。
他的力愈发大,紧得好似要将我勒紧他的身体里。
他没有说话,只有我在喃喃述说,“我在地球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你们,个个都那么好,那么优秀……我不敢动心,我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们会发现我的平凡,害怕你们会觉得不值得。所以,我告诉自己,得到过,拥有过就够了。不管你们记得也好,忘记也好,我都会记得一切的。有了这些回忆,就算到死的那天,也没有遗憾了……”
他的身体在颤抖,我抬起脸,迎着他深邃难言的视线,“可是,非月,我不要你死。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无论相聚多少个光年,我都希望我爱的人能好好活着。就算他会忘记我,会爱上别人,这种伤心难过我能忍受,只要他好好活着”
“漓紫,你这个小妖精”再度拉我入怀,他的声音压抑痛苦,到最后,更是字字痛心,“没了你,这漫长的一生如何能好好活
着每日都会思念,每日都在怨恨,这种日子如何好好活着你去问问轻柳,问问轩夜,问问归离,他们可还能好好活着?”
每个字都带着痛,每一声都带着恨不知不觉我已泪流满面,“非月”
“那夜,知道我不是你第一个男人,知道炎赫轻柳我曾恼过,我也妒过。”他语声幽幽,道出我所不知的心情,“可五国大比后,柳明道你中了绿色冰寒毒,说你为了救他……我看着他们,突然觉着有些好受……那痛,那悔……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人这一生,也会有人跟我一般后悔没有把你绑在身边这漫长的寂寞悔恨,也有人跟我一般体会……爱上别人也不是不可能”
我忍住泪意,咬了咬唇,只听他语声幽幽低微,“只要,还有一个你”
如暗夜电闪,如滔天巨*,我神晕目眩,是痛,是惊,是愧……
只是泪流,无法成语。
怎么可能?我哪里值得如此?
“非月,我不好,……我没有那么好,我哪里值得……”终于说出话,泪雨如注,喃喃道。
“是的,都是你不好。”他凝视我,眸光深沉暗黑,不见其底,“你不该扮成小园丁时眼珠转的那般狡猾,你不该跟我谈条件时笑得那般狡黠,你不该吃下那药时笑得那般无谓,你不该毒发作时还笑得那般无惧你不该拒婚不该
那般大胆的同柳明那般据理力争不该唱那首《流光飞舞》让我x日不能忘不该和我欢爱的时候那般的美,让我一闭眼,都是你样子,你的声音漓紫,这么多不该,你告诉我,这一生,如何相忘?”
除了流泪,除了痴痴相望,一个字都说不出。
能说什么?能道什么?
恍惚看见那美丽的凤目中也有泪光沁出,来不及细看,他已经吻了下来。
这一吻,没有情欲,只带着百般思念,带着千般怨恨,带着万般苦痛。
唇齿间,他是那般的用力,好似要吻到天荒地老。
泪交织,情相汇。
我在泪吻中笑开……
这一生,如许多深情无论是哪个女子,得到这般的情,一生也已圆满。
即便就此死去又有何悔?
直到我喘息不匀,他才放开我,紧紧环住,“漓紫,允我一生,可好?”
抬眼凝望,伸手轻轻抚过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含情……
心中抽痛,只差一点点便失去了……
“好”我微笑相望。
一个字,那凤目便熠熠生光,亮得盖过了满天星光。
笑意绽放,一瞬间,春日花开,秋月皎洁……
被他看的羞涩,“好了,明日还要赶路。我去休息了。”
“陪我睡。”他拉住我。
我咬唇低声,“我如今
…不能…”
邪邪一笑,“我不过是说睡觉”又凑到耳边邪魅低声,“当然若是漓紫很想…我也不妨舍命一陪。”
又羞又恼,恨恨的盯着他,却也说不出话。
忽又温柔一笑,“别恼,不逗你了,只是想抱着你睡。”说完,又叹气道,“可惜运气不好,让归离轻柳抢了先,如今只能同轩夜抢这老三了。”
我一噎,随即又想到那些阻滞,神色不免有些黯然。
“漓紫莫怕,总有法子的。”他微微一笑,又挑眉得意道,“不过算下来,你到底在我母皇面前还是有脸的,而轩老爷子那性子嘿嘿,我胜算恐怕还大些”
再噎,然后无语。
这一夜,交颈而眠,只觉无限温馨。
第二日,我们启程。
我和森紧紧拥抱,相互不舍。
“记住我说的话。”我轻声道,“要勇敢,要幸福。”
不要像我这般胆小,差点就让幸福从指缝中溜走。
她含泪点头。
“森护卫不妨在此多住些时日,我已同陛下说过了。”五鹤对森道,“日常补给,淳于将军会派人送来的。”
她看向我,我笑着点点头。
于是,道别。
走出门,却见一队黑衣兵士策马列队相迎。
当先一人,面如刀削,五官深刻,神情庄严正是淳于谦。
今日,又是那一
身黑的重甲,分外肃穆。
有些意外,不是说了不用护送么?我看向五鹤,他笑着摇头。
“属下恭送五王爷月皇子”他恭谨行礼,没有抬目,语声微顿,“莫离郡主”
“淳于将军不必多礼此番本王多得将军相助,还未道谢。怎好意思受将军的礼?”五鹤道。
飞车驶出城门十里停住。
五鹤拱手行礼,“送到此处便可以了。将军请回”
淳于谦勒马点头回礼,“三位好走”
五鹤微微一笑,“他日相逢想必便是大战之时,再谢今日之情请将军多加保重”
他颔首,勒马转向。
“将军请等一等”我叫道,七手八脚的在包袱里翻出一个小盒子。
下车走到他马前,递上,低声道,“盒子里有两粒药,还请将军收下。他日开战前服下,一般的冰寒毒想必无惧。不过,须得小心莫伤到要害处。”
他定定看我半晌,伸手接过,低沉回道,“多谢”
笑着点头,走回马车,却见非月似笑非笑,“闻说,他曾向漓紫提亲?”
眨眨眼,看向五鹤,却见白衣如雪,眉眼柔和,笑意盈盈。
无语叹气,原来君子也会大嘴巴
第二五九章何以解忧?
十一日后,烈城在望。
五鹤召来小不点,将字条绑到腿上,“去找轩夜”
小不点“叽叽”应了两声,振翅高飞。
“五鹤,小不点还认识轩夜?”我好奇。我还以为它只识得香郎和柳明呢。
“傻丫头,”非月一把揽过我,“它识得我们比你还早呢它是闻香鸟,通灵着呢。”
五鹤浅笑,“若论灵性,谁能比得过漓紫的七七。”看向非月,“说来,你这条命还是七七救的”
“七七?”非月疑惑。
同五鹤对视一眼,同时微笑。
五鹤便把如何得到七七,到七七如何救他说了一遍。
非月看向我,眸光柔和,“想不到漓紫竟然给我们找了这么个好儿子以后定要好好疼疼这小家伙”
我笑了一笑,没有说话,心底却为非月的话感到高兴。
我的七七的确值得人疼
五鹤掀开窗帘一看,回首笑道,“到了。”
飞车渐停,心情不免激动。
分别四十多日,对每个人都有思念。
不光轻柳、归离、轩夜、七七,甚至清九和夜影,我也想念。
此生无大愿,只愿爱人相守,好人平安,岁月静好
轩府巍然高墙红门前,数人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