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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林瑾瑜在见到白菁华时便蹲在了她的身边。
白菁华在听见林瑾瑜的声音时,早已吓白了的脸更是颤抖起来,她抓住林瑾瑜的手摇头道:“瑜儿,母妃没有杀他,母妃刚刚与玉荷出了禅房准备去后院儿找你,结果这个人就朝母妃扑了过来,然后他就死了……”
跟着她便听见耳旁有很多人在大呼小叫说她杀了人,然后她整个人就懵了,她怎么会杀人呢?这很明显就是栽赃陷害啊!
林瑾瑜扶住白菁华颤抖的身子,安慰道:“母妃,您别害怕,没事的,有我呢。”
白菁华点了点头:“瑜儿……”
“没事的,没事的。”
林瑾瑜将白菁华扶了起来,随后对着身旁的侍卫说道:“今儿个这事还没有定论,你们就是这般对待宣王妃的么?还不赶紧找一张椅子过来给宣王妃坐?”
那统领就立在林瑾瑜的对面,当他听见林瑾瑜的厉喝声时,身子微微缩了一下,只觉这个宣王府的二少夫人怎地这般有气势,他眼眸转了转,想着那宣王也是个厉害人物,新皇登基,宣王也是内阁首辅大臣,决计不能得罪的。
“你们去抬一张椅子过来给宣王妃坐。”
“诺。”
士兵转头进了禅房去找了张椅子过来坐,当士兵只抬了一把椅子过来时,那统领忍不住就伸腿踢了士兵一下:“瞎了你的狗眼,还不再去抬一张过来给二少夫人坐?”
“是,是。”那士兵摸了摸被踢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又进了禅房搬了一张椅子过来。
待椅子搬好之后林瑾瑜便扶着白菁华坐在了椅子上面,而自己则是坐在她的旁边等待刑部仵作的到来。
没等多久便见仵作风风火火地过来了,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身风尘仆仆的南宫澈。
当众位士兵在见到南宫澈时皆单膝跪地颔首道:“属下参见宣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宫澈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直奔白菁华所在之地,他到得跟前儿,当他瞧见白菁华一身血污时,急的握住了白菁华的手,问道:“华儿,你有没有怎样?”
林瑾瑜见南宫澈奔驰而来,旋即让出了位置站在了一旁。
南宫澈坐在林瑾瑜的位置上,白菁华在见到南宫澈时,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她扑进南宫澈怀中摇头道:“王爷,妾身没有杀人,没有……”
“华儿,你莫要担心,本王自会为你做主。”
仵作自奔来之后便朝尸身而去,当他经过林瑾瑜身旁时,眸色一亮,惊道:“二少夫人……”
林瑾瑜朝他颔首礼貌道:“您好。”
仵作点了点头,随后便去查验起尸体来,林瑾瑜立在尸体的旁边看着仵作查验,当她瞧见仵作查验的步骤与动作时,秀眉忍不住地蹙在了一起。
良久之后,仵作终是查验完毕,他起身回道宣王:“启禀宣王爷,此人表面上看是因着流血过多而死去的,但是他的真正死因却不在此,真正的死因还要进一步查验才知。”
南宫澈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统领闻言便对南宫澈说道:“王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人在最后死时接触的人是宣王妃,此事在场的所有百姓都可以作证,属下要将宣王妃扣押,待查出结果时方能放王妃回府。”
“你们不用扣押我的母妃,你们扣押我便是。”统领的话刚刚落下,还不等南宫澈与白菁华做出反应,林瑾瑜便径自说了这么一句话。
白菁华听了林瑾瑜的话,立即否认道:“不行!你们扣押我就是,不能扣押我的儿媳妇。”
林瑾瑜没想到白菁华神智恢复得这般地快,她以为她还沉浸在有人死去的惊吓之中呢,没想到,自己一旦提出这个要求,她居然反应这般快速。
“母妃,此人之死是有蹊跷的,瑜儿也想查验清楚。”对着白菁华说完话后,林瑾瑜又转身对仵作说道:“仵作大人可以上报给刑部尚书,就说我林瑾瑜也要参与尸体的查验,如此,你们扣押我一人不就行了么?又何必再劳烦我的母妃呢?”
今日出门,本就是为拜送子观音来的,不管是不是自己愿意的,总归是因自己而起,再过一段时间,南宫烨就要与自己离开了,在走之前,她还是想为宣王府做一些事的,全当是帮南宫烨报恩吧。
“王爷……”白菁华看着言辞凿凿的林瑾瑜,转眸问道了南宫澈。
南宫澈抬眸看向了林瑾瑜,林瑾瑜朝他微微一点头,表示了她的信心与决心,南宫澈剑眉微蹙,思索须臾终是沉沉地点了点头。
林瑾瑜见南宫澈点头便纾了一口气,于是,众人又在原处等候仵作去报,半个时辰之后,仵作来报说尚书大人同意了。
随后,南宫澈带着白菁华,玉荷与玲珑回了府,而林瑾瑜则是与仵作去了刑部尸房,再次查验尸体。
在南宫澈离开万灵寺时,他对林瑾瑜轻声说道:“本王会派人去刑部保护你的,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今日这事,林瑾瑜自然也看出来了是个局,只是,这样的局让人完全看不出意图是什么?
现如今,南宫浸已经死了,南宫焰也被送去了山里,而南宫烁也失忆了,那个南宫炀还是个没有长大没有野心的孩子,如此,这又是谁布的局呢?
不管怎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进入其中才能知道真正的原因。
虽然他不知道这布局的人意欲为何,但是他却猜得出来,这一次的布局并不是想要取谁的命。
如此,又是为了哪般呢?
林瑾瑜听了南宫澈的叮嘱,她颔首道:“父王,瑜儿并无性命之忧,还请父王放宽心,瑜儿定会在初二之前回到宣王府的。”
南宫澈闻言,眸中浮现一丝赞赏之色,这个孩子莫非也与自己有着同样的看法么?惊诧之后,南宫澈又欣慰地点了点头后方才转身离去。
林瑾瑜随着仵作一起回了刑部衙门。
上一次来东琳时,刑部尚书郭成封被纳兰睿浈害死了,后来便提了石坤做刑部尚书。
到了刑部衙门时,石坤已经侯在了府门前,再次见到林瑾瑜,他朝她笑了笑,说道:“二少夫人,真是对不住了。”
林瑾瑜摇头道:“职责所在,没有什么好对不住的。”
对于林瑾瑜的深明大义,石坤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仵作,问道:“徐贤,人已经送往尸房了么?”
徐贤回道:“已经送过去了。”
石坤又点头道:“那好,你命仵作陪着二少夫人去查验尸体吧。”
林瑾瑜听了二人的对话转头看着徐贤,惊道:“你升官了?”
徐贤看向林瑾瑜,有些不好意思,他点头道:“这还是托您的福,上一次查出郭大人的死因之后皇上便任命小的为刑部侍郎了。”
林瑾瑜双手合在身前作揖道:“恭喜恭喜啊。”
徐贤连忙摆手道:“这都是沾了二少夫人的光啊。”
“呵呵……”林瑾瑜又仰首笑了笑。
须臾,新的仵作便到了跟前儿,林瑾瑜与那仵作一起进了尸房,而徐贤与石坤则是侯在刑部公堂处。
待林瑾瑜的身影消失而去时,徐贤有些为难地看着石坤,小声道:“石大人,小的心里不安啊。”
宣王二少夫人怎么着也算是他的恩人,他怎么能够反过头来又害她呢?
石坤蹙眉道:“这怎么叫不安呢?你想想啊,若是此事成功了,她将来可就算是飞上枝头了,良禽择木而栖,她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呢?”
徐贤闻言,有些疑惑:“石大人,您说的那……是真的么?”
石坤回道:“一定是真的,本大人看这些问题看得最准了。”
徐贤闻言,纾了一口气,叹道:“如此,就最好了,不然属下还真是睡不安稳了。”
石坤抬手拍了拍徐贤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一切有本大人呢。”
“嗯……”
这厢,林瑾瑜随着仵作进了尸房,那尸体已经摆放在了窄床之上。
仵作进入尸房之后便将准备工具递给了林瑾瑜:“二少夫人,给您手套。”
林瑾瑜接过手套戴在手上,仵作戴上手套之后便去到尸体旁边细细地查验起来,林瑾瑜看见仵作熟练的技巧与老道的经验,便问道:“这位小哥,你当仵作多少年了?”
仵作一面仔细地查验尸体,一面回道:“小的当仵作已经十年有余了。”
“十年了?”林瑾瑜叹道:“那之前怎么没在刑部衙门见过你?”
这个仵作的查验经验比徐贤要有经验得多,为何上次出了郭成封的事后却是徐贤来的,而此人并未来呢?
如果按照经验程度,郭成封这样的三品大员的尸体查验应该找一个很有经验的人才对啊。
仵作闻言,转眸看向林瑾瑜,他回道:“小的之前在县里衙门当仵作的,前不久才来到刑部衙门当差。”
林瑾瑜闻言点头道:“哦,原是如此。”
仵作说着话,拿出了银针在尸体之上找了一些容易吸收毒素的部位刺了进去,当他拔出银针之后,当他瞧见光洁而银亮的银针时,眉头蹙起,疑惑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瑾瑜看向那银针,随后取下手套,从怀中掏出了手术刀,跟着又将手套戴上,她拿着手术刀对仵作说道:“小哥,你一会儿去给我找一些针和线过来,拿到酒里泡一下再给我。”
“好的。”仵作看向林瑾瑜手中的手术刀,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二少夫人,您要做什么?”
林瑾瑜拿着手术刀对仵作说道:“这叫手术刀,你知道我们现在的验尸为何有些时候不能查出死者真正的死因么?”
她对这个仵作感觉不错,她想要将这样一种方法教给他,只要他愿意,那么将来,东琳的刑事案件的数量可能会大幅度降低。
当然,这个还要看他的接受程度了。
“为何?”
“因为我们只看到了表面的东西,那些隐藏在内的东西我们都看不见。”
仵作闻言疑惑地看向林瑾瑜:“隐藏在内的?”
“是的。”林瑾瑜点头道:“你看,方才在他身体之外查验了这么久你都找不到他死去的真正原因,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就只能用刀将他的肚子割开,如此